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叔偷走飄浮機車

傑羅斯侵入都市遺迹后兩小時，伊莉絲等傭兵們閑得發慌。

不時從裡頭傳來的物體碎裂聲讓他們知道傑羅斯還活著，這聲音同時也刺激著傭兵們。

遺迹里有許多魔導具或珠寶飾品沉睡著，這是一舉致富的好機會。

可是裡頭有許多自己無法對付的魔物，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賺大錢的機會溜走。

再說這裡是國家事業的工事現場，既然在這裡發現了新的遺迹，在獲得國家的命令前，是不能進去裡面的。

畢竟這是個尚在運作的舊時代遺迹，考量其價值，這也是合理的判斷。

此外這個遺迹的事情已經呈報給德魯薩西斯公爵了，但背後也是多虧「急速．喬納森」的活躍。令人驚訝的是昨天就報告完畢，今天在挖掘城門時已經拿回公爵的敕命書了。

因為這個緣故，公爵家已經頒布了敕命，傭兵們也無法入侵遺迹內部。

之所以會頒布敕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有不死系魔物以及受詛咒的道具。

不死系魔物是魔力累積了許多負面情感的產物，有這種魔物存在的遺迹中通常也會發現許多受詛咒的道具。

如果只是會對能力參數帶來些許負面影響的話那還沒問題，可是其中也有關乎性命安危的危險道具存在。

最慘的情況下，也有不少人的精神會被受詛咒的裝備給奪走並取代。

那樣一來就只能殺死受害者了，為了不要造成多餘的犧牲，舊時代的遺迹便經由工人之手暫時性地封鎖了。

現在騎士團和索利斯提亞派的魔導士一行人正在準備前往這裡，作為特例，公爵下達了允許傑羅斯作為調查員入侵內部的許可。

雖然是事後才補上的，但總比出現犧牲者好。

只是傭兵們沒有聰明到可以接受這樣的理由。

不，在這種狀況下應該說他們是群欠缺良知的人吧。

「為什麼那個魔導士可以進去裡面啊！要是寶物都被他給獨佔了怎麼辦！」

「對啊，我們也能對付骷髏那種對手啊！也讓我們進去！」

「不會隨隨便便就出現強大的魔物吧！廢話少說，讓我們進去！」

傭兵們拿出了這種態度。

俗話說愈弱小的狗愈會吠，這句話完全可以用來形容他們。基本上階級很低，每天只要賺到可撐過當天最低限度的錢就不工作了。不僅如此還會視有能力的新人為眼中釘。這群品行低劣到不行的傢伙們聚集在一起吵鬧著。

老實正派的傭兵們只在一旁遠觀。

瞪著這些人的是包含飯場土木工程公司在內的土木公司的工匠們。

他們常在各種嚴苛的工事現場，所以實力遠勝過一般傭兵。而且也經常以魔物和盜賊為對手，完全是工程戰士。

「這裡是國家事業的工事現場。那座遺迹尚未經過調查，所以沒人知道裡面有什麼。而且既然會生出不死系魔物，瘴氣很有可能污染了裡面的東西。」

「那又怎樣啊。」

「這表示有很多光是拿起來就會被詛咒的玩意散落在裡頭。你們被詛咒這我完全不在意，可是那種東西可不能流到市面上！」

「誰管那種事情啊！我想要錢啊，等國家的那些傢伙們來了，豈不全都會被沒收嗎！」

利慾薰心的傢伙是聽不進人話的。

而其他傭兵也一樣，和工匠們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況。

「想打架嗎，你們這些軟弱沒用的傭兵們！啊？」

「正合我意！我就幫你把那一臉鬍子給剃乾凈吧，你這臭矮人！」

──唰砰！

傭兵和那古里的拳頭交錯而過，互相擊向對方的臉。

可是被打飛出去的是傭兵。那古里的臉上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被打飛出去的傭兵在地上翻滾反彈了好幾次，直到撞上石壁后才停下來。兩眼發白，完全暈了過去。

