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堂1
第七章拜堂1
張四蛋應道：「去穀倉沒這麼快回來。」
張四蛋說着，那四弟張四傻便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一段紅布。紅布里包着小燭台與香燭。
四弟臉上還有一些難色，他低頭說道：「我拿東西的時候被爹看到了……」
「真是傻蛋！」張四蛋笑道：「就是爹叫我們這麼做的，被他看到有什麼的。」
張四狗輕咳了一聲，張四蛋明白不應該當着外人說這樣的話於是便收了口，從四弟手上拿過那裏東西。
四弟又道：「爹說在廳堂等我們。」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好。」
張四蛋應了一句，只拿了紅布頭，別的都放在了一邊。他將紅布頭遞給張四狗，張四狗猶豫了一下，拿過紅布頭，對小姑娘說道：「你想看嗎？想看的話先把這個帶頭上。」
那小姑娘看着那紅布頭直發愣，並不知道張四狗要做什麼。
張四狗只好說道：「我現在要給你看的是從來都沒有人表演過的超高技藝。你見過耍寶賣藝的術人嗎？他們總是能從布里掏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來，你也看到了這裏沒有瓜果是吧。我得從這塊布頭裏把瓜果取出來好削給你看。你還得把這塊紅布蓋你頭上，然後誠心跪拜，再把紅布放在桌上，我便能從紅布里把那些瓜果取出來了。」
十來歲的小姑娘涉事不深，一時間對張四狗的話即是全信了，她哪裏知道張四狗這匪夷所思的話是騙她的。
半騙半哄之中，那不小姑娘便被蓋上了那個紅布頭，遮住了頭臉，那小姑娘只能看見自己的腳下，看不見前面別的什麼。
幾人等了好一會兒，那三弟張四愣這才從外面趕了進來，手裏捧著三束穗子。
張四蛋連忙把三穗分開，將那谷穗、麥穗、高粱穗分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火摺子交給了點燃了蠟燭與香火，插在了香爐之上。
張四狗移過蒲團，拉了拉小姑娘的衣服，讓她與自己跪下。但蒲團只有一個，張四狗讓小姑娘跪在了蒲團上，而自己卻跪在地上。
張四蛋站在一邊，輕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張四愣與張四傻在一邊笑嘻嘻的發着樂。
張四蛋壓着嗓門說道：「一拜天地！」
小姑娘只覺得詫異，看得雕花為什麼還得先拜天地。正想說話，被張四狗拉着便拜了下去。
「二拜……」張四蛋說着猶豫了一下，因為這裏並沒有高堂，他只好換詞說，「二拜親朋。」
張四狗又拉着小姑娘拜了一拜。
張四蛋又說道：「夫妻對拜。」
那小姑娘一聽「夫妻對拜」，心中慌了神，正要去扯那紅布頭，卻被張四狗拉住了手，說道：「別扯下來。只是一個章程，若是不拜，我的術法就不靈了！就弄不出可用的蔬果了。」
那小姑娘已經聽得張四蛋是在騙人，但看那地上，全是他兄弟的腿腳，無奈之下，只得跟着張四狗對拜了一下。
聽得張四蛋說道：「送入洞房。」
那小姑娘突然臉色發紅，急羞羞起來，但她的臉全在紅布頭之下，別人哪裏能看得出什麼來。
張四狗拉着起了小姑娘說道：「神功大成！走，我們去堂廳里，我削蔬果給你看。但到之前你可不能把這紅布扯下來，要不然就不靈了。」
張四狗牽着小姑娘便出了那農具的雜物房中。那小姑娘紅衣紅蓋頭，嚴然就是一個新娘子的打扮。
張四狗的三個弟弟嬉笑着跟在了張四狗的身後。
張四狗知道小姑娘此時一定想着要跑，所以緊緊牽着不放手。他帶小姑娘到來那廳堂之內，正好看見張允齡坐在廳堂之內與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坐在桌前談笑風生。
那人穿着一件紵絲圓領的書生袍服，眉宇之間展現出的英氣讓人不禁產生敬畏之心。他更像是一員唐朝時李太白那般的游呤書生，坦然劍客。
張四狗心中一顫，原本想好的詞全然都忘在了腦後。
張允齡見得張四狗兄弟四人走進來，連忙說道：「正打算去尋你們呢。別愣著了，還不快給舅舅行禮，一點禮術都沒有。」
坐在張允齡身邊的正是他們的三舅王崇古。那王崇古笑而不語，好似等着他們行禮，但是看着這情形越看越不對。
張允齡好像也看出了異樣，明明他們兄弟只有四人，如何還多了一個人出來，還是一個新娘子的模樣。
張允齡也不再催他們行禮，而是問道：「狗兒，你這又是在搗鼓什麼呀？」
張允齡的問話讓張四狗想起了自己要說的話，他連忙答道：「哦，剛剛去了一趟隔壁老王家裏，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小姑娘長得還算是秀美。一時之間竟是動了心。我想我年級也不小了，宋時岳武穆十六歲就成親了，於是我也心血來潮便與她在後院裏拜了堂。」
那小姑娘怎麼看也都只是十歲大小的樣子，雖然是個美人胚子但心是個人卻不會去動什麼歪心理，張四狗這話明顯就是在說謊。
「胡鬧！」張允齡一拍桌子，裝作怒氣沖沖的說道：「你有點正形行不行呀！」
張四狗連忙說道：「沒有胡鬧，有天地為證，上了三柱香，還供上了三穗之物。想來老天爺也沒有反對我們成親。」
王崇古坦然得坐一邊卻是微笑道：「看來這是天意了。」
張允齡氣道：「婚姻大事，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算數？」
張允齡話峰一轉，又道：「再者而言，男兒在世，一諾千金！承諾之言，天公所聽。你也不小了，當有所擔當！你當如何面對人家姑娘？唉！罷了罷了，古有曾子殺豬，而今你又對人家小姑娘作出了承諾，那也只得跟人家姑娘的家長提親，以免家風敗壞，說我張家是無信無義之人。」
王崇古笑道：「孩童玩樂，姐夫何必如此認真？」
「老王家嫁女，有嫁給名門沈家的，有嫁給文士寧家、劉家的。」