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面蛇妖

看到他們三人，女掌柜很意外，她這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現在他們卻突然闖進來，還拿著劍指著她，來勢洶洶。

她警戒地盯著他們，不知道他們所來為何。

「沒想到殺人的妖竟是你！」雲莯拿著手中的劍，朝著她的脖子又接近了幾分。

「你說什麼？」女掌柜茫然地看著她，有些迷惑？

「你別想狡辯，你做的事情我都看見了！」桃夭道。

女掌柜躺在床上，身子向後一撤，避開了雲莯指著她的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支著頭，饒有興趣地說：「你們就為這事而來？」

看著他們幾個義憤填膺的樣子，她搖著頭，嗤笑道：「與我何干！」

「你這妖，敢殺人，卻不敢承認！」桃夭站在一旁，氣憤道。

緊接著，便沒有同她講話，這個房間中證據確鑿，雲莯認定了就是她殺的人，手持著利劍向她刺去。

見狀，女掌柜一個翻身便躲了過去，然後快速地站起，對著雲莯反擊。

幾個回合后，女掌柜突然停住，站在他們對面。她體力有些不支，額頭上不斷的滲出冷汗，強撐著身體。

她知道自己不是這幾人的對手，看著這他們的樣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也許今天真的就是她殞身的日子。

她倚在牆邊，看著越戰越勇的雲莯，做出最後的反擊。

嘴中輕念著口訣，一隻手負在身後，搖動著手上的鈴鐺，隨著鈴鐺的聲音響起，屋內突然爬滿了蛇，顏色各異，或大或小，朝著他們三人的方向爬去。

他們看著突然湧出的蛇，怔了片刻后，便立即向用手中的武器斬殺。怎料，那蛇被斬成兩段之後，並未死去，而是一分為二，繼續朝著他們爬去。

屋中的蛇越殺越多，見這個方法不行后，白羿後退了幾步，便開始用火攻。

整個房子中瞬間被火給點燃，他們三人向屋外撤去。在熊熊烈火中，那些蛇也並被消散，跟著他們向外追去。

烈火中，女掌柜站在原地，搖搖晃晃，重心有些不穩。突然間，她摔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吐出瘀血后，便覺得舒服了些。

房間中的火越來越大，快要燒到她身邊，她拼盡全力站起來，向外走去。

屋外。他們三人還在與蛇糾纏著。

只是現在，蛇好像沒有了之前那般厲害，被斬斷之後，不會很快分裂，有的甚至直接消失。

發現這點后，他們殺的更為猛烈，片刻后，蛇全卻被他們斬殺殆盡。

女掌柜從房間逃出后，沒走多遠，便跌倒在走廊上。她現在受了重傷，身體極其虛弱。

雲莯三人走到她身邊，劍抵在她脖子上，道：「殺人就該償命，束手就擒吧！」

女掌柜虛弱地倚在欄杆旁，抬起頭困惑地看著他們，質問道：「我何時殺人了？」

桃夭：「殺人取皮，沒想你竟會是這般殘忍的妖！」

「你們住說什麼？我從未殺過人！」女掌柜道。

見她說得真摯，不像是說謊，雲莯有些猶豫，抵在她脖子上的劍慢慢地放了下來。

「我都看到你換皮了，別想否認，就是你，不會有錯的！」桃夭激動說著。

「換皮？」

女掌柜有些驚訝，原來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殺她！瞬間感覺有些可笑，盯著他們生氣道：「我本就是千面蛇妖！換皮不是很正常嗎！」

聽到她這麼說，雲莯幾人愣住，她不是兇手！

難道找錯人了？

「可是你......」桃夭想要說些什麼，想了想卻又止住。

女掌柜接著說：「妖殺人可是要遭天劫的！老娘修行了數百年，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那你的皮是......」桃夭問道。

感覺他們仍然是不相信她的樣子，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她便在他們面前，將自己的皮褪下。轉眼間，一個風姿綽約的女掌柜，變成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雲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變化，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來是真的冤枉她了！

只聽女掌柜道：「還記得你們給我的鮫人淚嗎？」聞聲，雲莯桃夭齊齊點頭。

「這張皮用的時間太久了，本來以為它就要廢棄了，沒想到，你們會帶著鮫人淚出現在這裡！」她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滿池荷花，接著說：「所謂千面蛇，並不是真的擁有千張面孔。

