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學

「爸，我去上學了！」丁力沖著廚房裡的老爸喊了一聲便推門而去。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下半夜才勉強眯了會兒，今天起得又早，眼睛有一些紅腫。至於為什麼失眠，有激動、有興奮，更多的是顫抖——被那個明月獨孤勝的人工智慧氣的。丁力真不知道他是不理解去新人多的地方是什麼意思，還是故意捉弄他。太失敗了好不好，第一天登載遊戲，除了在城去的時候看了幾眼比賽之外就什麼都沒辦成，挨了老爸一記鐵拳，又因為砸死了別人的妖獸被二十個人群毆了一頓。說好的夢話的追逐夢想的舞台，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

「注意安全！」丁凱峰探出腦袋回了一句，丁力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喜刷刷、喜刷刷！......」廚房裡面充斥著流水的聲音和難聽的歌聲，花邊圍裙放肆地跳舞。

街道上沒有多少行人，人們工作都已經習慣了坐車出行，方便快捷。活潑一些的青少年則踩在圓形的輪踏上前進——這種踏板隨處可見，四個輪子，站在上面，通過身體的前傾或者就可以前進或後退。它的穩定性極佳，可以自主隨著搭乘者身體的傾斜度進行變換，通過調整輪子的大小讓搭乘者不至於跌倒。最讓人安心的是，當人雙腳站立在上面的時候，輪踏會自動釋放固定裝置固定住使用者的腳。

丁力從不搭乘輪踏，他習慣了跑步上下學，從小學開始一直如此。利用所有能夠用來鍛煉的實踐鍛煉，這是丁凱峰告誡他的——不然你可能會成為一個軟塌塌的廢物。丁力永遠都忘不了一向嘻嘻哈哈的老爸，沖他說這句話時那張嚴肅得讓他有點害怕的臉。從那之後，體育鍛煉已經成為了丁力生活中的常態。

「嘿！丁力，早啊。」一個扎著燕尾刺的長頭髮男生飛快地接近丁力。

「早！」

「丁力，你什麼時候也能跟上潮流啊，現在這時候哪有像你這樣跑步上學的啊。」楊燮鄙視地看著丁力，好像在看一個土老帽。

「習慣了，鍛煉鍛煉對身體有好處。」楊燮踩在踏板上在前，丁力邁開步子慢跑，兩人一邊前進一邊說話。

「早！」

「早！」

「早！」兩個長頭髮的女生手拉著手，風一樣的從丁力和楊燮身邊過去，只留下了一個『早』。她們也是踩著輪踏上學的。

「你看看，你跑得再快還能有科技快啊。要學會享受。」楊燮仰著脖子，一本正經地教訓丁力。一回頭卻發現丁力不見了，在原地轉了一大圈才發現丁力去了自動售賣機。

「嘿，你幹嘛去。」

丁力伸出食指輕輕點了兩下，售賣機的平台上出現了兩瓶飲料。

「，廢話！諾，請你的，閉嘴吧，煩不煩啊。咱們看誰先到學校。」丁力從衚衕出來，受不了楊燮嘮叨，扔給他一瓶飲料，自己直接打開一瓶喝了。扣上蓋子就向遠方跑去。

「小樣吧，我還追不上你了！」楊燮身子向前一傾，也急速向前。半晌之後，丁力沖的=得太猛，已經有點喘氣了，楊燮面無改色。

「嘿嘿，怎麼樣啊，用不用我等等你啊。」只幾息的時間，楊燮便追上了丁力。看著楊燮嬉皮笑臉的賤樣，丁力就想到了獨孤勝那個老頭，恨不得扁他一頓。

「吹什麼啊你，和你有什麼關係！」丁力撇撇嘴，繼續跑。楊燮是他從小到大的朋友，死黨基友那種，不過丁力是屬於傳統保守型的人，楊燮則緊追時代潮流，有什麼新東西剛剛出現，這傢伙立馬就能研究得明明白白。最讓人無語的是，就這麼個賤貨，在哪個小說影視劇裡面都是反派角色的傢伙，竟然還是一個學霸，超大的那種——據說下次考試他要是再拿第一就會晉級為學神。

「能使用工具也是一門技術。嘿，你還別不信。我靠，誰啊。」一個高大的人影快速從丁力和楊燮中間穿了過去，楊燮直接被颳得轉了個圈，被嚇得一跳，這種共享踏板為了防止相互之間發生碰撞，彼此之間並不能靠得太近，否則就會自動停止。丁力反應快，看見了黑影就，向邊上一躲，成功避開了。

「好快的速度！」丁力躲開，扶了扶楊燮，再向前看時，那人已經在幾十米開外，灰色的寬鬆運動衫像影子一樣飛快地遠去，再看那雙腳，僅僅貼再地面上，他竟然也是跑著的，沒有踩輪踏。

