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兩個妻子
用早膳時，軒轅令不用人伺候，蘭娘親自為他夾菜，斟酒。
她眼神柔順，臉上塗了胭脂，淡淡的妝容卻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她的眼底再也沒有了那股恨意。
軒轅令招了招手，她就半跪在他腿邊，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一雙美眸如水般地望著他。
軒轅令摸了摸她的臉頰，她便微微歪頭，在他的手掌心微微一蹭。
這讓他想起一件事，他十四歲那年，府中有人養了一隻貓，他當時沖那隻貓伸出手。
它也是這般蹭了蹭他。
那樣細瘦的脖子，只需輕輕一捏，就結束了它的生命。
這時，一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面無表情道：「城主，有消息傳來，晉王和老嫗一起去了衛州。」
軒轅令慢慢地收回手，蘭娘就蹲坐在他腿邊，溫順而乖巧。
「老嫗……這個人的背景和來歷查出來了嗎？」
「沒有。」
軒轅令微微眯了眯眼，想到這老嫗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與事迹，總覺得這老婆子不像是凡人啊，沒準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略微沉吟，想到了周嬌嬌，還是有點可惜，廢了那麼多心力，就這麼沒了。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人可用。
他眯了眯眼睛，道：「加快速度，儘快把清風城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我要去一趟衛州。」
「是。」
……
邢風和周嬌嬌先和車隊會和，然後在衛州邊境小城的一個驛館落腳住下。
當地官員前來迎接，只見他穿的都十分寒酸，身上的官服都是很久以前的舊官服，臉色更是蠟黃，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周嬌嬌挑眉，看著他們有點一言難盡。
她們下榻的驛館也非常簡陋，官員讓人給他們上了飯菜。
飯菜也特別簡單，不僅只有青菜沒有肉，就連油星都很少見，看起來清湯寡水的，實在是讓人沒有食慾。
但周嬌嬌和晉王也不能不吃，就做做樣子，吃了幾口。
吃完了飯，官員與他們說了一些衛州的事情，大體總結起來，就是窮困貧瘠，百姓也都勉勉強強活下去。
等官員走了，周嬌嬌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來，這地方真是相當窮。」
「你覺得這官員如何？」
邢風忽然問。
周嬌嬌想了想，道：「不好說，反正目前看起來是還算不錯，如果真是一個貪官，應該不會穿成那樣。」
邢風卻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
「你想到什麼了？」
周嬌嬌還算了解他，以他的性子要不是看出什麼，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邢風笑而不語。
這副樣子更讓周嬌嬌肯定自己的猜測。
「你給我說說。」
邢風故作神秘：「你猜猜。」
周嬌嬌嘖了一聲，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下：「你快點！」
邢風挑眉，捂著胳膊，滿臉笑容。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什麼親夫？」
周嬌嬌耳根慢慢紅了，但還是嘴硬。
「你是神醫的相公，可不是我的。」
她頂著老嫗的臉，一本正經地說著，把邢風惹得低笑一聲。
「你不就是神醫嗎？」
「我現在是，也有可能不是。」
周嬌嬌挑了挑眉，臉上帶著怡然的笑容，她可是有兩張面孔，要改變自己還不是隨時隨地的。
晉王無奈一笑。
「是，我有兩個妻子。」
周嬌嬌一愣。
他接著道：「一個醫術高明，非常厲害，本事無人能及，一個長相貌美，傾國傾城。」
他說著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她，裡頭閃爍著笑意。
周嬌嬌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嘴角的上揚。
這傢伙倒是最甜，真會說話。
「油嘴滑舌。」
這話晉王不願意聽了，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半威脅地問道：
「你說誰油嘴滑舌？我這可都是發自內心，對別人我是不會這麼說的，這些話只對你說。」
甜言蜜語信手拈來。
他一點都沒有對於別人的冷漠與疏遠。
周嬌嬌白了他一眼，臉上有些不以為然，但身子卻微微放軟靠在他的懷裡。
「既然你說那個官員可能是偽裝的，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只有實地考察，才能知道真實情況。」
晉王當然是沒有意見。
「好，都聽你的。」
他頓了頓，看了看周嬌嬌的臉，她那張臉滿是皺紋，但他卻一點也不嫌棄。
周嬌嬌側了側臉：「你看什麼呢？」
她也是佩服邢風，其實自己有時候都受不了這副模樣，但是偏偏他一點不對勁都沒有。
甚至還覺得挺喜歡看的。
邢風笑而不語，他並不是看不出美醜，只是在他眼中，只要是她，無論皮囊是什麼樣子，他都絲毫不嫌棄。
只要內里的靈魂是她，就好。
兩人喬裝打扮一番，於深夜出行。
先是潛入官員府邸，這裡護院不少，還有許多丫鬟。
別的不說，但看這些丫鬟們都特別好看，長得那叫一個嬌俏。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猶如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周嬌嬌和晉王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大致有數了。
到了大廳房頂，兩人掀開瓦片往底下看。
地下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美酒佳肴，應有盡有，而之前的官員，的確是臉色蠟黃，但他身上的衣服卻換了。
乃是最名貴的綢緞所織。
周嬌嬌撇撇嘴：「感情這人是天生臉色就這樣，可真是很有欺騙性。」
她差點都被騙了。
這要是化妝，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偏偏這種先天膚色，看起來十分真實，她壓根沒看出來。
邢風低笑一聲：「生氣了？」
「我能不氣嗎？」
周嬌嬌想到之前來的路上看到的百姓們，都吃不飽穿不暖，個個面黃肌瘦。
這官員卻在大肆享受，居然還演戲騙他們！
邢風便道：「那我們收拾收拾他。」
「你有主意了？」
邢風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府中的一處偏僻之地。
這應該是一個封閉式的庫房，門口有兩個人正在把守，不過這兩人打著哈欠，似乎非常困。
一看就知道不怎麼敬業，更沒有什麼警惕心。
周嬌嬌看了一眼邢風，有些納悶。
「你要幹什麼？難道是把他的東西都拿走？」
「當然不是，這樣就太便宜他了。」
邢風從懷中拿出一個火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周嬌嬌也聰明，立刻就想到了什麼，黑夜之中，她的眸子熠熠生輝，亮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