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心事

第1章:心事

盧楓晚自息回家,父親坐在大廳等他,見面就問荷兒有沒給他難堪。

他顯得心事重重,搖搖頭,市長擰擰眉問:「兒子你有什麼心事,很不開心?說來聽聽?」

「她真的很聰明。」他若有所思:「你為什麼不把我也放在寺院和她一起長大?」

「你真是我的傻兒子,把你放在寺院就聰明了。」

「不是,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長大,我可以學很多很多東西。你不知道她有兩位大師傅教她功課,有老方丈教她琴棋書畫,還有各種醫藥。」

盧市長笑:「你比她幸福,你享受到了她沒有享受的母愛。」

「對,也許。」他應,一路上樓。他先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想讓自己心緒靜一點,但是一想到那幅邀春圖,他就有點激動,他安心不了,作業不能下筆,偏偏這時有人敲門,他不理。

「盧楓是我九隆,開門。」

他惱怒地起身開門叫:「深更半夜跑來做什麼?」

九隆噓聲,得意地:「我知道這東西你肯定喜歡,瞧,」他從后衣里取出一幅小畫:「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趁她不注意偷的。」

「你?你?」

「我什麼,我還不是為你,向她要,她不給,我就只好」他笑:「其實她未必知道,她那麼多。」

「你不曾聽她說,那是老和尚送她八歲禮物的肖像圖,她知道會作弄死你。」

「為朋友我顧不了許多,反正你收藏她,別傻氣還她,那我真的死定了,我走了。」九隆退出門沒走幾步自罵聲該死,差點把正事忘了,折回,盧楓毋自發傻,九隆推把他,晚上那道物理題我想破頭都做不出,他打開書:「你做了嗎?」

「還沒有。」盧楓看眼:「我還在做化學。」

九隆驚訝:「不是吧,化學還沒有完成,今晚你不用睡了。」

「你婆婆媽媽的,別煩人,你不就是這道題,我告訴你,他拿草紙,自己先讀題,是有點難,他從好幾個角度設想都不妥,心有點焦。

九隆屋裡來回渡步,手上拿著荷兒的畫像,最後他決定拿走盧楓床頭那幅勵志扁換上手上小畫。那是荷兒八歲一幅折梅圖,雖比不上邀春圖秀麗,但是梅魂奪魄,荷兒折梅入瓶舉手抬眉的喜悅盡染筆下。九隆掛完畫重重踢腳勵志扁說:「你可以退休了。」

