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他太粘人

「方蘊姐姐，你別看我大哥都二十六了，可是他單純的很，大學畢業到現在都沒交往過男朋友呢！」徐曄桐上趕著出賣自家大哥，使得徐曄舒本就緊張的神經更顯崩潰。

「夠了，你別說了。」

「我又沒說錯啊，大哥，你追女孩子不能太老實，把你自己的情況介紹清楚，方蘊姐姐才能知道你是什麼人啊，對不對？」

方蘊唇角勾著笑，她倒是沒有想到，像徐曄舒這樣的男人，竟然沒談過對象？

她這些年生活在國外，即便那麼多追求者，都沒讓她動心的最終原因，都是因為風氣太開放。

她骨子裡還是花國的傳統女子，所以希望自己的對象，也能和自己一樣純粹乾淨。

而只有她回到祖國，才覺得，還是祖國的男子與自己更適合。

「方蘊姐姐，你可一定要給我大哥一個機會哦，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很不好找的！」徐曄桐信誓旦旦的說道。

鬧得方蘊和徐曄舒紛紛紅了臉。

「好了，別吵了，方蘊還要工作，你先跟我回家。」徐曄舒看了方蘊一眼，對她點點頭。

終歸作為男人，臉皮比女孩子厚一些。

方蘊也點頭，對徐曄桐說道：「這個話題我們以後慢慢再聊，今天先這樣吧，導演叫我。」

「哦，那好吧，方蘊姐姐，我就不打擾你了，回頭我約你，我們單獨見面，不帶我大哥！」

「好。」方蘊對徐曄桐擺擺手。

徐曄桐挽著兄長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走遠。

「你是不是打算氣死我？」徐曄舒雙手叉腰，和徐曄桐站在車邊。

小姑娘眨著機靈古怪的大眼睛，滿臉無辜：「沒有啊，我可是在幫你。」

「盡幫倒忙！」

「嘖，是不是幫倒忙，你以後看，切，好心沒好報！」徐曄桐坐上了車子，把車門摔得砰一聲。

徐曄舒煩躁的擰了擰眉心，走向自己的車位。

……

「在忙嗎？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徐曄舒掐算著方蘊工作結束的時間，給她去了電話。

「吃飯？我可能不太方便，現在狗仔隊一直跟著我，到處捕風捉影，我只能盡量避免私下聚會。」方蘊柔聲說。

徐曄舒很可惜，只得說了幾句問候，結束通話。

夜晚的天空被星子點亮，月亮高高的懸著，殘缺成一道彎彎的弦月。

方蘊接到了來自異國他鄉的親人關心。

「最近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看看我和你爸爸？」

「媽，可能還要等一等，你知道我現在正處於奮鬥期，日程排的太緊湊。」

宋勤發出一聲嘆息，說道：「都說了不讓你做這一行，咱們家又不缺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喜歡的工作！」

「那好吧，真是拗不過你，不過圈裡頭魚龍混雜的，我和你爸爸不在你身邊，沒辦法保護你，整天跟著提心弔膽。」

「媽你放心，王叔很照顧我。」

方蘊和母親閑聊了一些家常，就被關心起了感情問題。

「有沒有追求你的男孩子，我猜一定有。你不喜歡外國人，回到花國，可以選擇一個優秀的試著談談，但是要記住，女孩子只有自愛，別人才會更愛你。」

「嗯……我知道的。」方蘊不好意思和母親討論自己的兒女情長。

「好吧，你從小乖巧聽話，媽媽也放心。只是你千萬要注意身體。」

「你也是……」

宋勤結束通話，猶豫著，走到丈夫身邊。

方寒這些年生意起起落落，承擔了不少壓力，一直到近兩年，終於穩定下來。

眼見著他的頭髮染上白霜，宋勤看著格外心疼。

想回國照顧女兒的話，如何都出不了口。

可是她不回去，又放心不下。

方寒早已經和她有默契，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腿上。

「想閨女了？」

「嗯。」宋勤點頭。

「就知道你會想，這樣吧，過兩天，我抽出點時間，陪你回國一趟。」

「真的？」宋勤喜出望外，不過馬上又收斂笑意：「那生意怎麼辦？」

「麥克斯比較靠譜，讓他幫忙照應一段時間，應該沒問題。」方寒隨意的說。

宋勤立刻圈住他的脖子，在下巴上親了一口。

「老公，你真好。」

方寒揉著她的頭髮，笑了：「傻瓜，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寶貝，不對你好，對誰好？」

