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星落大陸

天幕里傳來不死火鳥尖銳的鳴叫，也傳來老牛渾厚的咆哮，更傳來那把黑漆漆的巨斧帶着這一片天幕隕落的星辰，形成的螺旋旋渦破空而來的天踏般的死亡的驚泣。

「跟你賭一次，用我已完成以及未完的人生。」安扶傷最後一眼看向的天幕，給他的感覺這天幕像極了他第一次在奈美森林海邊撿的一貝殼一枚，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貝殼已經有了鋪天蓋地的面積。

「當！」那把黑漆漆的巨斧落在安扶傷的身前，大地龜裂起來。

「啊！」安扶傷後退閃去，避過那把黑漆漆的巨斧的攻擊，卻無法忍受自身被破體的痛苦。他痛苦得跪了下去，雙手撐起給自己帶來無比痛苦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自己流了一身血汗，他也看見它們從自己的撐在地上的雙手向大地滲透而蔓延。

「嗡！」一團光點從安扶傷的後背上升起，然後爆炸並且也以螺旋的方式擴大。一顆顆恆星或行星以及星空的物質和非物質相繼出現，很快它就與那破空而的天幕接觸。

「轟！」兩個大旋渦相互碰撞，所有的光華像沙漏里的流沙都流進了安扶傷的後背心，最後一同跌進他的後背心。

那畫面太美，可惜安扶傷只能感覺到，可這也不是他最初想看到的畫面。現在的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很沉重。等到那些能量都在自己的身體開始守恆，他才感覺到好過了一些。

「繁星之藏！」老牛如夢醒，伸出他的手，擺在安扶傷的前方。

「老牛？你想起我了嗎？我是安扶傷啊！」安撫看抬頭看到老牛那迎接他的手，就像一座大山。他跳到老牛的手心上，看向老牛那巨大的腦袋，彷彿是在看近距離的星球一顆。

「哞！安扶傷，幸好你不錯哞，要不然差點就烤你吃哞。」老牛說着把安扶傷舉到了天外，「想去哪兒？我一巴掌就把你拍過去！」

「這麼久不見了，你不表示感人一點的重逢？」安扶傷發現自己既然被老牛伸手就帶進了星空裏，也是驚奇不已。可是卻被老牛的話給破壞了這種氣氛，他看見星空的盡頭儘是風暴。

他不知道這風暴從何而起，又將何時而終，也不知道這風暴走向何方。這風暴給他的感覺，那裏彷彿就是這宇宙的邊緣。然而，他又不能確定，因為他沒有發現仰阿諾等其它人。

「這是不是比久別重逢的驚喜更驚喜哞？」老牛一手托著安扶傷在這個宇宙的上下八方看了一圈。然後，濃縮到他以前的模樣，對安扶傷說道，「你呀，既然是我成為滅世者第一個要滅的對象，這上天真會捉弄人啊，不對，真會捉弄牛啊！」

「居然以牛自豪了，你以後直接叫牛算了，不要叫牛頭人了。」被放回大地上的安扶傷，對老牛這種態度實在是不太習慣。說着他又想到在宇宙里盤旋的不死火鳥，不知道它要飛到什麼時候去，也不知道它在宇宙里尋找什麼。

「這宇宙邊緣的風暴後面有什麼，怎麼那隻鳥不要命的衝進去了？」安扶傷想起那隻不死火鳥燃燒自己一頭鑽進了風暴的情景，都感到可惜，可惜那隻不死火鳥會不會一去不復返。

「不知道。你來得比我早，這種事情，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這些一年多時間，你都在幹什麼去了？」老牛覺得好奇怪，這問題不應該這樣問他這樣一個初來乍到的不速之客。

「才過去一年多嗎？我還以為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再不遇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我就要瘋狂了。」安扶傷聽老牛說才過去一年的時間，覺得好稀奇。然後，把那副鱷魚皮革送給老牛，這可是那個傢伙冒死都想要的做護甲的材料。

「你真把大鱷卡金一鍋端了？怎麼做到的？」老牛拿到那夢寐以求的大鱷皮革，先是一陣列高興，後來又懷疑這皮革的真偽。拿自己的暴炎試驗了一番，又懷疑地問起安扶傷怎麼可能做到這樣英雄的事迹。

「你這頭牛什麼時候又多疑起來了？不要就還給我！我繼續拿它作滑雪板，回到雪山可以繼續滑雪。」安扶傷本想把大鱷皮革送給老牛，然後讓老年給他什麼提示，沒想到老牛的表現太讓他失望。

