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子
兩輛軍用吉普車駛到防守所的空地上，頓時黃沙四起塵土飛揚。
衛兵打開車門姜城走下車，後面跟著七八個人隨行，七個人已經戎裝筆挺地候在一邊，每個人都神采奕奕腰桿挺的筆直。
「不錯，不錯。」姜城忍不住點頭誇讚，「不愧是我的兵，一看就是精英之才。」抬手在邱小虎胳膊上捏了捏，「不錯嘛，看來平時沒有偷懶，肌肉都還在呢！」
邱小虎得意地笑起來，「都是領導教育的好。」
點點頭挨個看過去，目光停留在周繼偉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怎麼，你這是把肌肉藏肥肉里了？」
周繼偉深吸一口氣，將圓滾滾的肚子縮了回去。
姜城走到姜瀚面前，朝他胸口就是一拳。
姜瀚身子一晃，腳沒有離地。
「還不錯，底盤還挺穩，」四處審視了一眼，「這個地方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人換了而已。」
「師長，外面風大，屋裡說話吧！」安秋平沖姜瀚使眼色。
姜瀚轉身挑開門帘，姜城看了他一眼，裹著軍氅走了進去。
「大夥都散了吧！」安秋平招呼幾個人，「該幹嘛幹嘛去。」
幾個人楞楞地點點頭，這就完事了？
「那誰，周繼偉。」
「連長，你找我。」周繼偉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師長要在這裡用午餐，你好好準備一下。」
「午餐，」周繼偉犯難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防守所的供給都是連隊隔三差五派人送過來的，眼見著就剩些蘿蔔白菜，這粗茶淡飯怎麼接待首長，況且這麼多人也沒那麼多準備啊！。
「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安連長指指後備箱，「我都替你們準備好了，不需要什麼大魚大肉，師長喜歡吃素。」
「哎！好，」周繼偉點點頭，有材料就不愁了，太好了，想不到這輩子還能為首長做頓飯，今天可要讓首長見識見識我的獨門手藝了。
「我們幫你，」陸帝等人忙過來幫忙搬東西，真是搭了師長的福，這麼多菜夠他們吃好幾天了。
「師長請喝水。」姜瀚放下茶缸氣宇軒昂地站在他面前。
姜城拿過茶缸慢慢地品了一口，目光如炬緊緊地看著他。「瘦了也黑了，精氣神還是相當不錯，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謝謝首長的關心，我們很好。」姜瀚目無表情地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會親自來這裡，是為了看他過得有多狼狽嗎？
「過來坐下。」姜城拍拍旁邊的凳子。
姜瀚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對面的位置上。
姜城笑了笑沒有發火，「還在生我的氣將你帶入軍營嗎？」
「屬下不敢。」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不需要那麼生分，我是你爸爸。」姜城一臉殷勤地看著他，他多希望這個兒子能撲進他懷裡撒撒嬌，訴說在這裡吃的苦受的罪。
姜瀚看著他沒有言語，爸爸，多麼親切卻又陌生的字眼，從他記事開始，就一直仰視著他，在他眼裡，他什麼都不如別人，只會給他丟臉，讓他在人前抬不起頭。
兩個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姜瀚，」門外傳來姚彥興奮的聲音，「快看，我找了很多夏枯草。」
推門走進去，看見端坐在屋中央的人，訝異地張大了嘴，「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小丫頭原來是你啊！」姜城一見進來的人，眉飛眼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你們認識？」姜瀚一臉納悶的看著兩個人。
「對呢！」姚彥走到姜城身邊，「年初這位大叔身體不舒服在醫院裡住了兩個多月，我們在醫院裡認識的，大叔，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
「都好了，」姜城用力地捶捶胸口，「你看我現在壯的和牛一樣，在醫院的時候，多虧了你的照顧，我才能及早出院。」
姚彥嬌羞地摸摸頭髮，「這是我的職責，只要你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好。」
「為什麼生病了都不告訴？」姜瀚面色難看，年初的時候別人的父母都打電話賀新年，只有他沒人管沒人問，他一直以為他們忙於應酬，疏忽了自己，沒成想卻是在醫院裡度過，而他竟然完全被蒙在鼓裡。
「你們……」姚彥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兩個人，難道他們是……
「他是師長，」姜瀚脫口而出。
姚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他的頂頭上司，難怪要上趕著巴結呢！「大叔，原來你是師長。」在醫院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退伍老兵，除了妻子，很少有人去探望，想不到他竟然深藏不漏，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別聽這小子咋呼。」姜城起身細細地打量她一遍，「小丫頭越來越漂亮了。」
「大叔你又拿我說笑了。」姚彥嬌羞地笑起來。
「怎麼樣，在這裡有沒有人欺負你？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們。」
姚彥看了看姜瀚沖他努努嘴，「師長大叔，你放心吧，有你這座大靠山，以後看誰敢欺負我。」
姜城哈哈大笑起來，「行，以後我罩著你。」
姚彥沖他做了個OK的手勢，「師長大叔，你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吧！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姜城看著姜瀚目不轉睛地看著離去的姚彥，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
「為什麼生病住院，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當他是他的兒子。
「這些事都過去了，何必斤斤計較？」姜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臭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我還沒想好。」
「這種事有什麼可想的？」姜城臉色一變，「看見自己喜歡的姑娘直接上就可以了，還需要想什麼？」
「那不就成了強姦犯嗎？」姜瀚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
姜城拍著腦門差點沒犯腦溢血，「我讓你上不是那個上，是讓你主動出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去接近追求，懂了嗎？」
姜瀚點點頭，「這裡也沒有可以主動出擊的對象啊。」
「你……」姜城指著遠去的姚彥，「你不喜歡她？」
「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姜城氣的捶胸頓足，枉他一世英名，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倔頭倔腦的兒子，這麼漂亮的姑娘，誰看了不心動，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行，行，這事先放一邊，咱們先說說下個月軍事演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