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是誰

昨天還有說有笑，今天就對趙氏橫豎看不上，這就是現實。

趙氏自問自己對娘家不賴，對嫂子侄女也大方，出了事二哥二嫂一致怪她，心裡有了計較。

她把樹苗擱地上，「杏樹苗我們不要了，你們愛種就種，不種就賣了吧。」

趙氏板著臉出了家門，忘記昨天村裡人都知道她來取樹苗的事，現在空著手走，少不了被人議論。

董薇晗自然不會提醒趙氏，趙家成為槐樹村議論的對象，那是他們活該。

步行了大約一個半小時，趙氏和董薇晗到了山河村。

還沒到家，董薇晗就瞧見家門口有個小身影在來回走，還不停抬手抹眼睛。

「沫妞」昨晚上讓沈牧良回來給妹子遞話不回來了，也不知嚇沒嚇到她。

董沫晗聽見姐姐的聲音，不安的一顆心平靜下來，卻哭的更凶了。

昨天到飯點姐姐沒來孫嬸家接她，自己回到家又沒瞧見姐姐，她可害怕了。

昨晚上有個陌生大哥哥偷偷告訴她姐姐明天早上回來，讓她安心睡不用擔憂，可沒見著姐姐，她哪會睡得著。

她沖向董薇晗，「姐，你終於回來了。」

董薇晗被妹妹抱住，沖的太猛，撞的她退了兩步。

這孩子，很依賴姐姐呢。

感覺到肚子那塊傳來濕意，董薇晗要撥開妹妹的動作停下來，一手撫摸著妹妹的頭。

輕聲安慰，「沫妞不怕，姐姐沒事，別哭了。」

趙氏瞧著她們姐妹情深，又想起哥嫂對自己的態度，頓時覺得董薇晗姐妹倆扎眼，現在好，以後不定會鬧成啥樣呢。

氣沖沖的進了家門，董晴和霖子迎向趙氏。

董晴朝門口瞅一眼，沒看見董薇晗，可也沒見著董沫晗哭天抹淚，她貼近趙氏，「娘，薇妞的事順利嗎？」

董澤霖拽著趙氏，「娘，我早飯還沒吃，你快點做飯，我都要餓死了。」

「薇妞的事沒成。」趙氏先回了閨女，又心疼兒子餓著呢，訓了董晴，「我不在家，你咋不知道給霖子做飯？」

董晴滿腦子都是沒成兩個字，頓時氣的胸口疼，董薇晗回來了，那她不就得繼續幹活了。

心裡本就不痛快，再聽到趙氏訓，董晴都要慪死了，「娘，家裡糧食就那麼多，我也是不想糟踐才沒做。」

想著閨女是嬌養的，趙氏也就不再訓董晴，牽著兒子的手，對著大門口喊，「磨蹭啥呢，還不趕緊回家做早飯。」

回到家，趙氏膽子又大了，她按照董薇晗寫的字據辦事，董薇晗可說不出她的錯。

董薇晗已經安慰好妹妹，領著妹子回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趙氏喊。

「你先去屋打個盹，飯做好了叫你。」董薇晗心疼董沫晗，一晚上沒睡眼下都青了，可讓妹子和董晴在家，又不放心，「吃完飯去孫嬸家，困了就睡，別硬挺著。」

董沫晗也心疼姐姐，不願意姐姐的錢白花出去，點頭應著卻還是決定多學學，以後也能做綉活幫幫姐姐。

看著董沫晗上炕閉上眼睛，董薇晗才去拿柴火進外屋地兒，開始忙活著早飯。

趙氏娘仨在東屋等著吃。

董晴還在琢磨，董薇晗就那麼能耐，竟然對付得了那麼多人？

「娘，你去和姥姥舅舅商量，咋還沒成事？」

趙氏把事情和董晴說了，尤其是董薇晗放的狠話，咬字極重，「這丫頭邪門，以後少惹她，咱娘倆有時間多做綉活，去了月錢，不用管她們姐倆的穿用，沫妞有個頭疼腦熱也不用咱管，能攢下不少呢。」

