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貴婦的香艷邀請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貴婦的香艷邀請

奧古斯丁一陣頭大走下馬車的時候,腦中想到帝國偉大奧術師聖哲羅姆的一句名言----「那些拜倒在女性波普爾藍莓褶裙下或者對自己的妻子愛得過於熱烈的人,就是一個通姦者。」這位教父的老師終其一生嚴格奉行獨身,不曾被一位女性羈絆他在奧術領域的探索腳步,事實上當奧術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波普爾藍莓褶裙已經在朱庇特城過時了將近十年,可見老人與貴族們潮流上的鴻溝與他們之間在魔法世界的差距絕對成正比。

走向策馬而來的迦卡妙,她臉上掛著很符合名媛淑女風範的微笑,只是卻讓馬車內的約克和尼祿瞧出了類似上次在脈代奧拉的殺機,兩位吃過苦頭的傢伙很識趣地呆在車廂內,奧古斯丁輕聲自言自語道:「女人的確是麻煩的生物。」

迦卡妙手中除了馬鞭,還有一本鑲嵌有斑駁銅鎖的古老書籍,依稀可見封面上的複雜魔法陣圖案,奧古斯丁不禁皺眉,這個瘋子難道敢拿著巫婆的異端書籍在塔梅廊城「展覽」?本來對於經過紅瑪瑙平原而沒去她家府邸的些許愧疚也瞬間消弭,板著臉仰視著不曾下馬的漂亮女人,雖然內心惱怒她的冒失,奧古斯丁不得不承認當年那個瓷器洋娃娃般的傲慢小女孩確實在羅桐柴爾德熏陶出了如何將傲慢轉化成優雅冷艷的高貴氣質。

迦卡妙微笑道:「奧古斯丁少爺,我家難道是福卡斯家族餘孽集中的危險地方,還是堆滿了讓您唾棄的異端成員,以致於您來到了與我家府邸相隔幾條街而已的讀卡尼神學院,卻不肯花上十幾分鐘的散步時間?」

把書丟給奧古斯丁,策馬返回塔梅廊內城。

《色孥歐芬生物有序性和耗散解構原理》,這是巫婆眾多書籍中寥寥幾本可以視作正統典籍的珍貴魔法書。望著這位迦卡妙小姐地背影,哭笑不得的奧古斯丁捧著這本從奧格斯歌城帶到塔梅廊的大塊頭,並沒有跟隨迦卡妙返回城內的潘奴鷗尼家族私人魔法師「葉賽寧娜」牽著馬玩味笑道:「奧古斯丁少爺,我想您應該能理解一個驕傲女孩的複雜心思,我在與迦卡妙小姐研究魔法的時間裡,奧格斯歌城的惡魔和羅桐柴爾德的白痴出現的頻率並不比魔法低多少。」

奧古斯丁笑道:「難道葉賽寧娜小姐想告訴我迦卡妙喜歡我?」

此刻身份是潘奴鷗尼家族榮譽成員地伊甸蓋婭一點都沒有流露出一位裁決所審判者的氣息,角色扮演極其敬業,淺笑著沉默不語,甚至連眼神都讓旁人覺得她對眼前這位年輕司祭大人只有尊敬。奧古斯丁突然一本正經道:「教父告訴我。即使是夫妻之間的性關係也脫離不掉用瘋狂**餵養**的罪惡鏈條,這種被惡魔鼓吹的事情會誘使我們去追求淺陋的**上再生與永生,這便違背了我們侍奉上帝的初衷。葉賽寧娜小姐,你難道忘了我是一位身披教袍的脈代奧拉教士?」

「葉賽寧娜」嘴角悄悄翹起一個細微弧度,配合著眸子里只有奧古斯丁才能體會的魅惑,撩撥人心,構成一種不同於知性韻味的嫵媚,顯然她是想起了在「塔梅廊薔薇」上這位司祭大人對她地所作所為,那可不像是個脈代奧拉神學院苦修隱士會做的事情,若按照教廷規定。這位司祭恐怕得判十幾年苦修和禱告數萬遍。

