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術高莫用

那道士沒有「啊」，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動也不動。

那女人忙跑下去，搖動那道士。

「年輕人不講……武德，好……自為……之。」

還有聲響。

林三上前幫忙，將其扶到台階下坐下，背靠着石階休息。

即下一場，那就只須再贏一場了。

千城正輝向光頭髮起挑戰道：「這位大師，接下就是我和你了。」

「誰是大師？」

那光頭瞪着眼睛道：「別胡說啊，我不是大師。」

百里禁道：「你是光頭你不是和尚又是什麼？」

「誰告訴你光頭就是和尚了，小夥子，我看你很討打啊！」

有兩大「高手」在旁，百里禁並不怕他，鼓動道：「你很想動手是吧，三莊主等着你，開始唄。」

那光頭看了一眼喘著大氣並不言語的道士，喃喃道：「大家只是交流，只能生不能殺，點到為止就行了，不能搞得不痛快。」

「就按你說的交流，開始吧。」

「你這麼急躁，那我們來吧，我們交流交流。」

「你不是我的菜，三莊主就夠你吃一壺了。」

那光頭看了一眼正心疼道士的女人道：「他是馬師姐的，我不和馬師姐爭，今天就是你了。」

林三打抱不平道：「欺負一小孩你算什麼本事，大人就應該和大人打。」

「和大人打沒問題，可我們這裏是三個大人，你們只有兩個，這不怨我們啊。」

「你這臉皮可真厚。」

「就讓我來討教三莊主的高招吧。」

女人被呼作老人家，心中早不爽千城正輝，見光頭躲避不戰，主動打上門。

光頭雖然不想和三莊主打，但如果直接讓女人對上去，很可能就是一個輸字。

三局兩敗，第三局就沒有打的意思了。

那已方毫無顏面可言。

阻攔道：「第二場我先出來，就讓我和這位小兄弟交流交流。」

百里禁道：「今天你不欺負小孩就過不去了是吧？」

那光頭厚著臉皮道：「英雄不論出處，自也不論年齡，你要是高手，我肯定打不過你，就像馬師兄活了六十多歲，一樣也被這位小伙打倒。」

「我沒有倒，我只是坐下了。」那道士正辯解。

那女人安撫道：「馬師兄，你好好休息，少說話。」

那光頭見百里禁畏懼不戰，更顯猖狂道：「小子，今天你打也得打，不打就認輸。」

「那我認輸。」

明知打不贏還要去打，自己又不是憨憨。

百里禁乾脆地認輸。

「好。」

那光頭勝了一場，自我吹捧道：「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武道最高境界，術高莫用，真要打傷了你，我是造孽。」

林三嘲諷道：「你長大五大三粗，贏一個小孩還吹起來了，我不怕被打傷，我陪你過兩招。」

那光頭拒絕道：「術高莫用，韋某從小習武，講究武德，從不好勇鬥狠，不與你一般見識。」

那女人見他們已結束，還自顧說個不停，不爽道：「即然結束了，就到我了。」

千城正輝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躲得過。

那光頭勝了一場，心中舒坦，指著女人介紹道：「看幾位不是本地人，我先給你們介紹介紹，我這位師姐姓嚴名方，從小修習先天太極功，擅長隔空打牛，凌空勁、混元勁，得意之作就是一次性隔空擊倒一十七人。」

有這麼厲害？

這老太太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樣子，還是一個修習內家功夫的高手！

百里禁不由想起古龍小說的經典名場面。

人在江湖，最不能惹的就是老人和小孩。

可惜同樣是小孩，自己誰都可以踩兩腳，必須抓緊把火銃研究出來，早日成為惹不起的小孩。

千城正輝呵呵一笑，不以為然。

那女人見他瞧不起自己，怒道：「來吧，還等什麼？」

千城正輝道：「即然閣下以內家功夫見長，那我就站着不動，如果你能將我擊倒，那就算我輸。」

林三見其託大，拉住他道：「三莊主，你怎麼能任她攻擊，你得還手才能打敗她啊，不然她一直耗著不進攻怎麼辦？」

千城正輝淡然一笑，繼續道：「當然，剛才這位大師說了，嚴女俠擅長隔空打牛，自然不能打在我的身上，只有如此才能體驗功夫高明，否則便是勝了也勝之不武，對吧？」

他看出女人功夫淺薄，又不想背負欺負女人的壞名聲，方才出此下策。

就算是個和局，也好過把人打傷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那光頭道：「小子，如此託大，今天你輸定了，嚴師姐，用你的隔空打牛打他，只要他動了就算他輸。」

百里禁不相信這世界有隔空打牛的武功，拍手道：「就按你說的，但我們三莊主即然不出手，咱們也得有個時間限制，就以三招為限，嚴師太大可全力出擊，只要三招有一招能讓三莊主動一下，就算你們贏，可以三招都不能讓三莊主動一下，就算你們輸。」

那光頭笑道：「小子，你今天完了，嚴師姐出手，何須三招，一……」

「三招就三招。」那女人搶話道：「啰嗦個什麼，開始吧。」

千城正輝站定不動，淡然道：「開始吧。」

只見那女人馬步站立，左手畫圓，右手畫圈，圓圓圈圈，圈圈圓圓，繁瑣交錯，速度由慢及快，約么舞了二十幾圈，大喝一聲「哈」，雙掌拍出。

百里禁心中一緊。

卻見千城正輝巋然不動。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隔空打牛，所謂的凌空勁、混元勁都是嘴炮。

那光頭說了大話，此時啪啪打臉，急道：「嚴師姐，你不要留手，全力出擊。」

嚴方舞了一陣，手軟腰酸，站直身體，平息氣息。

過得片刻才道：「你是不是沒有學過太極？」

千城正輝搖頭道：「沒有學過。」

嚴方道：「你沒學過太極，我們不在同一頻率上，所以你感知不到凌空勁，我這隔空打牛對你無效。」

我的個親娘，這是什麼邏輯。

沒有學過太極就感受不到，那這門武功練來還有個球用？

百里禁想笑。

可嘲笑一個老人，還是一個老婦人……

唉。

真是忍不住。

「哈哈哈哈……」

林三也跟着大笑：「哈哈哈哈。」

那道士從地上掙扎而起，指著幾人道：「窩裏斗算什麼本事，年輕人，我勸你好自為之，不打了，我們走。」

那光頭很難相信馬師兄居然認慫，兀自說道：「走什麼呀，還有兩拳沒打呢。」

嚴方倒是寬心許多，不似剛才那般爭強好勝，坦然道：「你沒有學過太極，我不和你打，分不出勝負，我帶馬師兄去療傷。」

千城正輝見那道士左眼青紫，鼻中流自，知道林三下手不輕，還好這老人還能站起來行動，拱手道：「那便到此為止，各位慢走。」

那光頭悻悻道：「今天算你運氣好。」

林三不想打老人，不代表不想打人，見其不服輸，挑釁道：「你要不服氣，我們兩個可以單開一場。」

「術高莫用，把你打死了我有什麼好？」那光頭神氣地離開。

三人離開，千城正輝搖了搖頭道：「我們回去吧。」

三人剛上台階，還未進屋，管家就來了，拱手道：「三莊主，剛才多有得罪，小老兒向你賠個不是，主人回來了，請你們過去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