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詩
張城心裡冷笑,這些人就是朝中蛀蟲,胸無大志,借著祖輩留下的餘蔭,混吃等死的廢物。
看著他們眼中的不屑和嘲諷,張城那股少年的爭強好勝之心也冒了出來。
開玩笑,作詩他不會,他不是文科專業,可是背詩他會啊。
這個世界沒有唐詩三百首,而張城當年是把唐詩三百首背得滾瓜爛熟哪種,和兒歌三百首一樣。
真要作詩,隨便背出了一兩首詩聖詩仙的詩詞,還不成千古名作嗎?
「大人!」
謝安其見張城沉默,還以為他是傻眼了,胸無點墨呢。
張城只是再想,該背那一首而已。
張城向著這些才子們走了過去,淡淡的道:「諸位盛情難卻,本宮就獻醜了。」
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酒,張城慢慢開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蕩氣迴腸的聲音,在醉香樓二樓響起。
所有人從開始的不屑和嘲笑,到驚訝,最後直接傻眼。
這首詩,並不隱晦難懂,這是張城所在那個世界一個大將軍所做的詩。
聽起來似乎這首詩詞是在寫那些戰死沙場的軍人。
但實際上認真讀懂這首詩的人都知道,這首詩是暗諷那些整日沉迷於美酒美人之中的人的。
與今時今日的大梁國現狀,有何區別,大梁國幾十萬將士,與匈奴鐵騎的雁門關之戰,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
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是軍人的悲哀,同時也是軍人的天職,他們也想懷抱美人,沉醉美酒之中。
二樓的才子們只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他們都讀懂了張城詩里的意思。
這是對他們的嘲諷!
「好!」
一聲輕喝傳來,伴隨著一道身影站了起來。
此人遙對張城行了一禮:「張大人大才,當飲美酒一杯。」
他拿著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哈哈大笑起來。
「大人心懷天下安危,實乃英雄也!」
張城汗顏,他可不願當什麼英雄,特別還是戰死沙場的英雄。
這人一看就是出身行伍的軍人,五大三粗的。
才子們被張城的一首詩弄懵了,這時候才終於有了點反應。
「張大人,這首詩,是你作的嗎?」
謝安其不敢相信,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詩詞。
而且這詩中那種絕望,沒有身臨其境,如何能感受得出。
張城本來就心虛,還有些納悶,難不成這首詩這世界早有人作出來了。
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張城可沒讀過書,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四書五經。
「哼!」
張城還未說話,那位剛才聲援張城的壯漢已經冷冷的道:「張大人現場即興而作,大家有目共睹,謝公子難道有異議。」
謝安其只是不服氣而已,憑什麼這人能作出如此能流傳千古的詩句。
他謝家世代都是江南名仕,最注重名聲。
這詩若是他作出來的,當可讓謝家之名,再上一層。
「張大人弱冠之年,之前並未聽聞你師出名門,難不成,張大人還是天才不成。」
謝安其可不想就這樣算了,今日若他在此受挫,肯定會傳遍梁都。
他謝家傳人,謝大才子以後如何有臉面對別人。
張城本不想回應,這姓謝的咄咄逼人,張城只好平靜的道:「本官並不覺得,作出這樣的詩句有何難處。」
「諸位若是喜歡,本官在作個幾首就是。」
張城話一出口,才子們的臉色都變了,如此佳句,難不成還能信手拈來。
這小小的八品參事,未免太囂張了。
「哈哈!」
還是那壯漢,他忍不住笑,對張城露出了個讚賞的表情。
他就喜歡看到這些所謂的才子們吃癟。
「大人,真當我等不存在嗎?」
謝安其只覺胸口一股悶氣憋著,他這次把所有才子都拉上了。
既然已經得罪了這些所謂的世家門閥的才子,那張城索性也不在給他們面子。
「恕我直言,在本官眼中,爾等還真是廢物。」
「你...大膽!」
「姓張的,信不信本公子讓你丟官入獄。」
才子們急了,他們堂堂世家門閥的傳人,什麼時候丟過這樣的臉,被人當面罵是廢物。
張城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大喝道:「大膽!」
「我看你們的膽子才大,本官乃城衛軍八品參事,守衛的可是梁都安全,上奉天子之命,下奉守護百姓之職。」
「爾等一再挑釁本官,是想圖謀不軌嗎?」
張城一席話,把才子們唬得一愣一愣的,這大帽子扣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放屁!」
謝安其都爆了粗口,可想他已經被張城氣到了什麼地步。
「我等都是地方上的才子,人中俊傑,此次進京,也是為了趕考,爭取早日為國效力。」
張城不屑的道:「為國效力,你們怎麼不去投軍呢?」
「你...」
才子們手無縛雞之力,讓他們去投身軍中,簡直就是個笑話。
「哈哈!」
一邊的壯漢發出大笑之聲,能看到一幫世家門閥的才子被人數落得無言以對,這種場面可不多見。
他多看了張城兩眼,已經有了惜才之心。
而在二樓,一處偏僻的地方,坐著一個美公子,看起來美而不膩,面冠如玉,優雅而不失風度。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像是貼身護衛的身影,也是看起來和他一樣,很美。
用美來形容男人自然不恰當,所以這二人,就是喬裝打扮的獨孤雲溪和琴兒。
沒有人會想到,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皇太后,會出現在醉香樓這種地方,而且她還見證了一眾才子們被一少年壓製得無話可說。
「張大人,你要是真能作出剛才這首詩一樣的千古名句來的話,我等就真的心服口服。」
有才子開口,他們都認為,這個八品參事,並不能一連作出兩首能流傳千古的詩句。
要知道,當代大儒,地方上的名仕們,一生職中能作出一副流傳盛廣的詩句來,已經很難得了。
要真是千古名句隨意就能作出來,那天下讀書人,還有何臉面說自己是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