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差一點

第三十六章 差一點

和月一取得聯繫了?

灰伯說:「對,那邊一收到蝶靈傳遞的信件,我這邊就感應到了,位置在璃南國界內的任河,時間就在前兩天,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久待。」

任河任河!月一收到他的信件,一定會等著他的,他堅信!只不過,離開無憂止境的日子就要來了。

見到老祖后,逸城把秘境里的遭遇一一訴說,特彆強調了黑四的事情。逸城說:「黑四消失了,這一定不是好預兆,我希望蝶族能夠通緝他、處決他。」

逸城在灰伯和老祖看來只是個稍顯成熟的少年,身上始終帶著乾淨氣息,不是什麼喊打喊殺的人,這次他居然會強烈要求他們對黑四進行處治。

灰伯也是短暫見過那個少年的,他驚訝地說:「如此緊急和必要?」

逸城點頭,絲毫沒有所謂的心軟,歸山老祖難得開口,「逸城所說絕不會是玩笑之言,他的認定一定是有道理的,按著他說的辦吧。」

灰伯回:「明白。」

黑四已經不在秘境,四黑們姍姍來遲,跟長老們和灰伯請罪:「四弟所做之事,我們有責,請處罰。」

灰伯沉默不語,預感事情比自己認知的嚴重多了,通緝黑四的事情必要,但希望途中不要真如逸城所言,黑四會傷害自己的女兒欣兒。

人生世事總難料,灰伯頓時覺得自己老了。

地點回到耶施,時間回到月一收到逸城消息之前,某一個普通的夜晚。

月一睡不著,來竹林看星星,可是天氣不大好,沒有星星,她又不願意回去,於是獃獃地在樹上靜坐。沒有刻意留神周圍,但長久的相處已經讓月一對雲盞獨特的氣味有所記憶,她沒轉頭,百無聊賴地說:「來了?」

雲盞輕功了得,沒發出一點聲音,落腳於她旁邊,他說:「在愁什麼?想逸城了?」

月一說:「你說他會不會」

「不可能,你別自己嚇自己。」

月一把頭低到膝蓋上,「我好擔心,我不敢在商蕊面前說這些,就是怕她更傷心。」

雲盞安慰到:「這事情不是你們倆任何一方的過錯,這就是遇上了危險,下次我一定不讓你」

「決定權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好,你知道我的,我要靠自己的雙手保護他們。」

雲盞不說話了,月一轉過頭看他卻和他的眼神對撞,雲盞破天荒地露出傷心的表情,月一問:「你怎麼了?」

懦弱不是雲盞的戲碼,他也是一瞬間就轉換了過來,「沒什麼。」

月一再麻木也看得出來,他只是表面沒事而已,月一說:「你可以跟我傾訴,如果把我當朋友的話。」

雲盞無奈地笑,「當然!你以為誰都可以和我大呼小叫?」

月一這才放下心來,「確實,你平時那麼凶神惡煞,對待別人才沒有現在這麼平和。」她拍拍雲盞的肩,「兄弟,謝謝你,你真的幫了我很多。」

雲盞苦笑「兄弟」二字,「其實你知道嗎?我很喜歡」

而月一卻想到別的去了,因為最近雲盞總是早出晚歸,以前經常能一起吃飯的,現在卻很難見到人影,月一推測他一定在忙自己的事,什麼家仇、冤屈也一定壓得他很累。她說著「誒,你喜歡什麼?」然後主動靠過來,「你別動,我給你捏捏。」

「什麼?」

雲盞完全沒反應過來,月一就把他扳向左邊,後背對著自己,直接上手給他捏肩,「你放心,我可會了。」

「不是,你別這樣,我不習慣」

月一不理,繼續閑聊,「你剛才說喜歡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我你。」他太不習慣她在身後了,而且兩隻玉手還在自己脖頸處活動,這種身體的直接碰觸讓他僵直後背,反遭月一一巴掌拍到背上,「你放輕鬆,我不會惡作劇你的。」

雲盞還發現,月一的雙手一左一右活動在他兩邊,伸長的胳膊像是環抱著他一樣,他不由地雙耳通紅,腦袋裡浮想聯翩。

他等不及,他「噌」的一下就飛走了。

月一沒料到這突發情況,「誒?還沒完呢?」

空氣中靜謐無聲,留下月一的「誒?」

雲盞逃走,莫名沮喪,如果今日沒說出口的話,改日再提還需要重新鼓起勇氣,不如於是他從遠處傳來聲音,「我剛才說的是,我喜歡你!」

「什麼?」

為防止獃頭獃腦的月一不能懂他的意思,雲盞還特意一步到位,「噌」一下飛回來,正對月一,不管自己的臉有多紅和緊張。

他鄭重其事地說:「我說月一你聽好!我從來沒把你當兄弟,即使曾經把你當做妹妹,但如今已經不是這種情感了,我現在對你的感情是明確的男女之情,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愫,我很喜歡你,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啊?」月一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嘴裡「唔」說不出整句話來。

雲盞見她懂了,便留下「希望你給我一個準確答覆」然後就兵荒馬亂地回到了住處,甚至一進屋就慌亂關上門窗,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副蠢笨樣子。

月一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屋內,聽不見商蕊對她說的話,腦海里一直重複雲盞的「我很喜歡你,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話,被商蕊拍肩才得以看清楚,啊,已經到屋了。

