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調查
在王子明給我畫的大餅面前，我心動了，房子啊，票子啊，特么有了這些我還發愁找不到妹子嘛！好吧，別說詭異了，為了我的美好生活，就算是鬼門關，我也得闖一闖啊！
我咬緊牙關，決定繼續做下去，不過，我並不是盲目的去做，而是要弄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招聘地點設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而且從始至終我只見到王子明一個人。奇怪的規矩，古怪的乘客，紅色女孩丟下的指甲油和耳機，一樁樁一件件，都觸及着我的心靈。
既然王子明不肯告訴我，我只有自己調查了。我記得應聘的時候王子明說過，206有三位司機，兩位都是白班司機，只有我一個負責夜班。
那麼，我可以從另外兩位206司機入手，看看他們有沒有遇到詭異的事啊！打定主意，我便穿好衣服出了門。
我算好時間，在206經過的站點等候，一刻鐘之後，車子緩緩入站，我快速的上了車。雖然是郊區，可白天的情況比夜裏不知好了多少倍，乘車的人很多。
投幣之後，我站在了司機身邊，這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開到暉山站，此時車上已經沒有人了，我才選了個距離司機最近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不下車么，小夥子，這已經是最後一站了。」他說。
我很快表明身份，說自己是206的夜班司機，老師傅愣了一下，回頭看我，臉色有些古怪。我問他，他開206多久了，有沒有遇到古怪的事？
老師傅搖了搖頭：「我做了三年了，你說古怪的事，指什麼？」
「比如，古怪的乘客，比如，丟三落四的乘客，還比如，有沒有撿到邪門的東西？」
老師傅再次遲疑，忽而又搖了搖頭：「206白天很正常的。」
卧槽，他這明顯是話裏有話啊，白天正常，那說明晚上不正常？我還想繼續問，可老師傅卻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肯說了。
我隨着車子坐回小王莊，一路上我都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我遇到的那些情況。這時候已經接近中午，老師傅要午休吃飯去，我也跟着下了車。
他去食堂，我也跟着去了食堂。老師傅見我不肯罷休，這才嘆了口氣，讓我坐下和他一起吃。期間，他再次說到206白天很正常，和普通的公交車沒什麼兩樣。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他晚上不正常咯？老師傅笑了笑，道：「我沒開過夜班，都是聽他們瞎說的。」
「額……他們說什麼？」我把腦袋湊了過去。
老師傅一邊吃麵條，一邊道：「就是夜班總是遇到丟三落四的乘客唄，我想啊，大概是天晚了，大家都困，才不小心丟東西，那些傳言，太邪性，不可全信。」
我從口袋裏將紅色指甲油和紅色耳機放到了桌上，不知為何，看見這兩樣，老師傅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嘴角抽搐了兩下，舉著麵條的手僵住了。
「你認得這個？」我問。
「你……你也撿到了？」老師傅這話很明顯，他認識這東西，而且，之前就見人撿到過。
這就更古怪了，若是乘客不小心落下的，又怎麼會讓老師傅如此震驚，震驚的問我「也」撿到了？我忍着恐懼感，咽了口口水。
「哎，這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得問老張，哦，就是你之前的夜班司機。」老師傅說道，「我和他挺熟的，沒事的時候經常一起打牌，有段時間他說自己總是撿到東西，好像，就有這麼一個紅色耳機。」
「那他有說耳機里播放什麼音樂嗎？」
老師傅搖了搖頭：「他沒有說，不過，提到耳機的那次，我看他臉色難看到不行，還說自己要出事，哪裏料到……」
「怎麼了？」
老師傅又停頓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一個小本子，他在本子上寫了些字，遞給我：「這是老張家的地址，你去看看吧，有些事不好從我口中說出來。」
我接過紙張，謝過了老師傅，就朝着那地址奔了過去。老張家家境不好，住在偏僻的崗子巷，幾年前這裏的人都搬進了新房，後來又住進來一大片外地人，人們不知愛惜，兩年時間，將巷子糟蹋的不成樣子。
巷子裏垃圾成堆，飲用水跑了滿地，不管什麼時候路上總是濕漉漉、泥濘不堪。惡劣的居住環境使這裏的租金一夜之間降到了最低，有點條件的人都搬離了，留下來的，是真的窮人。
老張就是窮人，聽說他娶得老婆是個傻子，除了吃飯，其他的啥也不會。兒子倒是正常，但是二十幾歲的時候出了車禍，瘸了一條腿，也不能幹重活了。
老張還有個女兒，學習很好，聽說後來考入重點大學，可就在要畢業的時候，查出得了絕症，家裏又面臨着一大筆的醫療費。
沉重的負擔將老張壓榨的不成.人形，我想，他之所以接受夜班司機的工作，怕是看中了高額的薪資，哪怕之後遇到了一些不尋常的事，老張也沒有辭職。
是的，老張死了，我從老師傅口裏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幾天前瘋子老頭說的話，才明白那話里的意思。
我趕到了崗子巷，找到了老張家，此時，他家門口正坐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拄著拐杖，一條腿已經沒有了。
我說明來意后，男子費勁的站起來迎我進屋，他說，他叫張茂材，是老張的大兒子。
「出了那種事，我想不到還有人會來看我爸，哎，大家都忌諱，葬禮時也沒見有人來過。」
屋裏的光線很差，空間狹小，在堂屋的桌子上放了三張照片，中間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老張。我指了指照片，張茂材道：「那是我爸，我媽，還有我妹妹。」
我心裏一震，一家三口怎麼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