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血鏈

第二百五十章 血鏈

所以此刻,她才問了這麼一句,這一路行來,她見證了肖婉所有的不易,所以她認為此次肖婉完全不用為了她出來見顧影寒。

不見不念,不念便不痛。

對於肖婉與顧影寒,她希望是如此。

夢冷旋的話,讓肖婉邁起的步伐停了下來,她垂頭看著台階,而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苦笑道:「你是我在玄界中最好的朋友,我想同你做最後的道別。」

悲涼的口氣透著滿滿的苦澀,讓夢冷旋心間那種無法言語的感受越擴越寬。

她深嘆一氣,仰頭望著那片天空,淺淺道:「真的決定了?」

「嗯……」

「會…不會後…悔,」

張張嘴,夢冷旋還是問出了這句不該問的話。

肖婉嘆口氣,扭過身來,輕抬起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長發撩到耳後,動作之溫柔猶如在撫摸至寶。

是啊,曾經那麼愛美的人,如今竟剃度,變成了這般。

「若在以前,我會回答,一定會後悔,但在經歷這麼多事後,我能准準確確的告訴你,我不後悔。世間薄情之人,怎會讓我後悔。」

隨最後一句話落下,夢冷旋抽了抽嘴角,目光不覺斜了眼顧影寒,「不說這個了,我們聊些其他的吧!」

收回視線,夢冷旋仰頭倒回眼中打轉的淚水,抬動腳步往台階上邁了一步。

但一聲巨響讓她猛然停了下來,她左右看上幾眼,未來得及說話,肖婉已面色大變,甩動長袍,凝空而起道:「快走吧,你我見面的時間到了。」

她原向離南山掌寺告了一日空閑日,可如今他為何提前敲響這四方動雷鼓呢?

心中疑惑湧上心頭,壓得她面色蒼白無比,她緊張看著前方的同時,終是忍不住望了眼呆若木偶的顧影寒。

「你我之間,永生都不會再見。」低喃出聲,她扯起嘴角,飛身朝離南山的山頂而去。

夢冷旋大喚幾聲,跨步追出,卻被瞬時出現在她面前的綠影結界阻擋。

這一猛烈的衝擊,讓夢冷旋傷上加傷,直噴了一地鮮紅血液。

看著夢冷旋倒地,肖婉大駭,本想衝去扶起夢冷旋,可她剛欲動作,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快回離南山,否則,你的朋友只有死路一條。」

這句話,不是恐嚇,而是事實,因為離南山的綠影結界在過一會就會發出令人心駭的冰血雨來。

這種冰血雨入地即化,而後會產生出強烈的腐蝕毒素瀰漫天際,致使人腐蝕而亡,而唯一可以避免的方法就是肖婉回到離南山中,拉停四方動雷鼓。

「你們快離開吧!」想完這些,肖碗大吼出聲,斂起長袖,就又要轉頭離去。

「婉兒,別走……」

用力掙開常規拉住的手,顧影寒大跨上前,神色痛苦地喚道。

肖婉垂頭,閃過眉間的哀傷被顧影寒往進了眼中。

他暗松一氣,認為肖婉是有回頭的打算,卻不想肖婉在扯了扯嘴角后,目光急劇收縮,死死地鎖著他好一會,才有寒冷如晨霜的聲音從嘴裡迸發出來:「你沒有資格叫我婉兒,更沒有資格要求我別走。」

落下這句,肖婉斂在衣袍兩邊的手緊了緊。

她雖然放棄了他,但她還不能見他死在這,畢竟,拉不拉得停四方動雷鼓,她心中也是沒底。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沒有在乎肖婉了的話語有多冷漠,顧影寒已完全失去了自我。

肖婉緩緩閉眸,眼角掛上了一絲薄涼,隨即甩袖迎風而走。

那決絕的動作讓顧影寒穩了穩身子,他捂住胸口,心好似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中,無盡地下沉,他昂著頭顱,不讓殷紅眼中的淚水流下。

「主子、冰血雨馬上就要降臨,我們還是快帶著夢姑娘先離開這吧!」常規知道此時不應該說出此話,但為了幾人的性命著想,他又不得不說。

沉悶地聲響讓顧影寒回過神來,他穩住身子,四下張望后,飛身而上,將夢冷旋橫抱了起來。

此抱不為別的,只為借用夢冷旋,再次引出肖婉來。

靠在顧影寒的懷裡,夢冷旋心裡咯噔一下,但自己已沒了推開他的力氣。

她知道這個抱代表什麼,但不知為何,她不想讓顧影寒近她絲毫。

回到寧橫派內,顧影寒讓常規找了上好的醫者為夢冷旋療傷,自己則去了肖婉以前居住的屋中。

來到房中,他撫摸著那些桌椅,隱忍多刻的淚水終於遏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曾經的他,永遠都那麼高傲,認為肖婉無論如何都會再回到他身邊來,可如今他才明白,就是這份高傲,讓他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幸福。

