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山鬼婆婆
眼下，陸明垚只能先順從「穩婆」，現在即使他想救薛靚嬌，以他的武功也根本不是「穩婆」的對手。
他和薛棣走出暗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薛棣注視着他，一臉嚴肅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方才那個穩婆不是已經都說出來了嗎？」陸明垚淡聲道。
薛棣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仔細瞧着他：「你……你真是二妹的……可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陸明垚勾起唇角輕笑道：「我命硬。」
薛棣問：「你來是救二妹的嗎？」
「嗯。」陸明垚望着他，「看樣子你跟她的感情挺深，一直是你在維護她。」
薛棣嘆息道：「若不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護着她，她早被木棍打到流產，然後再被迫嫁人了。」
陸明垚藉機問道：「你說二姨太是為了血飲珠，這是真的嗎？」
薛棣愣了楞，隨即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也只是之前聽她提過，並不是十分了解……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陸明垚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伸手沖他發動襲擊。
薛棣的反應不慢，與他飛快地過了幾招，並且不落下風。
「你這是幹什麼？」薛棣不解地看着他，「我可不是你的敵人吧？」
「功夫不錯。」陸明垚道，「文臣之子有這麼高的武功，着實不易。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薛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薛棣的表情有些慌亂，他故作鎮定道：「文臣之子就不能練武了嗎？練武強身健體有什麼錯？」
「我並沒有說什麼啊，薛公子。」陸明垚笑道，「你慌什麼？」
「誰說我慌了？」薛棣道，「等下二妹生完孩子，你趕緊帶她走，不然的話她就得被逼着嫁給老妖怪了。」
陸明垚一驚：「老妖怪？」
薛棣道：「總之你趕緊帶她走不會錯，到時候我會幫你們。」
這時，從暗閣中傳來薛靚嬌痛苦的嘶喊聲和婢女們的安撫聲。
聲音時高時低，時有時無。
大約一個時辰后，陸明垚聽到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有些犯困的他頓時來了精神，急忙破門闖入。
可是當他進去的時候卻看到了血腥無比，慘絕人寰的一幕。
「穩婆」正一手提着孩子的腳，一手握著彎刀勾起孩子的心！冷漠的模樣就像是在捏著一隻可憐的小畜生。
隨着心臟被活生生地剜出，孩子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便垂頭斃命。
這一切只在眨眼之間，「穩婆」的動作飛快利落，彷彿是個刀法嫻熟的劊子手。
陸明垚眼睜睜地看着這場景，驚心動魄。
一旁的薛棣卻只關心薛靚嬌的安危，沖周英喊道：「娘，二妹怎麼樣了？」
周英答道：「她沒事，只是體力透支，暈過去了，休息一下就好。」
「穩婆」將剛剜出來嬰兒的心臟收入囊中。提着已經一動不動的屍體走到陸明垚身邊，把孩子丟給他，冷笑道：「陸大俠，這就是你的女兒，是不是和令夫人長得很像？」
陸明垚看着懷中已經僵硬的嬰兒屍體，呆若木雞地站着，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片刻后，他突然像發瘋了似的嘶吼一聲，拔出木劍就向「穩婆」刺去。
此刻，他像頭兇猛的獅子，眼神中充斥着仇恨。
「穩婆」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他的攻擊，不還手，也不迎擊，只是用幾片輕羽便束縛住了他的手腳。
此時，陸明垚的四肢被黑色的羽毛死死地固定在牆壁上，羽毛就像釘子一樣牢靠，無論他怎麼掙扎都動彈不得。
他的女兒也在打鬥中被不小心摔落在地。
「穩婆」得意地說：「就憑你還想殺我？痴人說夢。」
陸明垚怒聲道：「你不是人！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那又如何？你現在就像我手掌心裏的一條狗！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你之前大難不死，韓雲飛都沒能殺得了你，可你卻不好好珍惜這條來之不易的命，偏偏送上門來！」
「你剜嬰兒的心臟，證明你確實是為了血飲珠！你雖是雀閣的人，但不是南彩屏，你到底是誰？」陸明垚問。
「穩婆」道：「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夫人對我還有利用價值，我不會殺她，至於你，今天休想走出這扇門！」
「他不能死！」薛棣突然沖了上來，對「穩婆」大嚷道，「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為何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說罷，他將牆上的羽毛拔去，把陸明垚放了下來，並小聲對他說：「我拖住他，你快帶二妹走」。
「穩婆」讀唇語讀出了薛棣跟陸明垚說的話，冷笑道：「少天真了！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掉！」
「老山鬼，你以為你控制了我們，我們就要無條件服從你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薛棣故意激怒她，讓她將矛頭指向自己。
周英在一旁勸說道：「薛棣，不得對山鬼婆婆無理！」
「娘，你別再低三下四的，我們為什麼要怕她？她只是個無恥的老毒鴉而已，連人都不算！」
山鬼果然上當了，她氣得渾身顫抖，瞬間便一個黑影閃到薛棣面前，一邊出招一邊惡狠狠地說道：「受死吧！」
雖然她下了死手，但薛棣還能應對自如。
山鬼吃驚道：「你的武功竟然進步了這麼多！」
薛棣笑道：「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再不濟也不是你一個老毒鴉能輕易殺死的！」
山鬼冷冷地說：「你這小娃娃可別忘記了，你的所有功夫都是我老婆子教的！徒兒想打敗師父，還差得遠呢！」
趁薛棣和山鬼猛戰的時候，陸明垚趕緊溜到薛靚嬌的床榻邊兒，準備背起她悄悄離去。
可才剛把薛靚嬌從床上扶起來，周英便擋了過來。
陸明垚不得不先放下薛靚嬌，直面周英的攻擊。
周英雖然已是半老徐娘，但武功不低，陸明垚使出全身解數才能勉強應對。
「真想不到你竟然沒死！能躲過這麼大一劫，你的命還挺硬的，可你的武功卻幾乎盡失了，這是為何呢？」周英邊打邊對陸明垚說。
陸明垚也諷刺地說道：「小婿也沒想到端莊的岳母大人竟與作惡多端的山鬼老婆子勾結。」
周英並不理會陸明垚的冷言冷語，反而說道：「你現在已是罪臣的身份，留在這世間也是苟延殘喘，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再也回不到曾經的輝煌，不過，我願意給你個機會。」
「什麼機會？」
周英面泛紅光，像頭髮了春的母猴，對陸明垚低聲說道：「薛丞相年老體弱，卧病數月，我在這偌大的薛府很是寂寞難耐，只要你跟了我，我不僅保你們夫妻二人平安，還會助你重回巔峰。」
陸明垚有些驚訝，他不禁笑了笑，問道：「那我若跟了你，你怎麼助我重回巔峰？」
「實不相瞞，山鬼婆婆正在密謀一件大事，若事成，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周英故意將身體靠近他說道，「這世上的男人，我看得上眼的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