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線索
「哼,自作孽不可活。」鍾三九將鐵索一帶,就將謝成峰給帶到了身前。
隨後一腳將其踹翻在地,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會說年輕小伙兒毆打七旬老人。
「你難道連黑三爺的面子也不給嗎?」謝成峰話音顫抖,明顯害怕到了極點。
「它是個什麼東西,我要給它面子?」鍾三九冷冷開口,不屑一顧。
「要不是他仗著他那個主子,我早就將他剷除了!」。
「鍾御史,小的也只是個小角色,我要是不聽,那我也沒好果子吃啊。」。
眼見恫嚇行不通,蛤蟆精便想了另一個辦法,服軟。
鍾三九說:「不管緣由如何,你畢竟造孽太多,有什麼話,留著輪迴的時候狡辯吧!」。
說罷,鍾三九便將手掌放在了謝成峰的額頭上,手上泛起一層藍光。
我只看見謝成峰面容扭曲,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隻蛤蟆,「呱呱呱」之聲叫的急切。
過了片刻,叫聲漸小,地上躺著一隻碩大的蛤蟆,有洗臉盆那麼大,四腳朝天,露出泥黃色的肚皮。
兩隻眼睛睜得老大。
喜歡吃田雞的人不妨可以試試味道。
而謝成峰則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看的目瞪口呆,鍾三九今天可算是露了一手,這雷霆手段,不愧對巡冥御史的名號。
程雲書走上前去,學著江湖中人拱了拱手:「鍾御史好手段,降妖除魔輕而易舉。」。
鍾三九沒把他的恭維之詞放在心上,淡淡開口:「鍾某要將這蛤蟆精的魂魄帶回地府受審,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那個屍妖,想辦法把她從畫里解救出來。」。
鍾三九說完,便用鐵索捆住了蛤蟆精的屍首,轉身走出門外。
這種成精的動物,渾身是寶,不過這蛤蟆精估計渾身是毒,但鍾三九拿去自然有他的用意。
聽完他的話,我趕緊跑到畫跟前,伸手摸了一下畫中的沈雪晴。
「曹大哥,程大哥,現在怎麼辦?」眼瞅著沈雪晴被困在畫中,我卻無能為力。
程雲書說:「不要急,曹烈把生氣介面找出來。」。
曹烈點點頭,閉著眼一直圍著畫聞來聞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用手指定畫卷一個地方,是一道瀑布,他非常肯定的說:「就是這兒了。」。
我心裡有些猶豫,「你不會又出錯吧?剛才在畫里要不是鍾大叔他們及時出現,我們三個就永遠出不來了。」。
「嘿嘿……」曹烈多尷尬的笑了兩聲,抓了抓腦袋,解釋道:「先前在畫里是被人動了手腳,故意引導我朝那裡去,這次絕對不會了。」。
程雲書也說:「我打賭曹烈不會出錯。」。
我心說賭賭賭,要是跟著你下注,估計我連底褲都要賠光。
「算了,管他對不對,總得試一試。」我咬咬牙,也不管了。
幸好曹烈這一次的判斷是正確的,要不然我一定會抱憾終身,因為一旦出錯,沈雪晴將會永遠被困在暗無天日的虛空夾縫中。
程雲書用火將一道符紙給點燃了,隨後從曹烈指的地方燒了一個洞,然後我就看見江山萬里圖彷彿風化了一樣。
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砂礫,消失在風中,可惜啊,這好歹也是一件古董。
這一變化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沈雪晴也要隨著被風化。
還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沈雪晴白影一閃,又出現在了房裡。
我一把扶住她,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過了好久沈雪晴才醒過來,揉著腦袋說我在哪兒?
我說你沒事了,你怎麼跑到蛤蟆精的畫里去了?
沈雪晴搖頭說記不起來了,只記得自己被一個聲音所吸引,跟著聲音走,後面的事就都不記得了。
我說你為啥不請你的保家仙?
