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這樣行了吧？」行商哭喪著臉，抱著從雲凪那裡收來的一大堆「旋風齙牙食草獸」、「波西米亞咕咕雞」之類的野獸問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可以走了嗎？」

「等一下。」雲凪又叫住了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想找你問的情報嗎？現在把它告訴我。」

「好、好的。」行商戰戰兢兢地說，「鱗瀧左近次已經有兩三年沒有收過弟子了。這是因為他過去連續六七屆弟子都無一例外地在藤襲山的最終選拔里喪生，他受到打擊，認為自己不適合繼續收徒。前段時間他買食材的時候，還在和我說，他不希望你們倆學會水之呼吸之後去冒險呢。」

雲凪頓時無語了：這老頭如果擔心她和灶門炭治郎出事，那在下山訓練里還整的什麼致命機關、飛鏢毒刺？難道是「警方擊斃少年成功阻止其自殺」的套路嗎？

系統提示雲凪獲得了最終選拔的線索。雲凪思索了一會兒，威脅行商去找雜貨鋪老闆、讓雜貨鋪老闆別想著坑她，不然「石頭殺人狂」就會找上門，然後讓行商滾蛋了。

***

錢很重要。等離開狹霧山、告別能夠白吃白喝鱗瀧左近次的日子后，吃飯要錢、住宿要錢、交通要錢、購買更好的武器和防具要錢、尋找能夠讓夜兔傘升級的原料也要錢。除此之外，還要預備大量應急資金，以防遇到意外。

雖然身上已經有了兩千萬，但云凪覺得這點錢遠遠不夠。所以她依舊每天都勤勤懇懇地刷野獸。

升到LV10之後，升一級所需的經驗數來了個大飛躍——LV9升到LV10所需的經驗是850，而LV10升到LV11所需的經驗一下子就變成了1200。

但現在，無論是旋風齙牙食草獸、還是波西米亞咕咕雞、還是水中霸王扁扁龍，戰勝它們的經驗齊刷刷降低成為了1。恐怕這是等級已經不適合狹霧山的低等野獸的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按部就班完成訓練的經驗值比殺一整晚的旋風齙牙食草獸還要多。

很快，鱗瀧左近次便開始了水之呼吸劍技的教授。而在他提出讓雲凪開始學習水之呼吸劍技的瞬間，系統彈出了提示。

【確認副職業為水之呼吸劍士嗎？是/否】

下方還有一行小小的說明：【如果對自己的職業感到不滿，可以到神官那裡進行轉職哦！但是轉職之後，原有職業已經學習的技能無法使用。如果重新轉回原有職業，則可以重新使用原有職業已經學習的技能。】

「就這麼定了！」雲凪按下了「是」。

說到底，她現在能夠選擇的只有副職業，而主職業被鎖定，目前不能查看、不能改變、不能升級，至今沒有派上任何用場，職業名還是一個她完全沒有印象的詞「審神者」。這讓雲凪相當在意。

副職業終於不再空白。而在選擇了「水之呼吸劍士」之後，系統很快就亮起了一個專門供雲凪查看學會的呼吸法的小板塊。

系統面板里的小任務刷新成為【學習水之呼吸】。目前，板塊上顯示的學習進度是0%。

鱗瀧左近次從房間里取出了兩把劍，將其中一把遞給了雲凪。

「這是可以給鬼造成實際傷害的日輪刀。當然，現在給你的只是一把已經沒人用的舊刀，你專屬的日輪刀要等通過最終選拔之後才會有刀匠給你專門定製。」

【獲得武器二手日輪刀，裝備攻擊+99，速度-5】

雲凪不由得因為數值一怔：二手日輪刀一下子就能加99攻擊？這比起雲凪過去拿到的所有武器（其實只有石頭樹枝和生鏽的刀）來說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這還只是沒人用的二手舊刀。等真的拿到她專屬的日輪刀的時候……

雲凪正想象著日輪刀的威力，鱗瀧左近次已經拔出了他手裡的另一把刀：「集中注意力，我要開始演示了。」

……

水之呼吸的劍技教授進行了大約三四天左右，內容只是枯燥的學習和模仿，發生的一切如果放在真的遊戲里的話大概是過場CG動畫。

三四天後，鱗瀧左近次突然對雲凪說：「跟我過來。」

他將雲凪帶到了狹霧山中的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在那裡，佇立著一塊又一塊球形的巨大岩石。

鱗瀧左近次徑自站在了一塊足有兩人高的球形岩石前。

「我已經把該教的內容全部教給你了。接下來沒什麼可教的了。把我教的內容融會貫通、繼續精鍊，是你自己的工作。」他突然這樣說道，「等你能用水之呼吸和日輪刀砍碎這塊岩石，你就正式出師了。」

