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患怪病

查看心電圖，測量各種生命指標，又是好一番忙碌。

醫生是一位年輕的權威，他的檢查專業而迅速，隨著檢查的深入，口罩上方的劍眉，似乎皺得緊了。他挺直了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劍眉下的一雙眼睛，深邃而疑惑，「手腳冰涼綳直，呼吸韻律紊亂不齊，瞳仁擴散，情況不妙啊，不對啊，先前還可以穩住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修主任，那我們還能做什麼？」聽到醫生的話，一旁的護士趕緊問了一句。

「情況特殊，將暖氣和窗戶都打開，進行一些簡單的物理治療……」修主任點點頭，又搖搖頭，吩咐護士道，「你去叫幾個人來。」

「好，我這就去。」護士轉身，匆匆走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來了兩名醫生，三名護士，母親匆匆退卻，醫生和護士，在修主任的指導下忙碌起來……

看著自己的身體，圍在醫生和護士中間，泡泡緊貼在牆上。

等到他們陸續退去，母親匆匆進了病房，主任還沒有離開。

「修主任，我女兒沒事吧？」母親急切地追問著主任。

「一切要看她的造化了，要是兩個小時內，她的體溫不能回復正常，那就，只能準備後事了。」望著床上泡泡的身影，修主任的聲音有些低沉。

「你，說什麼？不！」「噗通！」母親似乎支撐不住，她雙膝一軟，跪在了醫生的腳邊，伸手拉著他的衣袖，仰頭苦聲哀求，「主任，你可是醫院的權威呀！您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女兒，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她！」

「大姐，你快起來。」主任彎腰扶起母親，每次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的心都是沉重的，「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們會儘力的。」

「不，你不理解。」此時的母親，控制不住地流著淚，死死抓住醫生的手臂，咬牙搖著頭，「我的女兒，活到今天不容易，你一定要救她，她從生下來，就遭受著病痛的折磨，幾經生死，所以我才不斷地鞭策她，想讓她忘卻病痛。更重要的是，我想讓她學醫，想讓她在將來的某一天，或許有能力治好自己的病。她今年18歲了，6574天，過去的每一天，我都緊繃著心弦度日子，生怕一不小心，她就從我的身邊消失，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離開我，醫生，我不甘心，不甘心吶！」

「你是說她還有其他的病痛？」重新返回床邊，修主任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可，可我檢查的時候，除了溺水的癥狀，一切正常啊。」

「小時候我帶他去看醫生，所有的醫生都這麼說……」母親說這話時，目光躲閃，低下了頭。

難道有隱情？一種職業的本能，讓修主任停下了離開的腳步，他轉身回到床邊，「能不能詳細說一下？或許會有轉機呢，世上的很多事情本就沒有定論。」

媽，你說什麼？這話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說我病好了，原來是騙我的，既然這樣的話，我去尋短見，豈不是多餘？難怪你平時不讓我畫畫，卻硬要我學醫，你到底瞞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