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有五十個號
晚上的地仙社區派出所並不冷清，偶爾會有些喝醉的傢伙被朋友送到派出所，希望他們能把人送回家的。
黑羽有些無語。
張吾卻沒有任何怨言，反正來者不拒。
這些提出請求的人大多都是住在附近的人，張吾和陳陽都能夠直呼他們的名字，顯然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奇葩的請求了。
醉漢們大多神志不清，他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被張吾抱回家的。
整個晚上，張吾進進出出的，黑羽坐在大廳讀案卷，陳陽在他旁邊精神抖擻地看着門外。
隊長王孟則在拘留室看管犯人，劉大力和劉細力還關在裏面。
黑羽讀的那些案卷都是些涉及能力者的案件，詳細地記錄了捉捕這些人時所使用的手段，配合，以及對方使用的應對方法，打鬥的描寫和心理描寫都很詳盡，甚至還加入了犯人當時的心理描寫。
黑羽都差點以為自己讀的不是案卷，而是在看一本玄幻小說。
可是那些傢伙他都見過，因為都是能力者，只要不是犯了殺人罪的，都會被歸入麾下。
「為什麼會有心理描寫，這東西，過後補上去的話，真實度也存疑吧？」黑羽向陳陽搭話道。
可是陳陽卻沒有理會他，依舊精神抖擻地看着門外。
「那傢伙有聯繫你嗎？車站那個？」黑羽故意提這茬，他現在有誓言石庇佑，加上自己也有寶典的力量，他不信自己還怕這陳陽的怪力和怪風。
陳陽瞥了他一眼，繼續朝盯着門外。
一位衣着襤褸的老人家拉着放滿摺疊好的紙皮箱的手推車，從門外走過。
陳陽飛快站了起來，朝門外沖了出去，黑羽也跟着出去了，陳陽看了黑羽一眼淡淡道：「你回去看着，我去去就回。」
黑羽站在門外，目送陳陽一手拉着推車，一手挽著老人，走到了對面馬路，直到被路邊的綠化帶徹底擋住了，黑羽才回去派出所里繼續坐着。
黑羽坐了一會兒，張吾先回來了，拿起暖水壺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陳陽又去幫她外公手紙皮箱了？」張吾拿着暖水壺到飲水機灌水，一邊向黑羽詢問道。
「那是她外公？」黑羽只記得那老人的衣服穿得很隨意，髒兮兮的，與打扮精緻的陳陽如同兩個世界的人。
「是啊！她沒給你介紹嗎？」張吾扭上了暖水壺的蓋子，坐到了黑羽旁邊，用着娓娓道來的語氣，接着道：「陳陽啊！是她外公一人靠撿紙箱和汽水瓶去賣，拉扯大的。陳陽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高考成績是全州府前十的樣子，可是沒有上大學。
「那時候的報紙也有報道，有不少善心人甚至籌錢讓她上學，都被她拒絕了，在附近的超市打工，幾年前有混混欺負她的爺爺，她的能力突然，那些混混被打得可慘了，那個時候我跟王隊長去到現場，感應器發現了她的能力波動很強，檢測過後，決定把她收進來。
「你別看她好像很堅強，以為年紀很大，她今年其實也就二十三歲。其實只是裝得堅強而已，內心還是個小女孩。」
「她是什麼能力？」黑羽假裝好奇地問道。
「不好說。」張吾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
「迎新會上沒有測試？」黑羽可不相信康天勝會不動手測試，他自己都被逼得底牌盡露了，陳陽有這麼大能耐躲得過去？
「那時候沒有迎新會，沒有聚餐。誓言石和迎新聚餐都是這幾年弄進來的。」
黑羽無語。
「我只看她用過一次那個能力，那時候總部派了三隊人圍剿一個背了十幾條人命覺醒了能力的殺人狂，總部下令格殺勿論。」
「別翻了，你那裏沒有那份案卷，所有與那有關的案卷材料都被王隊收起來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很強嗎？那能力？」黑羽當然知道那能夠把下水溝的老鼠拉扯出來，撕成碎片的力量到底有多誇張，但是他還是想聽聽張吾的說法。
「不是一般強，那個殺人犯被追的逃到一條死胡同里，陳陽剛好與他面對面，沒有說話，兩人直接憑空消失。過後通過儀器檢測，在那個地段的空氣里殘留了大量的該名罪犯的DNA分子。陳陽則沒事一樣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是說，陳陽也一起消失了？」