奧古斯丁凝視著這雙從不透露哪怕一點一滴沉痛或者惆悵的眼眸,即使在她第一次說出吸食長生種血液的時候,那也是一種噙著笑意的輕描淡寫,如果奧古斯丁不是一個了解暗鍊金術和傀儡術的「異端」,興許會天真以為那就像是簡單的喝水,而不是涵蓋每個細胞體層面地痛徹心扉,他突然伸出手。顧不得兩人身份之間的懸殊,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道:「伊甸,我想我知道你老師眼中蓋婭的含義了,我一定會幫你拿到禁錮大地之母的鑰匙。」

本來錯愕的伊甸蓋婭還有點慌張他不符身份的舉止,聽到這句話,眼神一柔,不再阻止他的「輕薄」,輕笑道:「連路西法實驗室創始人都找不到的鑰匙,如果奧古斯丁少爺能夠拿到手。說不定您可以成為異端裁決所第四位巨頭。哦,對了,奧古斯丁少爺,我恰好也要去一趟索菲亞城處理一件緊急事務,希望到時候你能認出我。」

回到車廂,奧古斯丁不理會尼祿崇拜的眼神以及約克地驚訝神情,閉目養神,伊甸和迦卡妙都是他童年時期便闖入他世界的女人,對於前者,他便想到巫婆所謂的命運種子。只是他沒想到這顆羅桐柴爾德澆灌下的種子今天已經成長為一棵連他都震懾的參天大樹,對待後者,巫婆更是明確提醒過他這個女孩是極有可能成為帝國第一位同時獲得瑪雅神鴉圓徽和皇家魔法協會黃金三葉草徽章的女性魔法師,按照巫婆的設想那些書本應該再遲五六年才讓迦卡妙分類部分接觸,一個孩子拿著匕首可以傷害別人。但當這個孩子拿著一柄沉重大劍極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那些異端頂尖的魔法書籍對迦卡妙就是如此,事實上在奧古斯丁呆在脈代奧拉的時間中胖子就來信告訴他迦卡妙在羅桐柴爾德實驗室沒少干他當年做的事情。爆炸聲不斷,甚至有幾次嚴重到了必須把她丟進雅格卜森林秘密溫泉地地步。

「瑪雅雪山神廟頒發的神鴉圓徽。奧古斯丁輕聲呢喃著感慨道,「這可是比黑蘭花徽章和黃金三葉草徽章都要讓帝國魔法師神往的聖物啊。我如果為了這幾年與她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風花雪月,讓她丟掉一枚讓整座史詩大陸肅然起敬的神鴉圓徽,是不是自私了一點?」

耳尖地約克依稀聽到一個心馳神往地神聖辭彙,疑惑道:「神鴉圓徽?」

奧古斯丁擠出一個笑容,道:「據說瑪雅雪山神廟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頒發這玩意,怎麼,約克。你想要試試看?」

約克搖頭道:「不想,我的理想僅僅是黑蘭花徽章和黃金三葉草徽章,如果再奢望得到神鴉圓徽,那就是野心了,老師說過,一位魔法師可以理想虔誠而遠大,但絕對不能沾惹上一點野心地成分,否則註定墜入漆黑一片的魔法深淵,就如同那些喪失光明信仰的亡靈魔法師。」

奧古斯丁內心不得不感慨這位副院長的洗腦水平不錯。

從塔梅廊城到索菲亞城並不是一個短暫行程。不過一路上約克這個別說大世面連小世面都沒見過的傢伙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狀態,例如某位一身白薔薇皇朝打扮的冒險者會讓他瞧上半天,而一些奔赴獵場狩獵的貴族手中那些矯健鷹隼更是讓約克滿臉艷羨,一點都不像身旁兩個只有見到漂亮女人才打起精神的貴族少爺。

