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冰封昭華(九)

第38章 冰封昭華(九)

而在他的懷中一臉依賴的喬熙難過地想,這次是自己演過頭了,現在要怎麼收場?

這個時代,是不是還沒有相思病這個說法啊?她本來只是想要讓楚淮發現,自己對他有多在意。

但是目前看來,估計是玩脫了。

楚淮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他的目光平淡,幾分探究:「想家?」

喬熙和他對視上,之後便不安地別開了視線:「淮......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小喬?」他的語調誘哄:「你告訴我,你想家嗎?嗯?」

喬熙用力搖頭。

開什麼玩笑,她愛意值還沒攢滿,現在離開,那不是功虧一簣嗎?

「你看見了嗎?她說她不想。」楚淮看向醫生,語氣陡然寒涼,壓迫感驟然襲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診錯,就去地獄行醫吧。」

「殿下!」醫生哐的一聲跪下,口不擇言:「我都是遵從陛下的吩咐,請您饒恕我。」

這一次,喬熙的目光也好奇地放在了醫生的身上。

後來,在醫生斷斷續續的解釋中,楚淮的目光愈發冰冷。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醫生,語調意味不明:「父親竟想要將我的小喬送回潛斯曼國?」

「殿下,潛斯曼國和奧勒帝國之間局勢緊張,維曼說了,只要將他的女兒歸還,他願意勸說潛斯曼國王,歸順奧勒帝國。」

「原來,奧勒的繁榮竟要用一個女人換取嗎?」楚淮挑著唇角,眼底一片狠戾:「你回去告訴奧勒德古,我不會讓喬熙離開,至於潛斯曼國,他們如果不願歸順......」

他說到這裡,生生頓住。

因為懷裡的小玫瑰扯著他的衣角,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楚淮,我不會離開的,但是......不要開戰。」

楚淮抿著唇角,臉色難看得嚇人,卻還是沒有直接拒絕喬熙的請求。

他從前以為,他能將私人感情和政事分得很清楚,可是當他看見懷中哀求著自己的女孩時,那些冷硬的話梗在喉間,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摸著喬熙的發,安撫的意味很重。

醫生離開的時候,雙腿都在顫抖。而楚淮替懷中哭累的喬熙梳攏著頭髮,從始至終,沒有再抬頭多看他一眼。

一直到走出這棟陰沉華貴的宮殿時,這位醫生竟然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上帝作證,他真沒有想到傳聞中的儲君殿下,是這樣的公私不分。

奧勒淮作為帝國的皇儲,作為帝國歷屆以來最鐵血的儲君,竟能對一個毫無攻擊性的女子妥協退讓。傳言他從不向任何人許下承諾,可他卻答應那位小公主不輕易攻佔她的國家。

樁樁件件多麼駭人聽聞,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

在地上跪了太久,醫生的著裝略有狼狽。剛才的畫面叫人震悚,他心亂如麻,只能低下頭,整理著自己的白大褂掩飾情緒。等到情緒穩定下來,他才跌跌撞撞地走上一旁的馬車。

他想,國王也許錯了,殿下這次,並不是鬧著玩的。

潛斯曼家族修鍊出了最鋒利的刀,刀鋒直指奧勒帝國未來的主君……

......

喬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光景。金色的陽光落進房間里,給略顯冷清的空間增添了一抹溫柔明麗。

昨天為了打消楚淮的念頭,天知道她費了多少心機做戲。哭到最後,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維曼公爵對她很好,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潛斯曼國生靈塗炭。哪怕,這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楚淮一身勾金絲的黑色服飾,看起來莊嚴肅穆。在這個時代,黑色是貴族專屬的顏色,顏料的價貴,平民只能穿白衣。而黑衣,被稱為「柔軟的金子」。

「昨天睡得好嗎?」他親昵地握住她的手,彷彿昨天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我給你準備了新的助眠香料,如果想睡覺的時候,可以點燃一些。」

你笑的這麼嚇人,我不敢睡得太死。

喬熙這般想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她眨著濕潤漂亮的眼睛,就這麼乖巧柔順的看著楚淮:「你會傷害我的父親嗎?」

楚淮原本想要捏捏她睡醒以後紅撲撲的臉蛋,此刻聽見她的話,手懸在半空,就這麼冷淡地看著她:「小喬,你知道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願意對潛斯曼國的任何人做什麼。」

「我在潛斯曼國待了四年,我喜歡那裡所有的風貌。」

喬熙卻在這句話中,聽出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什麼叫所有的風貌?

