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轉機
經過試驗，百里禁確認大飛沒有恐嚇自己，石老闆真的會打斷自己的腿。
這裡的煤無疑是最為劣質的，煙太大了，還帶著一股嗆人的味道。
放在酒樓里用，沒有哪個客人會上門的。
之所以有錢人家會選擇燒炭，就是因為木材在變成炭的過程中，已經將煙燒掉，烤炭火時就不會有煙熏人的煩惱。
百里禁盯著燃燒的木材，突然發現這就是自己改命的機會。
要想燒煤無煙，缺的只是一個迴風爐而以。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會造迴風爐，他們才覺得煤礦無任何用處。
百里禁走到一旁歇息的大飛身邊，禮貌地道：「大飛哥，你和石老闆熟嗎？」
「當然，不熟他怎麼會安排我作總管，管理你們？」大飛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
百里禁道：「你能不能安排我和杜老闆見個面，我有一個絕妙的法子，可以讓這個煤變得沒有煙，還能取暖。」
「霉？」
「就是那個黑色的東西。」
「你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你能有什麼法子？」
「得了好處分你一半。」百里禁知道利益才是誘惑人的唯一法寶，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拋出。
「如果你的法子不行，杜老闆問罪下來怎麼辦？你可不要害我。」
能成為一眾混混的頭領，除了拳頭，還得有腦子。
有好處當然是好事，但如果把自己搭進去，再多的承諾又有什麼用？
杜老闆之所以是杜老闆，就是因為他足夠小肚雞腸，足夠心狠手辣。
「我家祖傳十代都是鐵匠，會打造各種奇特的工具，只要造出一件燒煤的機器，就能變廢為寶，以後不僅可以自己用，還能賣給別人，甚至我們可以將煤賣給更多的人，賺更多的錢，你也不想一輩子打工吧？」
和杜老闆合作太過於遙遠，百里禁當下改變主意，誘惑大飛和他合作。
「打工？」
「嗨，就是寄人籬下。」百里禁覺得和古人溝通太過於困難，雖然都說白話，但有許多名詞是他們所沒有聽過的，必須加以解釋。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大飛當然不想一輩子給人當下人，年輕時還行，可上了年紀，就和老狗沒什麼區別了。
百里禁見事情有轉機，扇風點火道：「這個秘密在這裡只有你知我知，只要我們把這個資源壟斷，以後日進斗金，還可以招收大量的小弟，就不用看人眼色過日子了。」
「就憑這個？」大飛冷眼道。
「就憑這個。」百里禁信心十足。
這可不是什麼小東西，從地里挖出煤來，這意味著這地下就是一座煤礦，不論哪朝哪代，擁有一座礦場就意味著擁有了無盡的財富。
唉！
真是鼠目寸光。
這個時代肯定沒有所謂的版權，不然憑藉迴風爐這項發明，自己就可以吃一輩子了。
想到這裡，百里禁又有些遺憾。
或許應該和官府合作，否則這煤礦在手上都不持久。
啊！
如此下去，自己哪還有翻身的機會。
要論關係，自己肯定比不上石老闆，甚至這片礦原來的主人石老闆也會來插一腳。
私人勢力再龐大，也鬥不過官府！
大飛捕捉到百里禁臉上的失落之色，沉吟道：「此時另作安排，不要告訴旁人。」
等到下午，大飛留下三個大漢繼續燒炭，讓百里禁等人帶著燒好的炭和自己回酒樓。
百里禁沒有等來大飛的確切回復，又回到囚籠之中，這一次卻毫不慌亂。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經受住利益的誘惑。
可他也小覷了古人的「忠誠」。
雖然他們三人今天跟著出去燒炭，回到酒樓，照舊堆了一大堆碗盤盆碟等著他們清洗。
「這劉掌柜家有多少人啊！」累了一天，還有這麼多工作要做，小九瞪得眼睛都要鼓出來了。
「早做是做，晚做也是做，反正就這麼點活，咱們抓緊做了睡覺。」阿七年長几歲，早已見怪不怪。
轉眼十天時間彈指而過，百里禁再沒有見到大飛。
亦不知是不是他選擇單幹去了！
回過頭一想，百里禁又覺得無妨，迴風爐這樣的高科技哪是這些蠻子能掌握的。
在這段時間，百里禁抓住機會就像身邊人了解歷史，對這個世界總算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這片區域地屬中州大陸西南部，最大的城市叫風城，最大的門派就是名劍山莊。
名劍山莊為天下五大劍庄之一，特別出名。
而龍三隻是蔡家壩的一個地頭蛇，平時招搖撞騙混日子，也是劉掌柜的一名打手。
和名劍山莊半毛錢的關係沒有！
往北再有些什麼，沒人能說清楚，而往南有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只知道南邊的土著里，有個特別出名的門派叫巫門，是天下巫士的聖地。
小飛特意叮囑三人，遇到巫士一定要避而遠之，以防他們下蠱，否則睡覺的時候肚子就會有許多蟲子，一點一點的吃著內臟，吃到最後，中蠱之人就只剩骨頭了。
百里禁很想多聽他們說點這方面的故事，可他們卻都沒有興趣，更多的時候都是談論著蔡家壩的婦女……
百里禁還是個孩子，每到這個時候，他就躲到了一旁。
「百里禁、百里禁……」
大飛粗曠的聲音響起時，百里禁正機械地洗著碗。
「大飛哥，你去哪了，可想死我了！」
大飛一把摟住百里禁，將他帶著向外，低聲道：「老子可是相信你，特意去風城把老闆請了回來，如果你這事成了，那就是成龍升天，如果不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啊！」百里禁黯然失色，沒想到大飛不聲不響就做了這麼大的決定，也沒說先做下試驗，若是不成功還有改進的機會，這直接將老闆請來，那不是折騰人嗎？
「你可別給老子說你是哄老子的，那我現在就把你剁了，省得丟人現眼。」
「不會不會，只是這東西打造也要花時間，還沒弄出來就把老闆請來，豈不是耽誤他老人家的寶貴時間？」
「你這小胳膊小腿做什麼打造，這次石老闆親自從風城帶了三名老師傅，你只管告訴他們怎麼打造的，其餘的事不用你干，也省功夫。」
說話間，兩人來到酒樓的雅間。
敲門而入，卻見石老闆是一個年輕公子，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
大飛卻是恭身彙報，低聲細語，唯恐聲音大了驚著對方。
「老闆，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小子。」
石老闆指著旁邊的凳子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這邊坐。」
百里禁不曾想石老闆並因為自己年少而不信任，反而表揚英雄出少年，也不知大飛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信任來之不易，自己必須好好表現。
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