這期間奧古斯丁承諾回到脈代奧拉就給約克抓只雛鷹,這讓約克興奮不已,雖然說對這個貴族承諾持有很大懷疑,但總算讓他眼中對貴族手中地獵鷹不再一味狂熱。隨後約克跟一樣呆板的堂吉訶德結成了近似忘年交的良好關係,經常向這位羅桐柴爾德的榮譽騎士詢問一些趣事。

終於來到索菲亞城,胖子大主教格瓦拉果然早跟布魯圖神學院方面打了招呼,院長迪克雷是個乾瘦老頭。一身過於寬敞的大主教教袍讓他如頭盔和鎧甲過於肥碩的堂吉訶德差不多滑稽,只是相對格瓦拉一身肥肉,迪克雷大主教更像脈代奧拉的苦修者,不需要過多言辭就可以讓信徒產生一種景仰感。

帶來一大批神學院顯赫人物的老人見到三位很大程度上代表脈代奧拉未來地位的年輕人,一臉笑容,望向奧古斯丁道:「司祭大人,布魯圖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住宿。負責這幾天帶領你們遊覽索菲亞城的嚮導隨時聽候你地指揮,她是索菲亞城最優雅的貴族夫人,也是最虔誠的信徒,這位可敬的夫人主動要求我們神學院安排她為您效勞。」

戴著一張優雅面具的寂寞貴婦?

奧古斯丁猜測這位想要接近他們的「信徒」肯定懷著「虔誠」的心思在大主教身上花了不少凱撒金幣,可到底是什麼企圖?奧古斯丁不是神秘占星師,猜不出命運地軌跡,不過如果說是羅桐柴爾德的血親復仇能夠蔓延到索菲亞,那隻能說那朵紫曜花確實沾染了過多的血跡。

奧古斯丁帶著無比感激的神情微笑道:「大主教,我能知道這位夫人的名字嗎?如果與她見面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尊貴姓氏,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這絕對不是一位羅桐柴爾德家族繼承人可以容忍的事情。」

老人那決沒有半點所謂世外高人深邃意味的眼睛蒼老渾濁中浮現出一抹笑意,道:「蘇卡娜司若潘,來自索菲亞城最古老家族之一的司若潘家族。」

奧古斯丁從小就被無比智慧地母親熏陶得無比熟悉貴族準則和微妙潛台詞,很容易就破解這個細微笑意的密碼,這個老頭子一定是已經把他當作了一個看重家族頭銜甚於司祭教袍的年輕貴族,露出個驚訝的表情,感慨道:「司若潘,那可是個與羅桐柴爾德一樣歷史悠久的榮譽家族。」

大主教聽到這句話笑容愈濃,看這位司祭的眼神也更加和藹。

老人絕對不會想到奧格斯歌城「最放蕩」的年輕貴族已經在脈代奧拉在教父的授意下,仔細研究了一遍西北大教區所有中等以上家族譜系。而且這包括納入帝國史冊的正統族譜,以及那些繁多私生子衍生出來的偽譜系,而這位大主教眼中城府不深地貴族少爺很清晰記得他便是司若潘家族某位逝世先輩的13位私生子之一。

與出了十幾個公爵近百個侯爵伯爵的羅桐柴爾德家族一般榮譽古老?版圖遼闊的神聖帝國也不到十個,而且大半都集中在帝都,一個只是存在時間久遠一點的司若潘家族根本就無法與其媲美。奧古斯丁心中冷笑。這頂帽子似乎讓這位大主教戴得很舒坦嘛。

奧古斯丁微笑道:「大主教。布魯圖神學院離這裡遙遠嗎?如果不遠地話我想走過去,順便欣賞一下索菲亞城地古老建築。這可是一座讓帝國畫師們流連忘返的景點。」

內心很感激塔梅廊城那個貪婪地胖子沒有把這個寶貴機會交給荷穌復活大教堂那幫冥頑不化的死板老傢伙。與荷穌復活大教堂充滿芥蒂的大主教正想著如何與這幾個孩子深入了解一下,便笑道:「不遠,司祭大人,那就由我先代替蘇卡娜夫人帶您參觀索菲亞城。」