「嘖！只會說大話。這種程度還真虧你能當傭兵啊。根本只是個小嘍啰嘛。」

「等等！你還真敢動手啊，這個臭老頭！」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像你這種臭兒子！有意見的話，就一個人打倒等級超過500的怪物來瞧瞧啊！剛剛進去的魔導士可是獨自辦到了喔！」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那種怪物啊！給我讓開！」

「哪能讓你們得逞！小子們，擋下這些笨蛋！」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別妨礙我們發大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便開始了一場大亂斗。

貪心的愚蠢之徒和只愛工作的頑固工匠們混成一團，互相出拳毆打對方。

基於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像這種互相鬥毆的情況下是禁止攜帶武器的，男人們全都是靠赤手空拳來分出勝負。

要是這時拿出武器，無論是作為傭兵還是作為工匠都會失去信用。

男人們僵持不下的言語之爭，將用拳頭來決定結論。

不管是爛到骨子裡的人還是頑固之徒，在他們的心底深處仍有無法捨棄的規則。

「男人真笨啊……不管到了幾歲還是跟小孩子一樣。」

「雷娜……既然這樣想，你去阻止他們如何？幹嘛一臉憂鬱地托著腮幫子，在那邊嘆氣啊。」

「不要。如果那邊有我喜歡的男孩子那還好說，可是全是些髒兮兮的男人啊。」

「雷娜小姐……你這話有點過分耶。所以我們要怎麼做？」

她們的工作是護衛土木工人，討伐窩藏在地底的魔物。探索遺迹內部這件事不包含在委託的範圍內，更何況她們並未獲得探索的許可。

既然這樣，該怎麼做就很清楚了。

「繼續進行護衛任務比較好吧。擅自行動成了罪犯的話只是浪費時間，會無法和可愛的BOY互訴情衷的。」

「無論如何都會貫徹你的愛好啊……以某方面而言你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傭兵呢。雖然是我無法理解的領域。」

「美少年很棒喔？不僅一點都不臟，又很純真可愛。成了大人的話，就只是污穢到不行，荒廢於現實的波濤中的玩意。」

「雷娜小姐……那個一般來說就是犯罪喔？」

雷娜堅定不移。不管到哪裡都是個沉著冷靜的正太控。

之所以不去探索遺迹，也是因為她覺得被當成罪犯給逮捕太浪費時間，而那些時間她可以和少年們做多少快樂的事情。

她完全是為了那扭曲的愛而生。

先不管這件事，在鬥毆的男人之中也有幾個有點小聰明的狡猾傢伙。是一些連絕對不能捨棄的尊嚴都沒有的小奸小惡之徒。

這男人從亂斗中逃了出來，一個人偷偷跑向都市遺迹的城門。

「哈，就讓那些笨蛋自己去打他們的吧。寶物就由我來……嘿嘿嘿。」

就算個性很不像話，但能夠一對一跟人互毆的傢伙還多少能夠信任。

然而連這種人都算不上，只知道賣弄小聰明、短視近利的惡徒會毫不猶豫地趁隙搶先他人行動。待在強者身邊，虎視眈眈地瞄準可以撈油水的機會。這男人正是其中之一。

男人的眼前有幾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傭兵們朝這裡走了過來。

總共有四人。而且男人認得這些傭兵。

「莫、莫可斯！還有波奇諾夫……你們還活著嗎！」

那些傭兵是男人的夥伴。

前天一起喝了酒之後，在男人宿醉未醒時，他的夥伴們便搶先跑進了遺迹內部。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喂、喂……你們沒事吧。」

「啊……啊啊……」

似乎是碰上了相當恐怖的事，夥伴發出的聲音不成話語。

看到他們的樣子，男人開始猶豫起要不要進去城門裡。

名為莫可斯的傭兵是個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大膽男人。說得難聽點是粗魯又沒大腦，可是戰鬥時沒有比這更可靠的人了。