「對，我們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問她，她也不說。大家後來都不問了，反正沒有誰敢惹她，上次那個黑虎敢拿她當人質，我們和王隊都替他捏把汗，沒想到陳陽居然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讓他跑了。」
黑羽直接無語，那黑虎不是也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跑的嗎？
張吾似乎察覺到了黑羽眼神中的意味，沒有繼續說話，拿起一份今天的《州府晚報》假模假樣地看着。
說起來，肯定是自己身上這系統的能力，讓陳陽當時不敢出手，要是無差別攻擊的話，自己恐怕都得遭殃。
想想都有點怕！
這個坑貨系統，也算是無意中做了件好事。
要不要跟它打好一點關係？
「喂系統！」黑羽在意識里呼叫道！
【幹嗎？】
很兇的聲音傳來，不再是萌萌噠蘿莉音，而是十分兇猛的男聲。
黑羽愣了一下，更換了語音了？管你呢！
繼續傳音道：「那黑虎現在怎樣了？」
既然能夠聯繫上系統，黑羽現在第一時間就想知道系統放出黑虎這條魚餌，到底有沒有斬獲。
【關你什麼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黑羽這下也不跟他客氣了，這破系統，難道真的敢徹底奪舍自己嗎？
可能真敢！
黑羽想了想。
慫了！
想道歉。
可是……
【對不住大哥，對不住，是我的錯，不該對你發那麼大的脾氣。】
這還是黑羽認識的那個說話不顧人感受的，坑貨系統嗎？
這下倒好，直接認慫了！
「不怪你了，黑虎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三去跟了，之前用房子砸你的那個傢伙現在還沒有找到，倒是有個被轉移過去替你受罪的倒霉蛋，現在在州府的中醫院躺着。】
「你們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沒有了，基本上的你都知道了。】
「那個躺在中醫院的人是什麼來歷？」
【不是什麼好人，經常趁別人不在家摸進去干偷雞摸狗之事。那會兒我們開啟了感知，剛巧在被我們發現他躲在角落裏鬼鬼祟祟的，順手拉過來當了墊背。】
「叫什麼名字，我用所里的電腦查一下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狂浪】
旁邊還配了一張放浪不羈的照片，是個瘦小的傢伙。
「別瞎扯，真名字。」
【這就是真名字】
黑羽無語，在電腦上鍵入了此人的名字，果然不一會兒，出現了此人的檔案，照片正式很多，但是依舊掩蓋不了，人如其名的本性，的確是個偷雞摸狗之輩，被捉了好幾次，這才剛放出來不到一周。
「你查這個人做什麼？」張吾看到黑羽突然用電腦，就湊過來看了一眼，沒有想到是調查這個人。
「劉叔……劉進強那房子砸下來的時候，這個傢伙是不是現場的傷者？」
張吾愣了一下，貌似的確有一個傷者，當時出警的不是他們組的人，所以沒有特別留意。
張吾拿起電話打給了經辦的民警，對方很快給了肯定的答覆。
「你怎麼知道這事？」張吾好奇地看向黑羽。
「直覺。」黑羽隨口道，他也不覺得張吾會相信他。
能力者的手段可是各種各樣的，特別是黑羽之前還展示過自己的實力，張吾雖然有些狐疑，但還是強行把事情合理化了。
黑羽此刻也不理會張吾怎麼想，他繼續向系統發問，之前他還有一個問題，這系統提到的老三是什麼東西。
「喂系統，老三是誰？」
【你不知道嗎？滅世系統共有五十號兄弟，您當前喚醒的是我，排行第五，你可以叫我老五，除我以外，你還喚醒了老三和四十。】
「蘿莉是第幾？」
【四十。】
「老三是那個純文字？」
【是的，他不大喜歡出聲說話。】
這系統也太龐雜了吧？五十個號共用一台主機，怪不得經常失聯。
自己這副身體真的撐得住嗎？
之前那個道士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員？
正要發問，陳陽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衣服上還浸染了一些血跡，剛進來就拉起張吾就往外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