第15章 發狂

一輛肌肉車從遠處駛來，在道路上快速通過。

由於位置偏僻，這輛車本身又很扎眼，因此關注度很高。還有人吹了聲口哨，不乏艷羨的大聲說：「69年雪佛蘭卡邁羅Z28。保養的真好，簡直像是剛出廠的新貨！」

周衍卻是能準確的判斷出內中隱情。這車的主人，應該是一名得到了機械矩陣的異種。

所有黑科技機械種核，都可以稱作機械矩陣，而機械立方，則只有一個。

眼前的機械矩陣，他判斷是B級以下的。因為他本人目前對機械種核的間接利用度最高。

為了雅典娜能夠更加強大，為了他的黑科技體系能夠更加完善，他在重生前做計劃、乃是二周目初期，就十分賣力的收集高機械種核，尤其是一周目赫赫有名的那幾個，都被他巧取豪奪，一網打盡了。現在還能有機械矩陣出現，高級貨的可能性自然不高。

卡邁羅風騷的從人們眼前駛過，周衍也沒打算殺人奪寶。好東西多的是，他搶不完的，都已經先吃了近兩天，沒必要吃相那麼難看，尤其是大庭廣眾，還有心儀的妹子在側。

哪知人無傷虎意，虎有殺人心。卡邁羅突然急剎車，隨即輪胎冒着煙做了個危險的急轉掉頭動作，一側的前後輪壓在馬路牙子上、就那麼斜著開了過來。

周衍自然不會將安危寄托在他人的良善之上，近乎本能的做好了戰鬥準備。

再然後，卡邁羅還未挺穩，便有個荒野大鏢客打扮的年輕牛仔衝下來，手持6英寸型柯爾特蟒蛇，沖着周衍一臉狂熱的吼：「去死！去死！去死！」

然後就『砰砰砰』的連連開槍，直到將子彈全都打光。

這番射擊，頗有影視中快槍手的味道，開槍的後座力完全沒有體現出來，槍穩的就像架在專業的射擊台上，能夠輕鬆而高效的卸去後座力。

周衍自然是明白，這其實是機械矩陣帶來的加成，擁有機械矩陣的異種，有着得天獨厚的駕馭機械的能力。

那些經創造類異力改造的，甚至有『俺尋思著……』的BUG能力，鋼鐵垃圾都能分分鐘變成致命武器，再不合理的結構，在其手中都能正常運轉。

相較而言，種核類的就沒那麼玄幻，但種核類代表着體系，就像眼前這個牛仔，車可以變得嶄新，槍可以近乎無後座力，這份細膩就不是異力者所能做到了。

周衍則牛仔跳下車后，就伸左手扯住斗篷邊沿，抬手臂往身前一橫，形成一個類似鬥牛紅布的屏障。

牛仔射出的子彈，悉數命中斗篷，宛如以手投擲的小石子擊打在晾曬的床單上般、僅僅令斗篷泛起一陣漣漪波動，便動能盡去的叮叮噹噹掉落在地上。

周衍使用防護斗篷保護自己的同時，右臂綁縛的袖箭式射針器，則像鷹眼的箭筒般彈藥倉轉動，挑選了中性筆筆芯般粗細、牙籤長短的注射式毒針，激射並命中。

牛仔剛把手槍中的子彈都打出去，就因致命毒針而站立不穩，他後仰踉蹌了半步，終究還是沒能保持住平衡而跌坐在地上，繼而頭一歪，再沒了聲息。

而周衍卻佯裝惱火的大聲道：「台詞不是去死，而是：Why？Causeiknewsomeonelikeyouonce！你這笨蛋。」

說着還向附近被這突如其來的槍擊事件而嚇到的人們致歉：「抱歉，玩的有些過火了！」說完便快步向牛仔走了過去。

人們這才釋然，還有人嘟囔：「嘁！跟真的似的，怪嚇人的。」

也有人馬後炮：「我早看出假來了，正常開槍，怎麼可能那麼穩那麼快？那可是點40口徑（10毫米）的全威力彈。」

周衍的軀體雖然因二周目而重新強化，可他有通過金手指帶回來的強化針劑，哪怕是循序漸進，好歹持續強化了兩年，身體素質遠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的。

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他輕易的就一把抄起牛仔，不注意看，更像是牛仔自己蹦起來了。隨即他又緊走兩步步，開車門，利落的將牛仔塞進車後座。

而後上車，將車開下馬路牙，並停在神色陰晴不定的賽琳娜身旁，探出半個頭道：「我開車送你。」

「我需要一個解釋。」狐狸小姐的態度跟之前明顯大相徑庭。

狐狸小姐可是聰明的很，並且直覺強大，且是半個當事人。

「先上車。」

賽琳娜目注周衍，周衍沒有躲閃，坦然回視。

三秒后，狐狸小姐選擇了上車。

心中則道：「賽琳娜你簡直是瘋了，你這個自己往火堆里跳的花痴！」

然而，她還是不捨得就這麼放手周衍。

周衍實在是太優秀了，在她二十三歲的人生中，像周衍這麼優秀的男生倒也遇到過兩三個，但這般優秀的同時，還能讓她清晰的感覺出一往情深的，卻是僅此一個。

她甚至已經不自覺的開始為周衍辯解了：「像他這麼優秀的男生，自然是有故事的……」

就在這時，活動點那邊傳來了連續的槍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驚叫聲、慘叫聲。

賽琳娜一臉驚悚的看向活動點那邊，周衍則面無表情的探身替賽琳娜關上車門，然後掛擋踩油門，之前就並未熄火的卡邁羅在有力的發動機轟鳴聲中揚長而去。

Z28行駛在通往大都會的主幹道上，大都會最繁華的區域，能遠遠的看到，高樓聳立、燈火輝煌。

打電話退掉網約車服務訂單，說好的小費則發紅包打過去了。（別問美聯邦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會有功能便捷堪比微信的手機軟件，問就是這裏是藍星，很多情況跟地球似是而非。）

車廂內隨即陷入了寂靜，氛圍略顯尷尬。

終究還是賽琳娜先沉不住氣，指了指後座問：「這是怎麼回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周衍沉吟了片刻，反問：「你想聽真答案，還是假答案。」

「假答案，但不能太缺乏邏輯。」賽琳娜給出的答案有些讓人無語，口吻也透著那麼點戲謔。

周衍撓了撓頭，繼而從懷中摸出證件夾，遞給賽琳娜。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賽琳娜接過來並打開，看了看信息卡片，又看了看精緻的徽章，皺着眉看向周衍，一臉質疑。

周衍沒做聲，又從懷中摸出、其實是從手環中取出那把射殺了襁褓半神高格納斯的高斯手槍，遞給了賽琳娜。

入手頗感沉重，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又或設計，都很特別，賽琳娜意識到，這不是樣子貨。而作為砝碼，它的分量更足。

「所以你是特工？」

周衍答：「休假中。」伸手指了指後座「不過它顯然沒有義務配合。」

「它？」

周衍探手從賽琳娜那裏拿過槍，晃了晃，收起來。才道：「否則怎麼會用的著這樣的武器？」

狐狸小姐心中一陣煩躁。

這樣一份邏輯上完全能夠自洽的答案，竟然是假的，這讓她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