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中伏
「小禁，你整完沒有？」
大飛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封信，徑直問道。
「粗稿算是完成了。」
百里禁放下毛筆，活動雙手，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古人寫長篇小說是何其不易，不像現代人有個鍵盤就能隨意指點江山，就算寫不起字，也能用拼音代替，或是胡亂打幾個字對方都能看懂意思。
也難怪古人會寫字的少，便是簡體字寫著都費勁，何況現在流行的是繁體字，有幾人捨得這份精力來練習？
或許應該抽空研究一下鋼筆……
「即然完成了，那就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去風城！」大飛揚著手中的通道：「老闆在風城已經安排妥當，讓我們收到信立即動身。」
「好。」百里禁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石大哥離開也有半個月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和韓戰等人已改進了三版迴風爐。
第三版正在鑄造之中。
「所以時間緊迫，咱們今天就上路，你抓緊收拾。」
「你也要去？」
「我當然要去，這兒呆著哪些風城舒暢，你小子沒出過遠門，我不妨告訴你，你可以充分發揮你的想象力，去暢想一下風城是何等雄偉繁華，以後咱們都能在那裡安家，從此就算人上人，再不回窮鄉僻壤。」
「……」
百里禁還真想象不出來，雖然出自農村，好歹也到過市裡，幾十萬人口的城市也是開了眼，真想象不出古代的一個州府能有多大？
「你快點收拾，我去看韓老兒他們整得如何了。」大飛去心似箭，一刻都不想多耽擱。
百里禁將寫好的資料收好，和著剛買的一套衣服包在一起，折成一個包袱背在背上。
出門只見這廂幾人也收拾齊整。
厲冰指著迴風爐道：「我們把這個未完成的帶走，其他兩個成品就留在這裡，以後二公子回來也用得上。」
「輕裝上陣，能不帶的就別帶，到了風城要啥有啥，這些東西也可以重新做，我建議咱們空手騎馬去。」大飛怕誤了時間，覺得帶著東西太慢，什麼都不想帶。
韓戰道：「我們騎馬倒也沒問題，小禁他們三個和小花會騎馬嗎？」
百里禁從未騎過馬，搖頭道：「我不會，我要坐車。」
大飛道：「那就雇一輛車，優先坐人，東西能放多少放多少。」
辛苦做出來的東西，卻是半成品，如果不帶走，丟在這裡就是一堆廢鐵，帶走還能加以利用，韓戰不願意，堅持道：「一輛車是雇，兩輛也是雇，不用你花錢，我們自己出錢。」
冷成光道：「就是，石老闆讓我們和你一起迴風城，可沒讓你來管我們。」
厲冰道：「這眼看就要成了，放著也太可惜，即便路上耽擱些時間，這也補回來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把大飛說服。
大飛道：「行行行，就依你們的，我馬上去雇車。」
韓戰見他沒有雇車，撒氣道：「急匆匆要走，啥也沒準備，乾的是什麼事？」
……
從蔡家壩出發，走了二十餘里路，天便黑了。
眾人又行了一里左右，到了一個山村。
大飛道：「今天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晚上涼，都在車裡擠一擠。」
韓戰指著路邊的民宅道：「擠車裡做什麼？這不有人家，我們去擠一晚，給他點錢，也討口水喝。」
「羊皮袋裡不有水嗎？」
「我知道有水，車裡腳都伸不直，我就想舒服地躺著，你不去我自己去。」
「要去借宿的舉手。」
韓戰將手舉起，見其他人沒表態，知道百里等人以大飛為馬首是瞻，便問厲冰二人道：「你們也不去，就這車裡擠得下嗎？」
「要去也得先問問主人家有沒有空房間不是？」冷成光不想與大飛發生衝突，委婉地道。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我馬上去問。」韓戰道：「老厲，你什麼意見？」
厲冰看著屋裡黑燈瞎火，主人家應該是睡下了，說道：「人家都睡了，再去打擾是不是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一路行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早就著吵醒了。」韓戰也不管他同意與否，徑直過去敲門。
「咚咚咚……」
「有人在家嗎？」
「我要是這家主人，直接開門打死他。」大飛就沒見過借宿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其實……」
百里禁亦覺這些不妥，正想說「其實在車裡將就一晚也沒什麼不好。」卻見韓戰琅琅蹌蹌從屋裡退了出來，嘴裡喊道：「有人……」
突然又猛地衝進了屋，像被人抓了進去。
「情況不對！」厲冰轉身就從車裡拿出打鐵的大鎚。
「你們小心一點。」大飛向車裡的小花叮囑道：「千萬不要下車。」
「好，你小心。」小花點頭道。
黑夜裡一陣風刮過，吹動樹葉嘩啦啦作響，百里禁心臟一緊，雙腿有些發抖。
這時代社會治安也太差了！
背靠著馬車，雙眼瞪著前方的房子，就怕裡面有人突然衝出來。
阿七和小九兩人亦好不到哪裡，緊張著向他靠過來，三人都站在大飛身後。
大飛將單刀抽出，對身後三人道：「去找個防身之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亂跑。」
冷成光見幾人如臨大敵，他深刻的記著上次和石二公子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的這戶人家是普通百姓，應該不會做殺人越貨之事，更可能是韓老頭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大聲向屋裡喊道：「老韓，什麼情況，你可別演了！」
寂靜無聲。
韓戰進去之後，屋裡就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
厲冰從馬車上取下火把，邊道：「不管什麼情況，我們都要謹慎一點，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大飛能受石二公子器重，靠的就是拳腳功夫，今天的地位就是一拳一腳拼出來的，冷靜地向前。
即便韓戰要開玩笑，屋裡的人也不可能如此配合，冷成光思慮再三，眾拉迴風爐零件的馬車裡挑了一塊打好的鐵板抱在手中，三十斤的份量直接砸人也有不錯的效果。
三人一前一後，互相倚靠，觀察著四周動靜，向木屋行去。
大飛用單刀推門，毫無任何阻力，直接打開。
火光將屋裡照亮，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
仔細傾聽，除了火把燃燒的細微聲音之外，就只有三人的呼吸聲。
「老韓，別開玩笑了。」冷成光道。
大飛見屋裡沒有藏人之處，指著另一道門道：「進去看看。」
「嗖嗖嗖嗖……」
一排利箭從外面射進屋。
大飛眼急手快用刀格檔，冷成光將鐵板檔在身前。
厲冰向門外退去，招呼兩人道：「有埋伏，往外走。」
此情此景，猶中瓮中之鱉，大飛道：「快走，不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相較個人安危，他更擔心屋外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