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算計

遭人算計

翌日。

顏如玉抱著課件和胥寧兒走在石卵道上,面如寒霜,彷彿氣得不輕。

「你不是說沒了玄武鏡那丫頭這次回不來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顏如玉盛怒難掩,停下腳步質問胥寧兒。一想起冷遺修昨天晚上在宮千竹那裡留宿,難免就浮想聯翩出二人耳鬢廝磨的親密模樣,更是氣得快昏過去了。

胥寧兒遮住容貌的紫紗在微風中輕輕拂動著,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聽見那聲音從紗幔下冷冷傳出來,「我明明已經通知了冥界的手下,讓他們趕在宮千竹回山前殺了她,可我派出的手下沒一個回來,全部都被幹掉了。」

「什麼?那丫頭能一次性擺平那麼多人?」顏如玉不可置通道。

胥寧兒搖頭,「好像不是她殺的,那些手下全身都被燒焦了,身上還有被巨鳥抓傷的痕迹。」

「這丫頭……」顏如玉恨恨地道,幾欲要咬碎一口銀牙。

說曹操曹操到,一身白裙的宮千竹從石卵路那邊盡頭的桃花林里走來,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白衣勝雪,花雨紛飛,好似九歌仙山上的一幅絕景。

顏如玉更是嫉恨得咬牙切齒,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這丫頭不但得了冷遺修的青睞,還長得國色天姿,頓時將她以引為傲的容貌貶得一文不值,心裡更是氣堵。

她銀牙暗咬,正欲上前找她挑釁,忽然被胥寧兒拉住,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顏如玉有些微訝地挑了挑眉,看著胥寧兒在紗幔遮擋下意味不明的眸子,忽然詭異一笑,二人便互挽著款款向正朝這邊走來的宮千竹迎了上去。

「寧兒師妹、顏師妹,是你們啊,好久不見!」宮千竹見她們朝這邊走來,停下腳步笑著打招呼。

顏如玉故作吃驚道,「宮師姐,你怎麼還有空在這裡閑逛?掌門在找你。」

「哦?師父找我做什麼?」宮千竹似乎有些小小欣喜,殷切問道。

「不知道,不過讓你去月華殿之前先到金縷殿去取一本《四海紀》帶過去。」胥寧兒開口道,語氣平靜無波。

宮千竹有些猶豫了,「金縷殿?那裡不是不讓弟子們進去嗎……」

「掌門就是這麼告訴我們的。」顏如玉道,見她還有些猶豫,當即便沉下了臉,「你不信我們就算了。」

說著便要挽著胥寧兒要往回走。

宮千竹自覺剛才的猶豫有些無禮,連忙拉住她們,賠笑道,「顏師妹別生氣,我去就是了。」

顏如玉和胥寧兒見宮千竹真的轉身去了金縷殿的方向,臉上皆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不多時,顏如玉便站在了月華殿門口,對著緊閉的殿門恭敬道,「掌門,弟子有事要報。」

裡面安靜了一會兒,便傳出清冷疏離的聲音,「什麼事?」

聲音太過清冷,顏如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免有幾分心虛,但還是開口道,「方才弟子見宮千竹師姐意欲擅闖九歌禁地金縷殿,本想出言阻止,但宮師姐自詡是掌門弟子,根本不聽弟子忠告,硬是要闖進去,弟子無奈,只得先來稟報掌門。」

裡面忽然傳來什麼瓷器破碎的聲音,顏如玉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月華殿的門便被大力打開,墨子離冷著張臉站在她面前,伸手便掐住她的脖子,眸似寒星,冷聲道,「你剛才說什麼?」

顏如玉從未被這樣冷冽的眼神壓迫著,忽然心裡多了幾分懼意,但還是咬牙道,「宮師姐去了金縷殿……」

這話還未說完,顏如玉只覺周身狂風掃過,再抬起頭時,墨子離早已不知去向。

.

宮千竹站在高達十餘丈的大門前面,門雖關著,裡面的寒氣卻是擋不住地撲面而來,像是一個千年冰窖一般,寒意直逼上足底,她忍不住打了個抖。

猶豫了下,她緩緩將指尖放到門上,非金非石的大門寒徹入骨,像是一塊千年玄冰,幾欲要將她的指尖凍裂。心跳開始莫名地加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呼吸也禁不住急促起來。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恐懼、害怕、顫抖,齊齊綜合在一起,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把她吞噬進去一樣。

要、要不,別進去了吧?她有些害怕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可是,這是師父讓她來的,不進去也不行啊。

冷靜點,宮千竹,你不是這麼懦弱的人啊。她暗中給自己打氣,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正欲伸手推開高大的殿門,一邊忽然響起一聲怒喝,「小竹!」

宮千竹一愣,剛剛轉過頭,便見眼前藍影一閃,重重的一耳光落在了自己臉上。

那力道極大,宮千竹只覺得耳中一片嗡鳴,臉上著了火一般火辣辣地疼。她跌倒在地上捂住臉,一臉驚慌地看著盛怒的墨子離,手足無措。

她從未見過一向清冷淡漠的墨子離如此盛怒的模樣,氣得渾身顫抖,臉色似乎也有些后怕得微微泛白,他一手指著她,卻氣憤得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宮千竹跌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他,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甚至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墨子離在那樣澄澈驚慌的目光下忽然再無法說什麼,擰眉握了握拳,甩袖離去。

「師父……」宮千竹獃獃地念,這似才反應過來一般,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驚惶地追了上去。

她怎麼會這麼蠢呢?明知道顏如玉和胥寧兒並非良善之輩,怎麼會蠢到相信她們的話?

「師父!」

宮千竹一路追到了月華殿,墨子離已經先她一步回到殿中,長袖一甩,殿門「啪」地關上,一個若隱若現的藍色封印光圈在門上顯現出來,無論她在外面怎麼哭求也不開門。

已經三天了。

宮千竹一直跪在月華殿門前,青玖、雲羅、火楓、常翌、冷遺修和司馬長淵都相繼來看過她,可她倔著,墨子離不肯原諒她,她便不起來。雲羅氣極,便低聲責怪著墨子離太過嚴苛,宮千竹只是搖搖頭,示意她別再多說了。

不怪師父的,是她做錯了。

是她太蠢太笨,上了多少次當還不學乖,堅持己見地認為人性本善,一次又一次地相信她們,卻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吃虧的當然會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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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盞之師徒禁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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