而那樣的男人卻一臉憔悴，毫無生氣地走著。

因為死靈會強制性地奪走生者身上的魔力，男人認為夥伴們可能是受了這個原因影響。

不管怎樣，要是他放著孱弱的夥伴不管，便會失去大多數傭兵的信任。

雖然這些人也不是他打從心底互相信賴的夥伴，可是考慮到旁人的目光，他無可奈何地靠近莫可斯。正因為他有些小聰明，才會在意周遭的觀感。

「喂，莫可斯！你是怎……！」

男人靠近的瞬間，被他喚作莫可斯的男人抱住了他，咬上他的脖子。

接著以全力撕咬下他身上的肉。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隨著大量的鮮血飛濺而出，這叫聲讓大亂斗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回過頭，把目光停留在吃著流血倒地的男人的傭兵們身上。

「喂、喂……那些傢伙……在做什麼？」

「他們是在吃……人嗎……？」

「那、那個……該不會是……」

「『食屍鬼』……不會吧，那些傢伙不久之前還是正常人啊……」

「等一下，你們看裡面！」

從拓展在城門另一側的黑暗之中，骷髏們接連竄了出來。

其中也混著一些他們曾經看過的人。

「難道他們這麼快就變成食屍鬼了嗎？這怎麼可能……」

「而且那些骷髏的數量……那個魔導士在幹什麼啊！」

「他再怎麼強也只有一個人啊！裡頭相當寬闊的話，一個人是沒辦法完全處理掉的吧！」

接連增加的不死系魔物。

這樣下去的話這裡會被大量的骷髏和食屍鬼給塞滿。

「嘖！小子們，快點做出防護牆！」

「「「「喔！『蓋亞操控』、『岩石塑造』！」」」」

率先行動的是飯場土木工程公司的工匠們。

他們迅速地動了起來，做出了防護牆。他們早已習慣碰上這些可怕的亂象了。

「集中攻擊那些越過防護牆的傢伙！」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長時間隔離的食屍鬼和骷髏幾乎沒有思考能力。

就像是只會襲擊生者，吸收生氣來維持自身存續的機械。他們的動作就是如此單調，然而數量非常多。

「我們也上吧，伊莉絲幫忙用魔法減少敵人的數量！」

「了解！」

「我會儘可能地減少骷髏的數量。因為傭兵的人數也不少，小心別打到自己人了喔。」

骷髏和食屍鬼打算翻越防護牆，但是翻不太過來。

又因為動作遲緩的緣故，要分別打倒這些魔物並非難事。

在這情況下特別活躍，令人眼睛一亮的是飯場土木工程公司的工人。

「喝啊！儘管放馬過來，我要把你們全都敲碎！」

「我們身上可是累積了一堆無法工作的壓力啊！看我打爛你們！」

「這些人是工匠吧？為什麼會這麼強啊……」

「天曉得。我們到底是找了多不得了的傢伙們打架啊……」

矮人們揮舞的斧頭和鎚子輕易地粉碎了骷髏。

骷髏的等級比現場的傭兵們都還要高上許多，矮人們卻一擊就打倒了骷髏。也莫怪傭兵們會如此驚訝。

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矮人們總是在使用的土木工程魔法。

矮人的魔力雖高，但基本上屬於戰士系。而他們因為平日的土木工程而提升了操控魔力的能力以及持有的魔力量，自然而然地變得可以自由操控魔力了。

骷髏和靈體實體化的「小惡魔」或「惡魔」不同，是偏靈體且非常脆弱的魔物。靈體寄宿的骨頭要是受到帶有魔力的武器直接攻擊，武器上的魔力效果會順著寄宿的骨頭傳導，直接對靈體本身造成傷害。

