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船糧幫與準備上馬的酒坊

魚烤的差不多的時候，四個人從外面的大雨里沖了進來。果然不出意料的是五嶽四龍，這四位被生符折磨的夠嗆，臉上全是抓痕，不過都結了痂，精神也顯得萎靡不振。

生死符發作的時候，除了全身發庠，最忌諱的就是拿手去抓。萬一併發炎症就慘了，不過有一個方法，因為生死符的發作都是相當規律的，所以只需要到計算到發作的時間，服下蒙汗藥一類的東西，靠昏睡熬過去。要不就能提前讓人束手手腳，反正除了庠，也沒什麼其他的副作用。

「老大啊，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雷震天這個愣子先表態，誰叫他是大哥呢。

「是啊是啊……」趙驚風也連忙附和道。

反而是賈雲長不動聲色，不知道在想什麼，大概是想cos出關二哥的氣勢吧。

賽飛鴻則沉聲道:「少俠，你這樣做無非就是藉此脅迫於我們四人，有什麼事你就吩咐，我們四人肯定儘力辦好，事過以後，還請解掉我們的束縛。」

「聰明！」陸默微微一笑，然後接着問:「你們三個怎麼說？」

「一定照辦，一定照辦！」雷震天連忙道。

「對對對，我輕功好，幫您跑跑腿，肯定物盡其用啊！」趙驚風接聲道。

「賈某……聽大哥的。」賈雲長無奈道。

聞三人言，陸默這才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用你們犯險，就是撐個船，二十七日後，咱們此地再會，事成以後，你們一人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四個，不就是四百兩！」雷震天驚喜道。

「該不會是走私吧？也不知道走私什麼，這麼值錢。」趙驚風疑惑道。

「休說。」賈雲長拍了拍趙驚風的肩膀。

「不知少俠可否把事情透漏的多些，咱們四人也好早做準備。」賽飛鴻問。

陸默搖了搖頭，說道:「有手就行，你們都過來，幫你們緩解一下你們手上的寒毒。」

四人自然應充，陸默以天山六陽掌的一絲掌力幫幾人消去大部分生死符的符種，道:「你們身上的寒毒，現在已經變為一月發作一次，事情辦完，自會幫你們徹底的清除，但如果說你們，敢玩花樣，後半生可都要每月受寒毒折磨，滾吧。」

四人聞言，千恩萬謝的離去了。他們五嶽四龍自恃有點功夫，但也不敢行大惡，平常就做點攔道搶劫的勾當維持生計，一人有一百兩銀子，足夠快活好幾年了。

至於為什麼陸默會選擇在這間破廟裏接頭，最主要的是這裏曾發生過數次江湖人約架跟仇殺，殘肢斷臂散落了一地，在這裏死掉的人足有上百個。所以附近的百姓都不敢來這一帶轉悠，破廟裏撲了層厚厚的乾草，要是把這些乾草弄開，就能看到暗黑色的幹掉的血漬，甚至還能發現一些殘肢的白骨。

陸默也沒什麼害怕的心思，就低頭開始啃著烤魚。這時，外面又有踩水的動靜傳了出來，應該有兩個人。

陸默站門看一邊啃烤魚，一邊往外面看。大雨下，有兩個人正在雨中以刀拚鬥。左邊的男人穿着略顯華貴的服飾，是一個中年男子，使一柄直背的長刀，右邊完全就是夜行衣的蒙面打扮，因為雨水的原故使得顯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應該是個女人。她使的是一把又細又長的唐刀，刀法極其凌厲，兩人拚鬥數合，男子就被一刀缷下了半截手掌，男子自知不敵，嚎叫着衝進了破廟裏，陸默給他閃了個身位。

江湖爭鬥，不清楚兩方的恩怨，陸默也不可能介入，除非他們招惹到陸默自己。蒙面的刺客並沒有貿然追擊，而是有些警惕的觀察了一下陸默。

因為陸默太淡定的了，面對這些情況依然能淡定吃食並淡定旁觀的人，不是高手就是傻子。

「你自便就好，不用管我。」陸默道。

「兄弟，你若肯幫我擋住這個殺手，船糧會必有重謝！」那男子大喊。

「你哪位？」陸默問。

「船糧會副幫主錢堅。」那人喊道。

船糧會是洛陽地界人數最多的幫派之一，三個還鄉的少林俗家弟子靠收徒傳功聚攏了一批人，並且打通官府的關係，控制着整個洛陽通往蘇杭的河道糟運和相關的糧食生意。

而船糧幫當初的那三個少林俗家弟子分別是翁岩、錢堅和潘清。陸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是小靖的釀酒生意做了起來，想要遠銷更遠的地方，肯定要走糟運。因為古代的物流只有鏢局一途，一趟也走不了多少酒水，而且價格還極其高昂，這也是鏢局走鏢的大多都是貴重物品甚至是白銀和黃金。而且酒走水路，不容易碎，要走馬車陸路，你收到的只能是一堆瓦渣。而且船糧幫私底下還控制着洛陽周邊的糧食生意，農民們的糧食都是轉手給船糧幫人，再由他們替為售賣，這是規矩，就算本地的士族多數也要遵守。農民們倒也樂意，因為士族和糧店都會把價格壓的很低，雖然違背了大乾律法，農民們找官家官家也不管，誰叫他們穿同一條褲子呢。船糧幫收購他們的糧食也只是低於其市場價不多，算起來這幫農民還賺了。

