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偷

鐵拐李本名李峰，是C城本地人，從小就喜歡打架，曾經因為聚眾鬥毆多次被關押。但每一次出來后，李峰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藉著有坐牢的資本，擴張起自己的勢力來。他的一條腿，就是在群毆中，被人用棒球棍砸斷，至今走路還一瘸一拐。

鐵拐李負責的賭場，算是地下錢莊賭場中比較隨意的一個。只要是賭客，基本都開門歡迎。朱博陽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帶了一台微型偷拍機器，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偷拍到些重要情報。

進入賭場的大門，和別處的賭場沒什麼不同。裏面吵吵嚷嚷人頭攢動，單是吸煙造成的煙霧，都很容易讓人誤會成這裏是化工廠。

進門處有兩個馬仔看着，場子裏也有隨時走動巡邏的馬仔，防止有些輸急眼的賭徒鬧事。遍佈各個角落的監控攝像頭，更是把賭場內外的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朱博陽站在一處賭桌前，假裝對眼前的賭押大小感興趣，可眼睛卻是四下打量起來。

賭場里有一個投幣的飲料供應機器，算是方便賭客口渴所需。朱博陽走到旁邊，掏出十塊錢也沒辦法更換。故意來到一個賭場馬仔那裏，要更換十個可以投幣的硬幣。

馬仔當然不負責這事，平時都是有一個專門放高利貸的，來負責這事，可今天因為臨時有事沒來。至於賭客沒喝到飲料，關他屁事。

朱博陽看沒換來硬幣，只能自討沒趣走到一旁。

「要換硬幣啊，十換七干不幹？」突然一個帶着沙啞聲音的男人，出現在朱博陽面前，他帶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子，盡量壓低帽沿來不希望被人看到臉。

「我拿十塊換七個硬幣，你這是搶劫。」朱博陽沒搭理對方，轉身要走。

「我這還放高利貸，借一萬一千的利息，算是便宜了。」

朱博陽走到旁邊時，正好賭場後邊的一個辦公室門打開。鐵拐李陪着笑臉，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裏面走了出來。看鐵拐李的神情，顯然十分尊重對方。

「這就是那個重量級人物嗎？」朱博陽不知道真假，只能先調整偷拍的攝像頭，把對方的影像拍下來再說。

「十換七嫌貴，換八總行了吧，來玩還那麼小氣。」那個沙啞男人突然又竄了出來，正好擋在朱博陽偷拍的鏡頭前。

「走開。」朱博陽有些生氣，稍微一使勁，直接把沙啞男一巴掌推翻在地。

「哐當。」沙啞男重重的摔在地上，頭頂的帽子也掉了下來，把裏面盤結的秀髮露了出來。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周圍馬仔的注意，立刻有人趕來詢問情況。

朱博陽聳聳肩膀，把對方糾纏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可心，不許搗亂，在糾纏客人，就趕你出去了。」一個馬仔對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女人惡狠狠的說道。

朱博陽也看出李可心是女扮男裝，他沒有管這些閑事。身為刑警，他太明白在賭場混飯吃的，都是什麼類型的人。

趁著鐵拐李和那個老頭沒走遠，朱博陽趕緊調整角度，又補拍了幾個鏡頭才算滿意。

「十換八，來給你錢。」朱博陽一看李可心還在一旁站着，可手肘部位卻因剛才的摔倒劃破了皮，覺得有些內疚。

朱博陽拿着換來的八個硬幣，投進了自動飲料機里，弄出兩瓶飲料。自己拿了其中一瓶，另外一瓶給了李可心后便站到了別處。

朱博陽眼看賭場里，沒什麼值得偷拍的東西，就準備先關掉偷拍裝置。可按了按鈕后，居然沒有反應。朱博陽怕繼續拍下去，會把電池浪費完。萬一再有突發事情發生，就無法繼續偷拍。

朱博陽故意裝作一失手，把飲料弄得滿臉都是，在馬仔的鬨笑聲中，狼狽的詢問了衛生間的位置后，快步朝那裏走去。

進入衛生間鎖了其中一個小隔間的門，朱博陽掏出偷拍的裝置，開始檢查故障。經過簡單處理，朱博陽正準備離開衛生間。可看到衛生間的隔層和剛才鐵拐李出來的辦公室，只是隔着一道牆，而且還沒有封頂，讓朱博陽覺得有了可乘之機。

朱博陽退後三四步，突然一個衝刺助跑，雙腿猛地踩踏地面，身體直接跳躍起來，雙手穩穩扒住沒有封頂的牆角，輕易的翻閱到對面的辦公室內。

朱博陽沒想到如此輕鬆的潛入，先站在原地打量一番辦公室的佈局，這才敢溜到辦公桌前。

桌子上的電腦還處於打開狀態，朱博陽迅速打開各個硬碟，來查看有沒有重要文件。

朱博陽想像中關於賭場資金進出，和有關地下錢莊的內容，到是沒發現。倒是看到不少鐵拐李毆打別人的視頻和圖片，朱博陽趕緊拿出SD卡把這些內容拷貝下來。將來這都是證據，足以讓鐵拐李在牢裏吃苦頭。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朱博陽趕緊拔掉SD卡，躲在沙發的背後。

幸好腳步聲停了下來，很快又調轉方向，朱博陽這才虛驚一場。

接着助跑之力，朱博陽又返回了牆頭，看到衛生間里沒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朱博陽把SD卡放在錢包里，站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這才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可剛轉出門，一個黑影突然撞了朱博陽一下。不過朱博陽倒是沒事，那個黑影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又是你。」朱博陽一看撞自己的正是剛才的李可心，沒好氣的反問道。

「內急，沒時間搭理你。」李可心一臉不屑的哼了一聲，朝衛生間跑去。

來賭場的都是男人，所以衛生間也沒什麼男女之分。李可心跑到衛生間里，大喊一聲后，看沒人在裏面，立刻把門反鎖起來。

「瘋女人。」朱博陽覺得晦氣，掏出煙點了起來。

來到賭場多少要賭上兩把，這樣才能避免被人懷疑。朱博陽走到賭押大小的賭桌前，正想掏出錢包，從裏面取出一張百元大鈔。可原本放在口袋裏的錢包不翼而飛，讓他驚嚇起來。

自己可是從辦公室，又翻閱回來后，才把SD卡放進錢包里，不存在翻閱牆頭時，不小心丟失錢包。

朱博陽實在弄不明白，從衛生間到賭桌不過幾步的距離，前後時間也間隔幾分鐘，怎麼會發生這種狀況。

「李可心是小偷。」朱博陽趕緊朝衛生間跑去，可衛生間反鎖的門，早已經打開，裏面哪有李可心的影子。

錢包里不僅有剛才複製鐵拐李電腦里的打人視頻和照片，還有複製大毛手機內容的儲存卡，朱博陽這下丟失如此重要的東西，能不心急嗎。

如果裏面的東西，一旦泄漏出去，朱博陽的身份就會暴露。

賭場里早就沒了李可心的身影，朱博陽轉了一圈看實在找不到人，只能悻悻的離去，等回去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