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疏通經脈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騙子,我看,你們這家縣城中醫院,才是真正的騙子!」
話音落下,杜凝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但不知悔改。
竟然還倒打一耙,污衊她們中醫院,是騙子醫院!
「嘿,你這死騙子,還挺囂張的啊。」
楊飛都被氣笑了。
還真沒見過這麼傻的騙子,這是腦殘吧?
他摸出手機,二話不說,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劉所,對對,我是小楊啊,不不,不是喝酒,我遇到個騙子,態度還挺囂張,您看是不是派人過來,打擊一下他的氣焰啊?」
一通嗯嗯啊啊之後,楊飛得意地放下手機。
用看死人的眼光,看向陳小川。
目光中的意味很明確,那就是「你小子死定了」。
「你說我們中醫院是騙子,為什麼?」
杜凝死死盯著陳小川,臉上怒氣翻湧,像是想要打人。
污衊她心中的神聖職業,這簡直比羞辱她自己,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好,你要理由?我給你!」
陳小川冷冷一笑,走到愕然的張建國跟前,蹲下身去,小心挽起他的褲腿。
頓時,一條麻桿狀的萎縮小腿露了出來,看得方薇薇妙目一顫,看得一旁的楊飛直皺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凝神色不變,張建國的病情她是知曉的,用不著陳小川替她指出來。
「什麼意思?你是醫生,你還有臉問我?」
陳小川怒極反笑,眼神頓時凌厲了幾分,喝問道:
「為什麼經過你們中醫院的治療之後,張老師的病情,反而更加重了?」
「要是再拖下去,不但雙腿都得截肢,而且還會讓神經一路壞死,最終全身癱瘓!」
話音落下,卧室內頓時一片死寂。
張大虎與張嬸兒,一臉震驚。
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凝。
之前不是說,醫院盡了最大努力,已經將病情控制下來了嗎?
杜凝冰臉一白,突然間失去了血色。
陳小川說得不錯,要是任由肌肉萎縮的腿骨繼續壞死,截肢是必然的。
難道,眼前這人不是騙子,也是個醫生?
或許,他之前看過張建國的病歷也說不定。
這樣一想,杜凝稍微釋然。
板著臉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醫院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但是張老師病情實在太過嚴重,根本沒有希望痊癒。」
「盡了最大努力?」
陳小川彷彿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怒極反笑。
「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夠,沒有辦法讓病人痊癒,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張老師?」
「為什麼不讓他提前出院,而是每天燒錢似的,繼續呆在醫院裡?」
「我……哼,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能力不夠?」
杜凝被問得語塞。
醫院這麼做,無非是多從病人身上,賺點錢而已。
可這樣有錯嗎?
我們辛辛苦苦,治病救人,難道就不該多得一點報酬?
她不好直接反駁陳小川,而是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
能力不夠?
哼,說得好像你能治好這病似的?
「不錯,就是能力不夠,一個簡簡單單的肌肉萎縮,硬是被你們這群利欲熏心的傢伙,拖延成了需要截肢,還敢說你們不是騙子?」
陳小川點點頭,目光更是陰冷。
他不由得想到,之前帶著老爺子治療。
醫院卻不顧老爺子的死活,生生把他趕出來的事情。
「你這話什麼意思?要是能治好,我可以代表醫院,馬上將張老師的所有治療費用,統統退回!」
杜凝當然是說的氣話,她哪有資格代表醫院啊。
但事實擺在眼前,張建國已病入膏肓。
諒眼前這人也沒什麼辦法,能治得好。
「你說的是真的?」
陳小川目光一盛,要是真能如此,倒是可以減輕一點張大虎的家庭負擔。
一旁的方薇薇頓時大聲道:「我已經錄音了!」
杜凝瞥了眼方薇薇手中的小東西,不停閃爍著毫光,像是個錄音筆。
她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眼前這人像是挺有把握的,莫非真有辦法?
「你是哪個醫院的?什麼專業畢業的?」
「醫院?」
陳小川歪了歪頭,笑了起來,「我是陳家村的,網上自學的醫術。」
「切,原來是個鄉下野醫生。」
楊飛不屑地翻了翻眼睛,杜凝也是暗鬆口氣,氣勢再度回升。
冷笑道:「好啊,我之前說的話算數,只要你能在一年之內治好張老師,我就把他之前,在我們醫院的所有治療費用,統統退回!」
陳小川笑著搖搖頭,伸出三個手指。
「什麼,三十年?」
杜凝鄙夷地問了句。
陳小川再度搖頭。
「三個月?」
楊飛笑得稀里嘩啦,「哈哈,這小子,真當自己是神醫呢,你以為你是華佗轉世,扁鵲重生啊?」
陳小川看都不看他,依舊對著杜凝搖頭。
「三十天?」
杜凝更是不信,就張建國這個狀態,三年都是不夠復原的。
畢竟,他已經在病床上趟了好幾年,光是恢復運動神經,就夠忙活的了。
「三天,只要三天,三天之後,若是張老師不能下地,我自己去衙門自首,說自己是騙子。」
陳小川鄭重地道。
頓時,卧室內一片倒吸涼氣之聲。
「笨蛋,別逞能啊。」
方薇薇伸出高跟鞋尖,著急地踢了踢陳小川的腳跟。
「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三天,小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沒人逼你。」
楊飛爆發陣陣大笑,覺得眼前這人不是傻子,就是腦殘,根本不足為慮。
倒是那個美女暗暗替這人著急的模樣,看得楊飛很是妒忌。
憑什麼這個傻逼,還有美女關心?
我楊飛一個青年才俊,堂堂的國家幹部,還比不上他?
「我很後悔,怎麼會傻到和你費半天話。」
杜凝輕蔑地搖搖頭,暗暗好笑先前心裡一閃而過的慌張。
「小川,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真的不用這樣賭氣,不值得。」
張建國也勸道,覺得陳小川是年輕氣盛,因為對方看不起他這個鄉村野醫生,而被沖昏了頭腦。
「張老師,我會用事實,讓他們閉嘴的。」
陳小川笑了笑,將兩隻手掌,分別放在了張建國的雙腿上。
他動了。
丹田真元流轉,在神識精細的操縱之下,從指頭注入到了張建國的皮膚之下。
化為千絲萬縷,沿著枯澀收縮的經脈,一路緩緩往下溫潤。
「嘶。」
異樣的酥麻感覺,讓張建國忍不住輕哼了聲。
「你在幹什麼!」
杜凝有些憤怒,以為是陳小川的輕舉妄動,觸動了張建國的痛處,讓他感到不適。
陳小川沒有搭理她,眼下正用神識操控萬千縷細微的真元,所消耗的精力極為巨大。
不過短短三秒,他呼吸變粗,臉色發白,額間冒出了點點汗珠。
他這般變化,落入方薇薇眼中,又是心疼,又是不解。
見杜凝還想伸手去拉開陳小川,她俏臉一寒,瞪了杜凝一眼。
低聲道:「閉嘴,沒看到陳小川正在治病嗎?」
「治病?呵,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虛,好為剛才說的話圓謊吧!」
這美女再一次為眼前這臭小子說話,頓時讓楊飛又恨又妒,冷笑嘲諷。
張大虎母子倆對視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陳小川這麼做,要是不為騙錢,那到底是為啥啊?
而且看人家那副疲憊的模樣,也不想是裝出來的。
「你們剛才誰報的案?」
就在這時,卧室門口走來兩個穿著制服的官差,板著臉漠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