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來的還有一個夢的片段，是給班裡某個女同學過生日。

說實話，我連那個女同學的臉都記不清了，為什麼能夢到這個場景我也是沒有頭緒，不過畢竟是我青春歲月的夢，想了想還是寫下來的好。前因後果早已不清楚，真真假假自然無法斷定。不過夢裡的某一幕卻是對應了前者晚上打架丟錢的事兒，不知有何關聯。

夢境如下：

一天清晨左右，天色陰沉，空氣氤氳，彷彿下過一場雨一般。可是地面卻是乾的。過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了，還在宿舍的人迅速地跑出宿舍朝著各自的班級奔去。

頭兩節課雷打不動的主課，今天是——英語。不過不是班主任，他老人家一天晚上騎摩托車上街不知道幹嘛去了回來的路上撞花壇了，一條腿骨折，且養呢！

換來的新的英語老師看年級是剛畢業的年輕姑娘，老李在的時候還能勉強壓制住我們這個班，這位姑娘，哼！她的課有人聽都別想，只要是英語課基本上跟自習課差不多，下面的想幹嘛幹嘛，她想管也管不住，一開始班長還能幫忙組織一下紀律，後來就亂成一團了。

小齊上課喜歡睡覺，沒人知道他晚上都在幹嘛，這天照例又在睡覺，睡得正踏實呢，班裡又變的鬧哄哄起來，小齊忽然坐起來大喝一聲：「白歇沃勒（別吵），好好上課不中么。」

攝於這哥們平時的威嚴，倒是真沒人吵鬧了，英語老師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按部就班的上著自己的課，不管不問。

「忽聞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我笑著對小齊說。

「哈？」彷彿剛剛那一聲驚雷不是他放出來的似的，這哥們迷茫的看著我。

「沒事兒？低血糖了吧？！來，吃糖！」我笑笑不說話，掏出一塊薄荷糖撕開包裝塞進他嘴裡，他含著，過了一會兒：「呸，你給我吃嘞啥呀？」

「糖！」

「咋薄荷味兒啊？」

「這會兒補（不的意思）瞌睡了吧？」

「我日你那奶個jio。」

「換個詞兒，你啥時候xio會罵人帶家長了？」一個非明文規定，笑鬧的時候罵人不提家長。

「哥，我錯嘞中吧！」

「好說！」

「嘣」的一聲，小齊一巴掌呼到了我後背上，肉體激烈碰撞的聲音把教室里剛剛沸起的嘈雜聲壓了下去。

英語老師看著這一幕，眼圈一紅，哭著跑了出去。

我和小齊一看，得，玩過頭了。二人對視一眼，小齊喊著英語課代表兩個人跑了出去，將英語老師追了回來。

小齊又是道歉又是點頭哈腰的，樣子笑死人了！我沒忍住，嘴角又是上揚。

小齊看到了，威脅的比了一個中指。

倒霉的英語老師終於熬到了兩節課結束，匆忙結束道了聲下課就跑不見了。

後面兩節是生物課，圓臉的年輕生物老師，說話有著志玲姐姐的風韻，倒是讓我看小說的心稍微收了收。說也奇怪，同樣是年輕女老師，生物課沒人敢當眾搞鬼，英語課卻是吵翻天。

「咱英語老師還是年輕啊！」

「放屁，那不是年輕，那叫老實。」

「雜說？」

「你看看咱生物老四，有人不聽話，拎住角尺斗懟過來了，再撿幾個好欺負嘞殺雞儆猴，你看咱班誰還敢當面鬧事？」

「我斗四那雞兒是吧？」生物老師第一個收拾的就是我，她沒直接不讓小齊上課睡覺，反而是把我罰站，有一回還收了我的MP3，唬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你看你說嘞，我也不是猴啊！」小齊知道這個詞兒用的雖然挺貼切，可惜把我們倆都帶進去了。

「某意思啊某意思，吃了晌午飯nua啊？」

「今兒個挪誰不是過生兒嘜，一會兒還得出去給她買禮物去。」

「誰呀？」

「恁倆不熟。」

「你說白。」

「XXX」

「還真不熟。」

中午小齊出去買禮物，到下午還沒回來，我就坐在他的位置上，遠遠的躲離老師的視線，該看小說看小說，該睡覺睡覺。倒是挺滋潤。

然後還沒等我爽夠，那人的男朋友跑過來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會。

除了小齊，這些人在我的夢裡全部臉上帶著厚厚的馬賽克般的迷霧，連潛意識都沒有給這些人留下真實的面孔。

「今兒黑，來俺女朋友宿舍給俺女朋友過生兒吧。」

「中啊！」

說完他就走了，我一想，得禮物還沒買。

趕緊趁著天還沒黑，跳牆出去買禮物，剛好鎮上趕集，這群人集散了還沒收拾完，我晃了幾步到了跟前，隨便買了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掏出一百塊結賬，趕回了班級，回來的時候，晚自習剛好開始。