合著這是把地形城防要塞都摸透了。

她心中難免含義,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心灰意冷:「至少......留下他們的性命。」

「當然。」他握住她的手,在背上落下一吻。

喬熙眼底的光有一瞬間亮了起來,可是很快,又重新湮滅了。

因為楚淮說:「如果他們都不反抗的話......」

怎麼可能不反抗,那是他們的國家啊。

「我要去參加會議,有什麼事,我們回來再討論,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商榷。

「什麼會議?」她仰起頭看向他,聲音不穩:「關於我的國家嗎?」

楚淮笑得很妖異,一雙多情溫柔的眼睛,眼底有紅色蔓延:「我的小喬,你真聰明。」

似乎是憐愛的嘆息:「我還是更喜歡剛剛遇見你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沒心沒肺得叫人可恨。」

喬熙覺得楚淮真是自相矛盾,但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去回應了。

兩個人之間,有說不出的心牆佇立起來。透明的,卻那麼真切地存在......

連續幾天的陰雨以後,奧勒的天空變得晴朗起來,冰雪也有了初融的痕迹。

喬熙一個人在卧房裡,看著窗外的景緻出神。

楚淮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有回來了,照顧她的女傭們沉默寡言,絕口不提他的去向。

喬熙手撐在窗欞上,嘆了一口氣。

「棲棲,楚淮是不是去攻打我的國家了?幹什麼打打殺殺呢?」

[在沒有形成大一統以前,戰爭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你別忘了答應我的,如果楚淮傷害了我的家人,我要你幫我離開。」

[我知道,代價是你要多完成一個世界。還有什麼別的事嗎?]系統一如既往公事公辦。

「沒了......」她蔫了吧唧地說完,揮揮手:「你走吧。」

她的話音落下,有人拉開了卧室的大門。

滿目焦急的維曼公爵走向喬熙,在喬熙驚訝喜悅的眼神中,抱住她。

「喬,你還好嗎?」維曼公爵的聲音沙啞,這位年邁的大臣對於他這個女兒,從來都是珍而重之。

「父親!我很好,我很好。」喬熙也用力抱住了維曼公爵,重逢的喜悅在兩個人之間縈繞。

很久以後,喬熙的心情才平復下來,她看向維曼公爵,帶著幾分疑惑開口:「您是怎麼進來的?楚淮呢?他放過我們的國家了嗎?」

維曼公爵的臉上露出了悲哀。

「潛斯曼國......已經成了奧勒帝國的番邦。」這句話,從這位兢兢業業的公爵口中說出來,難言的沉重。

潛斯曼國這麼多年的基業,到底葬送在了他們這一代人身上。

「那......我們的子民......」喬熙不敢再說下去,她怕這個結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般,喬熙不知道自己對楚淮的攻略要怎麼進行下去。

「你放心,他們都很好。」維曼公爵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甚至沒有開戰。奧勒帝國抓住了我們的經濟命脈,我們只能選擇臣服,這是損失最小的方式。」

喬熙這才放心下來。

她對於潛斯曼國成為奧勒的藩國這件事,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怒氣。天下大勢,原本如此。更何況,還是用如此和平的方式收復。弱肉強食,沒什麼好不甘心的。

喬熙也覺得慶幸,好歹沒有隔著血海深仇,那麼攻略什麼的,也就不至於讓她太言不由衷。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問道:「楚淮呢?他人呢?」

維曼公爵的臉上有極其複雜的神色:「他現在......應該已經成為奧勒十一世國王了。」

喬熙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老國王的身體已經這麼不好了嗎?」

維曼公爵的唇邊出現一個詭異的笑容:「弒父奪權。」

喬熙淚奔:「棲棲,我覺得楚淮是個人渣?」

[親,你這邊說對了,恭喜你。]

喬熙:「......」

......

奧勒帝國的皇宮,楚淮坐在王座之上,富麗堂皇的王宮,此時除了王座以外,到處都是屍山血海。

眉眼艷麗的少年坐在王座上,手裡是正在燃燒的布帛。燃燒盡的灰燼堆在他的腳邊,一片狼籍。

此時大殿的中央,老國王蜷縮在地上,正在不斷發抖。他的胸口,是一把精美的匕首。

而他的身側,是屍體已經被打成篩子的麥基。

楚淮將最後一點布帛扔在了地上,動作優雅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緩緩走向他:「尊貴的父親大人,遺詔我已經燒了,我會重新寫一份,等我登上王座了,就派人燒成紙錢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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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滿級影后她演技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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