關於大鱷卡金帶隊集體消蹤，後來根據一些傳聞，以及他自己的經驗，他得出的結果是龍鳳雙城。這一切都與龍鳳雙城有關，大鱷卡金活動的海域恰好是在龍鳳雙城的上方，他可能跟那四隻烏龜一樣，都是為了守護龍鳳雙城，所以才會在龍鳳雙城離開后，也一起離開了。

可是這一結果，又沒人給他證實或有什麼證據指明，這讓安扶傷也只能停留在猜測的階段。根據那四隻烏龜的口誤，那龍鳳雙城還有跟自己有關聯，它早不離開晚不離開偏偏在自己誤闖之後離開，這就是為什麼安扶傷會對它一直耿耿於懷。

「自從遇到你，我就不認識我自己了。遇到你之前，我是一隻愛家人愛工作愛綠色食品的牛，遇到你之後，我的想法特別多，跟萬千世界一樣的奇怪。」老牛說着，樂呵呵地幫着安扶傷堆積隕石。然後用的他的暴炎熔化了它們，做出一套鐵匠鋪的工具。

「你做這個平台幹什麼？你打算在這裏打鐵為生了嗎？」安扶傷被老牛這突然的想法給嚇到了，他可不想這頭就這樣在里煉化隕石一輩子，他還指望着他幫自己如何在這裏成就神的事業。

「我想好了，以後這裏就是一個眾神齊聚的星球。他們在這裏探索，他們在這冒險，他們在這裏發動戰爭，肯定需要裝備啊。」老牛說起自己的想法，各喜悅的表情豐滿了他的臉上，「我決定在這裏開一家鐵匠鋪，以後看情況增加至兩家、三家、四五六七家……」

「你一個滅世者開鐵匠鋪？」這發扶傷突然覺得這個滅世者好不稱職，既然要放棄原來的職業，改行做鐵匠。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的那些師兄師姐們，早就另謀出路了。他們有的營業酒樓，有的開賭場，有的開風月場所，聽說生意已經好起來了。你以為我們真的像那隻死鳥說的那樣？我當時不過是在試探你而已，看看你有沒有長進。」

老牛一邊說一邊叮噹叮噹地敲打起來，那賣力的工作樣子，儼然已是一個合格的匠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匠心。安扶傷看到他已經全身心投入他的新職業里，就再也不跟他說話了，專心搬運他的隕石。

也許老牛說的是對的，要不然怎麼他每次攻擊，那把黑漆漆的斧頭都是剛好與自己錯落一線？那分明可以要自己命的攻擊，卻總是有誤差，讓他一次又一次逃出生天。

「你們都沒有被上天隱藏所生靈的屬性？那隻死鳥說的又是怎麼回事？它好像懂得比你多啊？還幫我開啟了繁星之藏。」想到老牛可能是有意而為，安扶傷這時候不知道該相信一頭牛還該相信一隻鳥。想到最後他自己也覺得好笑，既然要自己去相信那兩個禽獸。

「那隻死鳥說的也沒錯，不過它說的可能是《阿焽史詩》記載的時代的事情，那種完美的世界才需要我們滅世者來攪局。你看看歷史記載，不等我們滅世者出手，你們這些自以為正道光明的生靈，都自己把自己給滅幾百遍。」

「反正，我是不會再相信你兩個禽獸說的話。幹活去，我還要去找人。」安扶傷這時候是光着膀子搬運隕石。後來，他覺得這樣又累工作效率又不高，於是，用自己掌握的雷電切割了一架飛行器的零件。

在老牛的幫助下，組裝好一架專門運輸的飛行器。又從隕石里提取能量，給做飛行器的動力，最後實現了機械化。最後以那些巨大的隕石切割成石柱，給自己修建了一座座巨石宮殿。

這樣，原先一片荒涼的大陸上，有了活動的人跡的文明。老牛叮噹叮噹的鐵匠鋪冒着滾滾的煙霧，安扶傷轟轟烈烈的機械工地運輸著隕石，而安扶傷本人在一座宮殿台階上細心地畫圖，為他的飛船的外觀而抓狂。

「啊，做什麼樣的設計好啊！」這一日安扶傷又跳到他自己的一座宮殿的石頂上，看到一石板上都是他自己所刻畫的圖案。其實，這些日子他把自己建立起來的二十三座宮殿的牆壁啊地板啊屋頂啊天花板都刻畫滿了各稀奇古怪的圖案和文字解說。

