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一夜沒睡
第266章一夜沒睡
「你個蠢東西，又欠揍了是不是？」初涼夜氣結。
湯靈雁道：「我只是奇怪，以前你都是勸江神醫別信男人的鬼話，現在怎麼又開始撮合了？」
初涼夜道：「人的想法會隨時間而改變的，你我現在再想見師父他們，還見得到么？」
湯靈雁被她說得眼眶一紅：「我懂了。」
「哭什麼哭，默書去。」初涼夜嫌棄道。
湯靈雁默默轉身去默書，心道你自己不也哽咽么？
江映桐魂不守舍地來到太醫院，太醫們看她這樣頓時面面相覷，紛紛猜測這是怎麼了。
方炯上前道：「江大人，你這是遇上什麼事了？」
「啊？沒有啊，剛剛走神了，抱歉抱歉。」江映桐否認道，「下面是不是我的班了？你們到點了就回去吧。」
方炯看了一眼沙漏：「還沒到，我看你今天神思不屬的，可千萬被誤事啊。不然上頭怪罪下來，可不是小事。」
江映桐點點頭：「多謝方叔，我會注意的。」
「既然你還願意喊我一聲方叔，那我就託大問一句到底是何事讓你這樣心神不寧？」方炯問道。
「沒事兒，我真沒事。」江映桐笑道，「你看我現在不就好好的么？」
方炯見她不肯說，便不再多問。
之後又有太醫陸陸續續來接班，方炯等人看沙漏完了，便收拾收拾準備下班。順手也給沙漏倒了個，讓它繼續下一班的計時。
等方炯他們走後，江映桐又開始發獃了。有些情緒是真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比如她此時焦躁的心情。她很不想去思考初涼夜說的那些話，但是情緒就是控制不住。
偏偏就在這時來活了，皇後身邊的大宮女過來傳話：「聖人偶感風寒，宣太醫診治。」
太醫們看向江映桐，江映桐道：「風寒之症屬內科，讓擅長內科的王太醫去吧。」
王太醫正要收拾藥箱，卻聽大宮女道：「聖人請江院使親去。」
王太醫放下藥箱尷尬地看向江映桐。
江映桐起身道：「臣領命。」
隨大宮女來到皇后居住的長壽宮，江映桐對着皇後行禮請安。
「快免禮。」皇后道，「本宮頭疼得厲害，辛苦你給診治診治。」
江映桐點點頭：「臣得罪了。」
說着上前給她把脈，又摸了摸額頭。
「聖人頭疼起熱，若要及時緩解，可打一針退燒針。」江映桐道，「只是此舉有不敬之嫌，臣不敢擅作主張。」
「無妨。」皇后單手撐著額頭，「本宮頭疼得厲害，最好能儘快緩解。」
「那臣冒犯了。」江映桐取出自製的退燒藥汁，用針管吸出，然後給皇后注射了進去。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宮人心驚膽戰的，差點就喊護駕了。
江映桐給皇后打完針，將針頭拔下丟入專門裝廢棄針頭的盒中。
「若要根治，聖人還需另用藥方，我將方子寫下交給宮人熬制。」江映桐道。
「好。」皇后微微頷首。
就在江映桐寫方子的工夫，皇后驚喜地發現頭痛感減弱了。
江映桐將方子交給大宮女，隨後提起藥箱行禮告退：「那臣就先告退了。」
「且慢。」皇后道，「你這一針藥到病除，本宮還沒好好謝你呢。」
「這是臣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江映桐恭謹道。
皇后想了想，取下一根紅色的瑪瑙簪子：「你也是女兒家，本宮就送你一件首飾吧。」
「臣謝聖人賞賜。」江映桐道。
「過來。」皇后招招手，親手替江映桐戴上，「真是標緻極了。只是你身居要職，沒法與別家女兒一樣入宮選秀，不然本宮真想有你這樣兒媳婦。」
「謝聖人誇獎。」江映桐謹慎道，心神卻再次亂了。
皇后道：「罷了，你先去忙吧，在本宮這你也不自在。」
「臣不敢，臣告退。」江映桐起身快步離開，腳步都有些凌亂了。只是她功力深厚，硬是給糾了回來。
「聖人，您的傷口無恙吧？」大宮女擔憂道。
「這麼小的傷口，早看不出來了。」皇后淡淡道。
「這江院使的治療手段屬實瘮人。」大宮女心有餘悸，「這又是開膛破肚，又是針扎的，膽小的可怎麼受得住？」
「熬藥去吧。」皇后道。
「是。」大宮女領命道。
江映桐回到太醫院，太醫們見她頭上的首飾都換了，恭喜道：「看來江院使出手即刻藥到病除啊，聖人都給了如此厚賞。」
「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聖人卻如此仁慈，慚愧，慚愧。」江映桐心不在焉地搖搖頭。
「還望院使大人別忘了提攜我們這些屬下啊。」太醫們玩笑道。
江映桐敷衍道：「各位盡職盡責，自然不乏升遷之機。我也沒什麼好做的，有機會請各位喝酒吧。」
「那敢情好。」太醫們也不敢得寸進尺。
江映桐回到自己的公廨，心慌意亂地坐在座椅上。心中天人交戰，一時是初涼夜的聲音，一時又是皇后的聲音。
「你要惜取眼前人，別等以後再來後悔。」
「可惜你不能參加選秀。」
江映桐一直值班到後半夜，才換了班回家。
一路上渾渾噩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屋裏的桌邊的。
她就坐在那，也不去洗漱，也不回床上。
不知不覺，天色大亮。
初涼夜翻進了江映桐的院子，推開了她的房門。
「不是吧？你該不會在這坐了一晚上？」初涼夜震驚道。
江映桐矢口否認：「我起得早，只是在想事。」
「少來，你瞧你臉色憔悴的。」初涼夜拆穿她，「按理說以你的功力就算一晚不睡臉色也不會這麼明顯，你這是沒少費心神啊。」
江映桐煩躁道：「你別說了行不行？這麼早來找我，書默好了？」
「沒有。」初涼夜坐在她身邊，伸手抓住她的手，「我這不是擔心你么？你要是嫌我話多，我不說了就是。可你也別這麼折騰自己啊？想做什麼就去做，不想做什麼就別想，咱能灑脫一些么？」
江映桐聞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去忙吧，我休息一會。」
這是承認自己一晚上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