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打扮
周末，程幺幺終於可以睡懶覺。
本以為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結果八點一過，徐禛的電話就打過來。
「幺幺，我在校門口等你。」
「不是……稹哥，現在會不會太早了？」
雖然昨晚答應今天跟他出去約會，可也沒說幾點啊。
男朋友似乎很急不可耐的樣子……
「我給你帶了早餐。」身為一名合格的男朋友，當然要為女朋友的健康考慮。
早餐，一定得吃。
「快起床吧，不然一會兒早餐該涼了。」
「哦，你等我一會兒。」
程幺幺答應，起床先去洗漱，回來后在柜子里挑挑撿撿，選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徐禛穿著向來講究，即便平時隨意，也搭配的很養眼。
今天他們要去約會呢，程幺幺就不能太不修邊幅，免得拉低他的層次，給他丟人。
換上連衣裙，程幺幺發頭髮散開，用梳子梳整齊，在後面編了條辮子，鵝蛋兒小臉撲上薄薄的防晒和粉底，塗上唇蜜，氣色好了很多。
趙楠捂著頭從床上坐起來，「幺幺，你要出門？」
「嗯。」程幺幺答應一聲，在穿衣鏡前繞了繞，問道：「我穿這身怎麼樣？」
她覺得有點顯小了，徐禛已經是成熟男子，程幺幺怕自己打扮嫩了和他不搭。
趙楠卻覺得挺不錯：「挺好的，你皮膚白，穿白色好看。」
「真的？」
「真的，我還能騙你？打扮的這麼漂亮，是去約會？」
程幺幺耳邊掠起一片紅暈，趙楠聽見宋勤那邊床鋪有動靜，便沒再問她，只叮囑：「晚上別回來太晚。」
「嗯，那我先走了，拜拜。」程幺幺揮揮手。
隨著房門打開，走廊的風掀起她潔白的裙擺，女孩兒的背影恍若飄飄仙子，初入凡塵。
宋勤從床鋪上坐起來，聞見滿屋子榴槤味兒就皺起眉頭，心情不好，起床洗漱的時候連摔帶打的，把呼呼大睡的羅瞳吵醒了。
「能不能輕一點兒啊！當寢室是你家呢！大周末不讓人睡個安穩覺。」
宋勤：「……」
本來她想拿羅瞳昨晚上吃榴槤千層的事兒回懟，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徐行？」
「起床了嗎？我在你們寢室樓底呢，給你買了早餐。」
「好，我這就下去。」
……
程幺幺在女寢操場上碰見了徐行，少年逆光站在朝陽下，身姿遙遙而立，氣質風華。
他手裡拎著一份早餐，一看就知道給誰買的。
程幺幺只看了他一眼，就與他錯身而過。
徐行眼底的驚艷還來不及收回去，宋勤穿著睡衣，拖鞋，一路小跑出現。
「徐行！」她上來先就他一個熊抱！
徐行接住她，腦海里那抹白色的剪影還未消去。
因為程幺幺平時不愛打扮，整日素麵朝天，牛仔T恤，要不是佔個底子好，壓根兒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
不像宋勤，他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見到她，都打扮的精緻艷麗。
可是今天……他看著眼前穿著隨意的女朋友，這兩人怎麼突然反過來了？
……
程幺幺今天打扮的很仙，也很淑女，靜靜而立的時候宛若一朵潔白無瑕的高領之花。
但是小臉上只要掛上笑，立刻化身軟萌萌的俏丫頭。
程幺幺上車以後，徐禛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停的瞅，目光快要黏在她臉上。
程幺幺被他看的不自在，摸摸臉頰：「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徐禛笑道：「幺幺，你今天很漂亮。」
程幺幺唇邊漾出羞澀的笑容，心說漂亮就好。
幸虧她打扮了，徐禛今天穿的很正式呢，白色的襯衫，黑色西褲，搭配著一條看不出價格的鋼表，錶盤上的鑽石閃閃發亮。蓬鬆的頭上還打了髮蠟，梳理的一絲不苟，眉毛不知道是不是修剪過，眉峰高聳的恰到好處。
徐禛把早餐遞給她，是熱的豆漿和奶黃包。
程幺幺接到手裡，說了謝謝，向後座看去，好可惜，他沒把毛球帶出來。
徐禛從她反應中讀懂意思，但是他不會說，好不容易兩個人單獨約會，他才不會傻到帶個電燈泡，礙事也就算了，還爭寵。
程幺幺吃完早餐，徐禛才把車子發動出去。
第一站，直接去看電影。
上午場的影院沒什麼人，徐禛買票不用排隊，程幺幺主動買了爆米花和可樂，美其名曰，不能總是占男朋友便宜。
雖說她沒工作，不如徐禛有錢，但爸媽給的零花錢夠她日常用度，吃個零嘴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
徐禛從她手裡接過可樂和爆米花，笑意盈盈的用指尖刮蹭她鼻樑。
不過程幺幺躲了，「唔，我臉上擦了粉。」
徐禛笑的更開心：「你今天打扮這麼漂亮，是為了我嗎？」
程幺幺不好意思，羞報的低下頭。
徐禛摟住她的肩膀，說道：「走吧，電影等會兒開場，我們先去那邊坐一會。」
程幺幺和他並肩走，不習慣和他挨得太近，默默的拉開一些距離。
徐禛看她一眼，發出一聲輕嘆，沒說什麼。
徐禛選了一部愛情影片，兩人的位置在中後排，影廳里的觀眾寥寥無幾，觀影的氣氛靜謐溫馨。
程幺幺全程看得很專註，中途徐禛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和她十指緊扣。
偶爾他和她靠的很近，男人清冽的冷香鑽入鼻翼，程幺幺緊張的手心兒都出了汗。
男主和女主親在一起的時候，程幺幺心如雷鼓，生怕徐禛像左前方那對情侶一樣想跟她接吻，或者動手動腳，神經防備到緊繃。
徐禛眼底蘊藏著很濃烈的笑意，身在黑暗中的女孩兒臉蛋兒綳著，看一場電影跟聽老師講課似得，得是多認真？
「幺幺，我去個洗手間。」他溫熱的呼吸噴洒在耳根。
程幺幺都沒聽清他說什麼，只見他起身離開。
頓時鬆了口氣，擦乾手裡的汗漬，捧著可樂喝一口。
天哪，她緊張的爆米花都忘記吃了……
徐禛很快回來，電影已經進入到尾聲，男女主因為誤會鬧分手，程幺幺看的投入，被影片中的憂傷氣氛所感染，和女主一樣紅了眼圈。
「怪不得人人都說初戀沒有結果，之前就當我眼瞎，我們分手吧！」女主說完台詞，毅然決然的離開男主。
程幺幺的心弦被觸動，一大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這部電影……和她的遭遇，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