盧楓驚看好友,叫:「你瘋了,這是我爸爸掛在這的。」

「我知道,我瞧了十多年了,能不知?你慌什麼,它能和老和尚手筆比嗎?你老爸不會生氣的,我敢打賭。」

他瞪眼他。

九隆指指畫說:「多襯,就像量身訂畫般。」

他還是瞪他,只是溫和了許多,漸漸的,臉上有了笑意,說聲:「九隆我想到了,你過來。」兩個頭湊在起,盧楓揮揮點點,最後說:「怎麼樣,聽懂了嗎?」

「我不是傻瓜,笨驢。」九隆學荷兒口音。

盧楓狠捶他一拳:「快點滾。」

接下來盧楓很快做完作業,他有了靈感,把日記也記了。

第二天他早早的起了床晨運,他跑去叫九隆,九隆還在夢中,被他叫醒爬起沖窗外惱:「才五點,你不睡拜託不要吵我。」回去仍睡。

盧楓窗外還叫,九隆怒氣沖沖穿衣下來。盧楓笑:「天寒我們才好煅煉意志,你沒聽荷兒說,他們小和尚很早就要起床,他們有一個大師傅叫什麼鏡真傳授武藝。」

「我又沒師傅教,除了傻跑還能做什麼,你真是癲的。」

「我們先把體質煉好,武藝還愁嗎?放假后我們不就可以讓荷兒帶我們上山?」

「好主意,我們必須學會不睡懶覺,先勞其筋骨。」

他們會心地一笑,空中一擊掌。

荷兒一覺睡到大天亮,極其不情願起了床,漱洗后坐到餐桌前,問父親:「爹爹,我每天必須這樣上課嗎?」

沈亭柏點頭:「原則上是。」

「今天我不去,我要外婆。」

「寶貝,你要去學會隨俗,就像習慣寺院生活一樣。」

「荷兒。」

「沈書荷」

樓下盧楓,九隆來叫她上學。她到窗前向他們招呼:「等會,我還沒吃早餐。」

「那我們上去,你會快點。」他們跑上樓。

荷兒不高興地說:「你們早。」

「我們不早,是你晚」九隆走到餐桌前向沈亭柏夫婦請安。

沈亭柏笑他說:「領教叔叔的小丫頭了,她剛要賴學,你有什麼法。」

「不會,她看見我就會想上學了,小和尚是不是。」

她斜眼他,望眼盧楓,咬口油條,喝口粥,抬頭她父親說:「爹爹,大哥還要多長時間回來?」

「今年大學畢業,暑假。」

她數數指頭,還有四個月。九隆笑她,才開學就望放假。他搶下她的碗說:「走了,這麼胖,少吃點才好。盧楓拿著她書包。」

盧楓提起荷兒書包告辭。荷兒雖不願上學,可總算蹭到學校,一進校門,沸沸騰騰。踢球的,打羽毛球的,踢毽的,讀書的。荷兒看到初一的小朋友們,馬上向他們跑去,她也不管別人認不認識她,索性都是孩子,還是個光腦袋。九隆笑對盧楓:「不管她智商有多高,瞧她行為總歸是小孩,什麼不懂。」

盧楓笑:「她當然只是個孩子。」

「我們先回教室,她一時半刻想不起我們。」

他們回教室,放下書包,舒蘭讓九隆看黑板,九隆順眼看黑板,黑板上畫著一幅漫畫,注《行乞的小和尚》。他不由得皺皺眉,剛想開聲,荷兒興匆匆跑進來叫,「小驢,非洲奴你們怎麼丟下我不理?」一溜煙上了坐。

盧楓笑:「你是一點大師是不是?」

「當然。」

「黑板上有一幅畫你欣賞下,給點意見。」

荷兒不望黑板還好,一望大笑不止,叫:「哇,這是哪位大師傑作,未免太臭筆,瞧我的。」她跑上講台,拿起粉筆,刷刷點點,一組四幅圖組成的漫畫就出現在黑板上,她再把行乞改成化緣,還解釋說:「和尚是不叫行乞的,叫化緣。我這個小和尚來到這裡化點知識緣有什麼不好,何況你不化還要笑話我化的多嗎?」

「講的好,小和尚。我們就當是班上漫畫比賽,」九隆無不幽默。想使壞的人被弄個大燒臉,舒蘭一臉驚喜小聲對九隆說:「她真了不起,我以為她會氣哭,跑掉的。」

「你知道什麼,她是個觀音童子,我們世俗的東西她還不懂,對了這是誰畫的,不會是李東楠。」九隆同樣小聲說。

「王冰。」她悄聲:「你不會又找他打架吧?」

「不會,荷兒已打他千百萬掌了。現在我知道人不能光靠蠻幹,而應講智慧。」

舒蘭笑趣他:「才跟佛一日就受教,真是佛海無邊。」

「你笑話好了,反正我臉黑看不見紅臉。」他的俏皮話讓舒蘭更是咯咯笑不住。

荷兒跳下講台上座,盧楓豎起大拇指,她紅朴朴的小臉笑容燦爛。盧楓教她該晨讀英語,帶課老師就來。

荷兒坐好,進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老師,戴塑料架圓片眼鏡,梳條馬尾,這是他們的英語老師,姓王,昨天沒英語,所以王老師一進教室先查看了下學生就徑直來到荷兒身邊,用英語與她對話,她非常流暢地回答,語音甚至準確過王老師。

盧楓一旁聽,越聽越慚愧,他除聽懂歡迎你,師生互相介紹外,其它一點沒懂。王老師滿意地笑,摸摸荷兒小光頭,荷兒馬上用英語禮貌地請王老師以後別摸她光頭,她不喜歡。王老師含笑上講台。盧楓悄聲問她和老師說些什麼。