「還有咱們閨女呢？」

「閨女早晚是別人的，老婆才永遠是自己的。」

宋勤眼底有波光晃蕩，她這輩子何其有幸，能碰到一個如此珍惜自己的人。

也正是他，幾十年如一日的給她呵護和溫暖。

方寒同樣看著自己尚顯年輕的妻子，雖然已經四十多，看起來還跟小姑娘一樣。

都說女人再保養，都不如心態好。

他自問作為老公盡職盡責，才把他的小妻子，養的這麼如花似玉。

「好久沒回蓓城，也是時候回去看看……」

……

夜晚的燈火隱隱暗下去，整個城市陷入寂靜當中。

徐曄舒記掛著白天的事情，輾轉難眠。

他拿起手機，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找出號碼，編輯簡訊發送。

「睡了嗎？」

方蘊自從回國后，時差顛倒的不好，夜裡睡眠很淺，稍微有動靜，就要驚醒。

一般時候，她都不會回復簡訊。

但看見徐曄舒的名字后，握著手機半晌，選擇了回復。

方蘊：「剛剛睡著。」

徐曄舒：「抱歉，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方蘊：「嗯……我睡眠一直很淺。」

徐曄舒：「真的很抱歉，那你繼續睡吧，我不打擾了。」

方蘊唇角勾起笑意，想起他白天的樣子：「你給我發簡訊，就是為了道歉的？」

徐曄舒：「……」

他當然不是。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了抓散亂的短髮，起身，來到窗口，打開窗子透氣。

徐曄舒：「關於白天那件事，我有話跟你說。」

方蘊：「？」

徐曄舒：「我喜歡你。」

方蘊：「……」

他竟然在表白呢。

徐曄舒：「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告訴你，希望現在不會太晚。」

方蘊：「你這些年真的沒有交往過女朋友？一直在等我？」

方蘊覺得不太可能。

若真的喜歡一個人到極致，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但凡他有心思，想找她，不是找不到。

她又沒在這個世界消失。

徐曄舒：「也不算吧，就是當時對你有好感，很中意你，這幾年忙於工作，沒心思顧及兒女感情，直到那天在辦公室見到你，才發現，我仍然會對你心動。」

方蘊：「呃……那你還真是念舊。」

徐曄舒：「你覺得我怎麼樣？」

方蘊：「……」

這話該怎麼回答？

徐曄舒：「如果覺得我不錯，願不願意跟我試試看？」

方蘊：「會不會太著急了？我其實……還不打算找男朋友。」

徐曄舒：「……」

所以，他是被拒絕了嗎？

有點憂傷。

搖了搖頭，徐曄舒收起手機，轉個身，背對著窗口。

月光的銀輝將他的身影籠罩，他彷彿在為什麼重大的麻煩而感到糾結。

方蘊：「不過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可以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或許有那一天，我們會在一起。」

