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農婦們的特殊「關照」

文淵齋里原本有三個雕刻師傅，這幾天在夏婉柔的要求下又聘請了一個，加起來也不過才四個人而已。

古代書本印刷全部靠的是人工，從接到話本到上市兩天兩夜的時間裡，雕刻師傅加上所有幫工緊趕慢趕，也才是印刷了兩千本。

傍晚時分，毛掌柜站在一側，看著店裡來來往往的人，摸著鬍鬚露出了滿足般的笑意。

他發誓，今天是這一年來笑容最多的一天了，哎呀這個心情，那可真真叫一個爽！

正當他暗自得意之時，性格毛躁的東子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掌柜，不好了！」

「什麼叫不好了？《少年包青天》如此火爆，你竟然還說不好？」

「哎呀，就是因為火爆才不好。」

「這是什麼意思？」

毛掌柜正了正神，提高了警惕，心裡已經將東子帶來的消息陰謀化，難不成有人眼紅他文淵齋的生意太過火爆？

哪曾想，東子來了個大喘氣，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小的剛剛清點了下庫存，如今這才過去一天就賣出去了一千多本話本，後面的庫房裡就剩下九百本了，照這樣下去，根本就不夠明天賣的！」

「什麼？已經賣出去一千本了？」

毛掌柜大驚，起身就往文淵齋後面的院子而去，待發現逐漸減少的話本之後，簡直是痛並快樂著。

原本以為按照這個庫存可以賣個三四天，卻沒想到第一天就賣了一千多本。

起初來買話本之人，是沖著文淵齋門口的那副對聯而來的。當文人雅士們一個個的進了書齋，出來之時人手一本竟無一人空著手，出於從眾心理，便吸引了一大批人踏進了文淵齋。

當眾人揭開《少年包青天》閱讀了一到兩頁，竟然無一不被內容吸引，這也就造就了第一天如此高的銷量。

「掌柜，這可怎麼辦？」

東子在文淵齋當夥計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盛況，當下就被搞得暈頭轉向不知如何是好了。

毛掌柜畢竟浸yin商場多年，考慮事情全面並且擁有果斷的決心，當即就拍了板。

「印！連夜給我加印，東子，你再去買兩個墨盒，叫幾個相熟的短工過來幫忙，一天一夜我給他一人五百個銅板！」

呵！一天一夜就賺五百個銅板，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好賺的活計了？

東子當下就驚了驚，作為只識得幾個字的他來說，最不缺的就是幹活的力氣，比起五百個銅板來，一天一夜不休息算什麼，就算是五天五夜不休息也得干。

「好嘞，小的還真有幾個不錯的朋友，別的不說就是有把好力氣，這就去給掌柜的買東西招人去。」

毛掌柜點點頭，看了一眼後院正在趕工的師傅和幫工們，朗聲宣布。

「大家聽好了，你們也有同樣的待遇，話本賣好了我給大家發賞錢！」

「掌柜的您就放心吧，我們保證好好乾活！」

這個年代有了賞錢刺激，誰還偷奸耍滑？於是眾人更是幹勁十足了。

《少年包青天》第一天就賣出了這麼多本，毛掌柜可算是高興壞了，從書架上拿起兩本印刷好的書，起身便朝著外面而去。

***

京郊別院。

十幾個人經過一天的努力，十畝地的稻種終於完成了育苗的第一步。

夏婉柔指揮著眾人將「磨砂牌」油紙蓋在稻種上面之後，頓時有種干成了一件大事的趕腳。

「好了，大功告成，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錦兒等人望著額頭冒汗的主子，十分心疼。

「主子才是辛苦，跟著我們忙前忙后已經一整天了，剩下的埋土部分交給我們，您還是回院子里歇息去吧。」

夏婉柔汗，她才是出力最少的那個好不好？除去剛開始做示範給大家看之外，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幹活的權利直接被這幫子人給架空了。

不過這裡是古代，錦兒等人骨子裡便對她這個主子有種天生的敬畏，她一時半會還改變不了別人的想法，而且也不現實。

「我先休息會，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別院上上下下在剛剛開墾過的農田裡幹了一天，附近看熱鬧的農村婦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竟然也看了一天，夏婉柔也不得不佩服她們如此強盛的好奇心。

當半透明的油紙薄膜覆蓋在種下的稻種上之後，夏婉柔感覺四周的議論聲明顯提高了許多。

「這.......這是幹什麼，種稻子就種稻子，為啥要蓋上油紙呢？」

「是啊是啊，這蓋上油紙，稻子還能長得出來？這不得在裡面憋死嗎？」

「哎呦，真是敗家哦！大小姐就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竟然拿著十畝地來可勁兒的折騰！」

「完了完了，這十畝地就不可能長出苗來，看來容叔那六十畝水田今年要顆粒無收嘍！」

「作孽啊，這可都是糧食，都是錢啊！」

眾人痛心疾首，紛紛譴責夏婉柔這個「不安分」的大家小姐，竟然無一人看出其中奧妙而選擇支持她。

當事人將眾人的謾罵聲收入眼底，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罵吧罵吧，等她的稻苗長出來閃瞎你們的眼。

她從未想過要和這幫婦人解釋過什麼，無他，隔著幾千年的歷史長河，就算是解釋了她們也不會懂，只會罵她異想天開。

如此，還不如不費那個口舌，以後用事實說話才是真理。在事實面前，人們往往更加願意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待稻種真的長起來，她再解釋給眾人聽接受起來就很容易了。

***

夏婉柔坐在一棵大樹下，一邊吹著春風，一邊朝著四周看去，下一秒就發現了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而來。

「咦？趕車的那人不是文淵齋學徒，叫什麼東子的嗎？」

待看清楚了馬夫之後，夏婉柔便猜到了來人到底是誰了。

「看來是有客來訪。」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朝著別院而去，走至看熱鬧人群的旁邊，便被一個長相十分雄壯的嬸子給叫住了。

「夏姑娘，這油紙是你買的？」

「啊，是我買的，您是林嬸子吧？」

「喲，夏姑娘竟然還認識我！」林嬸子咯咯一笑，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