只是在每次換皮后，才會出現新的面孔。大概三十年左右便會換一皮，換皮之後，與之前在不一樣，宛如新生。這也是我們千面蛇一族，能在人間鏡長久存在的原因。」

她突然停住，變得傷感，接著說：「可是，我現在換皮的時間縮短了，不過數十年，這張皮便不能用，生成出新的了！」她撫摸著褪下來的那張皮，盯了會後，抬頭看著她們說：

「你們給我鮫人淚，可以讓我與那張皮融合，在繼續使用。我想，你們看到的，應該就是我在用這張皮時的場景吧！」

桃夭聽她解釋完這一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還真的誤會她了！

見他們依舊沒說話，女掌柜又說：「你們要是還不信，就把它拿去，這上面根本就沒有人的氣息！」

她說著，將她身邊褪下來皮，向他們推去。

「是我們誤會你了，實在抱歉！」雲莯歉疚地看著她。

當時看到滿地的皮膚，便沖昏了頭腦，沒有認清她是否真的是兇手，就動起了手，還將她重傷成這樣。

「我先幫你療傷吧。」雲莯道。

女掌柜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此地靈氣充足，我修養一陣便好！」

還好誤會說清了，要不然看他們之前的樣子，像是雖是都要殺了她似的。現在又說要幫著療傷，那還是算了吧，現在還能活著就不錯了！

頓了頓，她又想到了什麼，對她們笑著說：「你們還有鮫人淚不，在多給我幾顆，這樣我會好地更快！」

聽她說完，雲莯趕緊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鮫人淚都拿了出來，足足一荷包。

女掌柜看著那一袋東西，兩個眼睛都發直了。

他們居然有這麼多，看來以後是不用愁了！

聽聞，這鮫人淚只有化成人形的鮫才能流出，他們一族雖是龐大，但是能化形人形的鮫人，卻是寥寥無幾，即便化成人形，他們也不愛流淚，所以這鮫人淚還是挺少見的。

但是現在，她卻直接將這一袋全都給了她，還是讓她挺意外的，雖然受了傷，但是感覺也值了！

雲莯和桃夭看著她那麼高興，有些不理解，這平時打彈弓的珠子，竟這麼重要？

看來以後回到瑤台仙山，得讓錦鈺多哭些出來！

「我們把你房子給整成這樣，你要不要再換一處？」雲莯看著眼前正在燃燒的房子，極其歉疚地說。

「不用，不用。」

女掌柜撐起身子，坐到欄杆上，背後倚著柱子。朝著所居住的房子，手輕輕一揮。

只見湖中的水突然掀起數十丈高，向著房子涌去，瞬間，便將火焰熄滅。

某處草叢中，卓祁珺被從天而降的給涼水給澆醒。

他打了個寒顫，從地上站起來，轉身，便看到數十丈高的水柱直衝雲霄，他獃滯地看著的眼前這番景象。一扭頭，又看到，遠處欄杆上坐著一個，人身蛇尾的女子，他瞬間又昏倒在地上。

房屋中的火被熄滅之後，水面便平靜下來。

原來位置上精緻的房子，現在是焦黑一片。又過了片刻，那些被燒焦的木頭全都凌空而起，在空中旋轉了幾下后，煥然一新。

緊接著，那些木頭便又重新組合。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房子便恢復如初。

「喔噻！掌柜的，你這招厲害！我也要學，以後我要是把房子毀了，也這樣做！」桃夭跑到她身邊羨慕地說。

女掌柜聽到后，笑著說：「這可不是什麼法術，是這家客棧本身就有修復的能力。所以，我也教不了你。」

桃夭聽到后，失落地說：「好吧！」

桃夭：「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我們還得在你這裡多住些日子，也不能總叫你掌柜的，還未請教你的名字。」

「名字？就叫我芊顏吧。」

因為經常換皮的緣故，她又過很多身份，也有過很多名字，但這個名字是她最喜歡的。

如果沒有這個名字，她恐怕早就在不斷的換皮中迷失自我了。

「芊顏，芊顏，很好聽。我叫桃夭，桃之夭夭的桃夭。這是雲莯，這是白羿。」緊接著，桃夭一一向她介紹。

誤會說清之後，芊顏不是殺人兇手，線索又斷了，一切又回到原點。

雲莯在回去的路上思考著，本以為這麼簡單便能找到兇手，卻重傷了芊顏。對於那個妖，依舊沒有一點頭腦，這樣雲莯很困惑。

白羿看著雲莯的心情低落，便安慰道：「這才只是第一天，還有時間，不用找著急。」

雲莯回頭看著白羿，又重燃起了鬥志：「對，這才剛開始，還有時間的！」

桃夭在他們後面走著，心不在焉，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東西，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想了半天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今天買的東西忘吃了，在不吃，就要放壞了！

想到這裡，她飛快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到了房間后，看著那些吃的，感覺有些不對，好像不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