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冰封昭華(三)
白天乖學生,晚上去犯案,也不怕人格分裂?
喬熙咽了咽口水:「為什麼要殺我?」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你,就很討厭你。」他說得平淡,用手捏了捏喬熙的下巴,笑意卻殘酷而冰冷。
那股子血腥味更重了。
喬熙被熏得頭暈目眩:「你不會是犯了案之後跑到我這裡來吧?」
楚淮眼底帶著笑,只是笑容冰冷:「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他說著話,從口袋裡拿出一朵純白的玫瑰。那玫瑰上沾著水汽,看起來嬌嫩欲滴。
喬熙在這當口,還有心情問:「我聽說,這玫瑰不是黑色的嗎?」
「你說這個啊......」他笑了笑:「人的靜脈血是暗紅色的,多染幾遍,自然就是黑的了。」
喬熙心尖一顫,緩緩而僵硬地低下頭,在看著楚淮指尖的黑色,她到底沒出息地吐了。
她有點想念上個世界的紀淮深了,眼前這個究竟是什麼品種的變態?
「你在想什麼?」楚淮見她不說話,笑了一聲,溫柔地說:「你放心,樓下的人我都處理了,你就算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可以救你。」
破喉嚨,破喉嚨!救命!
喬熙覺得很難過,她的攻略任務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而楚淮似乎是還嫌她嚇得不夠厲害,繼續道:「在來你這裡之前,我去了喬治家裡。」
喬熙驚愕:「你說喬治校長。」
楚淮笑笑:「是啊,公主殿下,我這種人睚眥必報,怎麼可能容許別人扇我一個耳光?」
「你把他怎麼了?」喬熙問得很不安。
「也沒怎麼,割下了他聒噪的舌頭。」楚淮一邊說著,一邊摘掉沾滿血腥味的手套。
他輕輕捧住喬熙的臉,後者害怕地閉上眼,卻愣是沒有反抗。
楚淮低低地笑了,聲音卻很柔軟:「公主殿下,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漂亮?」
喬熙語氣都在發抖,字不成調地說:「那倒也沒有......我身邊沒有什麼人。」
楚淮聞言,笑意加深:「那......我告訴您,您長得很漂亮,就像我最喜歡的白玫瑰一樣。」
喬熙剛想說:「謝謝。」
又聽見楚淮說:「這麼好看,真想讓人將您一點一點染黑。」
那樣惡劣的語氣。
喬熙真情實感地結巴了:「......那你......就不要殺我,不然怎麼......染黑?」
他沉默了一下,之後似乎是愈發愉悅了。
喬熙聽見他的嘆息,她悄悄睜開眼,看著他彎著唇朝自己笑。這一次,笑意有了幾分真切。
「我確實有點不捨得殺你了,你很漂亮,而且很誘人。」他說完,從容不迫地親了親她的側臉。
潛斯曼國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哪有人敢這麼染指?
喬熙臉漲得通紅。
她「你......」了半天,才小小聲地說:「你不能親我。」
「為什麼?」他好整以暇地問。
喬熙更小聲地說:「我和鄰國的愛德華王子有了婚約,我需要忠誠於他。」
「愛德華啊......」他意有所指地輕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那我的事情,你能保密嗎?」
喬熙乖乖點頭:「能。」
「真乖,」他喟嘆,低聲道:「剛才是騙你的,我沒有傷害喬治校長,我手上的血,不是他的。」
喬熙想問,那是誰的,可是理智讓她把這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知道的太多,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楚淮離開的時候,彎下腰,又一次親吻了這位嬌貴的小公主。
他的舉止任性又輕佻,和白日里的冷漠判若兩人。
喬熙微張著唇,任他予取予求,當楚淮放開她的時候,他聽見他說:「尊貴的小公主,很期待明天遇見你。」
喬熙紅著臉,維持著驚慌又害羞的模樣,一直到楚淮離開。
等到楚淮離開了,喬熙臉上只剩下慵懶。
她回味地嘖嘖嘴,客觀地評價道:「他的吻技很好,身上除了血腥味,還有很好聞的花香。」
系統約莫是無語,冷聲道:[你可真會苦中作樂。]
「你這話說的,」喬熙伸了個懶腰,甜甜地笑:「我如果不苦中作樂,難道哭嗎?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對我不太一樣。」
後半句,頗為自戀。
[他剛剛想殺你,恨意值是半顆星。]系統好心提醒道。
喬熙聳肩,樂觀不已地說:「可是他沒捨得,這說明我對他而言,還是有吸引力的。」
系統嗤笑,不說話了。
而喬熙聳聳肩,之後便閉上眼,很安然地入睡了。
夜色濃沉,南城破敗衰落的街道,楚淮行走在其間,周遭只剩下死寂。
直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他:「據說那位公主殿下的母親是東方人,公主殿下繼承了母親的美貌,長得很漂亮,您剛才看的可還清楚?」
楚淮笑了笑,眼底一抹暗芒劃過,他的聲音沙啞又動人:「確實是漂亮的東方玫瑰。」
他說完,頓住腳步,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雪茄,點燃。
年輕而深不可測的少年眉眼之間肆意張狂,帶著說不出的血腥殺氣。
他的臉隱藏在煙霧後面,有淡淡的硝煙和煙火的味道在空中瀰漫。
那道蒼老聲音的主人走到了楚淮的面前:「您想要佔有她嗎?」
他穿著教父的衣物,蒼老的臉上目光矍鑠。
「原本是不想的,」楚淮笑意淡淡的,唇角的弧度說不出的冷淡:「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那......我們期待殿下您的好消息。」老人鞠躬,行了個標準的禮:「我會和他們聯繫,暫緩您回歸的計劃。」
「奧勒家族恭迎您的凱旋。」
老人消失在了夜色中,楚淮站在原地,笑意冷淡地抽完了手裡的煙,轉身離開。
可是他想要的,從來不止一朵小小的東方玫瑰。
喬熙第二天還是如同昨日一樣去了教室,她睡得睏倦,走到了教室里意識還是昏沉的。
直到,她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昨天夜裡,特西斯伯爵被人刺殺了。」
「他的頭顱被割了下來,皮肉和顱骨被分開,整齊有序,聽說,那手法就像一場精密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