她答:「她問我從哪裡來,是誰教授我英語,英語水準。我告訴她我從小學,這我們上的英語課我可不學,我可以隨便用英語和人對話。」

盧楓羨慕,歡喜,興奮,總之他體內每一個微小的細胞都熱烈地涌動,像要把他拋向空中,扔入雲端,他就在雲朵里漂呀漂。他自遐想翩翩,荷兒推他說:「你的筆記里怎麼這麼多頭髮,你用頭髮作書籤嗎,你有集頭髮的習慣嗎?」

他不得不從雲彩里下來來看他的筆記,不由他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從來沒注意,他不知道頭髮是哪來的,他難堪,他斯斯艾艾說不出話,偏荷兒不懂他,還一個勁說:「我就不明白你家那麼有錢,一點兒書籤也捨不得買,真是吝嗇過潑溜希金和葛朗台。」一面說一面掏自己的書包,翻昨天他看過的一個精巧小盒,打開,裡面是一盒竹片,她拈出幾片給他說:「給這個你,這可是我和大師傅和二師傅很用功做的書籤,上面有我畫的畫,寫的字,也有兩位師傅,本來我是不想給你的,不過算了,我還可以叫師傅做。」

九隆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動靜,眼睛不時瞄向這邊,但見荷兒小竹片喜的他心如猴撓五臟,癢的他受不了,下位溜過來討好地:「還有我呢?」

荷兒瞧瞧他,許久,像下很大決心似的,應:「好吧。」她又給九隆五片。

九隆回座,觀竹片,三片是唐詩,二片是畫,其中一幅畫里書有一闕宋詞《卜運算元》「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他看完自己的又招手要過盧楓的看,裡面有首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看完他還回。晨讀也下了,像往常盧楓和九隆已跑出教室,但是今天盧楓一動不動,閉著眼睛想心事,九隆叫他推他沒反應,荷兒笑:「睡眠不足,我們去玩。」說著和九隆跑出教室。

盧楓睜開眼,盯著黑板,畫還沒人擦拭,兩組畫來自不同世界,他不由得環視教室幾眼,冷冰冰地叫坐在四組三排的留長發的王冰:「藝術家的大才已展,還捨不得擦?」

王冰臉紅脖子粗,他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臉,他是校總務處主任王一凡的四公子,身邊有一批追隨者,他們存心想找荷兒取樂,想氣氣她,玩玩她,但是……他自惱荷兒,罵荷兒,盧楓又揭他底,一時火起叫:「切磋一下又何妨?至少我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畫。」一路上講台憤憤地擦。他在班上的學習成績也是不賴的總在前五名,所以也比較驕傲。他的死黨是李東楠,市供電局長的二公子,學習成績排在八名左右。

盧楓還是冷冷地:「只要不懷惡意,尊重自己就好。」

王冰擦完黑板下來,不懷好意地笑:「你大班長以後就可以受益不淺,有小高僧陪讀。」

盧楓撩眼他笑:「我想是,你要更加努力,否則----」

「你大可放心,試卷論英雄。」

「喂,說什麼。」荷兒跑進來:「外面真熱鬧,非洲奴笑死人,他學女孩子踢毽,屁股扭扭的,我要被他笑死就跑回來找你,你快跟我來。」伸手就拖他,等他們出來,上課鈴響,她掃興地笑,又起鬨地跑回教室坐上坐,準備一天的第一堂課。坐在課堂上是漫長的,但是她不可以不聽,尊師重道是師傅老和尚一直灌輸給她的,如果她尊重他們就必須同時尊重別的老師。她很無奈,幸虧課時只有四十五鍾,中間有十五鍾休息,她不是覺得很束縛,何況下課外面有很多讓她玩的東西,特別是生物園的蜜蜂最讓她歡心,加上九隆又會逗,所以她總體是開心多過悶。還和舒蘭交了朋友。

