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酵
唐昊無意識的一句話，立馬換來了海邊人的一張截圖。
「戶外主播趕海直播，收穫龍涎香，運氣爆炸！！！」
圖片上最後面的三個感嘆號，一個比一個大，而且用的是那種刺眼的金色，如同熠熠生輝的黃金。
「什麼玩意？？」唐昊看到這圖，眼睛都有些發直了，這美工水平，有這麼粗糙嗎？
「前來圍觀主播！」
「聽說主播撿到錢了，求散財！」
「真撿到龍涎香了嗎？求視頻！」
「戶外平台都這麼製造噱頭了嗎？太假了點吧？」
「龍涎香這東西是隨便就能撿到的嗎？麻煩主播演技在線啊！」
「……」
一條條消息如同水面上飛逝的飛魚，唐昊基本上只能掃上一眼，便被後面刷新出來的消息給覆蓋了！
發消息的人基本上都是過來湊熱鬧，或者是不信的！
撿到龍涎香的消息，世界各地都有報道，基本上都屬於鳳毛麟角一類，而虎鯨直播平台里突然冒出一個撿著龍涎香的主播來，眾人的反應幾乎都是認為這是虎鯨平台的一次炒熱度手段！
有私聊的界面出現，這個界面是強制出現的，是屬於管理員的私聊。
「給直播間里的網友科普一下龍涎香！」
「管理，我不知道啊！」管理員的一條私聊過來，唐昊手指飛快的手機上打出這些字來。
他撿到的東西是不是龍涎香，他本人都不確定，說這東西是龍涎香的，不過是海邊人和那個遊客187769999，平台這麼草率的將這事掛到主頁上，真的好嗎？
如果要是最後結果，證明他手中的東西只是一塊長的像龍涎香的泡沫，那他的名聲就徹底掃地了！
想到這點，唐昊趕緊跟管理員溝通起來。「管理，我都不確定手中的東西是不是龍涎香，你們就這麼直接給我掛到主頁上了，我要撿的不是龍涎香，那我還能在虎鯨這個平台立足嗎？他們那些網友還不得說我是騙子啊？」
這話發過去，管理員那邊沒有半點回應，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沒有等到任何回復，唐昊心底都有點發涼了，平台這邊這是把他架到火上烤了！為了一個噱頭，這是要犧牲他啊！
「管理，我直播的時間早就到了，你們趕緊讓我下播！」他還想靠着主播這職業混口飯吃呢，絕對不能因為平台這邊，而把自己弄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龍涎香，在西方又稱灰琥珀，是一種外貌陰灰或黑色的固態臘狀可燃物質，鯨消化系統的腸梗阻所產生。剛被吐出的龍涎香黑而柔軟，氣味難聞令人不快。在海水的作用下，它逐漸變灰，淺灰色，最後是白色。白色龍涎香的質量最好。它必須浸泡在海水中超過100年才能完全浮出雜質，方能成為龍涎香的上品。」
明確的回答，管理員沒有給出來，反倒是給他發了一段長長的科普文字。
「你打野啊！」唐昊看着這一段文字，心中爆發出驚天怒吼，誰特么要這些了！
如果撿到的東西真是龍涎香，他自然甘心當這科普講解員，但是現在他沒有半分的把握，平台就敢讓他對進入直播間的網友進行科普，好像已經坐實這事一樣！
要是事後被人揭穿，你們平台不會以為所有人都只會攻擊他這個小主播吧？
「我是一個香水愛好者，我手中就有龍涎香的標本，比起你所撿到的那塊不能相比！不然我也不會讓美工急忙趕出一張圖來!更加不會將你的直播間掛到主頁上去的！相信我！你發財了！」
唐昊無語的看着管理員發來的這一串文字，他真心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自信，能夠讓他單憑看視頻就斷定他撿到的東西就是龍涎香，而不是其它什麼東西！
如果管理真的能夠憑藉一點視頻，便斷定他手中的東西真假，唐昊建議管理去雲省賭石，保准不消幾天，就能在全國富豪榜上排上名次！