董晴乖乖點頭，心思可活躍著呢。

董薇晗一頓忙乎，早飯做好了。

她去叫了妹子，等妹子洗把臉清醒了，這才喚趙氏娘仨吃飯。

早飯是高粱米粥，五顆水煮蛋，一盤拌鹹菜絲，一盤醋溜土豆片。

趙氏坐在矮桌邊直瞪眼睛，她就是惦記兒子也沒這個吃法。

董薇晗不理會趙氏，剝了個雞蛋遞給妹妹，然後自己也剝一個，吃飯。

董澤霖餓極了，不等趙氏給剝雞蛋殼，自己就動手了，光.滑白.嫩的雞蛋捏著軟軟的，兩三口就吃進肚子里。

還有那鹹菜絲，在普通不過，偏偏青白色蔥絲和黃色鹹菜絲交錯擺在盤裡，看著就下飯。

土豆片亦是如此，蒜香，醋香混繞一起，金黃的土豆片閃著一層淺淺油光，吃一口，還帶著一絲絲甜。

董澤霖拿著筷子，鹹菜絲吃一口，土豆片吃一口。

趙氏眼看著兒子又去夾菜吃，忙勸道：「喝點粥，光吃菜，你不怕齁著。」

董澤霖連連搖頭，「娘，這菜不咸，特好吃，不信你嘗嘗。」

雖然這麼說，董澤霖還是喝了口粥，接著就不停嘴了。

二姐做菜好吃，做的粥也好吃，不像娘把高粱米粒都煮開花，稀爛稀爛的。

董沫晗也覺得好吃，沉浸在美味里，她都沒發現，自己在趙氏眼皮子底下敢夾菜吃了。

董晴吃著飯菜，不得不承認，今這頓早飯比娘做的好吃。

早飯兩盤菜都空盤了，董澤霖摸著鼓鼓的小肚子，「二姐，你做菜咋這麼好吃了？嘿嘿，我都撐著了。」

是啊，董薇晗怎麼做的這麼好吃了？以前可沒有。

趙氏，董晴和董沫晗也都覺得奇怪，都看向了董薇晗。

「還能為啥，調味料捨得放，菜就好吃唄。」董薇晗隨意給了個理由。

趙氏幾人也沒懷疑，菜的味道，的確不只是放了鹽，還有別的。

吃完飯不用洗碗筷，董薇晗拉著妹妹去孫嬸家。

趙氏打理好董澤霖，把他送到家門口，囑咐，「今天走晚了，路上別耽擱，要是因為貪玩遲到，你三叔打你手心可別和我喊疼。」

送走兒子，見著董薇晗姐妹倆要出門，趙氏問：「地里活沒幹，豬草沒割，柴沒撿，你去哪？」

「地理草你拔，豬草我一會兒就去割，柴也順便弄些回來。」

董薇晗自己攬了兩個活干，趙氏閉嘴了。

等走遠了，董沫晗湊近董薇晗，「姐，昨晚那個大哥哥是誰啊？你怎麼會認識他？」

「他嚇著你了嗎？」

董沫晗點頭，然後又搖頭，「他剛出現時我害怕，可他說了只有咱倆知道的小秘密，我就不害怕了，只是很擔心你。」

「他叫沈牧良，以後有機會見著了，你叫他沈大哥。」

董薇晗說完，決定送完妹妹回家后，把藏的荷包找出來，重新換個位置埋好。

不是她信不過沈牧良，而是經過這次趙家遭遇的事兒，她長記性了。

不管對人還是對事，都別自以為是，不然會吃虧。

把妹子送到村長家，董薇晗防著董晴先把荷包換地方埋好，接著背著上簍子，拿著草繩上山了。

兩樣活做完，把豬草和樹枝都弄到山下，董薇晗已經累的呼哧呼哧，癱坐地上大口喘氣。

「薇妞？」

聲音從董薇晗後面傳來，緊接著就是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