商蕊關切,「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然後一溜煙鑽進了被子里,連頭也不露出來。

這夜雲盞根本睡不著了,可是緊鄰的就是月一的院子,他不敢在院子里練功混時間,只好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后,春心萌動的他居然做了個夢,早起后尷尬不已。於是天剛蒙蒙亮便出了密室,給石華留下莫名其妙的囑咐。

石華嘀咕:「最近除了找逸城的事,還有其他事可忙嗎?主君怎麼走得如此匆忙。」他按指示把雲盞的信件遞給月一。

月一拿到,「這是雲盞給我的?裡面是什麼?」一副不敢拆的樣子。

石華說:「我並不知道,許是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然後一秒變顏色把信件捂在懷裡,好像石華和商蕊會來搶她的一般。等到偏僻的位置展信一看,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希望三日能給答覆,期待是個好的結果,拜託。

雲盞很急,而且破天荒用了「拜託」二字,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低,把做決定的權力交給了月一。月一既欣喜又惆悵,不知道該如何拿主意。

密室里練武日子枯燥且充實,商蕊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將琴藝和音攻練到了遠遠超越以前劍術的功力。除此之外,她還和月一練就了一套合作戰鬥法,一前一後,一個直打直攻,一個潛在暗處,危機時刻致命對方。二人練習很久,已經配合默契,可戰人間武尊級別,為此月一和商蕊高興不已。

商蕊失明后,整體安靜很多,以前鬧騰,剛剛失明時候陰鬱,修琴后喪氣又轉換成文靜的大家閨秀范兒。商蕊對現在的變化也挺喜歡的,有時候還會開玩笑說:「月一,我如今聽覺異常靈敏,甚至可以聽到你在隔壁屋打的呼嚕聲。」

「真的嗎?」

「你猜!」

月一笑笑,其實商蕊的任何樣子都美,她也都很喜歡。但她什麼都好,卻在一件事情上悲觀十足。

月一愁要給雲盞答覆的事,便想起商蕊跟大師兄的事,於是裝作閑聊,說「你說我給大師兄寫一封信,讓他來找她玩怎麼樣?」她準備撮合他們倆,還添油加醋地說:「以前大師兄跟我說過,他就喜歡那種畫本子裡面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商蕊,我覺得你現在簡直就是真實的畫本子主人翁,大師兄見了說不定喜歡得不得了。」

商蕊說:「別開玩笑了,我現在眼睛都看不見,難道要讓大師兄一輩子跟一個瞎子在一起嗎?」

月一反駁,「大師兄才不是那樣膚淺的人,你內心那麼善良,他會看見的。」

「以前都沒喜歡,現在怎麼可能喜歡。月一,你別為我忙了,這事也別再說了。」商蕊轉身拄著竹棍走了,月一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懂這些情情愛愛,是不是也不要瞎參合添亂了?」

雲盞的事

密室是一個與外界絕緣的地方,只有石華偶爾來,置辦東西或是和郭老商事,很明顯最近他來的次數多了。而雲盞說好的三日,卻沒來。

他在幹什麼呢?月一支著腦袋思考著,以雲盞的性格一定是沒有閑著,充分發揮著他攪亂江湖的作用。外面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了呢?她還是挺好奇的,正好這次石華來了,她要悄悄聽一耳朵。

因為郭老是嚴師,月一和商蕊沒出師便不讓出密室,自此她們與外界的聯繫已經失去了很多。但石華今天停留的時間格外短暫,她還沒來得及偷聽他就走了。月一隻好腆著臉問:「郭老,雲盞又咋了?」

郭老捻捻鬍子,「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啥?啥意思?郭老你說清楚唄。」

郭老什麼也沒透露就走了,無奈的月一隻好看看天,外面要變天了?

沒過幾日雲盞來了,他看著月一沉默,好一番才開口,「或許這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們我給不了你安穩。」

月一聽完,慌亂「哈哈」笑,「沒事,我本來就在想該怎麼給你說,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的,也別那樣了,是吧?」

然後二人沉默,對視中眼神頗有變化,好似下一秒就要開口。他們都在等對方先說話,可是誰也沒說。郭老派石華來,石華傳達說:「月一、商蕊姑娘,郭老讓你們去一趟。」

「哦好的。」月一最後一次示意雲盞,但云盞還是只看著她沒說話,她便轉身赴郭老的約,內心說不上是什麼味道。苦澀?還是不甘?亦或是難過?

雲盞也深深嘆了一口,唇縫微開,「對不起。」清風一吹,便吹散了。

郭老居然提前放她們出師,讓她們跟雲盞去外面真槍實戰鍛煉一下武藝。他臨行前諄諄教誨,「商蕊,你要繼續努力修習琴藝,還會有大大進展,我期待你的變化。而月一,我希望你仍舊快樂過活,瀟洒自如,報仇的事交給我和雲盞就好。此去一別,希望還能很快見面。」

月一和商蕊一一答應,月一更是灰霾的心被馬上出籠的激動擦拭乾凈,快樂得像一隻鳥兒等不及要看一看久違的天空。而腦海中想不通的事,讓人不開心的事,都不要去想了。

郭老曾說,父親不給她取名是因為,希望她遊歷世間,來去自由,不被姓名束縛,無憂無慮。即使她不能百分之百做到,但在某些事情上努力一下還是可以的,就比如說···這讓人想不通的情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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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聖女:跟天帝混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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