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從天堂到地獄

「古天歌，我看你還能裝多久了！」

幽如火絕不相信，古天歌在九重祖階下睡了一覺，就能逆轉乾坤，創造奇迹，在他看來，宗主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

就在所有人堅信，古天歌會以悲劇收場時，孤傲而立的古天歌往上踏出了一步。

一步踏出，如驚濤駭浪般的陣紋彷彿受到了一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無形中化成了一道玄奧的道圖，托在了古天歌的腳下，讓他踏着道圖向二重祖階走去。

「什麼，這怎可能？」

「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

看着古天歌沐浴在陣光中，宛如仙靈踏着陣紋化成的道圖，輕鬆踏上二重祖階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這怎麼可能，他一介凡人，怎麼可能踏上二重祖階？」

幽如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睛，眼睛中彷彿看到了鬼。

就在寂靜的祖階之外突然掀起軒然大波時，古天歌雙腳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快速踏出了四步，瞬間掌控了二重祖階的陣紋，化成了階梯道圖，踏着攀登上了三重祖階。

緊接着，他不費吹灰之力又踏上了四重祖階，五重祖階，六重祖階、第七重祖階……

而這前後，他僅用了不到二十息的時間，可謂是一氣呵成。

瘋了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瘋了！

身為古劍宗弟子，他們深知踏上七重祖階意味着什麼，他們不敢相信，凡命凡體的古天歌竟能比肩古劍宗歷代最驚艷，號稱東嶺第一人的古白，平了古劍宗的歷史記錄。

「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震驚的情緒在幽如火蒼老的臉上湧現，最後完全充斥着他整張臉，讓他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他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比肩先祖！」

想到帝白擁有千年難得一見的天體天命，而古天歌只是一個凡人，這等巨大的落差讓幽如火始終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踏上七重祖階，古天歌又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八重祖階的陣紋威力提升了數倍不止，陣紋更加的玄妙，讓他不得不花費時間繼續參透。

「我不會輸得，一定不會輸的！那廢物絕不可能破了先祖的記錄，踏上八重祖階！」

此時，幽如火再無剛剛的從容，看着無視七重祖階陣紋洗禮的古天歌背影，他心中產生了濃濃的不安。

而幽雲霄更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想到失敗的下場，他就抓狂，一縷冷汗順着他的額頭流淌了下來。

讓他當眾喊古天歌三聲爺爺，絕對比殺了他還難受。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當距離約定的時間僅剩半個時辰時，古天歌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眸，在排山倒海般的陣紋中連續踏出了八步。

八步之後，八重祖階上的陣紋更亮，大量的陣紋快速的彙集，再次形成了道圖階梯。

「怎麼會這樣，那個廢物竟然破了我古劍宗的記錄，踏上了第八重祖階！」

看着輕鬆踏上八重祖階的古天歌，幽如火父子二人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渾身僵硬地呆在原地，完全傻掉了。

「不，我還沒有輸！」看着被萬千陣紋吞噬的古天歌，幽如火心中還殘有一絲僥倖：「那小畜生再逆天，也不可能在餘下的時間踏上九重祖階，古劍宗一定是我的。」

「嗯，那是什麼？」

古天歌站在八重祖階生門處，近在咫尺仰視九重祖階時，他瞳孔突然一縮，在古韻瀰漫的九重祖階上，他看到了一團緩緩飄蕩的光霧，而光霧中疑似有東西。

「陣紋，化道圖！」

古天歌在八重祖階停留了二十多個呼吸，基本悟透了九重祖階全部的陣紋，沒有再猶豫，控制威力極大，足以毀滅山嶽的陣紋，化成了層層疊疊的道圖，踏着登上了從未有人踏上的第九重祖階。

「這這……」

目睹古天歌踏上九重祖階的那一刻，一抹來自於靈魂最深處的絕望佔據了幽如火父子二人的身體，以至於他們張開了嘴巴，卻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不單單幽如火父子二人被這一幕驚呆，在場的所有人也被驚呆了，瞠目結舌的看着古天歌，很想知道他一個凡人是如何做到的。

「我古劍宗崛起有望了！」

古凡激動地熱淚盈眶，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古天歌真的創造了奇迹，完成了從未有人完成的超越。

此時，他看向古天歌的眼神，不再是一個晚輩，一個凡人，而是古劍宗的中興之主。

就在整個古劍宗陷入到巨震之中，愣愣的望着給他們極大震撼的古天歌時，古天歌在流動着可怕陣紋的九重祖階上奮力的一躍，伸手抓向了隱藏在陣紋中的光霧。

「他，他在幹什麼！」

「他好像在九重祖階上抓到了一物！」

「這九重祖階是太祖留下的，那他得到的難不成是太祖留下的寶物！」

想到這裏，不少人為之眼紅了。

「呼！」

將九重祖階上得到的東西抓在了手心，古天歌在九重祖階上連續的踏動，調動陣紋化成了一輪彎月，落到了地上。

他閑庭信步般從九重祖階上走了下來，來到了面如死灰，呆若木雞的幽如火父子二人面前。

「我踏上了九重祖階，現在我繼承古劍宗宗主之位，你們沒有意見了吧！」

贏得了賭約，但在古天歌臉上，卻看不出一絲興奮和激動，他目光平靜的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幽如火，冷冷的說道。

「沒有！」

雖然心有不甘，但在眾目睽睽下幽如火無法耍賴，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你，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以你一介凡人，怎麼可能踏上九重祖階！」

幽雲霄看到古天歌的眼神飄向自己，想到輸掉賭約的後果，頓時急了，大聲質疑道。

「怎麼，你在懷疑祖跡？」

古天歌笑了笑，看着氣急敗壞的幽雲霄道。

「不，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還等什麼，還不跪下履行賭約，你難道想反悔不成！」古天歌瞬間變臉，露出了霸道的一面，喝斥道。

「願賭服輸，雲霄履行賭約！」

幽如火強忍着內心的怒火和不甘，冷視着讓他突然有些看不透的古天歌，低聲道。

「古天歌，算你狠！」

幽雲霄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了，目光陰狠的瞪了一眼古天歌，屈辱的跪在了地上，當眾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三聲爺爺。

喊完之後，無地自容的幽雲霄死死地咬着牙，狼狽的離開了，但今日的恥辱，卻深深地烙印在他靈魂深處，驅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