「不行,白囚每次出來我都很難受。」沈雪晴搖搖頭。
程雲書插話道:「她還有保家仙?」。
我點點頭說,「是啊,是一頭白蛟,可厲害了。」。
「她是屍妖怎麼還會有保家仙?」程雲書顯得很費解,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我看見了。
程雲書也搞不懂,只好說:「保家仙雖然厲害,但是每一次出來與之簽訂契約的人都要供奉精血,出來太多會折壽的。」。
我擦,程雲書居然還懂這一套,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你懂得可真不少。」。
「那是當然,想當年天師府也請了三隻狐仙作為保家仙,這種事雖然為正派人士所不齒,但其實用處還是很大的。」。
「行了,行了,管他的,只要師父平安回來就好。」我擺擺手,管他這麼多幹啥。
「嘿嘿,這件事還有許多奇怪的地方,鍾三九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點出手收拾這蛤蟆精。」程雲書像是故意說了這樣一段誤導人的話。
我愣了一下,隨口說道:「你沒聽見他說嗎?蛤蟆精上面可是有城隍爺,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這次來這邊的主要任務也是為了那假城隍爺嗎?」。
「扯淡,鍾三九要是真忌憚那假城隍爺,這一次為什麼這麼決絕?」。
是啊,程雲書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既然鍾三九忌憚城隍爺,應該這一次不會直接把蛤蟆精給收了。
我說那你說是什麼情況。
程雲書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沒聽見鍾三九剛才的話嗎?這蛤蟆精是想打龍紋魚的主意,他之所以這麼決絕,應該是蛤蟆精觸碰到了什麼底線。」。
「你知道龍紋魚?」。
「當然知道,這玩意兒吞陰吐陽,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精怪,我看這蛤蟆精之所以驅使野狗害死何屠夫一家人,就是想利用這些冤魂吸引龍紋魚。」。
程雲書說的頭頭是道,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龍紋魚喜食冤魂,特別是怨氣大的冤魂。
怨氣越大,對它來說就越美味。
「這裡加上那所凶宅,應該還有一個地方,必然有什麼聯繫,而這個聯繫就是葫蘆灣。」程雲書越說越離譜。
這個地方距離葫蘆灣很遠了,怎麼可能有聯繫。
而且何屠夫住的那座凶宅應該是繞到葫蘆灣後面那座山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能布希么局啊?」我連連搖頭。
「天雷無妄局。」程雲書臉色一沉,隨即說道:「此局並不需要直接與葫蘆灣有聯繫,只需要用秘術貫穿地脈,一個陣眼鋪上三百六十一張引雷符,一個陣眼鋪上三百六十一張潛雲符。」。
「最後一個地方鋪上三張三清符,便能吸納四周的怨氣,匯聚於一點,然後再用冤魂做誘餌,必然能將龍紋魚引出湖面。」。
「將龍紋魚引出湖面的一瞬間,天降風雷,會直接將龍紋魚劈死,然後再取還魂丹。」。
「龍紋魚經年累月的吞食冤魂,它們身體自帶一種功效,就是會自動把死氣和生氣分離出來,然後生氣在身體內凝聚一枚類似於苦膽的東西,這玩意兒很難長起來,可一旦長起來,那便能讓死人還陽,活人吃了增添壽元。」。
「卧槽,這也太逆天了!」我驚呼一聲,龍紋魚居然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等等,程雲書說的這第三個地方,莫非是柳爺的房子?
我這麼一想,頓時渾身像是被電麻了一樣,柳爺之所以會被雷劈恐怕就是因為房子下面有古怪吧?當然他自己肯定是會什麼引雷秘法,要不然不可能亂劈。
雷公電母那麼忙,怎麼會有空理會一個凡人的要求。
只是柳爺也搞的太神秘了吧,非說是因為泄露了我的身世才遭了雷劈,我感覺是甩鍋在我頭上。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就是你們說的第三個陣眼。」。
「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告訴程雲書陣眼的事,對我來說又沒好處,倒不如趁此機會多了解一點我想知道的東西。
程雲書點點頭,「知無不言。」。
於是我們就邊走邊說,在路上碰到了匆匆闖進來的丁安,他來給謝成峰收屍了。
「你們是不是知道那城隍廟貓精的來歷?」。
「知道,它在這邊興風作浪很多年了,原本我們不準備插手,因為這種事得下面的人管。」程雲書說的下面的人,是指地府高層。
「但是這幾年它越來越囂張了,手也越伸越長。」。
看來程雲書他們對老貓精已經注意很久了。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不是也盯上了龍紋魚。」從程雲書對龍紋魚以及他所說的布局來看,他們很可能也是在打龍紋魚主意。
「這件事好像與你無關吧?」程雲書笑了笑,沒有否認。
我說是和我沒關,但我總覺得你們沒安好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但總覺得程雲書他們沒看起來這麼簡單。
「哈哈,我只能說你真是想多了。」程雲書打了個哈哈。
我說可能是吧,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關於另一個陣眼的事我再有空了告訴你。
我這麼一說,程雲書立馬就不樂意了,「哎,我說,你咋說話不算話?」。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是說告訴你,但沒說什麼時候告訴你,哼,等我把師父安頓好了我再給你說。」。
這真不是我食言而肥,而是我實在看不透程雲書。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必須多長個心眼兒。
「那這樣吧,你要幹什麼,我陪你去怎麼樣?」程雲書又追了上來,這不就更證實了他心懷鬼胎么。
「我要幹啥?我要找龍鳳鴛鴦鎖,你陪我嗎?」我心裡覺得程雲書沒安好心,所以說話便是氣沖沖的。
程雲書愣了一下,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這麼倔呢,那東西失傳了一百多年了,你還要去找。
「不過你要真是需要龍鳳鴛鴦鎖,那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
我頓時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什麼線索?」。
「線索就是,龍鳳鴛鴦鎖很可能就藏在葫蘆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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