尼祿一臉陽光笑容地尾隨其後,別說德雷克大主教,似乎連布魯圖神學院所有在索菲亞飽受敬意的大人物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位紅衣大主教的另外一位教子,有心人一定能夠發現個有趣的細節,那就是所有人在見到三個年輕人的時候總喜歡將視線率先投向三人中身穿司祭教袍地奧古斯丁,顯然奧古斯丁沒有察覺。尼祿樂得悠閑地站在約克身邊,瞥了眼那個布魯圖神學院院長,眯著眼睛享受和煦陽光,喃喃道:「看來我得寫信反駁我爺爺,在加雅爾郡省,龐培這兩個字似乎還不足以讓都主教和侯爵以下的大人物們感到顫慄。或者說是由於我笑得太弱智的緣故?」

嘆了口氣,輕輕看了眼奧古斯丁,尼祿低聲自嘲道:「怪不得爺爺說能夠真正笑裡藏刀的貴族只能出自亞眠或者羅桐柴爾德這樣的古老家族,我們龐培家族果真就只能親手拿刀割下異端的腦袋才讓能讓人產生敬畏?」

教父似乎忘了告訴奧古斯丁,他這個另外一位教子十一歲便跟隨父親參與帝國東南部瑪敦郡的「聖戰」。深入塞繆耳森林腹地親手割下了十四個身份不俗的異端肩膀上那些值不少凱撒金幣的腦袋。

約克問道:「尼祿,你在嘀咕什麼?」

尼祿笑容燦爛道:「我?我在思考我這一臉迷人笑容是否能夠讓我做個稱職的吟遊詩人。」

約克哈哈笑道:「你這個沒出息地貴族少爺。」

尼祿摟過夥伴的肩膀,這樣在標準貴族眼中太過輕浮的作風讓他的確不像個大家族繼承人,以漫不經心的語調說了句約克這個年紀並不會去深入思索的話:「天空中太陽和月亮是不會同時綻放光彩的。」

布魯圖神學院顯然沒有讀卡尼神學院那般如宮殿般氣勢恢宏地建築群,德雷克大主教也不需要像胖子格瓦拉那樣刻意安排三個年輕修士住在神學院中寒磣的房間,奧古斯丁三個人放下簡單行李后便接到神學院方面通知,索菲亞城最動人的貴族夫人即將來到布魯圖。

謹慎的奧古斯丁並沒有製造單獨會面的機會。如果能夠事先確定這位漂亮貴婦沒有不軌企圖,他一點都不會介意兩個人之間有一些討論教義之外的愉快談話,最後他借口去布魯圖神學院的一處內部教堂參觀聖母像,使得最終會面地點在有不少教士在場的教堂內。

熟女。

這便是奧古斯丁頭腦中對蘇卡娜的第一印象,她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這種韻味必須經過歲月地沉澱,一個再絕艷的年輕女人也斷然沒有這種風情,歲月是柄雙刃劍,會毫不留情褪下女人的清純,也會增增添她們的丰韻。而眼前這個一張鵝蛋臉的動人貴婦。豐腴的身子,含情的眸子,似乎一個眼神一個彎身便可以搖曳出一股風情。

這樣的女人,彷彿男人在床上略微用力,就能擠出芬芳蜜汁來。

尼祿暗笑,他在塔梅廊城外見到過奧古斯丁和「葉賽寧娜」的曖昧舉止,自然而然以為奧古斯丁喜歡這類優雅成熟貴婦,他很期待接下來的索菲亞城旖旎之旅。

這是個聰明地美麗女人,懂得如何把握分寸,馬更些郡鬱金香城堡內那對滿臉雀斑的姐妹花就一點都不知道收斂起那隻能惹人生厭的矯揉虛假媚眼。雖然眼前的蘇卡娜夫人有著一雙東亞次大陸波斯貓般的驕傲眼神,但一點都不妨礙她透露出讓奧古斯丁覺得脈脈含情地含蓄挑逗。

