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閣第一卷:星辰大陸 第一章: 四年如夢

幽閣第一卷:星辰大陸 第一章: 四年如夢

渺渺宇宙中,經過億萬年的沉澱誕生了一座星球,又經過億萬年的進化,這座星球上便有了人類。生活在這星球中人統稱其為星辰大陸。

星辰大陸分為四大板塊,即東域、西域、南域和北域。而各大陸域交界處由於靈氣濃厚,被星辰大陸的頂尖豪門佔據,則被世俗稱為不可知之地。

這座名叫星辰的星球便是傳奇的誕生之地。

一個大時代,能稱『傳奇』者便只有一位。

......

傍晚,秋風瑟瑟。杭城郊區有一座幽院,幽怨深處有一白衣女子正微微俯身,端坐於池中央的閣樓,閣樓與池水相擁,僅有一條竹路延向岸邊。

四周池水彷彿也感受到了天氣的清冷,綠波漾漾,泛著情緒。

只見那女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臉若銀盤,眼似水杏,領如蝤蠐,齒如瓠犀,手如柔荑;如描似削身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只不見其嫣然巧笑,說她像一具婉約佳成的塑雕也許更為恰當。那女子氣質飄渺,不似凡塵,看不出年紀,似碧玉年華又像標梅之年。即使不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不露表情,卻已絕代風華。

女子前方有一玉質石几,石几上呈有熱氣裊裊的茶壺,茶壺旁邊僅有一隻玉杯。

此時,該女子正品著香茗凝視著彼岸。

只見岸邊一男子正仗劍而立,仿若與周圍融為一體,那男子高約八尺,濃眉大眼,英俊瀟洒、白臉無須,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說其溫潤如玉並不為過,但又似乎邪氣自斂。

剎間,劍起!男子手拈玉劍如若游龍,所至之處劍氣繚繞,而隨著玉劍的舞動,男子的氣質一變再變,終變猶如立於百萬軍前,欲取上將首級的蓋世神將,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就劍招來說,無論刺劍、劈劍亦或撩劍、掛劍毫無多餘動作,優美自然,一氣呵成;劍法無蹤無跡,虛無縹緲。粗看其劍招雖優美絕倫,舉重若輕,但卻毫無章法;細看卻似化繁為簡,已初步達到從有招到無招之境界。

但矛盾的是,該男子雖劍法優美,但修為過低,與其舞劍時形成的『披靡』形象構成強烈反差。

劍畢,男子將玉劍遞給侍女,沿著竹路緩緩步向那女子。待至,也不管女子同意與否,抓起女子身前的茶杯一口灌下。喝完便順坐在石几上,重新端起茶壺倒了杯清茶,一手撐著石几,一手將盛滿香茗的茶杯端向女子,微微嬉笑道:「姐姐冰肌玉骨,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但卻不喜笑顏,當如美人蒙塵,浪費了這具好皮囊。可惜可嘆!如姐姐肯巧笑倩兮,雲哲就是立刻死去也心甘情願。」。

女子雙指接過茶杯,但卻並不介意茶杯已沾上男子口水,優雅的端起,輕茗一口。一系列動作優美,如仙女落塵。待女子品畢,徐徐放下茶杯,冷曰:「葉雲哲,四年來我說了很多次,我非你姐姐,叫我師尊。」

那叫葉雲哲的男子卻不以為意,笑道:「姐姐,你看起來年紀與我相仿,況且你我何曾有過拜師之禮?如何稱得上師尊?再說,我說過要娶你,如稱『師尊』,豈不亂lun?」

那女子聞后眉頭緊皺,也許在這世間除了面前的男子,再無其他人可牽動其任何的表情,哪怕是慍怒。

葉雲哲似乎意識到女子已然不悅,不待她發作,似賭氣般接著說道:「如你不介意,那我就叫你奴音師尊,反正我不介意。蕭奴音,你意下如何?」

那叫蕭奴音的女子仍未搭話,緩緩起身,走到閣樓牆邊木欄處,將背影留給葉雲哲,看著庭院的池塘。似在看水,又似在沉思,輕聲道:「雲哲,我知曉你心思,你十八歲遇故失憶至今已四年,如你能找回記憶,了解真相。我相信你可能不會再想娶我,況且.....」蕭奴音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閉口。

