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男人吶男人,沒一個好貨色
趙夜白下了超跑鑽進前方輝騰副駕,只手撐在扶手箱上摩挲著下巴,朝遠離的倩影一瞥,連嘖幾聲又發自肺腑感嘆。
「男人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傅近舟收回視線,揉捏眉心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親眼所見還不承認?
趙夜白不樂意,「欸~別,這回說的可是你。」
傅近舟手一頓,目光森寒逼人的盯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就隨便給人扣帽子?」
「嗐,無非就是你倆好過唄。」趙夜白一臉心知肚明。
「該不會是在外獨居這幾年惹下的風流債吧?老傅,你有沒有點人性啊,人小妹妹成年了嗎?」
傅近舟本就煩躁,聽他小嘴叭叭不停,一語警告,「好奇心害死貓。」臉上更寫着「別惹我」。
清楚他的底線,趙夜白不再藉機逗弄,講起正事。
「你昨天行為真是讓鍾彤顏面盡失,對着我恨不得要哭,人一嬌生慣養的小姐哪兒受過這種委屈,也就是你讓人栽跟頭。」
傅近舟手搭在方向盤上一下下輕點,不知在想什麼。
「那些說辭鍾家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你自己小心被拿捏著把柄。」
鍾彤雖嘴上沒說什麼,話里話外還維護傅近舟,保不準那天鬧得大了就捅破這層遮蓋。
趙夜白靠回椅背正襟危坐,沉着聲道:「甘蔗哪有兩頭甜,既然都做了選擇就斷乾淨,別兩邊不討好。」
頭一回,平時弔兒郎當的趙夜白對着傅近舟講道理。
傅近舟眼中蘊藏化不開凝重,「我心裏有數。」張口又開始趕人,「下車,我還有事。」
「得嘞,我也約了人。」趙夜白麻溜消失。
而傅近舟所謂的有事,不過是驅車到一處茶樓,茗香閣。
他不是什麼品茶修身養性之人,僅被迫令至此。
身着煙青色長衫的侍者拉開木門,傅近舟走進,落座四方桌,桌上陳設棋盤,對坐人自我博弈。
傅近舟拿起一旁紫砂壺替他添茶,尊重喚了聲「爺爺」。
傅之山頭也不抬地嗯了一下,眼觀棋面,落下一字后,開門見山。
「準備何時落實與鍾家的事?」
「不急。」傅近舟順手倒了杯茶。
「不急?都把人帶回家裏去了,難道不想負責嗎?」
傅之山抬眼冷哼道:「門口明晃晃的鞋子以為我瞧不見。」
短暫停留,他倒是看得個仔細。
誤會也好,傅近舟端著茶杯抿了口,沒應話。
這孫子心思藏得深,一沉默便讓傅之山犯惑,試探著問:「心裏記恨著上次一氣之下砸了你?」
傅近舟眉頭一壓,無所謂道:「不敢。」
忌憚意味的兩字被他說得壓迫十足,這樣子哪裏像是不敢。
傅之山撂下棋子,一巴掌拍在桌面,「你有什麼不敢的,都快騎到我頭上。」蒼老的聲音里抱怨、不滿都有。
傅近舟神色平淡,假仁假義的安撫,「多慮了,何時惹您不舒心,聯合董事會一舉罷免我也未可知。」
傅之山一向不信任傅近舟,或者說他不信任何人。
「那些老狐狸可是在我面前對你讚不絕口,籠絡人心這方面你倒是很有一套。」
傅近舟由衷點頭,「憑實力說話而已。」
盛氣凌人的自信讓傅之山一時緘默,想起約見目的,思量半晌才說:「公司壯大業務繁雜你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我打算......」
傅近舟當即打斷,「集團下能人幹將數之不盡,您無需擔憂。」拐彎抹角半天,終於按捺不住。
「還是說有人給你吹耳邊風?」他一語中的地反問。
「你...」傅之山怒斥,「狂妄自大,傲慢囂張,自以為是,我在通知你不是商量,懂嗎?」
果然如此,傅近舟失笑,英俊面龐卻一派冷峻,慢條斯理地給建議。
「要不您給帶個話讓他死了這條心,認命一輩子待在那裏,只要我一日在益和,他就休想踏足嶺城。」
話音未落,傅之山已手握一串色澤瑩潤的佛珠舉起,意圖扔向傅近舟。
傅近舟視若無睹,慢悠悠地起身,身軀呈脅迫之姿俯瞰傅之山,墨眸眯起一道危險縫隙,一語雙關。
「別再失手碎了你的寶貝,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