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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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呂效堯與慕容獨蘇一交上手,處處小心在意,提防他的腿上功夫,心裡暗暗罵道:「娘的,短短九年不見,這廝的腿上功夫竟練得如此了得,當真是了不起。」

再說慕容獨蘇,眼瞧呂效堯拳勁剛猛,勢不可當,心裡也著實佩服:「好個呂松老兒,整日里悠閑過活,錦衣玉食的,手上功夫居然半點兒也不曾落下,甚至比當年還要精進,真夠他娘的有毅力。」

兩人緊緊纏鬥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打鬥的好不熱鬧。漸漸地,兩人額頭上均已見汗,早已累得氣喘吁吁,臭汗透氣,可是仍舊不肯罷手。

呂欣童遠遠站在一旁觀戰,眼瞧父親氣力不繼,左支右絀,心中甚是擔心,手撫下巴,靈動有韻的眼珠兒稍微這麼一轉,忽地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用手指颳了刮臉蛋兒,手捧喇叭狀,沖著慕容獨蘇合著拍子唱道:「呸呸呸,不知羞!打家劫舍他在行,殺人放火屬他牛!若問他是哪一個?嘿呦!慕容老賊壞得直流油!呵……」心下甚是得意,掩住櫻桃小口嬉笑不止。

慕容獨蘇聞聽呂大小姐出言嘲諷自己,心中甚是不悅,暗暗罵道:「臭丫頭!待我打倒了呂松老兒,看我不過去撕爛你的嘴。」稍一分神,躲的稍微慢了些,被呂效堯給一拳揍到右肩上,手臂登時脫臼,痛的呲牙咧嘴,「哇呀呀」一陣咒罵,抬腳直朝呂效堯猛踢過來,呂效堯稍側身閃過,一抄左手抓住這廝的腳踝,右手攥拳猛擊他的腳掌,慕容獨蘇只覺一陣鑽心的疼痛,整條右腿先痛后麻,漸漸失去知覺,彷彿根本不存在了一樣。呂效堯順勢抬腳狠狠地踢向他的胸口,慕容獨蘇瞬間飛出一丈開外,「咕咚」,栽倒在地上,口吐鮮血,蜷腿抱膝,殺豬似的嚎叫不止。

呂欣童遠遠的一瞧,隱隱瞧見慕容獨蘇的腳掌上扎著一點綠油油的東西,伸手一摸雲鬢,奇道:「咦?我的翠玉簪子,怎麼跑到這傢伙的臭腳丫子上去了?」恍然醒悟道:「哦……!我曉得了,定然是爹爹方才摸我頭的時候給偷去了。哼!偷人家東西,也不跟人家知會一聲,真不知羞!」

蕭鴻峰見慕容獨蘇敗得如此慘,搖了搖頭,暗自嘆息:「唉,枉自慕容堂主空有一身上好的功夫,終究還是著了人家父女倆的道兒,可惜!可惜!」

呂效堯見自己得手,心中大喜,哈哈大笑三聲,高聲喝道:「慕容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一聲喝罷,揮拳猛撲過去。

孰料,眼看拳頭將要落實在慕容獨蘇的腦袋上,忽見一堵牆似地不明物體遮擋住自己的拳鋒,只覺一股強勁的力道襲來,自己抵擋不住,瞬間給掀翻了出去,「噔噔噔」,朝後連連退出十步不止。待穩住腳步,定睛一瞧,原來是蕭鴻峰上前用衣袖遮擋住自己的拳頭,一遮一掀,終於救下了慕容獨蘇的性命。呂效堯咬牙憤恨,暗暗心驚:「我這一拳力道何止千斤,連樹都能震斷,竟被他輕輕鬆鬆的給化解掉,此人功力勝我何止十倍,吾不如也。」

蕭鴻峰施展奇功救下慕容獨蘇,捲起衣袖,緩邁步來到呂效堯的跟前,語氣平和的說道:「呂大莊主,得饒人處且饒人!方才慕容堂主若是對你痛下殺手,此刻焉有你的命在?你既已將他重傷,又何苦非要制他於死地不可的。」

呂效堯劍眉倒豎,虎目圓睜,咬牙忿喝道:「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非殺他不可,閣下定要一力阻止嗎?」

蕭鴻峰哈哈大笑道:「他是我的屬下,我豈能見死不救。閣下既然定要殺他,就必須先要過我這一關。」朝後微轉項,吩咐道:「來人!速抬慕容堂主出庄,回去好好救治,不得有誤!」

