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卡迪亞戰記.蔓延的戰火

摩拉維亞南部此刻充滿了噴氣式引擎劃過天空的呼嘯聲，從航母起飛的海航重型殲擊機編隊巡航於帕蘭迪亞山脈上空，很快飛行員們發現了這次出擊的任務對象，在預警機通報的位置上五艘異界飛行器航行於群山之上，說航行是因為它們的前進速度實在緩慢，而且從現在的狀況看，這些被稱為飛空艇的魔法機械體可能還是在以最高速度飛行。

潛伏在山間森林中的摩拉維亞飛龍騎士部隊已經升空截擊這支沒有飛龍護衛的飛空艇編隊，張開的結界扛下幾枚魔道槍后就消失了，飛空艇上的魔輔槍手使用重型雷火槍拚命朝飛龍射擊，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攜帶對艦魔道槍的飛龍，因為只要被命中一發飛空艇就得完蛋，可是其它負責制空作戰的飛龍不斷對飛空艇俯衝噴火，被燒著的魔輔槍手們慘叫著在甲板上打滾，飛艇也四處受創，削弱飛空艇的防空火力後幾個飛龍騎士馭使飛龍飛至各艘飛空艇後方並開始準備投射攜帶的魔道槍，此時這些人頭頂忽的射下大把機關炮彈，二架中國重型殲擊機從高空俯衝用機炮火力瞬間衝散了飛龍編隊，雖說這樣的射擊沒有擊中一頭飛龍，但還在高空的殲擊機已經鎖定了目標併發射本由直升機和無人機攜帶的輕型空空導彈，很快大多數飛龍給炸成了碎片，未被擊落的趕緊降低飛行高度試圖通過在山巒間穿行來避開中國戰機，可是另一隊剛完成空中加油的輕型艦載機編隊亦趕到此處，部分削減導彈掛載數加裝機炮吊艙的戰機在低空追逐中死死咬住飛龍讓它們連同它們的主人一起在彈雨中墜落，等最後一頭飛龍也落入叢林后，拉起機頭爬升的中國飛行員們看到四艘盟友的飛空艇射出繩索吊住一艘已經開始緩緩墜落的空艇，這麼做無疑又會拖慢這支空中船隊的速度，但他們運載著要供應給前方諾烏斯特利亞主力飛空艇艦隊的補給物資，在地勢複雜地面交通不便的帕蘭迪亞山脈，空中運輸線是一條不容閃失的命脈。

重型殲擊機爬升至高空重新組成飛行編隊，除了各機雷達屏幕上顯示的，飛行員放眼望去也可以看到遠處許多在空中緩緩前行的小點，除了派遣飛空艇艦隊諾烏斯特利亞還儘可能的動員民間飛空艇參與空中後勤運輸，同時了解了中國空軍和海軍航空兵能力后的諾國對中國表示因為參戰飛空艇數量大大增加自己已無法調遣足夠的空中力量護衛這些脆弱的飛行器，希望中方可以協助保護自己的空中運輸力量。

「聽上頭分析說諾烏斯特利亞可能是為了儘快拿下這片區域才把自己的飛龍部隊全部部署給他們的空中艦隊，然後把保衛後勤線的事推給了我們。」此時飛行編隊中副隊長向隊長發出通信。