方蘊後補充的這句話，等於挽救男人於水火。

徐曄舒自嘲，才一點點小挫折而已，他差點就放棄了。

「好。」他回復。

方蘊道了晚安，徐曄舒便沒再打擾。

……

「大哥，大周末的你也不出去找方蘊姐姐約會？」徐曄桐啃著一個大蘋果，單手插兜，心大的走下樓梯。

徐曄舒瞪了她一眼，嫌她多事。

「韓子衍不是回來了？還不去找他？」

「大哥，有沒有你這樣的！」徐曄桐抱怨道：「我可是你親妹妹，你就這麼急著把我嫁人？」

「早嫁家裡面早消停。」

徐曄桐：「……」

「媽！」徐曄桐抓住正在下樓的母親，撒嬌抱怨：「我大哥他欺負我！」

「怎麼了？」程幺幺一陣納悶兒，兄妹倆向來感情好，怎麼這兩天經常吵架鬥嘴呢？

「反正他欺負我！」徐曄桐瞪著大眼，朝徐曄舒吐舌。

徐曄舒翻了個白眼兒，懶得理她。

「好了，別吵了，我和你爸爸等下要出去見你姑姑，你們兩個在家安分點，中午自己弄東西吃。」程幺幺把頭髮挽起來，走到玄關換鞋。

樓梯轉角，高大沉穩的俊逸男子緩步下樓，他穿著一身休閑裝，很居家的閑適。

「爸，你和媽今天見姑姑做什麼？」徐曄桐吃完最後一口蘋果，蘋果核「嗖」的一下，準確落入垃圾桶。

徐禛看了眼長子，說：「商量你二爺的事兒。」

「哦。」工作上的事徐曄桐不插言，這些都不是她該操心的。

「那你們去吧。」

「需要我跟你們一起去嗎？」徐曄舒站起來。

被徐禛按壓著坐下：「不用，你姑姑是放不下心裡的芥蒂，我和你媽去安慰安慰她，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旁的不需要管。」

「那好。」

徐曄舒目送著父母離開，裝個頭，看見徐曄桐含羞帶怯的拿著手機往樓上走，邊走，還邊打電話。

搖了搖頭，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

「你不是約了子衍？」徐曄舒準備做午飯，見徐曄桐還不換衣服出門。

後者對他拋了個媚眼，一臉嘚瑟。

「是啊，他來家裡找我，我出去做什麼？」

徐曄舒：「……」

所以他們倆是要在家裡約會？

「不行啊？」徐曄桐得意的問，她就是故意的！

徐曄舒點頭：「行。」

他走，他給他們騰地方。

免得留下來吃狗糧，心躁的慌！

「嗚哈哈，子衍你來啦。」徐曄桐一見到男朋友就沖了過去，那熱情勁兒，可比對待親哥好多了。

徐曄舒把外套搭在手臂，不忍看他們一眼。

「你們在家玩吧，我出去了。」

「你去哪？」韓子衍不忘記關心哥們兒。

徐曄舒擺了擺手，不想說話。

「他還氣著呢，因為我找方蘊姐姐吃飯不帶他一起，走，咱們不管他，讓他氣去！」徐曄桐帶著他往樓梯上走，嘴裡喋喋不休的抱怨：「我大哥這人哪都好，就是小心眼，像我爸！」

「你這麼說你親哥，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他要是怕說，就別小心眼兒啊。」房門關上，少女抱怨的聲音也隨之減少。

徐曄舒坐上車子，發動，盲目的走在街頭，無處可去。

正巧，付頤給他打來電話，約他見面商談續約的事，徐曄舒答應，和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面談。

付頤接手了付修的公司之後，就代替了付修天南地北的飛，成日見不到人影。

小姑娘你看她小時候乖巧又單純，可是血液界限擺在那兒，在付修和徐萌的雙重影響下，長大后，她便成了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平時坐在那裡的時候可能文文靜靜，感覺很好欺負，可是一張嘴，毒舌能噎死你。

不過好在她和徐曄舒相處的時候，沒那麼鋒銳。

「表哥。」付頤對他招手，比他還早到了一步。

徐曄舒朝她走過去，剛坐下，手機便響了。

「一晗？」

「大哥，貝貝是不是回來了？她跟你在一起嗎？」譚一晗的語氣有點急躁。

當徐曄舒交出譚一晗的名字，付頤立刻對他比了個「噓」，示意，不要告訴他。

徐曄舒從來不撒謊，單單停頓的這半秒，已經晚了。

「我去找你們，地址發給我。」譚一晗風風火火的要過來。

徐曄舒沒有阻止，要了杯咖啡，和鬱悶的付頤面對面坐著。

「你們還沒有在一起？」他問道。

付頤搖了搖頭，譚一晗從小追著她跑，從小學追到初中，又從初中追到大學，她就算石頭做的心，也要捂熱。

關鍵就在於……

「我爸不同意。」

「因為譚叔叔和歌莉阿姨兩個人？」

「嗯。」付頤語氣裡帶著抱怨：「我覺得就算我不和一晗在一起，換了別人，我爸也不會願意。」

付修就是太緊張，女兒養大了，男生招不得碰不得，而且為了不讓付頤受欺負，他從初中開始讓她學習跆拳道，生生給她逼成了黑帶。

「那你躲著一晗做什麼？」徐曄舒納悶兒。

付頤沒法兒說，耳根微紅。

「他太粘人了。」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見到了喜歡的姑娘，可不是手腳不老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