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場

永福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下場！」

洞橫真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大膽狂徒，竟然不誤正業！沉迷此等惡習！」

他話一出口，洞陽真人大吃一驚正要阻止，「師弟切莫多言！」

廣痴老道臉皮抽搐了幾下，冷漠道：「你這死牛鼻子，你說誰沉迷什麼？！！」，話未說完左手道袍一揮，洞橫一個跟頭飛出殿外，吧嗒摔了一嘴泥。

「就砸那什麼花！」

......

三清山正殿。

四名道士圍坐一旁，當中一位，一腳踩在椅子上，嘴上罵罵咧咧，「這次本道爺已經明白規則戲法，看我殺你們個乾乾淨淨！」他手中捏著三張枯黃符咒，正面朝外正是三清山得以安身立命神符，太清混元咒法，此神符非騰空境界不可繪製，出入騰空每日早上凝練天地間第一縷陽光，方可凝符一張，可避諸邪鎮惡鬼引三昧真火，是三清山的重要出產，換取門派資源的硬通貨，一年產量不高於三百張還得是洞陽老道嘔心瀝血。背面卻已經畫的潦潦草草。

廣痴左側是一臉愁眉苦臉的洞陽，不過此時他手裡也捏著三張符咒，心中暗道：「只有一個小對，這把估計要黃啊，不過是不是有桿槍就可以上啊？！」低頭看看擺在自己前面的算籌。哎，紫天九宮神算籌怎麼也算是中品靈器，現在竟然是籌碼了，都是籌就是沒我愁啊......」順手把牌一扔，「過！」

洞橫右眼眼眶烏青一片，眯著左眼看派就像是睜不開眼的熊瞎子，「我出三根！前輩這次我又要承讓了！」說完竟然有一些喜氣洋洋之感。

廣痴一陣子無名火起。冷笑道：「洞橫，你是要瘋，還是說剛才打的你不夠重？！」

眼見流血事件又要發生，永福趕緊打圓場，「諸位前輩祖師，這是最後一局，我們除了籌子是不是加些砝碼啊？」永福深吸一口氣，沒法子要想達到目的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洞陽眉頭一皺，卻沒有點破，「你要如何。」

「如果不幸我最後贏了一點，清諸位長者答應我一件事如何，絕對不敢有違長老本心。」永福的心臟砰砰跳，答應答應答應啊。見眾人無人搭話，「還是諸位長者沒把握？」

三清山二老還沒答話，廣痴老道猶如被踩了尾巴，怒道：「放你個狗屁！道爺縱橫賭界百十年，豈是你可以玷污的？賭了！你要是輸了，老道也不要你什麼，你就把道爺縱橫賭屆的傳奇故事，手抄一萬份挨家挨戶的發給三清山的香客！」三清山門口羅雀，如果是一萬份，估計要發百年，這是要他看門百年了！

永福深吸口氣，低首攤牌，「三桿槍！豹子！」

猶如被掐住脖子的母雞，廣痴死死盯著手中的同花順。這是什麼概率啊，「碰！」廣痴一手將桌子拍成了粉末，「臭小子，你作弊！」

永福白這臉，「小子不敢，所有牌盡在此地，請長老檢查！」

廣痴看了看手牌，「哼，被你算計了，你說吧！」說完索性仰頭躺在椅子上，閉目不言。

洞陽面色複雜的看著永福，這個有些猥瑣的小子來觀里已經3年了，他是從哪來的著？似乎是從北魏都城？

同樣心情負責的是洞橫，死死的攥著手中的一對槍，「膽子太大了，這是赤裸裸的作弊啊，我還說什麼一副牌需要五十四張，他袖子里怎麼還有？」

永福彷彿下定決心，跪倒在地，「請大師收我為徒！」

即使是要有預料的洞陽，也是暗中挑起大拇指，「有野心，有計劃，有膽子！」

「不行。」廣痴的話就是這麼乾脆利落，挖了挖鼻孔絲毫不顧及個人形象。

「可是......」永福有點懵，室外高人就是這麼說話不算話的嗎？

洞陽苦笑一身，「永福，龍虎山有教規，即使是教內家生子免試，也非得經過考核當過三年後備弟子，如果期間表現優異，方受大道可拜教內真人為師，成就真傳。廣痴天尊地位崇高，拜師更是要求繁多啊。」廣痴道人神魔榜排位第十五，聖人不出天下排名靠前的大高手，龍虎山掌門的師叔，天師道掌教師弟。

永福臉色一暗苦澀的點點頭，自己的腦袋最近一直有一些不清楚，似乎忘記了什麼，又知道了什麼，半夜總是噩夢纏身，龍虎山的字眼就像是魔咒縈繞在自己的腦海里，以這具軀殼的資質根本不可能通過選拔，換血層次都達不到。

「哼！」廣痴冷哼一聲，「我廣痴願賭服輸，不能收你為徒，但是可以讓你走個後門通過甄選，不過三年過後你若達不到先天境，我也會將你逐出龍虎山！」

永福臉色一喜，趕緊行禮致謝。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面色複雜的洞橫真人慾言又止，卻是被師兄攔下，他是希望永福可以要一門高深功法的，即使天師道功法不傳外人，但是痴道人經年縱橫天下，天下神功九品，隨隨便便拿出高品階的功法也夠永福受用不盡了，每屆龍虎山招弟子三千，通過下院進入宗門的十不存一，即使進入中院得受門內典籍真法，財侶法地樣樣不佔的永福怕是連真傳的機會都沒有，老死派中或是成為一地管事罷了。

洞陽看了看永福，「永福，你退下吧。明日你和永樂他們一起出發！」永樂，門內大弟子，換血高階。門內天才年僅十三歲已經即將換血完畢，待凝神大成即可衝擊先天。想到此處，洞陽鎮人忍不住有些悲苦，每十年就要把優秀的弟子送往龍虎山，世人只知道龍虎山如日中天派中有聖者神器鎮壓，但是天才中更有不世天才，眾多天才中有幾個能成才？三千弟子三年外門即使僥倖進入內門每屆龍虎山真傳不過三四十人，稱得上是從天才中百里挑一了。

龍虎山就像是一隻怪獸吞噬著方圓千里土地的人才，這就是大宗門的冷酷，也是他們能從神魔時代存活下來的基礎。洞陽想起當年比自己聰慧強大的師姐師兄們一個個滿懷壯志的離開宗門，最後又宛如浪花般消逝，不入合一皆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