「反正上頭已經答應了，我們只管擊落摩拉維亞的飛龍就行。現在這幫摩拉維亞人都已經學會抓住空中加油的空檔行動了。」

「所以才會派我們來。說句實在話，下面這地方，風景不錯啊。」

「看資料這片土地本來叫做格拉高爾王國，後來被摩拉維亞吞/並了，現在又是諾烏斯特利亞想控制這裡，真是好地方不愁沒人要。」

又進行了幾場空中打擊后這支編隊用光了導彈，在返回航母的途中飛行員們給了自己一點奢侈的時間，他們駕機飛至已經飛過群山來到名為菲艾爾大森林地帶的諾烏斯特利亞空軍飛空艇聯合艦隊上方，上百艘軍用級飛空艇正排成作戰陣形在成片的森林和湖泊上飛行，三十艘長度達到200米的運輸母艦居中，周圍是大量50米長的護衛飛空艇和飛龍騎士編隊。這些在中國人看來形似硬式飛艇的飛行器並不是靠比空氣更輕的氣體浮上天空，而是靠大批魔法師利用古代精靈魔法中的飛行術式操縱艙內一個個大型風屬性魔石來產生升力，擔任此等工作的魔法師最好本身就是一個精靈，故而在各個信奉精靈聖教的國家中也只有領土內生活著多個精靈部族的諾烏斯特利亞擁有數量如此眾多的飛空艇。最開始中方人員評價這種魔法飛行器內部大部分都是駕駛員，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這些飛船雖說飛行高度和速度不如飛機但載運量遠超同級別運輸機而與同等規格的水面貨運船舶持平，就是靠著此等技術優勢，在中國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諾烏斯特利亞一直保持著最強的軍事緊急部署能力。

中國的戰鬥機降低高度飛至飛空艇附近，飛行員欣賞著這些空中巨物白色艦體上繪製的巨幅銘文和紋章，不過真正吸引他們的還是運輸母艦上的飛龍起降台，騎士駕著自己的坐騎走到平台邊緣，飛龍張開翅膀一躍而下，不久就被氣流托舉著上升。看到中國的戰機后不少諾烏斯特利亞船員開始招起手來，幾個膽大的飛龍騎士還駕著坐騎飛到戰機附近。

「要是我們的飛機能在這上邊起降和補給，那就是再好不過啦。」看到眼前的這些，副隊長說了一句已經被中國海空軍人士說過很多次的話。

「只是現在也沒有時間做試驗。觀光時間結束，我們得回去了。」說完這些這個編隊的隊長命令所有成員駕機爬升，重型殲擊機編隊重新進入高空，加速飛向了遠方。

「那些異界的盟友似乎很在意我們的飛空艇呢。」在空艇艦隊中央一艘裝飾更加華麗的運輸母艦上坐在艦橋指揮椅上的奧古斯特.尼古拉.德爾范庫爾一等將旗空軍提督看著由遠視魔法映射出的中國戰鬥機遠去的畫面，在解放格拉高爾的戰役打響後由他統領的飛空艇統領的飛空艇艦隊就不斷被自稱為中國人的異界盟友駕著他們的鋼鐵飛空艇抵近觀察，當然對諾烏斯特利亞的士兵們來說盟友的行為也可以讓他們來開開眼界。

這位正式職務為諾烏斯特利亞第二飛空艇艦隊司令官的德爾范庫爾提督來自於諾烏斯特利亞先帝一朝就侍奉皇家的騎士家族，年少時他就加入了諾烏斯特利亞空軍艦隊，在與摩拉維亞人多年的戰鬥中一步步升至提督之位。當年攻陷格拉高爾的摩拉維亞和諾烏斯特利亞展開舉國性軍事對峙，才剛登上一艘護衛型飛空艇的見習兵德爾范庫爾隨飛空艇聯合艦隊來到帕蘭蒂亞一線並見證對峙的全過程，一個月後摩拉維亞做出讓步並掉頭撤兵，也和眾人一道擠在甲板上看著摩拉維亞軍遠去的德爾范庫爾立志總有一天他要率領聯合艦隊踏破黑暗王國全境。可是之後數十年帝國只與摩拉維亞在帕蘭蒂亞一帶拉鋸而不能前進一步，弗蘭索瓦皇帝上台後更是慎言開戰，真的已經可以統領一整支飛空艇聯合艦隊和已過初老之年的德爾范爾暗暗慨嘆自己怕是不再有機會目睹當年如此大規模的空中艦隊了。可是現在弗蘭索瓦皇帝已授予他飛空艇聯合艦隊總指揮一職，包括他的第二艦隊和強大的禁衛飛空艇艦隊在內，一共7支飛空艇艦隊組成了聯合艦隊穿越國境投入到誓要徹底毀/滅黑暗王國摩拉維亞的戰爭中，如此巨大的舞台幾乎要讓這個老軍人喜極而泣，在最開始攻克摩拉維亞邊境要塞群的戰鬥中，正是伴隨著德爾范庫爾殲滅邪教徒的宣言，諾烏斯特利亞飛空艇艦隊向摩拉維亞人降下了強大的戰龍部隊。

