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跪下
眾人都在看著呢，韓仲康也不好不站出去。
再怎麼說，陳芳敏都是他的妻子，這份尊重他願意給她。
兩刻鐘后，沈牧良和董薇晗與韓仲康和陳芳敏的比試結果不相上下。
董薇晗誇讚沈牧良，「良哥哥，你好厲害。」
沈牧良笑看著董薇晗，疼寵的眸光讓人心甘情願為他沉淪深陷。
看熱鬧的人不由得注意著他們，也不禁催促著攤位老闆繼續出燈謎。
韓仲康目視前方，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陳芳敏以為會穩贏的，沒想到鄉下出來的一對泥腿子居然這麼走運，居然答對的燈謎與她和韓仲康一樣多。
聽著旁人起鬨別耽誤人家良哥哥贏琉璃燈催促攤主，陳芳敏臉上的笑容都要保持不住了。
攤主立刻出燈謎，可謎面還沒有念完，沈牧良和董薇晗兩人的表情都變了。
宋丘貼在沈牧良耳邊說董沫晗出事了，她掉下了護城河，被四皇子給救上來的。
沈牧良把這事告訴董薇晗，董薇晗哪裡還有心思在意琉璃燈，轉身就走。
上元節為了放花燈這個習俗，護城河凍的冰都會被鑿開，露出流水。
現在這個天氣，掉進河裡那得凍成什麼樣子？
董薇晗腳步匆匆，沈牧良緊隨其後。
攤主不明情況，「客官，還有三道題，你們不答了？」
攤主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他只能看向韓仲康和陳芳敏，「二位，那對夫妻雖然不答了，但比試還要繼續，接下來這倒謎題你們只要答對了，那盞琉璃燈就是你們的。」
韓仲康在想，董薇晗臉色驟變，著急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仲康沒說話，陳芳敏道：「請說謎面。」
燈謎答對了，攤主將琉璃燈遞給了陳芳敏。
只是，這盞燈拿在手裡，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陳芳敏說：「沈夫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夫君與沈夫人有合作，不知道就罷了，知道卻不聞不問總歸不太好，要不咱們過去看看，萬一需要人手，咱們正好幫一幫。」
韓仲康只想著過去說不定能幫上忙，不至於讓她那麼急，「夫人說的是，咱們快些過去。」
陳芳敏把琉璃燈交給丫鬟，使勁兒捏了捏手裡帕子，這才跟了過去。
只是，他們夫妻二人順著方向找過去，沒有發現董薇晗和沈牧良的身影。
偶爾倒是能聽到幾聲議論，落水，救人的面貌好看，被救的人即便花容失色也很美，說不定成就了一段好姻緣呢。
漸漸，議論聲越來越少，周圍的人有的買糖人，有的挑紙花，有的放花燈，一片喜樂。
似乎，沈牧良和董薇晗匆匆離開只是韓仲康和陳芳敏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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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沫晗全身都濕透了，即便是裹著董薇晗的斗篷，還是凍的嘴唇發紫，身子直哆嗦。
馬車停到家門口，張婧把董沫晗背進屋，董薇晗鑽進廚房熬薑湯，董二江知道二閨女掉河裡，趕忙燒熱水。
董沫晗洗了熱水澡后就貓在被窩裡，屋裡燃了三個炭爐。
喝過薑湯，董薇晗才詢問怎麼回事。
「我在放花燈，後來人就多起來，人群中有人拽我，張婧和宋丘也被人攔住，王仁倒是擠過來，可對方像是預謀好了，人擠人太亂了。後來先前撞我的無賴拉我手，我打了他眼睛一拳，人群把我擠到河邊，一腳踩空就掉河裡了。」
董沫晗也以為三個人跟著不會出事，這才去了河邊，哪知道，偏偏就出事了。
董薇晗扶著董沫晗躺下，然後脫鞋倒在妹妹邊上，「你先休息，明日把那無賴的面貌畫下來，姐姐來處理這件事。」
四皇子濕答答的回到府中，奶大她的尤嬤嬤立刻吩咐奴才請太醫，讓廚房的婆子燒熱水，廚娘熬薑湯。
四皇子洗完澡穿上裡衣，喝了薑湯后直接上床休息。
只是一閉眼，他腦海中就浮現出姑娘驚慌失措的模樣。
四皇子抬手摸上脖子，姑娘手勁兒還不小，在河裡緊摟著他的脖子，那是生怕她自己沉下去。
次日，四皇子帶著人主動來到了董薇晗的住處。
「董淑人，當時情況急，冒犯了令妹，今日我過來，就是給予董淑人承諾，我會對令妹承擔責任。」
董薇晗很想說不必，可這個萬惡的古代，一男一女掉進水裡，隔著幾層布料子，救人的摟抱也必須捆在一起。
董薇晗板著臉，心裡氣急了，也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去看花燈。
沈牧良見董薇晗不吱聲，知道她很氣，他便開口說：「四皇子，你準備怎麼安置我妹妹？」
四皇子說：「側妃之位。」
董薇晗終於穩下來，「四皇子說的可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靜寧公府恨透她，邱芸霓是四皇子正妃，董沫晗過去，豈不是被拿捏？董薇晗想想就心痛。
董薇晗站起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四皇子，邱家與我不對付，四皇子妃若是以立規矩之由難為我妹妹，還請四皇子多多照拂。」
董沫晗本是把畫像送過來，卻不想見到這一幕，她衝過去，跪到董薇晗身邊，看著姐姐的眼神都是不捨得。
董沫晗轉頭，看向四皇子，一雙淚眸濕漉漉的，「四皇子，多謝你憐惜，只是我這農家出身實在是委屈你，還請你收回那句話，至於救命之恩，來生沫晗做牛做馬再去償還。」
四皇子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理由還是因為董沫晗不捨得董薇晗跪下求他。
這對姐妹的感情還真是好。
「你可想過後果？」四皇子問。
董沫晗點頭，大不了一輩子不嫁，反正姐姐是養的起她的。
董薇晗卻不允許董沫晗做一輩子老姑娘，而且，四皇子口中的後果是兩個，可不只是董沫晗自己的後果。
當時那情況，很多人都看見了，四皇子要是沒有表態，那就是沒擔當，即便他是救人，那也有損聲譽。
四皇子願意承擔，董沫晗卻要是站出來說身份配不上，說好聽點是矯情，說不好聽就是看不上四皇子給的側妃之位。
而且，當爹哪有不護犢子的？
董薇晗道：「四皇子，我妹妹昨日驚嚇，還心有餘悸，有些事考慮不周，你不要與她計較。沫晗，你先回屋去。」
「姐」
「回去」
董沫晗咬唇，不情願站起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