聞此,葉雲哲便陷入沉思,似乎抓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抓到,心想:「蕭奴音剛才想說什麼,為何欲言又止?」

突然,蕭奴音站立不穩,仿若飄葉,就在倒下之際,葉雲哲見此心神劇顫,一手攔著蕭奴音那如若無骨的腰肢,一手抄起其纖纖玉腿,如若珍寶般抱起嬌軀快步走向其香閨,后將蕭奴音輕放於床榻,探其脈搏,葉雲哲臉色大變,因為蕭奴音體內的真氣正快速流失,如此持續下去,蕭奴音無疑會香消玉損。

見到如此虛弱的蕭奴音,葉雲哲的腦海中浮現出與這女人四年來的點點滴滴,恐懼萬分。

四年前:

「我是誰?奇怪,我怎麼不記得了?」男子疑問道。

「你叫葉雲哲。」清冷女子答曰。

「姐姐你好漂亮,我好像見過你,我怎麼又不記得了。不過,我以後可以娶你嗎?」男子認真地看著對面的女子問道。

「不可以,我是你師尊。」女子似乎有些局促,皺了皺眉頭道。

「那我不要你做我師尊,你嫁給我好嗎?」男子仍不死心道。

「不許再問。」女子強硬道。

不過此刻,該女子似乎在躲避什麼,神色略顯慌張。

兩年前:

「姐姐,你來啦。你出去那麼久沒回來,我怕你不回來了,所以就去找你。我現在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喜歡你,你喜歡..?」

男子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把話說完,鮮血便已從嘴角嗝出。此時男子正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明明很累,卻把眼睛睜地大大的。

男子身下的地面已被其鮮血染紅,此時已是奄奄一息,但臉上卻間接性地浮現那標誌性壞壞的笑容。這笑容實際已經伴隨著這女子生活了六年多。這一刻女子見到那熟悉的笑容,如迴光返照。

女子蹲下,緩緩抱起男子,滿臉惶恐,雙眼似有淚霧,仿若怕再也見不到這個有點壞、有點霸道、又有點溫柔的男子。

這是男子記憶中第一次見到該女子如此失態,雖然男子身體已經麻痹,但是心裡卻喜滋滋的,想著:她為何會慌張,為何似要流淚?證明這具『冰雕』是在乎我的,這給多少錢都不換,雖然她從未親口說過。

「我來晚了。」女子答非所問,一直看著男子。

男子卻不再言語,也許因為男子知道了答案,也許因為男子再沒力氣追問。

與此同時,他們周圍圍滿了至少上百位黑衣人,外圍至少還有千人之多,盡皆身穿炫黑鎧甲,手持綉春刀,但似乎忌憚那女子,久久未動。

稍刻,女子輕輕將男孩平放在地上,緩緩起身。再看了眼地上的男子,雙眸滿含柔情,但卻面露痛苦,頓時!女子嘴角無故溢出了鮮血,越來越多,最後竟噴了出去。

她臉色略顯猙獰,道:「你們都該死!」

女子語畢便手持玉劍,真氣外放鎖定周圍之人。

其中一位黑衣人意識到不好:「快撤!」語落,為首的黑衣人便身首異處。

那一晚杭城東大街,月黑風高,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不久后『紅衣』魔女,虐殺千人,嗜血絞肉的傳聞便流傳開了。

只有葉雲哲知道,那女子叫蕭奴音,她的衣服原先是白色,只是被血染紅了,而她不喜見血,也厭殺人,只是為他殺盡了千人。

此刻,見到蕭奴音真氣快速流失,生命危在旦夕,葉雲哲已然進退失據,內心早已被恐懼填滿。

他無法想象如果榻上的女人就此死去,他會怎樣?