「可是他們的飛空艇才是真正的飛行，我們的只是漂浮在空中啊。」在德爾范庫爾前面有兩個由通訊魔法製造出的人物幻象，這兩個人都穿著藍白色底的空軍提督制服，不過兩人都是女人。剛才是其中第五艦隊將旗提督吉絲蕾奴.卡納特女子爵在回應總指揮官的話，剛過完30歲生日的她有著每天都會仔細打理的白皙容顏和淡金色齊肩短髮，只是因為這些家庭出身帶來的良好習慣讓她一直被異性同僚揶揄為相對軍界更加適合社交界，加上那些人明裡暗裡投來的放肆視線，叫這位一直是靠自身能力晉陞的實戰派女軍人不爽到了極點，這帶來的一項直接後果就是每當執行軍務時，下屬們總是會看到一位苦著臉不見笑容的女提督。

「就我和中國人接觸的結果看，他們看中的是飛空艇的載運能力，「這時另一個女提督開口了，她是第六艦隊將旗提督奧莉維亞.阿茲納布爾女爵士，和卡納特相比，這位神殿騎士團出身的女人雪白細膩的肌膚顯得有點病態，相貌雖然端正，卻更是給人一種人偶一般的印象，甚至舉手投足都會帶來一種人工設計之物的感覺。也許這般形象會讓人感到詭異，但奧莉維亞的表情總是帶著睡意，指揮作戰中也是懶懶散散的樣子，可是這副樣子並不會阻止她高效無誤的執行各類任務，之前的作戰和演習也經常是她帶領著第六艦隊獲得一系列幾乎不可能獲得的勝利，此等反差簡直又給這個奧莉維亞加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中國人把自己的飛空艇稱為『飛機』，按他們的說法飛機要起降離不開跑道，在中國本來的世界中人們可以在陸地上建立路道也可以在海船上建立路道，但像我們飛空艇這樣的空中戰艦在那個世界還僅僅是幻想中的產物。我們也知道飛行是機動性最高的行動方法，那些中國人會留意飛空艇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是中國鋼鐵飛空艇的性能實在是超越了常識。」聽完了奧莉維亞的介紹，卡納特也開口了，「大家都看了這幾日的觀察報告，我們的飛空艇需要飛行數日的距離，他們的飛空艇一天之內可以來回數次，這樣的速度和航程帶來的打擊範圍使他們的空軍這幾日一直牢牢守衛著我方的後勤補給線。他們對我們的飛空艇感興趣可能僅僅是為了改善，而絕非是什麼迫切的需要。」

