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天消費幾十斤衛生紙

對於十三樓的美女，曹沖很是氣憤。對於陳剛的抱怨，他更是心懷愧疚。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讓陳剛心裏舒服一些，曹沖只好拿自己的頭髮調侃，『叔，我這頭髮本來就發育過快，你還拔苗助長，你是不是想讓我的頭髮長快點，好給你織件毛衣當報酬呀？』

陳剛乾笑一聲，『我可不敢要你的毛衣！味兒忒大！你聞聞，你都多少天沒洗頭了？』

曹沖伸手薅下一根頭髮，放在鼻尖聞了聞，的確有股子味兒，差點把他自己給熏暈過去。

這就令人尷尬了，他可是白天剛洗的頭，怎麼還這麼大味兒呢？難道是洗頭膏出了問題？不能呀，那可是正宗的美國貨，好幾十一瓶呢，怎麼可能有問題？

曹沖百思不得其解，便打算有空的時候，去樓下的小超市問一問，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那麼貴的洗頭膏，用完之後，頭髮還跟在泔水裏涮過一樣。

曹沖不好意思地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買到了假貨。我白天剛洗過頭，可這麼快就有味兒了！不過沒關係，你要真想要一件毛衣的話，我可以用你的毛，給你織一件呀！』

陳剛連連擺手，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的毛髮可沒有你那麼茂盛。雖然，每天洗澡的時候，我都會拽一拽，看其中哪些已經成熟。可一年下來，也攢不下幾根呀。而且，還都彎彎曲曲的，根本就織不了毛衣。』

『哎呦，卧槽，叔，你幹啥呢？你說話就說話，怎麼還把手給鬆開了？你手鬆開了，我可怎麼辦呀？』曹沖見陳剛連連擺手，急得大聲叫嚷起來。很快，他的整個身子開始向地面墜去。

陳剛卻不慌不忙，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小夥子，不要擔心！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目前可還沒結婚呢！就算女朋友，也沒談過一位。我以我三十多年單身狗的信譽，向你保證，你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

『老子信你個鬼……』曹衝破口大罵。『老子一天消費幾十斤衛生紙，不也照樣從窗台上掉下來了？你三十多年的單身狗，算個屁呀！』

面對陳剛，曹沖毫不留情地破口大罵。

作為資深單身狗，陳剛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和侮辱。他必須好好教訓一下曹沖，只有這樣，才能撿回一點尊嚴。

他氣呼呼地說，『好小子，你竟然敢質疑我的手速。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嘛？』

『什麼行為？』

『你這是愚蠢而無知的行為！你質疑我的手速，這不啻於質疑地球是圓的！你想想，地球到底是不是圓的？』陳剛問道。

『還真是圓的！』曹沖想了想，點點頭。

『對呀，傻子都知道地球是圓的。你這麼聰明的人，為何要質疑我的手速呢？我的手速到底有多快，只有我自己知道。不過，既然你質疑我的手速，我就有必要給你展示一下，讓你瞧瞧我的手速到底有多快。』陳剛說。

曹沖正巴不得他這麼做呢。如果他的手速真不行，那這次展示會讓他原形畢露。但，如果他的手速真是快到飛起，那麼，自己這條小命，也可以被拯救。這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曹沖笑道，『那你就抓緊時間，開始你的表演吧！』隨後，曹沖又補充道，『你最好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將自己被迫當了三十多年單身狗的怨念，完全釋放出來。只有你拯救了我，我才會心服口服。』

陳剛笑道，『這有何難？簡直輕而易舉嘛！』

說着，陳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趴在了窗台上。他向下探著身子，長臂有一下沒一下地撈著。短短几秒鐘之後，曹沖便突然感覺到，他身體的下墜之勢，竟然止住了。

『哎呦，卧槽，大叔你真是個牛人啊，你這手速真是一點兒也不負你三十多年單身狗的身份啊！』

曹沖對陳剛佩服得五體投地。俗話說的好，360行，行行出狀元。這話說的果然不假。不管任何領域，只要潛下心來、努力深耕，就一定能夠成為一代宗師。

在單身狗領域，陳剛深耕了三十多年，不也將手速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嗎？

只是有一點，曹沖十分不解。那就是，他單身了二十年，每天消耗的衛生紙，都是以幾十斤來計算的。按理說，他的手速應該不會遜色陳剛才對呀。可是，剛才在陽台上的時候，他為何沒有抓住窗枱，而讓自己從窗台上跌下來了呢？