所以,在此刻的葉雲哲看來,這世間任何人都可以死包括他自己,除了蕭奴音!

念及此處,他翻身上床,將本已躺下的蕭奴音扶起,禪坐在蕭奴音背面,撕開蕭奴音後背的衣服,雙手貼在其背部,閉上眼睛,欲將自身那微不足道的真氣渡給蕭奴音,即便他的真氣少的可憐。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蕭奴音需要的並非真氣,而是靈氣。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除了如此,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挽救她分毫。此刻他只知道必須將真氣渡給蕭奴音,她失去多少真氣,他就給她多少。如此下去,最大的可能便是在蕭奴音的真氣完全流失前,葉雲哲便因真氣損耗盡而亡,除非蕭奴音的情況能夠被遏止。

葉雲哲此刻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蕭奴音能好好活著,即便他墮入十八層地獄,他亦甘之如飴;但如果蕭奴音必須死去,那他也願意陪著她,這樣她至少不會再孤單。

在葉雲哲即將失去真氣,遏體而亡時,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侍女,她好像也是高手呢,就在他呼喚侍女之際。

一陣香風穿過,隨後葉雲哲便暈倒在蕭奴音的床上。

清晨,葉雲哲緩緩睜開眼角,而房間早已沒有蕭奴音的身影,但香味仍在,只是這香味為何似曾相識?

坐起身,葉雲哲方才看見一女子立於床側。她纖纖玉立,烏黑絲滑的秀髮觸及腰肢,身著金色絲質流衣,臉蒙金色流紗,氣質絕倫,風華絕代。此時的她將身體微微轉向窗外,彷彿窗外的景色正在吸引著她。

而此刻的葉雲哲,滿腦子都是蕭奴音,哪裡還容得下其他女子。

女子剛要說話,葉雲哲便強行打斷,急聲道:「蕭奴音呢?」

女子微微詫異,面露不削道:「蕭奴音不是現在的你能關係的,你也別問為什麼,問了我也不會說。」

該女子停頓下,觀察葉雲哲,似乎發現葉雲哲已在爆發邊緣,接著道:「蕭奴音與王的協議早已生效,你如果現在要見她,他必殺你,就算如此你也見不到她。」

聞此,葉雲哲心情稍微平復,因為如那黃衣女子所說,蕭奴音並沒有死,這就夠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只要她活著,其他任何事情不重要。

但是,她口中的『王』是誰?蕭奴音和王有什麼協議?為何他要帶走蕭奴音?

一連串疑問油然而生。

葉雲哲看著那絕美女子,沉聲問道:「誰是王,協議是什麼,為何帶走蕭奴音?」

女子仍舊面露不削道:「對你來說你只要知道他現在主宰整個東域便夠了,協議是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這是蕭奴音給你的信。」女子說完便將信遞給葉雲哲。

葉雲哲接過信封,這封信明顯已經被拆開過。

信中蕭奴音說道:「雲哲,兩年前你送我的戒指已被我銷毀,以後我們再無牽絆,就此兩別,望你好自為之,勿念」。

念完信,葉雲哲眉頭緊皺,兩年前他並沒有送過蕭奴音戒指,相反在葉雲哲遇刺之後蕭奴音便送給了葉雲哲一枚空間戒指,但這枚空間戒指並未直接交到葉雲哲手中。

而是將其放置於隔樓,藏在了茶几邊緣的暗格處,並告訴葉雲哲這是送給他將來的禮物,蕭奴音當時特意把『將來』二字咬的極重。之後便不許葉雲哲查看,也不許帶在身上。還說,將來葉雲哲自會知曉。

信中蕭奴音說她銷毀了戒指難道是暗示那枚空間戒指?難道她兩年前便已預料到會有今日之狀況?