貴婦柔聲道:「奧古斯丁少爺,您願意去我們司若潘子爵府享用一下索菲亞城特有地七鰓鰻魚卵晚宴嗎?雖然說子爵不在府上,但我相信這不會影響到您的胃口。」

這句話中透露出太多地香艷潛台詞。

奧古斯丁微笑道:「那晚宴遲些時候開始,如果我遲到。夫人您一定要原諒我的不夠守時。因為我們脈代奧拉神學院規定的祈禱時間不是特別能讓尋常貴族接受。」

在迪米特不可以出現的時刻,他可不想滿腦子淫穢思想地貿然參加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家族晚宴。即使要去,也必須拖到晚上,一個再美艷誘惑的女人也不過是權勢皇冠上繁密寶石中的一顆而已,除非這顆寶石珍貴到掩蓋皇冠本身,眼前的蘇卡娜顯然還沒驚艷絕倫到這種地步。

獨自優雅走出教堂,貴婦眯起那雙秋波盈盈的水潤眸子,悄聲笑道:「真是個謹慎的貴族少爺。」

正文第三十二章兩個男人不需要床?

索菲亞城不是遍地貴族的朱庇特城,也不是奧格斯歌或者塔梅廊這樣的貿易大城,它的城市中心坐標是荷穌復活大教堂,以及大片糅合神聖帝國哥特風格以及白薔薇皇朝巴洛克風潮的古典美學建築,城中的馬洛大笨鐘塔樓和審判日弔橋都是史詩大陸上出了名的標誌性建築物,吸引大批吟遊詩人和畫師們前來吟誦臨摹,車廂內的尼祿掀起帘子欣賞街道風景,人流中夾雜有不少背負豎琴的落魄吟遊詩人,感慨道:「怪不得聖裴倍爾納把索菲亞稱作是一座沒有野心的安靜城市。」

在最後一抹夕陽餘暉在這座城市斂去光輝,三交叉高階護殿騎士嚴密護送下的羅桐柴爾德家族馬車也以一種姍姍來遲的尊貴姿態到達子爵府。

成熟動人的子爵夫人已經率領管家等高級僕人在門外等候,看到一身便服的羅桐柴爾德繼承人下車的身影,胸口那枚並不像帝國尋常貴族家族徽章那般耀眼輝煌的紫曜花徽章令她眼中異彩漣漣,她喃喃道:「佩戴有這枚徽章,就算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索菲亞城的貴族老爺們也會一臉敬意吧。」

迎接奧古斯丁的是一場精心布置的晚宴,當然還有貴婦那似乎潛藏有不少微妙暗示的性感視線。

索菲亞城的特產七鰓鰻魚卵是神聖帝國最能夠讓晚宴出彩的幾種珍貴菜肴。就連尼祿這位吃膩了宮廷筵席地帝都年輕貴族都讚不絕口,更不要說奧古斯丁和約克,看到客人們的陶醉神情,身為主人的蘇卡娜夫人也不吝嗇露出她那讓「索菲亞男性貴族為之癲狂」的笑容。

約克很驚奇地發現放滿珍饈的長桌旁只有他們三名男性,其餘都是蘇卡娜子爵夫人在內地將近十個年輕名媛。尼祿不難猜測出這些個姿色中上的貴族小姐都是司若潘家族精心挑選出來的「獵物」,誰讓他跟奧古斯丁都是教廷中允許婚姻的黑神品修士,脈代奧拉神學院的大門肯定阻擋不了小貴族對他們的炙熱追求。

蘇卡娜夫人似乎也不懊惱這兩位年輕貴族心底對家族女孩的冷淡態度,很殷勤地介紹每一道菜肴的出處,這張餐桌上的食物大多是索菲亞城能夠拿地出手的特產,她並不擔心眼前幾個吃慣了脈代奧拉麵包淡粥的年輕人會不合胃口。

