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疑的事
一陣微風吹來,花花草草們隨風擺動,卻傳來一陣孩童般的聲音。
「這個神女是傻了吧?」
「估計是嚇瘋了。曾經,好幾個神女在搬進神女宮沒多久,便瘋了呢。」
「外人看着神女風光無限罷了,實際神女就是一個傀儡。」
……
藺瓊羽嘴角一抽,一臉黑線道:「花花草草們,你們當着我的面這樣說我,真的好嗎?」
不過,她了解到了不少的事,也讓她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糟糕。
場面靜默了幾秒鐘,宛如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忽然間,花花草草們瘋了般的搖曳著,驚嚇到語調變得尖銳拔高。
「老天,她能聽懂我們說話!她是妖怪,她不是人!」
「胡說,她是神女,神女當然不是人了!」
「關鍵是她能聽懂我們說話,好可怕的妖怪。」
『妖怪』藺瓊羽木著一張臉:「……你們中誰能解毒?我中毒了,急需解毒,不然小命不保。」
每次她和陌生的花草聊天時,基本是這種情況。
花花草草們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這世上,竟是有人類能聽懂它們說話。
有了花花草草的幫忙,藺瓊羽不僅找到了解毒的藥草,還找了幾味配起來會變成毒藥的花草,又從花草們那了解了宮裏的情況。
「武安城文遠伯的嫡長子白君晨,在宮裏當質子?」她好像和文遠伯的嫡長子有什麼過節。
武安城盛產銅礦和銀礦,製作業很發達,擁有最好的兵器製造行和最多的銀子,繁榮程度堪比神都。
據說,武安城是皇帝的心頭大患,因此文遠伯的嫡長子白君晨在宮裏的日子很不好過。
海棠花搖曳了幾下:「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聽宮人們說,便是連皇帝都有幾分忌憚他。不過,據說他不得寵,生母早逝,繼母想收拾了他,父親又對他不好。」
藺瓊羽從記憶里翻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翻找出原身和白君晨的仇怨,頓時臉抽抽。
在一次宮宴中,藺芙兒蠱惑原身,說白君晨辱罵原身。原身信以為真,一怒之下當眾甩了白君晨好幾鞭子。
當時白君晨那寒涼的眼神,至今她想起來都一個哆嗦。
「等一下……」要殺她那人的眼睛,和白君晨的那一雙極其相似,難道是同一個人?
等下次見到白君晨或者那個男子,便會知曉他們是否為同一個人的。
「神女,您怎在這裏?」一道略有些許怒意的女子聲音傳來。
藺瓊羽瞥了眼荷香,驟然將手裏的花草塞到她的嘴裏,迫使她吞了下去:「你是誰的人?」
荷香試圖把那些花草吐出來,但她震驚的發現,自己吐出來的口水是黑色的,這讓她又怒又怕,連偽裝的尊敬也偽裝不下去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下毒唄,你沒看出來嗎?」藺瓊羽笑眯眯的說道:「若是不信,你找太醫幫你看看便知。」
她見荷香驚恐的沖了出去,便回了殿裏邊用飯邊等。
她在宮裏步履維艱,要想活下來,必須要有個能幫她辦事和打探消息的人。
沒多一陣兒,荷香回來了。
她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求饒:「求求神女給奴婢解藥,求求神女饒奴婢一命……」
她不想死,且太醫也不會為了她這樣的奴婢費心思的。
藺瓊羽淡淡的瞥了眼荷香:「乖乖聽我的話,我便會定期給你解藥。你要清楚,我再是傀儡,也能決定你一個奴婢的生死。」
「奴婢荷香,願追隨神女,求神女饒奴婢一命!」
在這宮裏,宮人命如草芥,沒誰會管她的死活的。
藺瓊羽自戀道:「我就知道,沒誰不會拜服在我的個人魅力下的。」
荷香:「……」神女,畫風不對了哈。
藺瓊羽摸了把自己的臉,拿起銅鏡看自己這一世的模樣:「你是誰的人?把你所知道的,一一告訴我。」
這是一張小臉微微蒼白,脖子上有幾道紅痕,顯得弱柳扶風的女子。她的容貌,用秀靨艷比花嬌,玉顏艷比春紅來形容也不為過。
「奴婢是嫻妃娘娘的人,嫻妃娘娘要奴婢盯着您的一舉一動。奴婢並不知嫻妃娘娘要做什麼,但嫻妃娘娘與皇後娘娘的關係也就面上過得去……」
藺瓊羽從荷香那了解到了更多宮裏的情況,越發的凝重:「宮裏有沒有什麼關於神女,不好的傳聞?」
荷香猶豫半響,道:「宮裏有傳聞,那些死去的神女是被妖怪喝乾血而死的。」
「被妖怪喝乾血而死?」藺瓊羽心頭一沉,無風不起浪啊:「這傳言從何而來的?」
歷代神女的死,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了,但她不認為是妖怪所為。有時候的妖怪所為,是誰為了掩蓋什麼而傳出來的。
「奴婢也不知這傳言從何而來,宮裏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傳言。歷代神女中,每一位會定期貢獻出一碗血,據說是供奉給仙人。」
藺瓊羽呵呵了兩聲,用神女的鮮血來供奉仙人,這可真是有趣:「我這邊的情況,你挑着一些告訴嫻妃。再有,你幫我打聽打聽宮裏和藺家的動靜。」
她拿了一個金元寶,丟給荷香:「多收買一些人。」
她那好父親,為了不落人口舌,給了她不少的錢財和好東西。然而,母親的嫁妝,並不在她手裏。
她得查一查,母親的嫁妝在誰的手裏。
「是。神女,三日後是為您舉辦的宮宴。到時候,五品及其以上的官員皆要攜家眷參加。」
藺瓊羽聞言,眼眸微亮,這個宴會好啊。
兩日後,藺家,正廳。
楊氏怒容滿面的看着跪在下首的藺朗和媚姨娘母子三人,忽的把茶杯重重的砸在媚姨娘的面前。
嘭的一聲。
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濺灑了媚姨娘一身,嚇得她差點兒站了起來,卻在最後那刻忍住了。
「不知妾身是哪裏做的不好,還請老夫人明示。」她柔柔弱弱的哭泣著,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看得藺朗很是心疼:「娘……」
楊氏一個冷眼掃來,藺朗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我竟不知,堂堂的藺家,竟是妾室當家做主,由著妾室和庶出欺壓嫡女,還有沒有個規矩王法了?」她狠狠的拍打了下小桌:「一個妾室,還敢私吞主母的嫁妝。給我狠狠的打媚姨娘,打到她老實吐出主母的嫁妝為止!」
若不是收到那封陌生人的來信,她是一點兒也不知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要是她早點兒回來,瓊羽也不會被送進宮當神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