微微思索了一下，陸默對着門口的蒙臉人說道:「他的命，我保下了，動手吧。」

那蒙臉刺客微微觀察了陸默一會兒，居然收好刀，轉身離去，迅速消失在大雨里。

「跑的倒快，看來認識我啊。」陸默說道。

「該死的天意城！」錢堅面色陰沉道。

「天意城的殺手？」陸默問。

「不錯，船糧幫在黑白兩道也算有些薄面，等閑的殺手哪敢找上門。」錢堅邊說着，邊以點穴手法以內力止住血。

船糧幫的三位創始人武功能擠進二流的層次，有殺這三人的功夫，誰還做殺手。但也只有天意城，他們擁有四個一流層次的殺手，而四大殺手裏女的除了浪那個變性人，也只有花了。當初天意城主都被陸默瞬間草飛，她好像也在場，看來是認出來了，不然不會不戰而退。

陸默吃完烤魚，再烤完雞，雨也停了。陸默就護著錢堅回到了船糧幫的駐地，陸默也很直接，就是說自己搞了一間釀酒的坊子，希望船糧幫到時候能行個方便，錢堅也就給陸默留了一塊特製的木牌，以作信物。

快到月未的時候，陸默就回到了杜康村的宅子，已經被完全的改造好了，並形成一個個生產車間一樣的地方。杜康村不缺少勞力，小靖很快就招了二十來號的長工，其中不少都是熟練的其他酒坊的酒工。但經過改良的工序和小靖特意設計的各種設備，倒也不需要酒工們有多熟練的技術，只需要經過一點陪訓就能進行生產。光有生產人員肯定不行，還需要管理人員和能起到監督的獎罰制度，古代的制度就很簡單。東家找一名管事，月底管事把賬目交給東家，東家再自行核對賬目，最騷的是古代的人做的賬很亂，沒有條理性，所以小靖還要自己當一段時間的會計。

小靖把陸默這個東家向眾人介紹了一下，兩人還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小靖春雨閣還是有熟人的，除了貼身的丫鬟以外，有幾個奴契在身未成年人也都可以贖回來，當作心腹來陪養，將來肯定要做大做強的，而酒坊肯定也要全權交給下面的人來打理。

接着就是原材料的問題，其他的倒好說，糧食是被船糧幫的人把持的，要給別人賺波差價。但得益於陸默的關係，小靖能從農民的手上直接收糧食，而不用幾經兩手，讓船糧幫的人賺差價，當然這需要小靖跟游進帶着信物跟別人交涉一番。

這也是陸默的底線，要是船糧幫的人敢賺他的二手錢，不好意思，他會先把錢堅的頭給擰下來，然後再好好的跟他兩個哥們談談，要是談不來再送他們去陪葬，反正船糧幫下面的馬仔有的是想上位的。

生產問題解決了，小靖正要就倉庫和商品推廣這些問題跟陸默討論的時候。陸默連忙討繞，留一句明學語錄:「這是你的問題，你要解決。」就開溜了。

月底如期而至，已至黃昏，還是那家破廟，五嶽四龍四人早就早早候在那裏了。陸默看到四人以後，說道:「出發，收錢去了。」

「咱們去哪兒啊？」雷震天問。

「去洛陽河騰馬灣，坐小舟跟恭江的接貨去。」陸默回道。

「接貨？」雷震天不解。

「跟你們講清楚也沒關係，我用制你們的功夫，給幾個恭家幾個少爺身上也種上了寒毒，向他們要了一萬兩白銀，現在咱們乘小丹去騰馬灣接船。到時候你們幫忙操船就好，一人一百兩，少不了你們的。」陸默道，他對這四人和對恭家都不提生死符這名字，怕對方有點見識找上逍遙派又麻煩。

「咱們才四百兩啊……」雷震天忍不住道。

「怎麼，你還想均分？」陸默不屑道。

雷震天猛的搖頭，他人是傻點，可還知道自己受制於人。

「此行兇險！」賽飛鴻面色沉重道。

「天塌了，有高個頂着，也就是哥，你們怕個屁。」陸默說道。

一行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