「趕快在鏡頭裏露臉，直播間里的網友都快炸鍋了！」一直監控直播間的管理催促起來，主播都不露面，也不將鏡頭對準桶中的龍涎香，誰還能有多少耐心啊！
唐昊翻了一個白眼，這陣仗都是你們平台自己弄出來的，怎麼搞的像他弄出來的一樣呢？
唐昊掃了一眼桶中那塊被多人確定的『龍涎香』，短暫思考一下，心中倒是有了一個決定。
「大家好，我是主播唐昊！是個業餘的趕海人！」唐昊出現在鏡頭前，笑着同進入直播間的網友打了聲招呼。
「我都沒有想到會突然被平台將直播掛到主頁上去！按照正常的直播時段來說，我已經屬於時段滿格，是已經下播的人！」唐昊先鋪墊了一下，接着說道：「可能是因為有人說我撿到了一塊龍涎香，平台這邊想要靠我吸引人氣，畢竟這種撿着重寶的事情，不亞於行者大大直播深山取野參。」
唐昊口中的行者大大，是虎鯨平台最有名氣的主播之一，但凡他要開直播進深山取參，平台都會進行全方位的宣傳，資源之好，實在是讓人羨慕。
不過即便是虎鯨最有名氣的主播之一，開那種進深山取參的直播，也是十次有九次空手而歸！
畢竟野生的山參，不是種植的大蘿蔔，可以隨便找到的！
「行者王打賞一個禮花！」
「行者王打賞一個禮花！」
「行者王打賞一個禮花！」
「行者王打賞一個禮花！」
唐昊剛說完，屏幕上被行者王給連刷了五個禮花，小五百塊錢一下子就變成了動畫禮花，在屏幕上炸開！
「行者大大，竟然也在！主播厲害了！」
「活抓行者大大一枚！」
「行者，你丫的不去準備直播，還有閑心思跑來給人刷禮物！來來來，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給你送點鐵質的特產！」
「……」
唐昊看着一群討伐行者王的網友在他直播間里『點名』，他苦笑一下，看看人家的人氣！
不過幸好沒有說行者大大的壞話，不然被點名的，可就要變成他了！
「沒想到行者大大在我直播間里，求抱大腿！」唐昊笑着玩笑了一句，當然他也不會很期待行者王能夠和他有過多的互動。
不料行者王卻第一時間回復了消息。「主播，快點把鏡頭對準你撿到的那塊龍涎香！我們要看！」
唐昊臉上無奈的堆起一個苦笑，鏡頭卻對準了桶中的那塊『龍涎香』，他的聲音從鏡頭後面傳出來。
「我不確定這東西是不是真正的龍涎香，不過有好幾個人跟我說這東西是龍涎香了！各位都幫着掌掌眼！是真是假，我就不多說了，省的你們說我這是設計好的東西！」
唐昊拿着手機圍繞着桶中的『龍涎香』轉了幾圈，他的聲音又開始響了起來。「我剛查了點資料，我跟大傢伙分享下什麼叫做龍涎香。」
他將管理髮給他的資料照着念了一遍，心中也算是把一塊石頭給落地了，反正所有的情況都說明白了，至於網友們會怎麼想怎麼看，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主播運氣真好！這一撿就是一套房了吧！」
「主播剛才都說了，龍涎香最後的品質是白色，而他撿到的是灰白色，幾乎快要接近白色了，可能不止一套房了！」
「羨慕！太羨慕了！為什麼我家這邊沒有海？我也要去撿房子，撿車子啊！」
「五百萬大獎中得者，我是沒有見到過！可特么的我見到一個撿了最少百萬的普通人啊！」
「要命了！老子天天辛苦工作，還不如主播隨便在海邊晃蕩一圈，媽蛋的！明天老子也去趕海去！我就不信了，老子花五年時間，還撿不到一塊來！」
「難道就我有一種莫名的扎心感嗎？」
「同感！」
「同感+1」
「……」
看着一條條的消息閃過消失，唐昊一陣無語，難道你們就不能在確定之後，再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