下午第二堂課間時間荷兒同盧楓出去方便,九隆想著荷兒的竹片好想再拿來幾片就偷來她的小錦盒打開想挑幾片,冷不丁一個聲音:「你偷她的東西小心她不依。」

他魂差點沒嚇掉,猛抬頭,惱:「你要嚇死我嗎,舒蘭,幹嘛跟著我?」

「我是好心,她馬上回來,發現。」

「我不要你關心,你有閑心還是看住你的意中人盧班長。」

她臉騰地紅漲起來,嗔:「你胡說什麼,真的是好心當驢肝肺。」扭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笑:「別生氣,對著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你的心事我老早就看出來了,總借他筆記,那些頭髮我極早就知道,我還從你頭上拽下不少放進去,可是他----唉,不是我說他,真是頭笨驢,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不泄密我保證幫你製造機會。」

她啐他:「我不管你,待會沈書荷回來,瞧你怎麼收拾?」

「好了,好了,我還還不行,我真是怕你。」他悻悻地放回,盯著手上五片小東西嘀咕,明明到手的東西不能要,只有另劈溪徑,他會有好多好多。

荷兒方便回來,見他愣愣地,狠力拍下他桌:「非洲奴,發什麼傻,你有老實的一刻?」

他見她,眉開眼笑說:「我們是不是朋友?」

「就算,怎麼樣?」

「很簡單,我想學制這小竹片,要大師的字。」

「沒問題,不過我沒帶我工具下山。」

「我有錢,我們可以買。」他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答應,喜得手舞足蹈。

一下第三堂課他心急就拉她上街。她搖頭:「不可以,星期天。現在作業一大堆,會,也要時間。」

他連稱是。盧楓問他哪裡吃飯。他回當然是荷兒家,「她家這麼近。」

荷兒馬上說:「不行,媽媽今晚七點才回,沒人煮,去你家。」

「我家就我家。」

他們說定,兩個小男人去車棚推單車,半舊的永久,但那已是豪富,一般貧民難享受。荷兒坐上盧楓車尾笑說:「在寺院我總偷下山去八叔公家踩他家那輛破車,踩起像唱歌。」

九隆家與盧楓家隔一條街,狀元巷座8號三樓。他們穿大街過小巷和汽車賽跑,荷兒坐在後面快笑瘋了,盧楓車技挺不錯,荷兒贊他好不得意。以他們的速度不一會就到了九隆家,九隆家也有一個小保姆,所以他們不用做飯,只稍等一刻。趁這空閑九隆順便向荷兒炫耀下他的藏書,證明他是個飽學之士。他有自自己專門的小書房,書都是他自己平時搜集的,書桌后,書桌側都是落地書架。荷兒挨著一格一格看過去,看完說:「太少了,暑假我領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藏書,有時我在裡面根本不出來。」她說著隨手抽出本拿破崙說:「你讀過他嗎?你知道他失敗的最慘在哪?」

「當然是滑鐵盧。」

「錯,是一枚棋子。」她笑道:「滑鐵盧拿破崙失敗后被關在聖赭勒拿島。他在島上過著十分艱苦而無聊的生活。一位好友通過秘密渠道送給他一副象棋,一副象牙棋,但是他是個實足的笨蛋他不知道裡面有一隻棋底是可以打開的,裡面藏有一副島圖。所以他不敗都很難。」

「是真的嗎?你是如何知?」

「你忘了我師傅是誰,他們都是頂級教授,學識廣博,所以我不明白爹爹媽媽為什麼要我下山。」她聳聳肩,一副小大人樣。

盧楓忍俊不禁,說:「山中有精靈,俗塵有人情,因為伯父伯母想你,但你卻已習慣忘記他們,他們只是想拾回一點親情。」

「或許,他們每年只能看我一次,想想你倆比我幸福千百萬倍。」她有一點黯然神傷:「我只知我想他們,他們也想我,我總是要跑到小屋去,總希望一進去就能看見他們,但是----每次都是失望。」