「我去，那豈不是說他比輪踏還快。」楊燮這種技術男一下子便發現了問題。

「追！」丁力看著那身影是直線前進的，還有追上的可能，立即加速。他的好勝心被激發了出來。

「追他幹什麼啊！」楊燮無奈，可是丁力或者話已經開跑，他只能無奈地跟上丁力的腳步。兩人並排前進，楊燮時不時地打量著丁力，瞟了幾眼他的腿，不由得暗自佩服，丁力個子不算高，可是步子邁得真大、跑得真快，幾乎可以和輪踏的最高速度持平。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一些羨慕。再抬頭時，已經到了學校門口。A市第一高中的名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個灰色的影子卻早就沒了蹤影。

「我看見他進到學校里了。」丁力沖著學校裡面望了望。楊燮聞言，踩在論踏上繞著丁力轉了個圈，四下看了看。

「反正這周圍是沒有，我的視力很好的。」楊燮驕傲地說。

「進去吧，跟丟了。」丁力嘆了口氣，他的身體素質在全校師生裡面都能排進前三，沒想到會被人甩掉，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挫敗感。

「怎麼了，分手了似的，不就沒追上嗎，繼續努力唄，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多大點事兒。」楊燮雙臂環抱在胸前，昂著頭用鼻孔看著丁力說。他本就比丁力高几厘米，加上輪踏的高度，差不多比丁力大半個頭。楊燮侃侃而談，完全沒有注意到正準備進學校的同學和老師看著他和丁力的異樣目光。丁力攥著拳頭紅著臉，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你大爺的，你這麼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嘛？」丁力瞥見了教導通過眼鏡片反射過來的餘光，渾身打了個冷戰，趕忙阻止楊燮胡言亂語。校門口的同學非常多，已經有一些停下來偷偷看著他們說笑了。

「怎麼了啊你？」楊燮靠近摟著丁力。

「你們看見教導主任剛進去嗎？」

「沒有啊？」楊燮望了望，沒有找到教導主任那矮小精悍的身影。

「進去了！」丁力一下子甩開他，往學校走去，不想再搭理這個腦殘。教導主任王明對於學生早戀絕對嚴打嚴查，毫不姑息，沒有學生不怕他，要是誤會了，沒準會被教去審訊一番。圍觀的同學見他們倆要離開，便也嘻嘻哈哈地湧進學校去了。

丁力走在去教學樓的路上，總會遇到同學和他打招呼，還有的同學在遠處小聲議論他。

丁力不用聽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看，那就是丁皇的兒子、他爸是退役歌手丁凱峰、他爸是武術高手、他爸那麼帥他怎麼那麼矮......凡此種種。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適應，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畢竟同學們議論他，說明他老爸的名氣響噹噹，從這方面看也是好事兒。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當初剛到高中的時候一直低調做人，沒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老爸的事兒，防的就是成為焦點。奈何他一身的肌肉塊兒，而且每天跑著上學，引起了了兩個閑著沒事幹的人的好奇心。

其中一個自然就是楊燮，他已經從輪踏上下來，改為步行，還有一個就是，

「丁力，楊燮，走快點！」一個長相帥氣，明星臉的男生隔著老遠沖著丁力和楊燮大喊。他留著平頭，高幫黑色亮皮鞋，腕帶鎏金瑞士表，即使穿著單調的校服，也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妥妥的暴發戶、土財主。

「怎麼樣？我的手錶酷吧，我拍廣告掙的。」龍艾沖著丁力炫耀。

「哇塞，你又去拍廣告啦？」楊燮一臉羨慕。明星臉的好處就是可以靠臉吃飯，龍艾就是如此，即使不靠家、不靠學習，也能混得風聲水起——從趴在窗台上向樓下張望的女生就能明白了。

「給，一人一個。」龍艾順手從兜里掏出來兩塊手錶，分別要遞給楊燮和丁力。兩人都是一愣，丁力還好，他家畢竟很富裕，楊燮直接呆住了，他家不過中等階層，完全帶不起這樣少說十萬打底兒的表。

「這個太貴重了，我們可不能要。」丁力和楊燮連連擺手。

「嘿，收著吧，我要了三塊表頂工資了，也賣不出去，自己也不能帶三塊啊。」龍艾摟著兩人往樓里走。

「那也不行。」楊燮少見的一本正經起來。

「咋就不行了，這是我自己掙的錢，不是家裡的錢買的，收著吧。我先走了。」三個人都在同一班，每當龍艾說先走，丁力和楊燮便知道他是去看妹妹了。他妹妹在二班。

「哎。今天第一節課是體育課啊。」楊燮看著手裡的手錶，嘆了口氣，嘴裡面卻嘟噥著體育課的事情，丁力都分不清他是因為什麼嘆氣了。

「現在國家重視學生的體育鍛煉，這是好事兒。」丁力和楊燮分別靠向兩邊給一個學生讓了個道，面對面說。

「對你來說當然是好事，你瞅瞅你身上的肌肉塊兒，你在看看我這羞澀的肱二頭肌。」楊燮抬起胳膊攢了攢力氣。

「練練不就好了。」丁力完全沒當回事兒。

「哎，先準備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