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電顯示

掛斷手機，林舒快速地小跑到離自己最近的落地窗前，她知道王軒此刻就站在樓下。

天空烏雲密布，果然要下雨了，林舒的眼神在迅速地搜索著王軒的身影。

很快，林舒的眼光突然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給吸了一下，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顯然，不光她林舒在俯視著王軒，王軒也同樣正仰望著這個曾經最熟悉的窗口，只是這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林舒站在原地，心驚肉跳了好久，才敢再次踮起腳尖望著樓下，這時王軒早已不見蹤影。

同事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公司，偌大的辦公室僅剩林舒長久地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

不知不覺地，雨越下越大，林舒舉著傘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時間彷彿又回到了一周前的雨夜。

時間還是那個時間，雨還是同樣的雨，車站還是那個車站，只是那個活靈活現的男孩兒應該不會出現了。

等林舒回到公寓，已經七點鐘了，沒有了王軒在家的第一個上班日，林舒甚至沒有心思做飯，從冰箱里翻出幾片冰冷的麵包就直接放進了嘴巴。

實在無聊，又破天荒地打開電視，隨便是個綜藝節目就跟著那些節目里的喜劇演員傻樂呵，至於人家在笑什麼，林舒其實心裡也沒真正明白。

而這一切，都被對面高樓里一支隱藏的望遠鏡看在了眼裡。

林舒關了電視，起身去了卧室，手機卻響了。

林舒瞬間惱火，心說，這王軒怎麼沒完沒了的？

看都不看，任憑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就直接把手機扔到床頭，自顧自地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林舒認定，王軒跟自己是有默契的，沒人接就說明不想接。

這一刻，林舒還天真地以為，王軒的這個電話比自己想象得會識趣。

林舒還很自信地認定，這手機鈴聲最多兩分鐘之後，對方就會自動放棄了。

可是，這次她想錯了，足足有五分鐘了，手機鈴聲依然在響。

林舒深深地嘆了口氣，不得不閉著眼睛，拿起手機，不耐煩地開口就斥責對方，「王軒你什麼意思啊？大半夜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

林舒一口氣把情緒發泄完，對方沒有馬上言語，隱約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林舒試探地輕咳了一聲，弱弱地問著，「你是？」

「林舒啊，是我。」一個沙啞微弱的男人聲音，可那說話的口吻還是聽得出來，這就是閆傑的聲音。

林舒心頭一驚，驚訝地問道：「閆傑，真的是你嗎？你現在在哪兒啊？你身體怎麼樣？」

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林舒特意抬手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傳來閆傑的咳嗽聲，微弱地氣息說：「我還在美國，……」

林舒聽得出來，閆傑雖然氣息不穩，卻還在儘力放鬆下來，好讓自己安心。

「美國現在不是清晨嗎？」林舒問道。

閆傑若無其事地笑著回答：「我剛睡醒，感覺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就想給你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