「你不要傷心,現在不都好了。」盧楓說。

「好什麼?爹爹下個月要去香港,爺爺尋親書要他過去接管沈氏地華。」

九隆也替她難過,父女才團圓又要分離。盧楓努力寬慰她說:「男兒志在四方,伯父困了十多年,他應該去闖天下。」

「別說這些掃興的話,大人工作,小孩讀書,走,走,吃飯了。」九隆拉荷兒上餐廳。小保姆廚藝還可以。他們吃飯時,九隆的小弟回來,和荷兒同齡的寶貝蛋,今年五年級。九隆把他叫過來給荷兒介紹:「小弟,莫少隆。」荷兒向他笑。少隆更是笑,大聲:「你就是小和尚,我哥昨晚念你一晚,他還說我笨,其實他也聰明不到哪!」說著湊近身問:「你有多少香煙牌,你玩這個嗎?」

她搖頭問是什麼。

「你太差勁,這都不知道,來,來,來我教你。」少隆拉荷兒下桌去大廳,從書包里翻出厚厚一疊香煙紙牌,那是種在地上擊打的遊戲。紙牌折成三角形。少隆示範荷兒看。「還有,彈珠你該見過吧,你看地上這些洞,你只有把我的擠進彈珠就是你的。」

荷兒笑:「這我玩的,我們現在來玩。」說著就趴下身,拿了彈珠,兩個玩童便玩開了,不時大笑。

九隆盧楓相視,笑的噴出飯。九隆故意叫:「沈書荷同學到點了,該上學了。你還吃不吃飯?「

「哦,你們等我一會,我就要贏三枚了。」

「你不吃飯了。」

「吃,你幫我拿來。」

他真拿來,看她怎麼吃。

該少隆走,她端起碗扒幾口,然後放下。九隆伸手拉起他的寶貝弟弟和荷兒命令他們洗手,不準胡鬧。荷兒興趣猶存和少隆相約下次再玩,少隆贊她高手。

從九隆家出來天早黑下來,他們去晚自息。物理老師要為他們補習物理。

補習課上老師提出幾個比較難的問題,王冰回頭望眼荷兒說:「方老師這個問題交給我們的天才童子回答行嗎?」

方老師是位五十歲的長者,荷兒入試卷是他改的,他自然知道她水平,他相信她能答。荷兒果然不負眾望,輕鬆拿下這局。盧楓微笑不已。但是荷兒答完問題卻沒有立刻坐下,對老師說:「我可不可以講個故事,大家也許累了,放鬆下也許更容易接受新知識,這是我大師傅說的。」

方老師點頭。

她即高聲說:「愛因斯坦相信大家不陌生吧,他可是我們物理課程里的重要人物。我就講一個他父親講給他的寓言故事。有兩隻貓在屋頂玩耍。一不小心,一隻貓抱著另一隻貓掉到煙囪里。當兩隻貓從煙囪里爬出來時,一隻貓的臉上沾滿了黑灰,而另一隻貓的臉上卻乾乾淨淨。乾淨的貓看見滿臉黑灰的貓以為自己臉上也很臟便快步到河邊洗了臉。而臟貓看見乾淨的貓以為自己也是乾淨的,就大搖大擺地上街閑逛。我相信大家都很聰明,其實你們只要相信自己就好了,不要拿我來比,我並不高興坐在你們中,年齡大不是資本,大學才是你們的目標,對吧。我要講的講完,謝謝大家。」她很禮貌地鞠躬,她的神態就像她華貴的僧服一樣動人,教室靜靜的,出奇的靜,彷彿每個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方老師也啞口無言,他萬萬想不到一個小孩子可以講出這樣的道理,這是他教學史上僅有的一例,許久,許久他才想到鼓掌,非常動情地說:「同學們聽見了嗎,她一個小孩子可以不跟你們這些大哥哥大姐姐計較,還為我們指出做人的道理,難得難得,我要謝謝沈書荷同學,她也為我上了一堂有意義的一課。」

盧楓實在不知她腦袋裡還裝了一些什麼,回到家,他在日記里這樣記道:從前的日子仿如一夢,我竟不知我會遇到她這樣一個小精靈,我是多麼感激命運的恩寵,今生今世把她賜給我。

(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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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之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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