「遵命!」兩名黑衣人上前將慕獨蘇駕起身來,迅速離開了莊子。呂效堯眼見仇人被人抬走,卻又無可奈何,唯有哀怨嘆息不止。

慕容獨蘇雖僥倖逃得性命,然被呂效堯傷的著實不輕,右腿被呂效堯用簪子扎透湧泉穴,又被鐵拳勁力震斷腿上經脈,一條右腿徹底報廢,也正因為這樣,才給呂大小姐日後殺他報仇,省了不少氣力,這是后話,在此姑且不表。

慕容獨蘇被人救走後,蕭鴻峰呵呵冷笑兩聲,開口言道:「一個時辰不到,呂莊主竟連敗我兩名手下,果然了不起!無怪乎聖教主對你如此重視。呂莊主,可否敢與蕭某走上兩招的?」

呂效堯稍作沉吟,吁嘆了一口氣,頹然道:「閣下神技驚人,呂某自愧不如,避免當眾出醜,還是不比也罷!」

蕭鴻峰哼哼冷笑兩聲,言道:「既是如此,還請呂莊主依照前言,將碧眼金蟾交與在下,如何?」說著,朝前伸出右手。

「這……」呂效堯心中實無主意,然決不肯甘心讓出寶物,將手一擺,昂然喝道:「恕難從命。」

蕭鴻峰心中稍有不悅,冷言道:「如此,還是請呂莊主下場賜招兒吧。」

呂效堯毫不畏懼,凌然喝道:「如此,得罪了!」話音未落,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運使勁力於臂上,揮拳便打。孰料,眼前青影一幌,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忽覺對方的手已然貼在自己後背心上,不禁大驚失色,暗暗叫苦:「糟糕,我命休矣!」閉眼等死。

呆了半晌,發覺對手內勁含蓄不吐,待回過神來,蕭鴻峰已然撤回掌勢,方知對方根本不曾打算對自己下殺手,心中稍感欠安,驚嚇之餘,早已汗流浹背,甚是狼狽不堪。回過身來,朝蕭鴻峰雙手抱拳施過一禮,歉然道:「慚愧!慚愧!在下自負拳功精深,竟連閣下一招都抵不過,甚是汗顏!在此謝過閣下饒命之恩!」

蕭鴻峰擺了擺手,笑道:「呂莊主言重了!呂莊主功力深厚,拳法精奇,蕭某甚是佩服!只因莊主方才連斗兩場,內力已然消耗不少,蕭某一時僥倖這才得手,莊主又何需介懷?!請莊主先行歇息片刻,待回復氣力,你我二人再行切磋也不遲!」

呂效堯知道這是蕭鴻峰的謙虛之辭,目前別無他法,也只好依他之言。

見父親悻悻地走回正廳來,呂欣童忙朝丫鬟小翠吩咐道:「小翠,趕緊地,沏一茶好茶端過來!」小翠點頭稱是,轉身準備去了。

呂效堯緩緩坐下身來,倚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呂欣童趨步來到父親身後,伸過纖纖玉手替父親捶肩解乏,面帶微笑道:「爹爹!你是小偷!」

呂效堯一愣:「這話從何說起的?」

呂欣童小嘴兒一撅,嗔怪道:「你少裝糊塗了!方才也不知道是誰,趁人家不注意,偷偷摘走了人家頭上的翠玉簪子。偷拿不說,偏偏還將它扎在了那王八蛋的臭腳丫子上。哼!你必須陪人家一枝新的。要不然,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計較這些,讓呂效堯好不「氣惱」,拍了拍女兒的手,哼笑道:「成!等以後有時間,爹重新買一枝一模一樣的,還給你就是了。」

呂欣童嘻嘻一笑,扭怩道:「這還差不多。」

不多時,茶水端上前來。小翠倒上一杯,遞到呂效堯的手上。呂效堯接過手來,壓低聲音,對小翠吩咐道:「小翠,呆會兒我盡全力纏住那廝,你帶小姐由後門離開,火速逃出庄去,走得越遠越好,記住沒?」

「可是……」

未及小翠把話說出口,忽聽蕭鴻峰哈哈笑道:「呂莊主!你把蕭某瞧成什麼人了,蕭某縱非英雄好漢,又豈會厚顏無恥的去為難兩個姑娘家的!你這樣做,豈不太小瞧蕭某了?」

呂效堯瞠目結舌,半天說不上話來,驚嘆道:「這廝內功果然了得,相隔這麼遠,我說的這樣小聲,他竟還能聽進耳去,實在匪夷所思。」

喝完了茶,起身走上跟前,呂效堯雙手抱拳:「呂某已然休息夠了,閣下請賜招吧。」

蕭鴻峰微微點點頭,一揚手,禮讓道:「甚好!請!」話剛出口,二人立馬斗到一處。蕭鴻峰只是伸手招架,並不主動進攻,饒是如此,呂效堯依然占不到半點便宜。斗不到三十回合,呂效堯忽覺得自己渾身酸軟,四肢乏力,又驚又疑:「咦?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勉強招架住蕭鴻峰發來的一掌,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來,嘗試著提一口氣,哪裡還能提得起半點內力來的?這才意識到,自己中毒了。