小齊已經正襟危坐的在座位上了，笑嘻嘻的看著我：「nua起了？（幹嘛去了）」

「XXX他老公喊我過去參加活動，我這不出去買個禮物么。」

「耶嗨，恁又不熟，喊你nua？想錢想瘋嘞吧！」

「不至於吧。」

「不好說!」小齊明顯對XXX男友相當不屑，不過倒是沒細說。

「你買嘞啥給我看看。」

小齊掏出禮物盒：「包好了，不好猜。（拆）」

「我暈，我忘了包了。」掏出買的禮物，同樣是充滿了馬賽克，奇怪的夢！

「耶嗨，真下本啊你，得一兩百吧？！」

「厲害，一百買類！」

「真下本！」

我笑了笑沒說話。晚自習下課跑去小賣部買了個包裝紙和彩繩，自己湊合的剪裁之後包了起來，讓小齊幫我一起送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行當面拆禮物的習慣了，XXX拆開禮物，對著我嫵媚的笑了笑（我猜的，都是馬賽克臉，鬼才知道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點頭示意，繼續低頭看我的小說。

下課之後，各自散訖。

回到宿舍，XXX男友跑過來跟我說：「先睡覺，過了12點我過來喊恁（這裡表示你們）。」

看來我們宿舍參加這活動的都不止我一個。

睡了一會兒，我被人搖醒迷迷糊糊穿衣起床，跟著別人跑到了樓頂，被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是並列的，中間隔了大概兩米左右的距離，哪怕是高中時代，一個助跑基本都是可以從樓頂直接跳過去的。

學校領導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倒是方便了我們。

那天夜裡，七八個男生跑到樓頂，望著對面黑燈瞎火的，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跳過去。

當然了！對黑暗，人類最大的恐懼不就是未知嗎？黑暗不正好代表了這一點嗎？

幾個人正踟躕不前的時候，對面大樓出現了動靜。原來是對面看我們遲遲不動身，以為出了什麼意外，跑到樓頂觀看情況來了。

XXX男友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對面（別問我一幫馬賽克臉我是怎麼分辨的，夢就是這麼奇異。）呼喊著讓我們跳過去，聲音壓得很低。

上次打架事件後學校後知後覺，加強了巡邏力度，開出一部分人之後每天都安排了人守夜，這也是為什麼我們12點才敢出現在樓頂的原因吧！

「這咋跳啊？黑布拉吉的。」

「某事兒，我都過來嘞！」

「不中，不敢！」

這邊我們幾個人統統不敢，萬一出事兒了咋辦？

「得想個招兒啊！」

女生腦子轉的快，迅速跑下樓找來了十幾條被往屆學姐們遺留的床單被罩，做成了十好幾根繩子，然後拋了過來讓我們這邊找地方固定。

我們這邊幾個男的想著都到這兒了還能回去睡覺不成？跑樓下沒人的宿舍拖了兩個床板過來，試了試能不能把床板架過去。

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著。

說來也挺好玩，樓間距應該是兩米的，床板應該也是兩米的，不過不知道這個數據是怎麼的出來的，反正床板居然打在了兩棟大樓之間，準備好做攀岩用的繩子就暫時綁好放在一旁不搭理了。

沒誰會放著可以走的床板不走去玩不太結實的樓間繩索單杠。

我們一行人趁著夜色，摸黑進了女生宿舍。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本以為女生宿舍會相對乾淨一些整潔一些，然而事實卻大打折扣，非但不幹凈整潔，樓梯間的垃圾味道刺鼻的難受，進了宿舍也有一股子霉味，還有人沒洗腳的腳丫子臭味，把我心中對女生宿舍的幻想打擊的一塌糊塗。不知道別的地方又是如何。

事實上夢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現實里彷彿聞到了味道般身子一顫，好懸沒醒過來。

進了宿舍，裡面已經清場了，不參加活動的已經跑別的地方睡覺去了，門窗都用厚厚的被子蒙著以免被巡邏的老師發現，裡面開著彩燈，掛著彩飾，裝飾的倒是很別緻，像極了初中聯歡會上的場景。

XXX帶著生日帽子，準備好的蛋糕也拿了出來，點上蠟燭，準備許願。

關燈，點蠟，輕輕的唱著生日快樂歌，許願，吹蠟燭，開燈，一切如計劃進行著。

到了吃蛋糕的時候XXX男友說，這個蛋糕待會兒在吃吧，先把小菜零食拿出來。

說著，一堆涼拌菜和各式小零食從角落裡閃亮登場，蛋糕原地未動，被眾多小零食簇擁著，彷彿君臨天下般。

涼拌豬頭肉，涼拌鹵牛肉，雞爪，辣條，蒜泥黃瓜，花生米，各式水果，薯片餅乾等等各種各樣，種類繁多。

好肉架不住狼多，好菜架不住人多，眾人一哄而上，一邊壓低聲音閑聊，雖然女生這邊沒什麼老師巡邏但是以防萬一，還是稍微的壓抑了下，以免被別的宿舍舉報；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喝著灌裝啤酒；一邊，等著時間的流逝！

吃喝玩鬧一會兒，切蛋糕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生日會蛋糕都是用來抹人的，反正那天晚上，每個人身上都是帶著奶油回去的，看了看錶都已經四點多了，稍微洗洗刷刷，就跑到了教室。

一群人相視一笑，小齊湊過來說了句：「你知道他們昨天花了多少錢嗎？」

「啊？」

「所有吃的加酒，一共才200塊錢，禮物收了差不多700左右，你說XXX男朋友得多貪錢吧。」

「還能這麼玩啊？」

心中笑笑，卻也不在意，夢，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