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佛之三問

這第三次問佛，如來一時之間卻有些不明白他這第三次，問的是什麼了。

孫悟空望著如來，等待著他的回答。

「一問佛，二問眾生，敢問，這第三問，問的是誰？又是替誰所問？」

如來思索良久，不得答案，最後，乾脆直接問了出來。

孫悟空答道：「問的是佛，為佛而問。」

「一問佛，為本心，為本道，為修鍊。」

「修士修鍊，修佛而佛。」

「替本心而問，修的是什麼佛。」

孫悟空緩緩的說道：「你答，你是佛，修佛即是修你，修你即是修佛。」

「所謂，花開見佛，佛為如來，故而，花開即見如來。」

等到眾人消化了這些話之後，孫悟空繼續說道：「這第二問，問的依舊是佛，替蒼生而問。」

「蒼生不修佛，他們拜佛。」

「拜的佛多，自然有佛庇佑。」

「我替他們問佛，問我佛如來，拜佛可有用？」

「你答曰，眾生是佛，佛是眾生。」

「眾生拜佛，即是拜自己。」

「求得佛庇佑，不如求的自身庇佑。」

「這也無錯。」

孫悟空停下了。

眾佛消化孫悟空這兩問。

如來等了片刻，不見他解釋第三問，就乾脆自己問了出來：「那這第三問...」

孫悟空緩緩答道：「這第三問，是為佛陀而問。」

「於佛陀而言，什麼是佛？」

如來明白，想了一下，答道：「佛陀是佛，蒼生是佛，佛就是佛。」

孫悟空搖頭，又問：「什麼是佛？」

眾佛皺眉，這個問題，剛才不是問過了嗎？

唯有如來面色嚴肅，盯著孫悟空：「敢問，什麼是佛？」

「佛是希望，佛是目標。」

「佛是佛，佛不是佛。」

孫悟空答道，繼而盯著如來看了許久，目光移開，在一眾佛陀身上掃過：「佛是蒼生之佛，佛又不是蒼生之佛。」

「你等是佛？」

最後一句話落在眾佛耳中，宛若雷鳴。

「你等是佛？」

「你等是佛？」

「你等是佛？」

一句話，似乎帶著無數的回聲，不斷的在眾佛心中響起。

恍惚間，他們似乎看到了幻想。

無數生靈出現在面前。

在這些生靈的面前，都有著一個個的廟宇。

廟宇之中，都放著他們的佛像。

眾生在拜佛。

或是虔誠，或是帶著目的。

雙膝跪地，頭磕在地上。

他們是真正的佛門信徒，他們是佛的傳承者。

忽然，跪在地上的生靈，齊齊抬頭，看著他們，張口問道：「你等可是佛？」

大殿之中，忽然有一尊佛陀，身體顫抖，呢喃出聲：「我等...可是佛？」

「我等可是佛？」

隨著他的聲音，大殿之中，無數佛陀同樣出言，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我等...可是佛？」

大殿之中，眾佛陀的話語回蕩。

也就在這時，孫悟空的聲音再次響起：「眾生拜佛，拜的是希望，求的是目標。」

「眾佛不求滿足他們的期待，希望...確是否是他們所拜之佛？」

「爾等享受蒼生香火，高坐寺廟之中，高高在上。」

「如來！」忽然，孫悟空聲音變大，直視上方的如來，大聲問道：「你等可是佛？」

如來不比其他佛陀，面帶笑容，心境平和：「我等...自然是佛。」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法力，具備安撫精神的力量。

隨著他的聲音，一眾正在逼問自己的佛陀，隨之穩定了下來。

原本將要亂掉的心境，也被這股力量撫平。

孫悟空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爾等是佛？」

「爾等是佛！」

「爾等是佛！」

忽然間，大殿之中出現兩道嘶啞的聲音。

孫悟空循聲看去，是兩個女子。

女子都是絕色，嬌美異常，即是在人間之中都是絕世無雙。

然而，此時，這兩位角色女子，卻絲毫沒有絕世風姿。

她們狀若癲狂，看著上方的如來，不斷的大聲說道：「爾等是佛。」

「爾等是佛！」

「爾等是佛！」

聲音沙啞，不尖銳，卻帶著一股直刺人心的力量。

她們直勾勾的盯著如來，眼中滿是悲傷，絕望。

她們的聲音中，似乎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又似乎是在控訴著什麼。

在兩人的目光之中，如來不為所動，依舊平靜如初：「我等是佛。」

話語之中沒有一絲停頓，說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似乎，他說的就是事實。

「好。」孫悟空重重的道了一句。

走到兩位女子身旁，將她們扶了起來。

將兩人扶到一邊，坐下。

孫悟空又走回了大殿，平靜的看著上方的如來。

「既然，你說你等是佛，那麼，就讓我看看，你等究竟是不是佛。」

如來終於色變，看向孫悟空：「你想做什麼？」

孫悟空在殿中，整理了一下衣著，身上的佛韻散去，法力，道行，一切的一切都自消散。

一瞬間，他彷彿變成了一個普通凡人。

看上去，似乎此時的孫悟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

但，忽然間，如來心中卻出現了濃郁的不好預感。

他盯著孫悟空，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他想要動手，阻止孫悟空的動作，然而在他剛有這般念頭的時候，忽然，身體一涼，僵了一瞬。

剎那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就將在下一刻消失。

猛然，如來抬頭，看向虛空。

目光所致，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如來的心涼了。

那忽然出現的身影，不是他能看到的，對方是故意讓他看到，目的是讓他老實，不要做小動作。

對方是在警告他。

若是不做小動作還好，要是做了小動作...

如來明白那後果，立刻老實了下來。

不是他真的這麼老實，實在是那忽然出現的身影，帶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只是，如來不明白，他都已經是這般實力了，三界至強了，對方為什麼還能給與他這麼大的壓力？

他實在不明白？

「難道武道准聖之上，聖人之下，還有境界？」

嗡~

大殿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嗡鳴聲。

如來的注意力被引了過去，看向孫悟空。

在看到孫悟空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還有濃濃的疑惑。

「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