如今，最後一塊也被他刻畫滿了，還是沒有他滿意的草圖。他垂頭喪氣地走向老牛的鐵匠鋪，發現老牛既然躺在一塊隕石上，很享受地不知道在喝什麼飲料。

「好喝，從哪裏來的？」安扶傷走過去，為自己倒了一杯就喝起來。那味道很是甘美，只是有一點燒焦的味道，他喝了一口就感覺到實實在在的精力充沛。

「隕石里提煉出來的，我給它取名叫做隕石水。我已經存有很多桶了，只要眾神齊聚，我就可以橫發一筆。」老牛悠哉悠哉地說道，彷彿還在做夢是的沒睡醒。

「哦，那我們合作一下吧？你負責銷售，我負責分錢，怎麼樣？」安扶傷也想過自己去提煉，可是他不想這麼費力去做這些。他想跟老牛舍作一番，然後把這些工作交給他來做。

「好，把你的機械交給管理，就達成合作協議！否則免談。」老牛這時候來了精神，立馬坐了起來。

「一直都不是你在管理嗎？你還要什麼管理權？」安扶傷納悶，從建立到運作都已經交給老牛管理，自己為那飛船設計圖都忙得不可開交。

「哞。那就這麼說定了！合作愉快！」老牛說着站了起來，伸出他那厚實的手掌。

「啪！」一人一牛，擊掌為盟。

「那不打擾你好好賺錢了，我先回去工作了。我的設計圖什麼時候能出來一個讓我滿意的呢？靈感，靈感，都死哪去了？」安扶傷說着也起身離開，不忘記把那一桶隕石水抱走。

「撲通！」不死火鳥尖銳地鳴叫着從天際飛來，一頭栽進了他的隕石水裏，不一會被被它喝得見底。

「渴死了，你這水哪裏來的，我飛遍整個宇宙沒見到一點水。」不死火鳥呆在裏面貌似不想出來了，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你還知道回來啊？快說，那風暴後面有什麼？」安扶傷把那桶反扣在地上，自己坐了上去，「不說出個讓我信服的理由來，你就別想出來了，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你是一個不知恩圖報的壞蛋。既然這樣欺負寶寶，寶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死火鳥說着猛擊桶壁，讓安扶傷摔了下去，「我是一隻寶寶的不死火鳥，想怎麼飛就怎麼飛，我不想說的話，誰也別想逼我說，尤其是你這個臭蛋。」

「死鳥，你這樣說，我可不高興了。」老牛從狂笑中板起眼來，貌似要為安扶傷辯護。

「你這逼牛不高興，關我鳥事啊？」不死火鳥盤旋著，似乎很高興，「我回來是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的。」

「什麼壞消息？」安扶傷爬起來，絕了它一道絕氣斬，可惜被它躲過去。他想捕捉它的願望又落空，看着它在天空裏那得意的樣子，他又斬出了一道絕氣斬。

「壞消息就是，你們失去了暴風的庇護。馬上你就要完蛋了，風暴已經走遠，很多人要過來找你要龍鳳雙城的寶藏。」不死火鳥又躲過了安扶傷的絕氣斬，從里另一片空間飛了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壞消息？還有沒有？」安扶傷說着又是一道絕氣轟出去，他還不相信自己捉不到那隻不死火鳥。又可惜地讓他捕捉它的願望再次落空，感覺被打擊得挺慘的。

「本來沒有了，不過現在有了，就是寶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死火鳥扇動那小小的翅膀，光化的羽箭像暴風雨一樣像安扶傷射去。

「轟！」

安扶傷以絕氣斬迎戰，不料被攻破，自己身滿身是傷口。幸好那隻不死火鳥沒有下毒手，要不然他安扶傷這一戰會不會死還是兩難說。這讓他脫去一層皮的攻擊，讓他覺得鬱悶。

「哈哈，我們的安大英雄，你這是像蛇要換皮的節奏嗎?，趕緊換下吧，說不定眾神齊聚的時候，也可以拍賣到一個好價錢。」老牛在一邊哈哈笑道，在他看來，這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那時候，他和安扶傷在奈美森林擊殺陰陽家五色帝及其門徒，安扶傷也是被打得衣不遮體的，笑翻到海里的他喝了好多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