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脫險

第二百一十八章 脫險

兔子不是一般的聰明,知道姜景煜是傷了自己的人,一開始還老老實實帶着路,等進了茂密的山林,就開始往深深的草叢裏竄。

姜景煜折下食指粗的樹枝,毫不猶豫地刺向兔子,這一次,樹枝扎進了另一隻耳朵。

「王爺,您看地上。」文汝輕聲提醒。

原來是兔子蹬著腿掙扎時無意間將一顆小珍珠從草堆里刨了出來。

姜景煜拾起珍珠,他恍惚記得這是沈惜之的東西。文汝也在一旁說道:「這會不會是王妃留下來的標記?」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兩人在附近尋找了一番。果然又找到了一顆。

茫茫山林,至少,他們已經知道了正確的方向。但如此一來,那隻兔子就完全沒有了利用的餘地。兩人細心地循着有珍珠的方向而去,忽然,姜景煜眸光凝滯。

他揮開一片樹葉,撿起底下的玉佩,當初沈惜之為了這玉佩,不惜將沈家的信物用來交換,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拋下它?

心中漸漸發冷,姜景煜加快了腳步。

電光火石之間,沈惜之費力地扭動身子,原本向著她心臟而去的劍便劃破了她的肩膀,可身上的傷還不及嘔血之痛,她狠狠吸了一口氣,在那人身子還沒站穩的時候一腳踹在他的腰間。

那人沒想到自己不但沒得手,反而還被陰了一把,於是怒氣沖沖地對身後幾人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殺了她,解決殿下的心腹大患!」

後面幾人才如夢方醒,紛紛拔劍而來。

沈惜之睜大了眼睛,溫熱的鮮血灑在她的眉眼間,而她卻彷彿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氣,任由自己的意識陷入黑暗,而腦海里,卻一直映着那個人的身影。

耳邊彷彿有絮絮叨叨的聲音,還夾雜着幾聲「咕咕咕」的雞鳴聲。眼皮好似被什麼東西粘在一起,又好像墜了千斤重物,任憑她使勁渾身的力氣都睜不開眼。

忽然,在嘈雜聲中,她隱約聽到了腳步聲,那人似乎走到了她的身邊,隨即將她扶了起來。一隻手繞過她的肩膀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苦澀的葯汁隨之而來,但湯藥只在她的口中淌了一瞬,就順着嘴角流出。

「後生,這麼喂是喂不進去的。」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響起,「這人昏迷著,使不上力,沒法吞咽,你要不……」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惜之的臉頰上,一口葯汁被渡進她的口中。

老婦人沒再瞧下去,轉身出了門。

餵過葯后,沈惜之的嘴又被輕輕掰開,清水沖淡了她口中難以忍受的苦味,不多時,她聽到腳步聲遠去,而她自己也無法抑制地再次陷入黑暗。

暮春的陽光溫柔遣眷,沈惜之放在身側的手忽然抖了一下,她像是墜入深淵,又被人拽回人間。

她猛地睜開眼,入目是破舊的房間和極其簡單的傢具。

而她混亂的記憶只停留在文山的夜裏。

這時,一個老婦人推門而入,她滿頭銀絲,臉上是被歲月留下的皺紋,然而她的目光雖然混濁卻溫柔。看到沈惜之醒來,便笑了笑:「醒了就好,你相公可擔心你呢。」

說着,她對着門外喊道:「後生,你家夫人醒了,快把葯端來!」

沈惜之張口想要說話,喉嚨卻一陣發癢,話沒說出來,反而是咳嗽了一陣。老婦人趕緊給她倒了碗水,半道卻被一個匆匆進來的人給搶了去。

「你這後生,風風火火的。」老婦人拍拍手,嘀咕了一句,又說道,「吃過葯再休息休息,過兩日就好了。」

「多謝。」姜景煜扶起沈惜之,話是對老婦人說的,目光卻沒從沈惜之臉上移開分毫。

她的臉上有一道傷痕,是被利刃所傷,但好在並不深,如今已經結痂,留下沉澱的紅。

喝了幾口水后,沈惜之緩過氣來,抬手推開了他的手腕,她的目光逡巡一圈,「我們這是在哪裏?那些人……不是山匪,是……」

「我知道。」姜景煜放下水碗,轉而撈過葯碗,「先喝葯,之後再從長計議。」

看着黑乎乎的湯藥,沈惜之愣了一下,恍惚間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但她想不起來。於是她輕輕晃了晃腦袋,就著姜景煜的手乖乖喝了葯。