這傷害會使得靈體的力量擴散開來，無法維持自身的存在而消滅。

就算不管這些背後的原理，矮人們威風凜凜地挑戰成群的骷髏，並將骷髏一一打倒的樣子實在太震撼了，讓本業的傭兵們啞口無言。

以戰鬥為本業的傭兵們簡直無地自容。

「你們不要呆站在那裡！在那邊動作慢吞吞的話，我就把你們拿去灌在地基的水泥里喔！」

「「「「是！老大！」」」」

那古里掌控了傭兵。

傭兵──本來應該是戰鬥的專家，工匠卻比他們強上太多了。

既然如此，站在指揮工匠立場的那古里也自然地指揮起傭兵們。

因為傭兵中沒有可靠的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嘖，又有一整團過來啦。」

「無所謂，只要全都打碎就好啦！」

揮動巨大鎚子橫掃骷髏、把鐵鍬當作回力標那樣靈活的運用、用鏟子將魔物劈成兩半、利用讓起重機上下移動的鏈條使出攻防一體的攻擊。

工匠們擅長戰鬥到了讓人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不是工匠的程度。

工業戰士們是能夠巧妙地運用建築職業和戰鬥職業的專家。

「要用魔法攻擊啰～～～！『氣流爆破』！」

在地底下也不好用火焰系的魔法，伊莉絲使用風系魔法將骷髏和食屍鬼給擊飛出去。將聚集在一處的骷髏給一網打盡，食屍鬼也因為全身骨折而動彈不得。

反正原本就是屍體了，沒什麼好顧慮的。

「喝啊！」

嘉內用大劍斬斷食屍鬼后，順勢破壞了接近的骷髏，並且發動封入劍里的魔法，燒光了後方的骷髏。

這是以前傑羅斯製作的劍，只要注入魔力，劍上就會纏繞著火焰，也可以將火焰當成「火球」擊出。是通常會被稱作是魔劍的武器。

「嘉內，你不要四處放火喔？要是在這種地方引起火災那就糟了。」

「我才不是在放火！」

雷娜用盾擋下骷髏的劍之後，順勢化解骷髏的攻擊，用彎刀敲碎骷髏的頭部。

不斷移動避免被包圍，找到機會就在彎刀中注入魔力攻擊敵人。

她恐怕是三人中最具技巧性的吧。要是沒有奇怪的嗜好，就是個再好不過的傭兵了，但就是這點很遺憾。

「骷髏這東西沒什麼打倒了的感覺耶。因為只有骨頭，沒什麼手感。」

「因為是陳年老骨頭所以很脆弱這點真是得救了。如果是新的骨頭就不好應付了呢……食屍鬼就很難纏。」

「感覺事情好像變得麻煩起來了……我要一口氣凈化喔！『魔力凈化』！」

對不死系魔物用的大範圍凈化魔法拓展開來，消滅了骷髏和食屍鬼。

儘管如此數量還是很多，從門的那邊不斷湧出新的魔物。唯一能慶幸的只有魔物的移動速度很慢這點吧。

「『魔力爆破』七連發！」

精純的高密度魔力彈一邊前進，一邊消滅了好幾群聚在一起的骷髏。

魔法的效果範圍內全是凄慘地碎裂的骷髏殘骸。

「好強……我是不是也該學一下魔法啊？」

「你要去索利斯提亞商會買嗎？那個意外的很貴喔？」

「可是那個威力很吸引人耶。能夠拓展戰鬥時的對應方法。」

傭兵們想要購買魔法，必須接受傭兵公會的審核，獲得許可證才行。

這是因為傭兵中有許多素行不良的人，有淪落為盜賊后將魔法用來犯罪的案例。伊斯特魯魔法學院的學生因為在入學時就登錄過姓名了，可以比較自由的購買魔法，但可購買的魔法種類仍受限於成績或長袍的顏色階級。

特別是最近，傭兵購買魔法捲軸相關的法令又變得更嚴苛了，對此感到不滿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是因為高層推測比過去的魔法更易於使用的新魔法公開后，發生犯罪的機率會因此提升所作的對策。可是傭兵們對這種政治層面的事完全不感興趣。