陳剛打量了曹沖一眼，又回頭掃視了一眼房間。剛才進來的時候，他沒有細看。現在仔細一瞧，才豁然發現，整個房間的地板上，竟然扔滿了用過的皺巴巴的衛生紙，一點兒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陳剛皺着眉頭，問曹沖，『地板上那些衛生紙都是你今天用的？』

曹沖笑着說，『嗯吶。』

得到曹沖肯定的答覆，陳剛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這得是多麼強壯的身體，才能經受得住這滿地的衛生紙啊！

曹沖望着他那一臉震驚的樣子，不屑地說，『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真沒出息！今天我已經十分克制了，要是平常，估計你連我家的房門都踹不開！』

曹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嘆息道，『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早知道你今天要來，我就不剋制了。那樣，你就無法踹開門，我也不用從窗台上掉下來了。』

『這還怪我嘍？』陳剛一臉無辜地撇撇嘴，然後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曹沖麻桿兒一樣的身體，說，『你剛才不是問我，你的手速為何沒有我快嗎？』

『你知道原因？』曹沖露出十分興奮的神色。

他是個不服輸的人，不管什麼方面，他都想做到最好。即便不能碾壓別人，也絕不能被別人碾壓。可是，現在陳剛居然在手速方面，將他遠遠甩在後面。他不甘心，他感到恥辱。他想弄清楚原因，然後對症下藥，苦練技藝，讓自己反超陳剛。

陳剛說，『嗯，我知道。』

『那你就別墨跡了，趕緊告訴我呀！我受不了這種屈辱，我一定要找清原因，然後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手速翻一番，將你吊打！』曹沖一臉認真地說。

陳剛無奈地嘆口氣，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跟我一個德性，好勝心都那麼強。唉，要是我告訴他，他是因為衛生紙用太多了，所以才導致他身體虛脫，手速下降，他應該會崩潰吧！

『你是職業寫網文的，你學歷應該不低吧？』陳剛問道。

曹衝心裏暗笑，寫網文跟學歷高低有毛關係呀？現在是全民創作的時代，只要有想法，只要認字兒，豬都可以寫小說。

『你那麼高的學歷，應該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吧！』陳剛接着說。

說到高學歷，曹沖樂了。他的學歷的確很高，是某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雖然，他大學四年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學校後面的小旅館里度過的，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取得學校的畢業證書。

記憶的閥門一旦重啟，小旅館里的鶯鶯燕燕，紙醉金迷，便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時至今日，回想起來，依舊趣味無窮。

上學的時候，曹沖已經長開了，身材挺拔，相貌俊俏，簡稱帥哥。所以，剛步入大學校門，便收穫了大批的迷妹。儘管曹沖一再表示，大學里不談戀愛，但他架不住迷妹的熱情。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春貓躁動的夜晚，開始了他終生難忘的小旅館生涯。

雖然，在小旅館的那段日子裏，曹沖的身體每況愈下，精神也日漸恍惚。但是，至今回憶起來，他仍不覺得後悔。因為，正是在那段青春無悔的歲月里，他享受到了男女同學之間最樸實無華、最親密無間的情誼。

雖然，大學畢業之後，他的迷妹各奔東西，很少聯絡，但他相信，倘若今生有緣，能夠再次相會。不管彼時彼此是否婚配，那些迷妹一定仍然願意，和他再敘旅館情緣。

陳剛見曹沖不說話，便使勁抖動了下胳膊，不耐煩地嚷道，『喂，我問你話呢，你不會不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吧？』

曹沖的身體，在陳剛的抖動下，像鐘擺一樣，左右晃動。

曹沖從記憶的海洋里掙扎出來，滿臉憤恨地罵道，『你真踏娘的操蛋，我正回憶我的似水流年呢，你卻無情地將我打斷。你賠我的迷妹，你賠我的青春！『

陳剛一臉懵逼，這都哪兒跟哪兒呀！居然還跟老子撒起潑來了！你也不瞧瞧老子的肩章，這可不是小學生的幾道杠，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警員徽章！你居然跟警員叫板，真是活膩歪了！老子只要一撒手，你就得見閻王。

陳剛的臉色很不好看，只聽他冷著聲音道，『你不要跟我胡攪蠻纏！我這是在執行公務！如果妨礙我執行公務，後果你應該清楚！』

曹沖雖然看不到陳剛的臉色，但從陳剛陰冷的聲音里，他已經感受到一絲森寒。

曹沖立馬認慫，他說，『叔，都是我不好，我嘴巴沒有把門的，胡亂說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跟我計較了！』

陳剛見曹沖認錯態度良好，便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