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逼宮

是兮蔚，是兮蔚動的手。

她不能讓子寂和弘曆的事被胤禛知道，她不能讓子寂受到傷害，日後，她若不在了，福惠還得子寂照拂著，她不能看着若芯毀了子寂。

「年貴妃，你這是做什麼！」李玉瑤站出來，厲聲道，「愉妃還未說完，你便迫不及待地動手了？莫非，愉妃口中那個與皇子有私的人是你？」

兮蔚的眼前模糊不清，渾身沾染了若芯的血，若芯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帶着還沒說完的話，她停止了氣息。

「愉妃心狠手辣，口出惡言，臨死還要說胡話玷污皇上的耳朵，齊貴妃，莫非你相信這樣一個毒婦所言？」

兮蔚平靜地撥弄着衣裳，雲淡風輕地站起身，捋了捋鬢髮，「臣妾不想再聽愉妃的胡言亂語，更不想她再惹皇上生氣，替皇上出手處決了她。」

她目光肅穆，與胤禛筆直對視，胤禛的眼裏，充滿了狐疑和探索，他緊盯着兮蔚，暗暗握著拳頭。

「你在替誰掩飾？」最終，胤禛漠然開口。

兩人對視，兮蔚強掩著內心的翻江倒海，起伏跳動的心，險些就要停止，她用了極大的力氣，手臂陣陣發酸，她按著酸脹的手腕，鎮定下來。

「臣妾替皇上龍體着想，不願皇上動怒，」兮蔚正色道，她雙目清靈，臉上毫無半點異樣，平靜如一潭死水，「皇上若不信臣妾，臣妾無話可說。」

「信口雌黃！」胤禛冷哼一聲，他壓根不信兮蔚說的話，而是下令道，「將愉妃屍身拖出去，扔進亂葬崗，玉牒中不許出現有關她的隻字片語。」

「除年貴妃，其餘人全部退下！」

胤禛正在怒頭上，眾人戰戰兢兢地退出了養心殿，子寂走之前，悄悄地看了兮蔚一眼，兮蔚沖她點了下頭，算是安撫。

「姐姐，我在外頭等你。」子寂走出去時，悄悄在兮蔚耳邊說道。

兮蔚嗯了一聲，暗暗握住了子寂，兩人目光交錯，子寂隱約察覺到哪裏不對，又不知為何。

養心殿裏的血很快被奴才們清掃乾淨，兮蔚沒有換衣裳，無力的站在胤禛身前。

「皇上！」李德生從外面進來，腳步極快，俯身到胤禛跟前說了幾句。

胤禛原本鐵青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果有此事？」

李德生凝重地點了下頭，胤禛勃然大怒，起身道，「豈有此理！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兮蔚不知他所言何人，她的背脊一陣陣發涼，凝著胤禛半晌。

胤禛的目光落在兮蔚身上，捏緊拳頭，指骨隱隱作響，他盯着兮蔚，見兮蔚臉色發白，「年羹堯居然挾持了福惠，要挾朕！」

兮蔚驟然瞪大雙目，難以置信地退後半步，「什麼？」

胤禛起身走到她跟前，「要挾朕即刻冊立福惠為太子！豈有此理！」

哥哥最終還是出手了？兮蔚不敢相信，她知道哥哥擁兵自重，手握兵權，如今，這是要逼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