所以他們才會為了多少撈些油水，不事先報告就入侵未曾探查的遺迹。

結果就是化為食屍鬼，落得凄慘的下場。

「食屍鬼真難纏啊。不僅動作比骷髏快，又很強……」

「是啊，那些傢伙也變成了那樣……還真是愚蠢的死法啊。」

食屍鬼基本上和骷髏差不多，是死靈依附在屍體上的魔物。

雖然會因為依附的死靈是單獨個體或是群體而有差異，但依附的靈體數量會影響其力量，也會使被操控的遺體的強化上限值產生變化。

因為原本就是屍體了，不需要顧慮肉體的極限，也因為會利用人類生前的記憶，所以如果是戰士，就具備相當的戰鬥能力。再加上屍體愈新，身體能力也就愈強。

綜合以上所述，新鮮的屍體被惡靈附身後所誕生的食屍鬼會擁有特彆強大的力量。

而強大的食屍鬼正猛力衝刺，朝著伊莉絲奔去。

「伊莉絲！」

「危、危險！」

伊莉絲髮現到猛然襲來的食屍鬼時，那隻食屍鬼已經來到她的眼前了。

食屍鬼揮劍，打算剷除礙事的敵人。

伊莉絲緊盯著食屍鬼，把手上的「盧恩木杖」轉了一圈，像是由下往上彈起來似地往上一揮，打碎了食屍鬼的下顎。

「嚓哩喔喔喔喔！」

伴隨著意義不明的吶喊聲，伊莉絲連續用木杖突刺，再用掌心將食屍鬼擊飛了出去。

這時又有其他食屍鬼從伊莉絲的背後揮劍襲來。

伊莉絲的身體微微避開后，食屍鬼的劍直接砍向了地面。伊莉絲沒放過這個機會，以木杖作為支點，給食屍鬼的頭來了一記迴旋踢。

「咕，啊啊啊……」

「看得到……我看得到食屍鬼的動作！謝謝你，梅凱師傅……」

伊莉絲抬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的空中，只見那裡浮現出說著『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動作不是用看的，而是要用全身去感受的東西）』，臉上還露出爽朗（？）笑容的純白色咕咕身影。

而咕咕們也教會了她，戰場上絕對不可輕忽大意這件事。

伊莉絲轉向倒在地上的食屍鬼，立刻發動魔法攻擊。

「『光輝噴射』！」

少女那小小的手握成拳頭「啪！」地捶向地面后，白色的光之流有如間歇泉一樣從地面噴射而出，吞沒了食屍鬼。食屍鬼飛向高空。

附在上頭的死靈被凈化，食屍鬼變回了普通的屍體。

原本對魔法使抱有憧憬的伊莉絲，在異世界徹底的轉變為「格鬥魔導士」了。

這雖然是在咕咕們的訓練下所得到的成果，可是以一個魔導士的角度來看，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伊莉絲到底要往什麼方向發展，這點真令人在意。