尼祿有一張俊美臉龐,一張總能說些讓小姐們掩嘴嬌笑的嘴巴,更主要還有個「龐培家族」的標籤,所以很能吸引女性。雖然對這些精心打扮了足足兩個鐘頭才步入晚宴的女孩來說。朱庇特城的龐培家族是個很遙遠很沒有概念地辭彙,但蘇卡娜夫人一句「這個少爺未來起碼是個侯爵」讓她們心中波濤洶湧,侯爵夫人?這可要比蘇卡娜頭頂上那頂「子爵夫人」桂冠可要尊貴兩個等級啊。

最偉大的吟遊詩人聖裴貝爾納便借《園丁的金絲雀》嘲諷老貴族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再像年輕貴族用「貴婦頭銜」這種最猛烈春藥引誘女人。

尼祿笑容燦爛,可埋頭痛快享用美食的約克卻替那群爭芳鬥豔的年輕小姐感到悲哀,他可知道身旁這位龐培少爺這種燦爛可是帶著濃郁的吟遊詩人式譏諷。

晚餐后,蘇卡娜夫人並沒有放三個被眾多女孩包圍其中的年輕人離開子爵府,而是說要介紹另一位客人給奧古斯丁少爺。尼祿和約克被留在女孩環繞的大廳,她則帶著奧古斯丁上樓進入書房,這個引人遐想的曖昧舉止讓大廳中地尼祿感嘆夥伴的艷福不淺,其實他也有點想對這位蘇卡娜夫人說自己也是位偏好成熟貴婦的年輕貴族。

不過他是個深諳隨遇而安的聰明貴族,眼前這些花朵雖然俗氣了點平庸了些,可總比那些在脈代奧拉每天都必須面對的經書要來得有趣生動,而且與貴族名媛熱情攀談不正是吟遊詩人該做的事情嗎?他巧妙收回望向樓梯上蘇卡娜夫人曼妙豐腴身軀的視線,帶著溫柔意味凝視著眼前的小姐們,微笑道:「小姐們,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其中一個司若潘家族出了名的交際花擺了一個從蘇卡娜夫人那裡學來的經典慵懶姿態。只可惜沒有蘇卡娜夫人那種雍容風韻,又沒有她那類姣好容顏和典雅氣質襯托起來地騷媚風情,所以在尼祿的龐大腹誹中她還很自我感覺良好道:「尼祿少爺,您剛才說到奧古迦帝國崇拜的處女神黛安娜了。」

尼祿很適時地拋去一個差不多讓約克蹲角落去嘔吐的讚賞眼神,笑著繼續他方才的話題,道:「這位處女神黛安娜,並不是一個肉體處女,但是她卻永遠不讓男人經由性去佔有她地心和思想,她在靈魂和精神上永遠保存處女狀態,這一點她有點類似白薔薇皇朝地貞潔女神瑪黛麗亞。」

在一片類似「您是我在索菲亞從沒遇到過的淵博貴族」地空洞奉承中尼祿邪惡地想象樓上奧古斯丁與那位貴族美婦正在進行的「激烈勾當」。

雖然有一點小小吃味。但尼祿驚奇發現這個奧古斯丁少爺的「得逞」並沒有讓他有太大嫉妒,反而有點讓他感覺很舒服的小雀躍。

因為是盟友的緣故嗎?

尼祿喝了一口暖胃的索菲亞香茶,捧著精緻茶杯,眼神愈加醉人,這讓司若潘大多並非處女的小姐們愈發陶醉其中。這位英俊貴族講述「處女神」顯然是在告訴她們精神處女比肉體處女更加可貴。這難道就是暗示嗎?