又休息了片刻,沈惜之在老婦人的建議下出門曬太陽。這是一戶普通的農院,但院子裏曬著一些藥材,她目光一閃,看到姜景煜正在用藥碾子碾葯。老婦人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歲月靜好。

看到沈惜之出來,老婦人笑呵呵地對姜景煜擺擺手,道:「後生,這些先放着吧,做你的事去。」

姜景煜擦了手,對她點點頭,便向著沈惜之走過去。

「那晚追殺我的不是山匪,而是太子的人。」沈惜之這會兒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我親耳聽見他們提到了太子。」

姜澤瑞果然沒想着救她,反而是想藉機殺了她,「文汝呢?」當時情況危急,她明明看到文汝和姜景煜一起解決了那些人,如今怎麼只有他一人?

「你昏睡了將近兩天,文汝追着大部隊去了。這裏已經不在文山的範圍內,我們可以藉機先一步去往元州。」

曬了會兒太陽后,沈惜之的臉色好了一些,「太子派出的人不可能只有那麼幾個,他們此時或許還在文山搜尋我的下落。」

姜景煜靜靜地聽着她的話,並未告訴她自己連夜帶她離開文山的途中,便遇到了太子的人,但那些人再沒有回去報信的機會。

這裏是個小山村,所有人都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老婦人是這村子裏唯一的大夫,但也是半路出家,會治的病不多,平日裏也沒有多少人來求醫問葯。

修養了兩天後,沈惜之偶然發現了院子裏新鮮的草藥,老婦人上了年紀,平日裏的藥材都是村民上山時幫她採的。

老婦人叫沈惜之幫忙處理藥材,狀若無意道:「姑娘,你這相公很是不錯啊,你這傷病老婆子治不好。將你弄過來后,你相公又連夜上山,找了草藥回來,沒想到幾碗葯下去,你還真好了。莫非你相公是大夫?」

一不留神扯下了一片葉子,沈惜之笑了笑,「不,他不是大夫。」

「不是啊?」老婦人嘖嘖稱奇,「那是怎麼尋到這些葯的?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喔!」

沈惜之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她也想不明白,姜景煜對藥理一竅不通,怎麼就認得這些藥材,甚至能救回她?

夜裏,一群村民「呼啦啦」闖進了院子,恰好沈惜之二人都在房間里,因此並未被發現。

「錢婆子!快出來!我家當家的……造孽啊!怎麼就遇到了一群天殺的賊人!」

女人的哭天搶地聲打破了平靜,老婦人趕緊走到院子裏察看情況,「他這是……」

幾乎是被人抬着進來的男人痛哭的哀嚎著,他的右手手掌整個被切下,血淋淋的駭人得很。他的一條腿也以一種詭異地姿態扭曲著,一看就是斷了。

老婦人嘆了一口氣,「這傷老婆子我治不好,你們誰家有牛車,趕緊將他送到縣城裏去看看吧。」

此話一出,女人越發絕望,嚎啕大哭着,「當家的,這是倒了什麼血霉啊!憑什麼那麼多人一塊進山,偏偏被你碰到了山賊?你要是倒了,咱家可怎麼辦啊!」

女人哭得傷心,周圍幾人臉色雖然不好,卻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們就是和牛二一起上山的人,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房間里,沈惜之暗暗覺得不妙,「那人遇到的難道是那群山匪?」那些山匪窮凶極惡,又被御林軍重創,的確有可能離開文山,另尋落腳點。

但姜澤瑞已經帶着御林軍離開,山匪若是聰明,就不會這麼快離開文山,要是再遇到姜澤瑞一行,豈不是自尋死路?

「不是山匪。」

姜景煜沉聲說着,「今晚進山採藥時,我遇到了太子的人,但他們並未發現我,所以……」自己為了儘快趕回來,也沒有解決那些人。

沈惜之無意間忽略了他的自稱,「看來這裏也不安全了。」

院子裏的人匆匆得來,匆匆得走,但不一會兒,那些人再次闖了進來。

「錢婆子!你家裏是不是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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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炮灰女配成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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