「伊莉絲……她還是老樣子，很興奮呢。」

「咕咕們也很開心吧。」

「可是那個……已經不是魔導士的戰鬥方式了吧？」

「……是啊。嘉內也試著接受咕咕的鍛煉如何？」

「……我不要。」

伊莉絲被夥伴們以異樣的眼光看著，但本人渾然不覺，她將火焰系的魔法纏繞在手臂上，燒光了骷髏們。

對著被燒成黑炭的骷髏說「燒起來了吧？」是一定要做的事。

總之，在工匠和傭兵們的努力之下，防堵了不死系魔物的來襲。

等到騎士團抵達這裡，已經是四天後的事了。

◇◇◇◇◇◇◇

「『雷電之雨』。」

傑羅斯用無數的雷掃光蔓延在四周的不死系魔物，悠哉地走在黑暗中。

僅有照明魔法發出的些許光線照亮他的前方，無論從黑暗中現身的是骷髏還是幽靈這種小嘍啰，還是皇帝骷髏這種大型魔物，一律殲滅。

特別是皇帝骷髏，要是不一口氣打倒就會分裂變為軍團。但要用「光輝新星」一口氣消滅的話，魔力的消耗又太劇烈了，他只能以自己為誘餌，將敵人們都吸引到同一處。

幸好不死系是不會隱藏魔力的魔物，只要利用「察覺魔力」的技能就能判別他們的所在位置。

他雖然想把潛伏在建築物內的死靈也徹底消滅，但數量實在多了點。

這座城鎮就是這麼地大。

『死靈或幽靈因為是魔力體，所以要察覺是很輕鬆啦，可是不管怎樣都會有漏網之魚呢～唉，反正也沒多強，就交給外面的傢伙吧。我也差不多該前往領事館了？』

判斷自己已經除掉了一定數量的魔物，傑羅斯決定轉向下一個行動。

『如果這裡和我所知的伊薩．蘭特城構造相同，可以控制「光照結晶」的管理室應該在領事館的正下方。只是這裡沒有「惡魔」存在是怎麼回事？既然有這麼多瘴氣和惡靈，會產生出「惡魔」也不奇怪啊……』

傑羅斯覺得不太對勁。

以前在妖精的聚落也曾說明過，「惡魔」是從被瘴氣侵蝕的魔力囤積處誕生的。

這座城鎮正是個巨大的魔力囤積處，基於兩千四百年以上都與世隔絕這點看來，沒有「惡魔」還比較奇怪。這裡的魔力濃度高到一般來說，就算有無數的「低等惡魔」盤踞於此都沒什麼好意外的，然而卻完全沒看到「惡魔」的影子。

「唉，總會知道原因的。不過這屍臭味真不得了啊。」

雖然城鎮已經被放置了超過兩千四百年，但他所到之處仍留有屍體特有的噁心臭味。理由應該是沒什麼空氣對流和就這樣長時間被放著沒人處理吧。

連傑羅斯都因這獨特的臭味而皺起了眉頭，想要逃跑。

『嗯？那、那個……該不會是！』

傑羅斯正想著要趕快完成目的走人，卻在往前走之後立刻發現了某樣東西。

那東西要說起來就是輛沒有車輪的機車。和這地底非常不搭調的東西隨意地倒在路邊。大叔不禁跑了過去。

「居、居然是『漂浮機車』！為什麼在地下都市裡會有這種東西……」

「漂浮機車」。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能夠在空中移動的機車。

靠著控制重力的魔法具有漂浮能力，利用將空氣噴射出去的方式前進。

可利用噴射氣流和加裝在前方的空氣噴嘴來調整速度。是滿載夢想的超棒魔導具。

碰見這有如古代魔法文明高度象徵的東西，使大叔不禁屏息。

畢竟在「SwordandSorcery」的世界里，幾乎沒有現存的漂浮機車，大多都是在遺迹內發現的殘骸。

這在記憶中只有偶爾在多人共斗任務中會看到NPC騎的稀有交通工具，也是無論是誰都會想要的便利道具，現在正隨便地放在他的眼前。

「這……這個，我可以收下吧？」

上頭堆滿了灰塵，金屬部分也生鏽了，但保存狀態良好。

要是沒在這裡取得這個，恐怕這一生都沒辦法再拿到了吧。

畢竟等國家騎士團來到此處，殘留在現場的所有魔導具都會被沒收。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而且大叔有辦法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把這東西給帶出去。

沒錯，因為他有名為道具欄的作弊收納空間。

只是在國家事業的工事現場偷竊可是重罪。更別提偷的還是古代的遺物。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才好……』

大叔看了看右邊。

沒有人。

也看了看左邊，還是沒有人。

露出邪惡笑容的大叔將「飄浮機車」收進了道具欄里。

這天，大叔偷了東西。

在索利斯提亞魔法王國，偷竊古代遺物可是重罪。

但他還是無法抑止湧現的慾望。

而傑羅斯就這樣若無其事地離開了現場。還一邊開心地踩著小跳步……

讓人不禁覺得轉生者的能力實在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