想到此,他慘然一笑,提起手中的酒盞,躍出窗外,走向了雨中。

大顆大顆的雨滴敲在他的面頰上,很是生疼,可他完全不理會,就那般傻傻的定在哪。

躲在一旁的寒空見此,眸光變了幾變后,躡手躡腳來到了夢冷旋的房門前,他輕輕推開門,背在手后的短刀隨時準備出鞘。

這個時候,夢冷旋虛弱無比,是最好動手的時機。至於他為何要殺夢冷旋,實乃是他心儀狼天音,要為狼天音報仇。再則,他亦是龍獄天的人。

榻上,夢冷旋深吸一氣,擰了擰眉,準備將雀腥長弓幻出,但轉念想想,還是忍著沒有先出手。

她跟這寒空無怨無仇,寒空為何會攜刀而進呢?

「誰准你向她動手的?」不等心中疑惑繼續往下,夢冷旋便聽到了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她輕蹙了蹙眉,連呼吸都停止來。

淺斟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見來人,寒空眸色變了幾變,極不情願的掬了掬手道:「小主子,你怎麼親自來了?」

淺斟醉低應一聲,撇了他一眼后,將目光向夢冷旋的方向望了望,旋即示意寒空出外。

寒空彎身,冷笑幾聲,並不打算走出門外。

他受命龍獄天,在這個時候沒必要聽一個叛徒的指令。他扯起嘴,運掌朝淺斟醉腳下揮出了一掌。

淺斟醉怒極,帶著本就興勝的冷冽殺氣,風卷摺扇,摺扇如閃電般直直將寒空的左手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來。

寒空按住出血的傷口,狠瞪他一眼后,緩緩開口道:「據我所知,夢冷旋與寧橫派淵源頗深,若你現在帶人奢殺了寧橫派,你覺得她會不會怨你。再則,如果她完全知道你以往的所做,會不會像對歸海那樣對你呢?

你在乎她,卻不能坦城以對,你喜歡她,卻也只能在一旁觀望著,淺斟醉,你真的太失敗了。」說到最後,寒空哈哈大笑起來。

聽完,淺斟醉出奇的寧靜,他抬步,緩緩向夢冷旋走去。

夢冷旋屏住呼吸,放在被褥里的左手顫抖不已。

淺斟醉究竟想幹嗎?

「只有瞞著她,我才能同她做朋友,才能以朋友的身份守在她的身邊。」蹲在床塌前,淺斟醉鎖著夢冷旋那雙明眸中滿是溫柔。

感受到炙熱的目光,夢冷旋心下更是緊張,但她依舊是一動不動。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殺她!」就在淺斟醉的手要觸摸到夢冷旋的面頰時,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嚇得淺斟醉身形一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終究是跟著他來了,是不放心他吧!

深深的悲哀感在心裡擴展,壓得淺斟醉怎麼也撐不起身子來。

自從龍獄天將他帶回深淵中后,就一直在交待他今日屠寧橫派的事宜,他亦一直在配合著他,也明明白白同龍獄天說明,會做好這件事。

可現在,龍獄天還是忍不住親自來了,終究啊……兩個人之間一點情誼和信任都沒有了。

「猶豫什麼?快動手取她身上的神珠與神器。」大聲呵斥一聲,龍獄天已衝到了淺斟醉的身後。

淺斟醉輕抽了抽嘴,目光沉下去后,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沼淵,他鎖著夢冷旋,深吸口氣后,將龍鬚摺扇揮出去。

頓時,一道巨大黑龍之影重重轟向了龍獄天,龍獄天睜了睜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一幕,不過只是一會,就變換了表情。

自己早該想到,淺斟醉是不會在聽命於自己的了。

「我給了你無數次機會,即然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丟下這句,龍獄天雙掌輕拍,一顆火紅的丹便升了起來。

下一刻,一道光魂衝出龍獄天的腦頂,直直將龍鬚摺扇一分為二。

龍鬚摺扇一斷,淺斟醉便直直倒了下去,口吐鮮血。

他剛剛已將全部魂力運用在了龍鬚摺扇中,卻不想只一招就敗在了龍獄天的丹魂中。

「沒用的東西,還妄想跟我作對。」橫了他一眼,龍獄天已將線斟醉丟到了門邊。

「不要傷害她。」強撐起身子,淺斟醉如怒龍般奔沖而來。

他不能讓龍獄天傷害小旋旋,這是他答應小旋旋的。

怒吼之聲讓夢冷旋猛然睜開雙眼,他望著龍獄天龍爪上的鏈子,瞬間恍惚后,合攏雙掌,翻飛而起,擋開了龍獄天那巨大無比的龍爪。

「你竟然得到了血鏈!」

血鏈是除蠱鏈與竄天鏈之外引出弒神珠的鏈子,這種鏈子由轉乾珠的珠血和靈氣所演,她亦是在外婆給她的遺物上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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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狐女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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