見父親倒地,呂欣童忙奔上前來:「爹,你怎麼了?」

呂效堯長吸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中毒了!」

「什麼?中毒?」呂欣童滿肚狐疑:「奇怪?好端端的,爹爹怎會中毒?」忽的想起,方才爹爹喝了一杯茶,憤怒不已,二話沒說,「啪」,揚手朝丫鬟小翠的臉上搧了一巴掌,罵道:「賤人,枉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敢下毒害我爹爹,你的良心難道讓狗給吃了?」

小翠手撫痛處,晶瑩的淚珠兒簌簌的滾落下來,委屈道:「小姐,你冤苦小翠了,小翠感念小姐和老爺的大恩大德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下毒害老爺的?」

呂欣童手指桌子上的茶水,憤然喝道:「這茶不是你沏的嗎?」

「是小翠沏得不假,可是……」正說間,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轉過頭來,指向站立一旁的真夏竜,惱羞成怒的喝道:「真少爺,我想起來了,方才我沏茶的時候,你曾到過屋子裡來的,而且還挨到我的身邊來。說!你為何要害小翠的?」話剛出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面對小翠的指控,真夏竜臉上頓顯慌亂,擺了擺手,吱唔道:「不,不是我,這不是我乾的,分明是你自己下的軟筋散,你休要胡亂冤枉好人。」

一聽真夏竜道出「軟筋散」仨字,呂效堯什麼都明白了,甚是心寒,呵呵冷笑兩聲,凄然嘆道:「枉我呂效堯英明一世,想不到,人還未老,竟已然成為了有眼無珠的老糊塗,錯把滿心算計的狼崽子給當成了好師侄,哼!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聽過父親的話,呂欣童知道自己錯怪小翠了,忙朝她賠不是。轉而指責真夏竜道:「姓真的,好你個臭不要臉的,枉我爹爹好心好意的照顧你,你竟然狼心狗肺的下毒害他,你他娘的還是人嗎?你連畜生都不如。」姑娘家的忍無可忍,滿口髒話嗖嗖的溜出口來。

「我……」真夏竜羞得面紅耳赤,撲通一聲,跪倒在呂效堯的跟前,仍舊辯解道:「師叔,你誤會我了,真的不是我呀!」

「滾開!我不是你師叔。」呂效堯憤然罵道:「如果不是你,你又怎會知道是軟筋散?還有,我若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受到姓蕭的指使,前來我家盜取碧眼金蟾的吧?」無奈的搖了搖頭,慘然道:「我早該料到是這樣的。林總鏢頭武功高出你不知有多少倍,尚且敵不過人家而身死,五十人當中,唯有你安然無恙的逃過劫難,當真是你技藝超群嗎?狗屁!就憑你那兩下子,只怕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住,若不是受了人家的脅迫,甘當走狗,又豈能苟活性命的?哼哼,我實在是替師兄感到不值呀!竟然收了你這等狼心狗肺,沒有骨氣的徒弟,當真是丟盡了他老人家臉面。」怒目圓睜,瞪視著真夏竜,恨不得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真夏竜仍欲開口詭辯,忽聞站立一旁的蕭鴻峰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一陣,上前說道:「真公子,有道是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做了,又有何不敢認的?」

事已至此,真夏竜無言可辯,「噌」地跳起身來,兩眼通紅,直指著蕭鴻峰的面門,罵道:「是你,是你!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被你個狗賊給害的,如果不是中了你給我下的三日消魂散之毒,如果不是受了你的脅迫,我幹嘛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這裡謀害我師叔的?姓蕭的,橫豎都是個死,大爺我跟你拼了。」話音未落,猶如瘋狗一般朝著蕭鴻峰猛撲過來,蕭鴻峰也不躲閃,哼哼冷笑道:「就憑你!」輕輕一揮袖,真夏竜好似斷了線的風箏,直飛出去兩丈遠,「咕咚」栽跌到地上吐血不止。蕭鴻峰緩緩走上前來,俯瞰著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真夏竜,冷言譏諷道:「小子,就憑你這塊料,也配跟我動手,你配嗎?像你這種沒有骨氣的狗東西,根本不配服用我天狼教的聖葯!」