葉雲哲明白再問那金衣女子也沒什麼意義,現在就想早點打發掉她,然後去打開那枚空間戒指,但是又不能讓此女或者可能藏在暗處人察覺到任何異樣。

「能否告知芳名?」葉雲哲盯著女子的眼睛,語調輕浮道。

女子一愣,而後似乎意識到不妥,審視葉雲哲后,鄒眉道:「葉千葉。」

葉雲哲突然眼睛一斜,卻神色溫柔,臉帶邪笑。她雖然僅說三字,但那由衷的自豪感便有內而發,她到底是誰?和那『王』到底是何關係?為何此刻在這裡?

一系列的疑問,令葉雲哲想一探究竟。

故而試探道:「葉小姐雖以面紗遮面,但我觀你卻不似尋常女子,高貴典雅,連鄒眉頭都令人賞心悅目,關鍵還很『香』,對男人有著致命的誘惑。」

葉雲哲說完觀察此女似乎並不介意,便浮下巴壞笑道:「不知可有婚嫁?」

葉千葉鬼斧神差的吐口而出:「比之蕭奴音如何?」

而後似乎意識到不妥,淺笑道:「難不成你想娶我?還是想試探我和東域王的關係?」

聞此,葉雲哲內心泛起波瀾。

她提到了蕭奴音,而且她竟能瞬間聯想到他問此話的目的,說明她在防備他。而他如果僅僅是一個和蕭奴音生活四年的『普通人』,她有必要防備?還是因為蕭奴音的離去和他自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且葉雲哲肯定她認識失憶前的他,蕭奴音一直避談此話題,蕭奴音為何避談?再加上葉千葉明顯對現在的他不削一顧,但是她的反問又似乎矛盾他娶她是否配的上她,那說明至少在失憶之前,他是配得上葉千葉的。

總之,她好像對葉雲哲很感興趣,而他本不應該引起她的興趣才對。

當一系列的疑問浮現出來,葉雲哲便想繼續一探究竟。

「我是誰?你應該認識四年前的我,四年前發生了什麼導致我失憶?蕭奴音的離開是否與我有關係?」葉雲哲平靜道。

葉千葉雙手環胸略微移步,輕聲道:「我確實知道你是誰,不過就沒必要告訴你了,發生了什麼也不是你該知道的。」

而後葉千葉轉身,臨出門時停下腳步,接著道:「蕭奴音的離開和四年前的你有關係,卻和現在的你沒關係,如果非要說是否有關係,其實應該沒什麼關係,因為不管四年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決定不了蕭奴音的去留。還有,限你一天里離開杭城,這裡不歡迎你,言盡於此。」

不待葉雲哲說話,葉千葉便騰空而去。

葉雲哲沒有追出去,因為葉千葉的速度絕非現在的他能夠追的上,她比自己強了很多。

葉千葉雖然回答了一些問題,但留下和引申出的問題似乎越來越多,蕭奴音為何離開?我到底是誰?四年前我很有智慧?還是說她僅僅為了諷刺現在的我?她到底為何來此?

葉雲哲經過思考過後仍沒頭緒,便踏出房門,回首看葉千葉已走遠。他想快些查看空間戒指,好奇裡面究竟放了什麼。

但知道不能心急,周圍極有可能存在暗探。

歇許后,葉雲哲提上茶壺,腳步輕盈地走向閣樓,安靜的將茶壺放置在石几上,而後便躍到竹路前的場地上,開始了舞劍弄影。

約一個時辰后,察覺自身已大汗淋漓,便停止練劍,前往石几前的竹凳緩緩坐下,熄滅茶爐,為自己倒杯清茶,徐徐喝之。

同時,葉雲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認沒人監視,方在倒第二杯清茶的同時快速取出空間戒指戴在左手中指處。

空間戒指本是空間矩陣組成,與空氣仿若。一般拍賣行出現空間戒指需要在四周裹上色彩,競拍者方能看到。而蕭奴音本就不想讓人察覺,故留給葉雲哲的空間戒指便是無色的。

達到目的后,葉雲哲朝著遠方道:「凝兒,準備熱水,剛練完劍出了些許汗漬,本公子要沐浴更衣」。

「是,主人。」一少女輕呼。

一刻后,叫『凝兒』的女人便徐徐出現在葉雲哲面前道:「主人,熱水已經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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