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狀元郎

195 狀元郎

隱隱約約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我聽到院子裏傳來一些動靜,那聲音細細沙沙,就如同人的腳步踩在了枯葉上一般。

我心裏猛然一驚,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大半夜的誰還不睡,居然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嚇人?

窗外,月色皎潔,如銀的月光傾瀉下來,照的整個小院異常的明凈。

我打開窗子朝外張望了一圈,那聲音便嘎然而止,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空子裏黑漆漆的讓人不敢再想下去,我有些害怕,於是便又躺下身子,緊了緊被褥。

慚慚的睡意又涌了上來,如同潮水一般一向我襲來、

恍惚中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慚慚的彌起了一層霧,那霧由淡變濃慢慢的將整個房間籠罩了起來,院子裏又傳來了腳步聲,不是剛才那種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而是凌亂的,踩在地面上所發出的聲音,腳步聲有些雜亂無章,聽起來像是兩個人……

「如意……」

我正在細耳聆聽着窗外的動靜,冷不丁的就被那一聲叫喊給嚇了一跳,那聲音太恐怖了,蒼白沙啞里還帶着微微的顫音,讓人猛的聽去不覺毛骨悚然。

「是誰?」我小聲的問了一句。

門恰在這時打開了,接着是那凌亂的腳步聲,我驚呆了,努力的想要看清進來的人到底是誰,可是那霧太大了,朦朧朧的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如……意還記得我嗎?」

「誰?到底是誰?」我想大聲地喊出來。卻發現不管用多大地勁那聲音就是大不起來。

大霧慚慚散去。慢慢地出現了兩個人影。前面一個瘋瘋癲癲。后一個小心緊慎。我心裏突然地就是一驚。難道是……媚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這裏地?我緊緊地裹起被子。身子不由自主向牆角里挪去。

「怎麼?你怕了嗎?嘿嘿……」媚兒說着竟陰陰地笑了起來。

兩人慚慚地走近。這下我完全看清了兩人地面容。媚兒走在前面。杏兒跟在身後。兩人目光凌利兇狠歹毒。定定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碎屍萬斷一般。

我驚恐地看着兩人立在床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你們是怎麼進來地?」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間嘿嘿一笑,然後杏兒上前一把把我從床上扯了下來:「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高興?」

我驚懼地搖頭:「我沒有……」

「沒有?」媚兒走到我身邊我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荒誕的笑了起來:「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沒有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媚兒看着我突然間猙獰的笑了起來:「想讓你也變成我這個樣子。我柳媚兒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想別人得到,你懂嗎?」

我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不……不……你別過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山爺府沒有了,山爺也沒有了,夫人也沒有了……」

「哈哈哈……」媚兒突然哈哈大笑,手裏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把尖刀,她猙獰著一步步向我逼近,然後猛的將那把尖刀高高的揚了起來。

寒興在我眼眸里慚慚擴大,擴大……終於全部變成一片白光……接着我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

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窗外已經天光大亮,玉兒和月姑娘驚慌失措的推開門大聲地問道:「姐姐。怎麼了?」

我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沒,剛做了個惡夢……」

聽我這麼說,兩人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月姑娘走到我身邊,在床頭坐下說道:「人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發生在山爺府地事,我怎麼能告訴她呢,況且又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的完的。於是便笑了笑道:「沒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做了惡夢。」

月姑娘這下放了心,站起身笑道:「這樣,妹妹就放心了,既是這樣,那姐姐就再歇息會吧,現在還早呢。」

月姑娘說完徑直出了屋子,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自己怎麼會做這樣一個惡夢呢,媚兒她明明已經瘋了啊!

太陽已經高高的升了起來。街上的行人也慚慚的多了起來,玉棠打開鋪子的門,走出去站在台階上朝外面看了看,回過頭來說道:「我怎麼就覺得今天跟平時不一樣了呢?」

月姑娘正在屋子裏抹桌子上的灰塵,聽到哥哥這麼說不覺笑道:「怎麼就不一樣了呢?這門還是面朝西,你依然還是這裏地掌柜,哪裏不一樣了?」

玉棠看着我呵呵一笑:「感覺不一樣了……「

月姑娘突然間醒悟了似的一拍額頭說道:「哦,我知道了,有李姑娘在了,那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這叫什麼……叫……心

「月姑娘我走過去,捶了她一拳:「再胡說就不理你。」

「好好好,我不說了,好了吧月姑娘說完意味深長的朝玉棠看了一眼,轉身端了水盆向後院走去。

玉棠轉過身笑呵呵的看着我:「昨天睡的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還好!」

外面的店鋪有人在門前掛起了花燈,然後便有幾個人圍在那裏不知在說着什麼。我好奇的走出屋子,這時才發現不光是對麵店鋪在掛燈籠,幾乎街兩旁都掛起了喜慶的大紅燈籠。

「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你看外面……」我說着回過身沖外面指了指。

玉棠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哦,對了,聽說咱們這裏有人中了狀圓,今天要從這裏過呢,所以官府的人讓把這條街弄的喜慶一些以示歡迎之意呢。」