騙誰呢？光是個下山訓練就持續了一個禮拜，現在擱這兒給她整三天速成水呼十型？

雲凪打開面板看了一眼，發現她想的果然沒錯。

【水之呼吸：目前學習進度30%】

學習進度到100%才算LV1，現在她連LV1都還沒到呢。

奸商說的話果然沒錯，鱗瀧左近次實際上不想讓她雲凪和灶門炭治郎參加最終選拔，所以教到30%就撒手不管了。

看著鱗瀧左近次轉身離開，雲凪試著在他的前方扔出一個陷阱阻攔他。但曾經掉進過雲凪坑裡的鱗瀧左近次怎麼會再掉坑一次？只見他腿那麼一抬，就從陷阱上方蹦了過去，隨後回過頭，用譴責的目光（隔著面具雲凪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緒）看了雲凪一眼。

「……」

見無法阻攔鱗瀧左近次的步伐，雲凪只得放棄。她回過頭，對準巨石使用了系統的鑒定功能。

【球形巨石：品質堅固，鱗瀧左近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特別堅硬的石頭。水之呼吸學習進度100%（即達到水之呼吸LV1）時可擊破。】

特別堅硬的石頭？她石頭殺人狂似乎還沒有入手過這種石頭啊。

看著球形巨石，雲凪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雲凪試著把球形巨石放進背包。沒想到，球形巨石馬上像行商一樣彈了出來。系統出現一條提示：【主線道具，暫時不可放入背包。】

——沒辦法了。還是等水之呼吸的學習進度達到要求之後再說吧。

雲凪握著手裡的刀，開始在巨石之間練習起鱗瀧左近次教過的水之呼吸十個型來。她不斷地重複著動作，盯著學習進度槽緩慢上升。

30%……40%……50%……

雲凪就這樣起早貪黑地一連練習了好幾天，就連齙牙獸也不抓了。在某一個下午，雲凪終於等到了系統的提示。

【水之呼吸學習進度100%】

雲凪點開個人資料界面一看，發現自己的技能欄已經更新了。原本她的技能只有「傘槍」，現在多出了一個「水之呼吸（LV1）」

是時候了。雲凪二話不說，手持日輪刀，深吸一口狹霧山那稀薄的空氣。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

雲凪頭一次使出水之呼吸的招式。而這種感覺是過去用「血跡斑斑的石頭」尻小動物時沒有的——呼吸法讓雲凪那原本就遠超常人的夜兔體質更進一層樓，而日輪刀劃過的地方，水霧席捲，甚至讓雲凪隱隱察覺到刀尖有浪潮湧動。

——只聽「喀拉拉」一陣脆響，球形巨石順著雲凪的刀風裂開一條深深的裂紋。隨後，巨石乾脆地分裂成兩半，朝著不同的方向陷落下去。

直到現在，雲凪還不敢掉以輕心。她試著將裂開兩半的巨石放入背包。

【獲得裂開兩半的球形巨石×1，裝備后裝備後攻擊+20，速度-90】

成了！

話說誰會真的裝備這玩意兒啊！但是雲凪要這些石頭有其他的用處。

雲凪二話不說，轉身跑到一塊塊球形巨石前，將它們紛紛放入背包。系統不斷提示雲凪獲得球形巨石，而小小的背包依舊一如往常，絲毫看不出裡面存放了如此巨大沉重的石頭。

隨後，石頭殺人狂雲凪一路跑到了狹霧山山頂，從背包里取出一塊巨石，往山下一推。

***

狹霧山濕潤的泥土正慢慢凸起，小土堆逐漸往四周散落，隨後，一個土黃色的腦袋從土堆里冒了出來。

土撥鼠撥了撥自己的鬍鬚，正想往四處觀看，突然身後傳來了「隆隆」的聲音。

它回過頭，便看見一塊球形的巨石一路兇殘地碾壓而來。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土撥鼠大叫一聲：「啊——」

……

【擊敗土撥鼠（LV1），經驗值+1】

【獲得物品：土撥鼠的屍體×1】

跟在圓形巨石後面奔跑的雲凪撿起了土撥鼠的屍體塞進背包，在心裡盤算著給它安一個「安第斯山脈尖叫穿山豬」的名頭賣出去試試看。

她就這樣一邊跑一邊撿拾著小動物的屍體，同時調出個人資料面板看著自己距離升到下一級還需要多少經驗。

沒錯，這就是雲凪的打算——這石頭這麼大，她只要站在狹霧山山頂，把這種石頭朝著山下一路滾下去，然後跟在石頭後面撿被砸死的旋風齙牙食草獸神馬的，不就省了把小動物們一一找出來、再用普通大小的石塊砸死的工夫了嗎？

這樣一來，就算現在已經沒有了通過鱗瀧左近次的訓練升級的途徑、戰勝野獸的經驗值也只有1，要想靠野獸升級也不再是什麼難事了！

雲凪盯著自己的經驗值+1+1+1地增長，正在心裡盤算著呢，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

她的經驗值突然不漲了。

雲凪狐疑地又撿起一隻被石頭壓扁的波西米亞咕咕雞，等著看系統的提示。

【擊敗雉雞（LV1），經驗值+0】

【獲得物品：雉雞的屍體×1】

……怎麼回事，戰勝野獸的經驗值已經變成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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