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代價

「遠古時代有狂人發現了符文，又發現了腦海的存在，他們通過不斷犧牲生命用外科手術一樣的手段打開了腦海，然後把符文植入其中，創造了第一批巫師，或者說是術士，這些人的存在讓先人們終於有了正面對抗各種魔物猛獸的力量，那時候能做這種外科手術的存在都是人類尊敬的賢者，但是好景不長，符文也和血肉一樣有排斥性，就算用魔葯或者其他手段壓制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且如此粗暴的對待人類的大腦，帶來的後遺症太多，基本上每一個術士最終不是死於符文反噬就是瘋狂而死。」

作為鎮子中唯一的『高材生』老人艾娜對這些少有人知的古代歷史可以娓娓道來，李察知道任何文明要發展起來總是少不了走彎路的，術士雖然曇花一現，卻也是必不可少，沒有術士的幫助人類還沒有辦法脫離部落建立國家。

「除了直接植入外，也有人放入特殊的物品當中使用符文之力，也就是魔器和道具的來源，但是符文需要有精神力去驅動，而且符文也有時限，可以說這兩個問題就困惑了人類數千年才解決，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巫師的存在出現后，我們的文明才有了發展的潛力，但是依然有問題阻擋着巫師的發展，那就是，許多巫師拚命的修鍊，更強的魔力，更多更強大的符文，最後依然有人失去了自我控制，人們又花了上千年才明白了其中的其中的原理。」

老人說道這裏翻了一下魔法書道：

「那就是巫術的修鍊，決不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哪怕一個最簡單的基礎符文，你也要知道它的一切知識，巫師世界有許多不朽的魔器，有的甚至有太陽巫師之能就算諸神黃昏也沒影響它們的威力，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廢品，因為沒有足夠的知識去理解，根本沒有人能使用它們。」

「這個我知道。」

李察看過不少末日廢土流的作品，當一個世界文明崩潰后，倖存者的後代是失去了知識傳承的，給她核武器也用不了，更不要說其他各種複雜的高科技物品。

「知識就是力量，沒有知識去理解的話，在強大的巫師也只是力量的傀儡。」

老師的教導李察默默記在心中，他的魔力和巫術都是來自外掛，不過因為本身對巫術很有興趣，所以老師艾娜的課程他一直風雨無阻的過來，老師這些從帝國帶來複制的魔法書他都借閱過，對巫術和符文都有足夠的了解。

普通人使用魔器施展巫術猶如駕駛員學習開車，對真正巫師來說，還需要會修車，甚至要會造車才是合格的巫師。

「這就是我給你的最後一課，巫師的境界劃分並不只是符文和魔力，更多的還是知識的追求和創造，我們在諸神黃昏之後又能快速恢複發展出適合現在環境的體系，就是因為不斷的創新，煉金師的核心符文『變化』兩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只要有足夠的知識底蘊，就可以適應外在環境變化，繼續延續自己的文明。」

「我明白了。感謝老師的教導。」

時光流逝，夏去冬來，荒野的風已經冷的和刀子一樣了，一個商隊帶着重重的貨物進入黑岩鎮當中，商隊的首領穿着厚厚的棉衣吐出一口白氣道：

「媽的，太冷了。」

「哈哈，平原沒有任何山脈阻擋不了冷空氣，這裏所有的鎮子的城牆最根本的功能都是為了抵擋冷氣。」

首領身邊的護衛頭子笑着說道，他對所有進駐在平原的堡壘鎮子都很熟悉，雖然是苦寒之地，卻也有內地沒有的商機，所以每年冬季他們都會從路過所有鎮子做生意，雖然危險又辛苦，但是來錢快而且大半年時間可以閑着，比起停下來就沒飯吃的人來說，也是不錯的生活模式。

「卡特，聽說黑岩鎮換了新的主人，還是一個世襲貴族？」

首領想起了這件事情，消息靈通的護衛頭子點頭道：

「是艾克曼家族的繼承人。」

「那不是世襲了三百年的老牌貴族嗎？怎麼會分封到這裏？」

所有平原出入口的鎮子都是兵營或者衛堡演化而來的，是和瑪瑙平原接壤數個王國安插在這裏的釘子，瑪瑙平原不適合種植，冬天有冷的要命，除了半獸人和魔物外，連野蠻人都不會在這裏居住，所有的鎮子都是大領主比如伯爵或者侯爵這樣存在的直屬領地。

「艾克曼家族已經名存實亡了，那一場暴動……就當是暴動吧，已經讓這個家族所有底蘊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個可憐的次子看在幾百年的情分上被分封到這裏了，這裏作為騎士領都被人嫌棄的。」

護衛頭子卡特幹了幾十年的傭兵，見識多廣同事消息也很靈通，他雖然老了戰鬥能力已經下降的厲害，但是早已經從肌肉過度到頭腦了，他的經驗和情報足以商隊避過一次次危機，是商隊首領最信任的人。

「真可憐啊，其實黑岩鎮除了窮外並沒有太大的危險，幾個騎士呆不住是嫌棄這裏偏遠什麼都沒有，那些什麼魔物襲擊喪門啊都是謠傳，騎士可是超凡生命，鎮子死光了他們要跑都可以跑掉，不存在有騎士死在任上的事情。」

商隊首領看着十幾米高的岩石城牆說道，卡特笑道：

「超凡也不是萬能的，每年都有騎士死亡，激發生命種子化為鬥氣每一次戰鬥都是消耗生命，除非進入更高境界，不然許多騎士都活不到老的時候。」

「難道你是怕這個，所以最終沒有成為騎士？」

首領調侃了一下，卡特嘆氣道：

「我激發生命種子失敗了兩次，雖然理論上來說只要活着就有機會一直激發，但是當第二次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滿頭白髮的瞬間我就放棄了。生命的進化是有代價的，而且，如果我成為騎士，那麼我的生活圈子，我需要應付的敵人都是超凡等級的，我也許活不到今天。」

首領默然，騎士進入超凡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代價是成為點燃的蠟燭燃燒生命，除非成為大騎士才可以停止生命的燃燒同時增加百年的壽命，成為天空騎士可以活三百年，但是三百年前的騎士又有幾個還活着呢？百歲的老人在和平時期可以看到很多，百歲的騎士就少見的多了。

這也是雖然現在是騎士的時代，但是眾人無不懷念巫師帝國的原因，因為巫師可以輕易的活幾百年，太陽巫師壽命高達萬歲，在時間的積累下當真是強者如雲，高手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