約克冷眼旁觀,與喜歡把虔誠掛上臉上地奧古斯丁少爺以及把燦爛無邪笑容當作招牌的尼祿少爺相處久了。他似乎越來越能夠融入這個下流的上流***,而且不再需要心懷畏懼和艷羨,瞥了眼這群指不定開始思考如何才能在尼祿床畔光明正大脫光衣服的貴族小姐們,約克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偷偷冒出個差不多會讓馬可伯特副院長跳下脈代奧拉的念頭:奧古斯丁那小子地身子看起來不錯。應該經得起那位漂亮夫人的折騰吧?尼祿說這個年紀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現比亞瑟多瑙河上的「薔薇」們還要兇猛奔放,好吧,蘇卡娜夫人,就先由你來替我收回那一拳頭的利息吧,狠狠折騰,最好讓這位司祭下不了床。

事實上,書房中的情景並沒有尼祿和約克想象的那麼香艷旖旎,上樓后她便收斂了白日的嫵媚神情,美艷成熟地蘇卡娜夫人確實帶著奧古斯丁去見了另一個人。如果是女人,奧古斯丁一定會以為是這個子爵夫人安排了一場一個年輕貴族與兩個寂寞貴婦之間的特別節目,但問題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讓奧古斯丁都感覺到有點自慚形穢的俊雅男人,他那個公爵父親教育過奧古斯丁「一個讀過一萬本書籍的貴族未必會比屠殺過一萬名敵人的將軍遜色」,而眼前這個容顏中性的貴族,便極有書卷氣息。像是某位在學院中擔任要旨的年輕而博學地大學者。

一身標準貴族裝扮,戴著副無框眼鏡,懸著一根精緻纖細古樸的紫水晶鏈子,站在一架鋼琴附近,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敲打鍵盤,一串音符緩慢流淌於書房,是大音樂家韃莫扎特的《死神詠嘆曲》,只是這首原本沉鬱到讓人窒息的曲子在他手中別有一種漆黑深淵中窺視到一縷曙光的空靈感。

這位儒雅貴族面帶微笑地望著奧古斯丁,輕聲道:「死神敲門,帶來不高貴不低賤的死亡。但生命沙漏的消逝,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種開端。」

寓意?

奧古斯丁不想費腦筋,他不是公爵父親,也不是一門心思要做吟遊詩人的尼祿,對這類充滿文藝腔調的言語並沒有太多好感,反正夜晚中地迪米特既然保持了沉默,就說明這隻侯爵級的強大吸血鬼有能力將一切把握在手中,所以他只是很快地掃視了一眼蘇卡娜夫人,出乎意料。並沒能從她臉上瞧出端倪,真是有意思的邀請,奧古斯丁不覺得這位子爵夫人有同時被兩個男人寵幸的特殊癖好。

蘇卡娜很正式地介紹道:「奧古斯丁少爺,這位是我們司若潘家族的鋼琴師,肖穆先生。」

等等。

似乎有答案的奧古斯丁眼神玩味起來。知道這曲子是莫扎特最後一部作品的他微笑詢問道:「這首曲子叫什麼?」

那位擁有一張恐怕連蘇卡娜都會暗中嫉妒臉蛋精緻程度的優雅紳士凝視著奧古斯丁微笑道:「《黑暗詠嘆調》。」

奧古斯丁突然走到他身邊。像是要彈琴,鋼琴師肖穆側身讓開。他似乎也有點期待這位奧格斯歌城貴族少爺的鋼琴水平,突然奧古斯丁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還順帶無比猥褻意味地揉捏了一把,這個舉止讓一旁地蘇卡娜捂住嘴巴,滿眼驚慌失措的羞赧訝異,難道說這個奧古斯丁少爺有這個嗜好?雖然說那位俊美鋼琴師確實比美女還要精緻,而且貴族***和修道院中都不乏有這類癖好的男性,但堂而皇之下這個奧古斯丁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身為高級僕人這一層面的鋼琴師竟然以主人的口吻吩咐子爵夫人,道:「你先出去,蘇卡娜。」

而蘇卡娜夫人也一臉夾雜古怪表情地恭敬緩緩退出書房,輕輕關上門,將寬敞房間留給兩位男性客人。

沒有床?