真夏竜心頭一陣驚顫:「那,那是……」

蕭鴻峰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那不過是一般的麻筋散罷了。」

真夏竜這才知道自己並未中毒,心中大喜,匍匐在地上,朝著蕭鴻峰連連叩頭乞饒:「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人方才不是有意冒犯,還請您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放過小的一條狗命吧。」瞧他跟賴皮狗似的趴在地上搖尾乞憐,呂欣童心裡甚是鄙夷:「呸,不要臉!一點骨氣都沒有。」

蕭鴻峰哈哈一笑:「放心,就你這種貨色,還不配死在我的手上。」言語中凈是輕蔑與鄙視。迴轉身,走到呂效堯的跟前來,語氣緩和的說道:「呂大莊主,事到如今,可還有話說?」

呂效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口道:「呸,要殺就殺,何必啰嗦。要想呂某像那狗東西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卻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

蕭鴻峰哈哈大笑道:「呂莊主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當然不會跟他似的!不過嘛,聖教主有命,不準傷害你性命,蕭某不敢不遵!可是,至於其他人,可就未必了。」說著,撇了眼蹲在呂效堯身旁的呂欣童,嚇得她花容失色,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

呂效堯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憤然喝道:「你敢?」

蕭鴻峰哈哈一笑,厲聲喝道:「有何不敢?」話音未落,一抬手朝向站立旁側的一名家丁,運轉內勁,「嗖」,瞬間將他給吸了過來,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冷森森道:「若再不交出碧眼金蟾,這就是下場。」手一使勁,「咔」,扭斷了這人的脖子,嚇的呂欣童「哇呀」一聲尖叫,一頭扎進了父親的懷抱里,嬌軀猶如篩糠般顫抖不止,聲音瑟抖道:「爹,我怕!」

呂效堯緊緊攬抱住女兒的身體,「童童不怕,有爹爹在,不會有事的。」嘴上說不怕,可心裡怕的要命。他倒並不是在意自己的生死,而是生怕女兒會有危險。怒眼直盯著蕭鴻峰,冷笑道:「姓蕭的,你果然夠威風,夠霸道,夠狠毒。呂某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終於是大開眼界了。」

蕭鴻峰呵呵笑了笑,道:「不急!這只是小意思,如果呂莊主想看的話,更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呂效堯心頭一陣驚顫:「你還想咋滴?莫非,還要斬盡殺絕不成。」

蕭鴻峰厲聲喝道:「沒錯!上有所命,呂莊主我是不敢殺,可是其他人,我根本不瞧在眼裡。」蹲身在呂效堯的面前,接著說道:「呂莊主,如果蕭某沒有估算錯的話,連同令愛在內,你這莊子上,少說有三十來人吧。若是加上剛才滾出門去的那些,只怕不下百十號人。怎麼樣?呂莊主!敢不敢跟蕭某賭上一把,如果你還是不肯交出碧眼金蟾的話,那麼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

「你……」方才的一幕,令呂效堯心有餘悸,這魔頭抬手便可殺人,手段何其殘忍,定然說的出做得到,心想:「碧眼金蟾固然貴重,然與這百十條性命相比,又何足道哉?罷了,罷了!」喚了聲:「小翠!」

半晌,無人答應,又喚一聲,仍無人肯應,回過頭來一瞧,發現小翠癱坐在地上,小臉慘白如紙,全無半點血色,身子還不停的顫抖著,方知她嚇的著實不輕,回過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孩子,別怕!聽我的話,趕緊地,到我的房間裡頭,把左首抽屜里那隻紫檀木的盒子拿過來,快去!」

「嗯!」小翠從地上吃力的爬起身來,依言前往。走起路來,猶如身處雲端里,雙腿直打飄,彷彿身子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過時不久,小翠手捧紫檀木漆盒緩緩走出屋來,蕭鴻峰一抬手,「嗖」地一下子,盒子瞬間被吸了過來,小翠嚇傻了,呆愣在原地半晌未曾動彈分毫,低頭一瞧,兩手空空如也,「媽呀」尖叫一聲,頭也不回的躲回屋裡去了。

蕭鴻峰將盒子打開,裡面盛裝的,果然是一隻宛若手掌般大小,金燦燦的蟾蜍,兩隻碧綠色寶石點綴成的眼睛,真好如活物一般,美輪美奐,栩栩如生,讓人瞧得愛不釋手。蕭鴻峰欣喜萬分,哈哈笑道:「沒錯,就是它,碧眼金蟾!終於不負聖教主所託,第一件事總算是辦成了。」將盒子揣入懷裡,俯下身來,沖著呂效堯呵呵笑道:「呂莊主,接下來,咱們再來談第二件事情——」

「啥?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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