「哦,原來是這樣。」我轉過身心裏暗暗思忖,有人中了狀圓。那會不會是寶兒爺呢,不過反過來一想,一同進京會考的人那麼多,確也保不準誰會高中。

快中午的時候,街上突然熱鬧了起來,嗚鑼開道。鎖吶聲聲,鞭炮陣陣,傾刻間街兩邊人海如潮,紛紛擁擠著向一邊涌去。

玉兒和月姑娘都出了屋子,站在門外的台階上看熱鬧。

玉棠放下手裏的賬薄笑着拉了我地手:「走,咱們也去看看狀圓郎……」

沒的抽回手,心裏揚溢着不可言說地幸福,含羞著點了頭,然後便出了屋子。

整潔寬敞地街道上。此時人山人海,鑼鼓聲聲中只見一人身着紅袍騎着高頭大馬,被眾人擁簇著

向這邊徐徐而來。

男子騎在一匹棗紅色大馬上。威風凜凜神采飛揚,由於距離的關係,雖然看不清那人地相貌,但還是可以感覺得到那種志得意滿時情形。

我轉過身看着玉棠,見他正一幅無限嚮往地神情看着遠方,不禁問道:「你覺得做官好嗎?」

棠突然回過神來笑道:「當然好了,可以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帛衣玉食。榮華富貴接重而至擋都擋不住,難道不好嗎?」

「男人都是喜歡權力的,貪圖享受……」

玉棠怔了怔突然笑道:「讀書人讀書不就是為了做官嗎,古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了書做了官,那才是實現了自己的抱負啊。」

我笑了笑,我只是隨便問問,居然也能說出這麼一堆大道理來。

喜慶的鎖吶聲慚慚臨近。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狀圓郎慚慚的便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我心裏不禁一驚,那人不正是寶兒爺嗎?果真是他高中了狀圓。我幾乎就快高興的叫出聲來了,可突然的想到昨天那個夢,心裏竟莫名地一沉。

心裏這樣想着不覺得便走了神,片刻后回過神來時,一行人吹吹打打已是行至門前,寶兒爺的目光在人群游移著從我臉上掃過,忽的一下我突然覺醒。便猛地握緊了玉棠的手。然後微微側過頭去忙不迭的避開了。

玉棠看我突然間神色異樣,連忙低了頭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有。」我搖了搖頭,再次把目光投向寶兒爺,看到的已是一個背影。

看着寶兒爺如今如息了,我真的是為他感到高興,但同時也有些隱隱的有些擔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經被抄了,他更不知道他的爹爹已經死了,娘親已經瘋了,如今他雖是中了狀圓,可等待他的卻是無家可歸。

往日熱鬧地山爺府,如今人去樓空,荒荒涼涼的只剩一個孤獨的大院,當初離去時送別的人群不計其數,如今再次回來,卻再難聽到一聲恭喜。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這一切都跟我有關時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我不敢想像,心裏卻莫名的一陣心悸,恰在這時走在前面的寶兒爺坐在馬上突然的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我的心突然咯噔地一下,難道剛才他經過時已經認出了我?

也許剛才他看到我只是覺得我長的跟他心裏的那個如意很象,可是當他回到家后也許就會明白,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那到那時他會不會找上門來?

我的心一下在往下沉,隱隱的我有些害怕,再想起昨晚上的夢,會是在暗示着什麼嗎?我不敢確定。

街上的人群慚慚的散去,我看着遠處慚行慚遠地人群,突然間惆然若失,難道這一切才算是剛剛開始嗎?

玉兒和月姑娘用手比劃着指著遠處,似乎在談論着什麼,不時地便發出吃吃的笑聲。

玉棠輕輕地扳過我的肩,看着我的眼晴溫柔的問道:「你今天好奇怪,告訴我你怎麼了?」

「沒有的,真的沒有。」我有些心神意亂,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回了屋。

可能剛才我的話驚動了玉兒和月姑娘,兩人隨即也進了屋。

為了掩示我和玉棠之間的尷尬,我便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說些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呀?」

「你有哥哥撐腰,我們可不敢說你的壞話。」兩人嘻笑起來。

「那在談論什麼呢,說的那麼津津有味的。」我不依不饒。

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吃吃笑道:「說明天酒家開業的事呢,還說你這個老闆娘了呢,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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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獸醫作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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