卡納特的話反映了現在諾烏斯特利亞空軍對中國空中力量最直觀的看法，在飛空艇艦隊突破國境後部分摩拉維亞軍如教科書中所說的那樣化整為零利用帕蘭迪亞山脈複雜的地形潛伏下來並不斷襲擊諾方的空中運輸線，可是在中國海軍航空兵的機翼下無論是從地面發射魔法還是以小股飛龍編隊襲擊，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招來一通猛打，原本必須要至少分出一支飛空艇艦隊來護衛補給線而且即使如此運輸船隊和艦隊也會雙雙損失幾成的空艇，如令所有飛空艇艦隊都可以在前線作戰而補給線上的飛空艇損失已被降至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空中有盟友的強力支援加上已方騎士軍在地面上的跟進清剿，諾烏斯特利亞對摩拉維亞南部屬州的進攻已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我們盟友的空中裝備確實令人神往，但當下最重要的任務是戰勝那些摩拉維亞的異教徒。第四艦隊發來了聯絡，已前進至索爾諾克城郊並與回防的摩拉維亞南方軍團主力遭遇。依那個奧利克的作風，估計他馬上就要開始投入戰龍與其交手了。」德爾范庫爾打斷了卡納特的發言，並將遠視魔法切換至另一個畫面，索爾諾克是舊格拉高爾王國的王都，被摩拉維亞攻克后也自然成為了摩拉維亞南部屬州之州都，現在一直擔任諾烏斯特利亞飛空艇聯合艦隊之先鋒的第四艦隊以最快速度突進至這座古都門前，率領這支艦隊的將旗提督達留斯.安利.奧利克出身諾國西部山嶽地帶貴族家庭，雖說是飛空艇艦隊提督，但大半的從軍生涯都是做為戰龍騎兵在最前線度過的，做為一個崇尚進攻的軍人，奧利克最終選擇在空軍任職也是為了充分利用飛空艇絕佳的機動性來將戰龍的利爪送到最關鍵的位置。只是看著他現在的行動，德爾范庫爾、納卡特和奧莉維亞都感到不輕鬆。

「現已查明在索爾諾克前展開的是摩拉維亞南方軍團的3萬主力精銳，雖說缺乏飛龍騎士團但還擁有6000騎奇美拉，除此之外他們的雷火戰列步兵都是接受過提利.拜尼戴克訓練的新式軍隊，現在奧利克孤軍深入，只怕會讓他的第四艦隊遭遇一場惡戰。」看著由魔法映射出的不斷變化著的戰地地圖，納卡特再次發言。

「第四艦隊擔任先鋒是奧利克自己的請求，也是我經過分析后做出的決定，皇帝對我們的要求是保證儘快光/復格拉高爾，而奧利克正是一位擅長果斷機動的將領，雖說以單支軍隊進攻異教徒的主力是有些危險，但各位也明白由他親自帶領的戰龍騎士團擁有何等戰力，即使陷入苦戰他們也會堅持下去，在他們堅持的過程中，也在全速前進的我們將趕到索爾諾克並對異教徒發動決定性的進攻。」德爾范庫爾回應著納卡特的話，在聽他說完后，奧莉維亞也開口了。

「而且在奧利克英勇作戰的同時我們盟友的空中力量也會施以援手，可能會因為戰龍和奇美拉混戰在一起導致誤傷，但按照奧利克的性格，只要為了勝利，就算是死在盟友的攻擊下他也會感到光榮至極。」

「虧你還能心平氣和的說完這些，那個奧利克不是你的未婚夫嗎？」聽完自己同僚所言，卡納特說了一句看似與軍務無關的話。

「你知道在這些問題上我是勸不動他的，如果一定要說，那我就只能說賽斯蒙斯會鍾情於無畏者。不過德爾范庫爾和納卡特大人有沒有想過，根據情報顯示摩拉維亞南方軍團之主力精銳應該已經為了應對我們的中國盟友調頭北上了，那為什麼，現在又出現在了索爾諾克？」笑著回應完卡納特后奧莉維亞又緊接著說出了下一段話。看著兩位同僚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她接著說了下去。

「據我了解此該在這裡幫助我們的中國飛機並非屬於中國的空軍，而是像我國隸屬於海上艦隊的飛龍騎士一樣，是屬於海軍的空中力量。那現在中國的空軍在幹什麼？兩位還記得半個月前中國的領導人對摩拉維亞開出的三項和平之前提條件嗎？如果從空中掠過也算數的話，我得說現在中國的軍隊已經踏編摩拉維亞了。」

說到這裡，奧莉維亞像是人造物一樣的臉上又現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