想到這點地子爵夫人俏臉突然浮現一抹嫵媚艷紅,兩個男人,真要做點什麼,似乎不需要床吧?

被性騷擾的鋼琴師並沒有惱怒,相反他僅僅是一口流利地帝國官方語言詢問道:「奧古斯丁少爺,您是怎麼識破的?」

奧古斯丁哈哈笑道:「靠《黑暗詠嘆調》,詠嘆這個辭彙是盾區方言幾個最難掩飾的口音,雖然它一開始便與帝國官方語音極為類似,但越是這樣,你就越容易忽略,你沒有參加過奧格斯歌城的貴族晚宴,不會明白一個塔伯區貴族對小瑕疵近乎偏執的專註,別說你們盾區,就連奧格斯歌的羅德里區暴發戶們都很頭痛塔伯區貴族在在各方面的精明。而且,你在塔梅廊城也給過我暗示,如果我還猜不出答案,伊甸,你恐怕會後悔把身子徹徹底底交給一個傻瓜吧?」

顯然,這位鋼琴師就是伊甸蓋婭,西北大教區守夜者部隊的總負責人。

目前比奧古斯丁還要高出一點的「鋼琴師肖穆」終於露出個很女人的溫婉笑容,宛如一朵瑪雅雪山腳下盛產的妲秘涅曇花。

奧古斯丁露出本質地抱住她,剛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泄氣,本來雖然不適應但已經準備在這種地方接受他「褻瀆」的女人笑問道:「怎麼了,奧古斯丁少爺?」

奧古斯丁嘆了口氣鬱悶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跟一個男人在親熱,雖然這個男人實在比女人還女人,但總覺得太詭異。唉,不說這個,伊甸,那個蘇卡娜和司若潘家族是怎麼回事情?跟潘奴鷗尼家族一樣都是替異端裁決所效力的地下勢力?」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伊甸蓋婭柔聲道:「不是,司若潘家族並沒有納入異端裁決所環境科,不過這位蘇卡娜的確是守夜者部隊的成員,其實我們守夜者作為梵特蘭蒂岡教廷最特殊的第13課,不僅有紅手套,也有黑手套部隊,這類成員隱藏於第一線后,蘇卡娜就是一名黑手套,等級不低,所以我選擇司若潘府邸作為這次行動的據點。」

看到這位奧古斯丁少爺只顧著瞧她這張其實只有略微改變的臉蛋,並沒有仔細聽她講話,她也不生氣,坦然接受他那赤裸裸的視線,微笑著繼續解釋道:「這次我來索菲亞是要去一趟荷穌復活大教堂,因為根據第八級機密報告說西陀種族的旁系最近會有所行動,目標就是大教堂內的三聖王骨盒。西北大教區的重新拆分和構建很大程度上就是防止白薔薇皇朝勢力的滲透和腐蝕,我作為負責人到達加雅爾郡省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給牧首聖庭那群老傢伙們一點驚訝了。」

奧古斯丁依然皺眉盯著她的臉龐,似乎在研究什麼。

伊甸蓋婭眨了眨眼睛,柔聲道:「異端裁決所有三位巨頭,可是有兩位都瞧我不順眼。」

奧古斯丁摘下她的精緻眼鏡,揉亂她的頭髮,讓一頭青絲徹底流淌下來,這才摸著下巴心滿意足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伊甸。」

忍俊不禁的絕美審判者輕笑道:「所以,奧古斯丁少爺,我來索菲亞城可不是為了你。」

「解釋就是掩飾!」

再沒有心理陰影的奧古斯丁一把摟過比他還要稍高一些的伊甸蓋婭,狠狠親了一口,手忙腳亂就要扒她那身煩瑣衣服。

她撇過頭,臉色緋紅,縴手卻乖巧順著某位滿腦子淫穢想法的年輕貴族解開紐扣,輕聲呢喃道:「奧古斯丁少爺,這裡沒有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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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宗教裁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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